第十七章 进入一层大厅

    四人爬上最后一级台阶后站到大门前。这是一个玻璃自动感应门，门里有一小段距离后是一个由两扇往里推的玻璃门组成的二道门。二道门和感应门之间形成的中间地带里目前有四具行尸都在原地来回扭转着身体，其中一具正好在感应门的位置，当它每扭转过来一次，感应门就会“哗啦”一下的打开，然后停顿几秒后再自动关上。二道门后是信息中心大楼一层的大厅，大厅南墙处是两台自助办理业务的自助机具，原本应该显示办理界面的屏幕现在是一片黑暗。还有一台自动咖啡贩卖机，也是没有任何亮光。北侧则有一间信息中心大楼值班办公室，此刻从办公室射出来一些昏暗的灯光，勉强照清了大厅的情况。大厅里一片凌乱，地上有倒下的一次性纸杯，纸杯里洒出一滩未知的液体，因为光线问题看不真切。还有许多本子、纸张、几件外套大衣散落在大厅的地上。

    严耀谨慎的趴在感应门的玻璃上往里张望，正对大门东侧的那间他和柳如斯所在的套间式对外办公室外间的门紧紧的关着。那个门的门锁原本是指纹密码一体的，正常情况下从信息中心大楼大门处望去，能看到在门旁边墙上的指纹密码器闪着绿色的电源光。但是此刻也是呈现着一片令人不安的黑色。严耀知道，这说明此门已经和普通的门没有任何区别了。事实上，它还不如普通的门，普通的门起码还可以从里面锁上。可这个门由于是靠指纹或密码进入，而指纹密码器本身是靠电力和网络系统支撑的，因此它本身就没有门锁。如今无电无网，这扇门只能通过屋里用一些桌椅将它堵上，否则那些行尸一撞便开。

    由于外面的这扇感应门的灵敏度极好，只要是有人从门前走过，门就会迅速向两边滑开。因此，为了避免感应门滑开时发出声响，令处在中间位置的那具行尸捕捉到异动。于是四人则俩俩分别站在感应门中间感应器的两侧。其中，严耀和史明哲站在面向门时的左侧，楚云山和柳如斯则站在右侧；严耀和楚云山在前，史明哲和柳如斯在后。楚云山用自己的手指了指对面的严耀后又指了指自己，示意他们俩个人。然后又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随即又小声道：“咱俩先进去！”。由于两人相交多年，严耀早就和楚云山培养出了相当强的默契程度。因此，严耀一下子就明白了楚云山的意思。楚云山是打算让他俩在中间那个行尸再次扭转过来门打开时，两人同时进入到和二道门之间的那个中间地带。然后再由楚云山去把二道门推开并一直处于打开的位置。因为在中间地带的右侧，即楚云山和柳如斯进入后的这一侧还有一具行尸在靠角落的地方原地晃荡着；而在严耀那一侧则有两具。所以，楚云山和严耀进入到中间地带后，论再次有动作的风险，肯定是楚云山的风险较小。楚云山将二道门打开后，可以顺势进入信息中心大楼一层的大厅，之后便是严耀。最后还在大楼大门外的史明哲和柳如斯如法炮制进入即可。

    严耀想明白其中关节后立刻向楚云山点头示意。这时，中间的那具行尸再次扭转过身体，感应门瞬时滑开，严耀和楚云山两人相对而站，几乎是同时侧身一步迈进了中间地带。感应门顿了几秒，又再次关上。楚云山和中间的那具行尸只有半个人的距离，行尸身上所散发的腐臭味扑鼻而来，在他身后那具角落里的行尸则没有任何异常，仍然在角落左右晃着。严耀和中间行尸的距离比起楚云山的情况也是相差无几，他屏住气，一是为了少吸入一些这几欲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另外也是避免行尸捕捉到活人生气。他的身后有两具行尸，其中一具离他并不远。因此严耀觉得自己此刻就如风箱里的老鼠一般被夹在了中间前后都危险。他只希望楚云山快点儿将二道门打开，他好赶快结束目前的这种状况。

    静待到中间行尸又一次扭转身体感应门再次开启时，借着开启时发出的“哗啦”声，楚云山一下将二道门推开到不能再推为止。与此同时严耀看准时机一个箭步跨出二道门进入了信息中心大楼的一层大厅。这时，早已在门外准备就绪的史明哲和柳如斯也以相同的方式，面对面的侧身迈进中间地带暂时屏息凝神的站定。柳如斯听到身后的那具行尸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而面前的这具行尸则正好看到其侧脸上遍布的如蛛网一般交错的血丝，在暗夜的微光中呈现出可怖的青绿色。柳如斯额角的汗滴由于紧张和恐惧，此时正顺着额角延着她的脸侧缓缓滑下，这搞得柳如斯感觉有些痒，但她根本不敢去擦。她看到对面的史明哲也是一副僵硬的表情，只是仍然向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做好准备。依然是要等到行尸转过身背向他们，感应门再次打开时，他们俩人立刻迈入二道门即可。

    已进入一层大厅的严耀此刻正准备将他这一侧的这扇二道门也打开，这样就可以使史明哲和柳如斯进入的空间更大，最主要的是更安全。但还没有去拽里面的门把手，却听到楚云山那边发出了人体和自助设备撞上后产生的巨响。只见楚云山本欲往后退到门的边上，为一会儿迈进来的柳如斯腾出更多的空间，却因脚下刚好踩到先前纸杯里洒出的不明液体差点儿滑倒，最后是拽住了门把手勉强稳住了身形，但不可预料的撞到了自助设备的铁壳上，发出了“轰隆”、“哐啷”的声音。

    与这相继出现的“轰隆”、“哐啷”声随之而来的，是中间的行尸顿时将头转回了里面，刚准备迈步的史明哲眼见已来不及冲到二道门里，他急中生智一脚抬起向中间行尸的胸腹部踹去，中间行尸瞬间后仰倒下摔出了感应门，并一路折下台阶，最后跌落在信息中心大楼门口那条南北向的小路上。而另三具行尸此时也都分别循声从中间地带两侧蹿来，柳如斯情急之下一把将棍伞打开，只听“嘭”的一声，黑色的伞盖弹开，直接打到了她这一侧的那具行尸身上。行尸被这弹开的力道一击之下背靠在了外侧感应门的玻璃上。刚刚关闭的感应门再次滑开，行尸瞬间也仰倒了出去滚下了门口的台阶。

    在另一侧史明哲那边的剩余两具行尸也扑将过来。史明哲顾不得看清位置，只要闻到突然袭来的扑鼻腥臭，他便将手中的棒球棍直接挥打而去，同时倒退着进入打开的二道门中。身旁的柳如斯则一直将棍伞打开的伞盖向外挡在身前，当被史明哲的棒球棍击倒后的行尸又再次起身准备冲来的时候，柳如斯顺势将伞盖往前一送，巨大的黑色伞盖则暂时卡在了二道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临时的路障。已进入二道门里一层大厅的史明哲便趁机将柳如斯也拉了进来。柳如斯在进入一层大厅的一刻关上了棍伞，并且帮同一侧的楚云山把打开的二道门迅速的再次关上。

    四人此时均已进入信息中心大楼的一层大厅，他们都将身体死死的压住已关闭的二道门。两具中间地带的行尸一扑之下直接砸到了二道门的玻璃上，它们隔着玻璃张着猩红血口执着的望着玻璃中的几人。严耀看着玻璃后行尸那双赤红的双眼，本已汗湿的全身又再次变得湿冷起来。他跑到楚云山撞到的自助设备处，费力的将其中一台自助机推过去抵住了二道门，楚云山顿时领会严耀的用意，也将另一台设备顶住他这一侧的门。届时两台设备分别抵住了二道门的两边，同时也挡住了中间地带的行尸视线。实际上，严耀是为了挡住他们自己看向行尸的视线。直到此刻，几人才终于各自靠在大厅两边的墙上不停的喘起粗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