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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寻迹证无果,匪夷思所措

    那一夜,男孩撕碎了未送出的情书;那一夜,男孩燃尽了口袋里所剩的所有煊赫门;那一夜,男孩做了个奇怪的梦,从此以后与命运建起联系......

    秦南冰梦到了一扇门,带着满满的好奇心,他推开了那扇门,门后是一个人影,在奔跑,又跌倒,男孩分明地认出那就是自己,再看看身后那扇门,门上显现出七行字:

    舍弃毕生难求的现状

    去选手心攥过的余温

    差点与惊喜撞个满怀

    雨过天晴却是不圆满

    侧座良人扰悟道参禅

    笑靥如春掩低语哭声

    护心荆甲褪初时轻狂

    这七行字是红色,烈焰一般的红色,秦南冰感觉不大对劲,想要拉开门把手走出去,那门却被熊熊燃起的烈焰烧的烫手,烫的男孩从梦中惊醒......

    窗外,天还没亮,秦南冰却再也睡不着。与文陌月初次相遇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初春,微风,傍晚,柔光,绿茵场,比赛进行到一半,小球员们都坐在板凳上岔开腿休息,或许是主角光环不自觉聚焦,又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绿茵场的一个边角处,一个小孩渐渐被发现——那个小孩儿在颠球,虽然没有太多花样,但是一弹一弹的一个一个颠起来好多次也没有落地,观众席上,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比赛的输赢,沉浸在这简单的颠球动作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打在这个小男孩的身上,似乎也都在轻声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随着男孩脚不停,球久久不落地,大家陆续对此发出欢呼声,而那个仅仅小学六年级的小男孩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在当时的情况下并不知道怎么办,明显看得出来他有些失措,随后没控住力一脚把球开飞了出去——嗖——啪——不偏不斜正砸到匆匆行路的一只墨色高跟鞋的鞋跟,更巧的是,国足都要停八米的球竟然稳稳停在了她脚下。男孩赶紧狂奔过去捡球,识门面的大人们都捏了一把汗“可千万别惹着她啊……怎么偏偏砸到她了……”小男孩抱起黑白的足球,顺着那双高跟鞋抬起脑袋——那一刻,似乎世界都专门为此定格,女孩被男孩那层层豆大的汗珠所覆盖的脸庞上干净的笑容所吸引,男孩透过女孩水灵的眼睛看见了她魔王外表浓妆下的善良……男孩抱着球站起身往回慢慢走着,女孩继续匆匆地赶着路,突然男孩不知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了一下,就在他转回头继续走的那一瞬,女孩无缝衔接般也转过了头,却也只是看到小男孩的背影——他们的心里似乎也一前一后问着对方,“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吗?——可是我信!”

    那算不算是惊喜......又是不是不圆满......那么,前四句是否已经应验,后三句话什么时候实现......

    天至破晓,秦南冰爬出被窝,穿好衣服,仔细打量着这个熟悉的校园,今天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真......有点舍不得呀。”

    当初秦南冰参加了县重点高中的提前批考试,考出了全县第二的成绩被提前离去,如今他也是拿走了那份县重点的录取通知书,终究没走她为他铺起的艳阳大路.........

    后来,在受邀返校担任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致辞时,秦南冰念着学校早已备好的演讲稿,枯燥泛味的内容让在台上念稿的秦南冰走了神,他想了很多,似乎也并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最后呢,他在文末即兴加了一句,“致我们漫长,短暂,辉煌无比而又充满遗憾的三年,同样也致我们未来路上的——阳光无限!”.........毕业了。

    同样的盛夏,秦南冰来到了高中,尽管是在小县城,但逃离了文陌月为他设计好的路线,起码会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吧?

    “自信是我的风帆

    梦想是我的翅膀

    器宇轩昂是我的模样

    金榜题名是我的方向

    一千天厉兵秣马与笔墨为友

    三十六个月枕戈待旦与书香为伴

    前方满是荆棘遍体鳞伤又何妨

    墨滴纸砚展新象梦作画画映泛光暖阳

    亭午习字忘蝉噪心执笔笔舞龙蛇字样

    剑舞落花驱夜凉叶回锋锋刻传世篇章

    三更捧书诵冬长雪凝声声飘似锦远方

    今天我们的故事无比辉煌

    明天要让世界听我们来讲!”

    这是秦南冰为他所来到的高一十三班写的班级宣誓词,他的高中班主任也巧合一般曾经是个体育生,只不过后来修了化学专业当了化学老师,而他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体委。

    因为身材略有矮小,所以当十八班的班主任发现了在体委堆里格外独特的秦南冰,就给秦南冰起了个符合他气质的外号——“小体委”。随着这个外号在同学群里叫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小体委”产生了好奇,偏又模样生的俊秀,秦南冰很快就在军训周边这一圈的班级同学堆里爆火起来。甚至因为隔壁班女生想看,一度被教官当作班级吉祥物拉出去展览。

    军训过后,自然而然的就衔接到了运动会,来校报道时秦南冰对学校隐瞒了自己体育特长生的身份,做起了一名普通学生,然而似乎命中注定不凡,男孩终归是没能耐下性子,报名了这次的运动会......

    这是整个运动会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一百米,观众席上的呐喊声震耳欲聋,秦南冰挖了挖耳朵,做了几下高抬腿,拍了拍大腿上的肌肉,然后缓缓蹲下身,“各就位——预备”!随着一阵枪响,秦南冰蹬开起跑器率先启动,起跑非常稳,中途加速确保自己始终保持在第一位,他用余光瞟了瞟四周,并没能找到对手,然而却也是不肯放松,冲刺,压线,没回一下头,在他身揽红线过终点的那一刻,场下瞬时响起了雷鸣般的呐喊和掌声——他分明的已经落开了后面的第二名十多米!要知道,预赛的这个小组里有四个学校的体育特长生,曾经一度被体育老师称为死亡小组,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秦南冰,反而将体育生全部绝杀,令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在秦南冰登记好成绩后,场面一度混乱,他成了十三班的英雄,同学们从座位上起身一拥而来,全年级的同学都在为他欢呼,在赛场上,只要实力强悍,不管你是谁,都会万众瞩目,更何况他是以文化生的身份在赛道上碾压了体育生。

    随着一声略带妩媚的高音入耳,空气霎那间凝结——“小体委我喜欢你!”秦南冰沿着声音寻去,嘴角细微的颤了一下,尽管知道这或许就只是随着这股潮流头脑发热所说出的玩笑话,秦南冰的心中多少有些许波澜涌起—。那个人,他认识,军训期间被教官拉走去给隔壁班展览时,秦南冰在心间悄然存下了她那妖艳的容颜.......在众人的注目中,这个名叫韩琉跃的短发女孩,毫不拘谨地站在凳子上欢呼,大大方方闯入了秦南冰的世界。

    至于为何空气突然凝结,更大一方面缘起于韩琉跃本身的热度与秦南冰相比只高不低,开学的军训,鬼天气热得让人头皮发麻,光是站在太阳底下就让人止不住得混身冒汗,汗流浃背的身体把衣服紧紧粘在身上,韩琉跃凹凸有致的苗条身段偏又站的格外挺拔,豆粒大的汗珠缓缓从她那张精致的瓜子脸旁滑落,一粒粒滴到两座Q弹的驼峰上又四溅开来,一对铜铃眼眯得只剩一条缝,柳叶眉也皱得发狠,樱桃嘴一嘟,含一口气把腮帮子鼓起,这可爱的一幕恰巧被学校的摄影老师拍下,印在了记录军训的校报封面上,随着校报的出版,越来越多的同学趁着军训休息的时段都会来到十四班的军训地点来一睹韩琉跃的芳颜。俗话说,人红是非多,何况红颜祸总惹,偏又赶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小县城有不少富贵人家支付重金供子女来这里上学,其中不乏心怀歹念之徒,最甚的到军训连队前拿大喇叭冲着韩琉跃喊话,“韩琉跃!让你陪我一宿,多少钱?”谁料这韩琉跃倒是丝毫不怕,“只要你能让这鬼天气下雨,我一宿开你八十!”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那富家子弟竟然当真,随后对韩琉跃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偏又说完第二天暴雨来袭,后经流传,便是很少人知道封面上的那个女孩叫韩琉跃,却都记住了“八十”......

    时间已经临近午时的百米决赛,秦南冰换上一身运动短衣,提着钉鞋去主席台检录,由检录员一丝不苟的记录着决赛一行人的名字和号码,当记录到秦南冰时,她接过他的证件,微微抬起头,托着笔扶了扶眼镜,“加油!!”秦南冰觉着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不自主盯着看了半天却没认出来,这时她调皮地掏出自己的饭卡挡在了脸前,那张卡的卡贴上有刺眼的三个大字——“看个屁”,秦南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跟随队伍前往比赛场地。

    秦南冰熟练地换上钉鞋,反复进行了几次高抬腿,深深呼出一口气,狠狠的瞄了一眼终点,沉沉踏上起跑器,“各就位——预备!”秦南冰晃了一下神起跑反应空了一个打拍,调整过来后开始加速,超过了一个接一个的对手,排在他右边道次的那个体育生叫郭杨,是预赛时总排名第一的选手,眼看左侧的这个矮个子的步伐越迈越快就要超上来,他的节奏被打乱,慌乱之中一步踏进了秦南冰的跑道,正巧秦南冰这时刚刚超过郭杨半个身位,郭杨一脚蹬到了秦南冰的脚后跟,一阵细微的摩擦声随之而来,秦南冰鞋上的钉子硬生生被踩掉两根,速度也随之降低,最后,压低重心,撞线,终究还是被落下变成了第二,秦南冰瘸瘸哒哒走了两步,然后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那一脚,变成了秦南冰的脚踝终结者,郭杨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赶忙上前扶起秦南冰,嘴里一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秦南冰握住他伸来的手,接力起身,拍了拍郭杨的肩膀,“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个谦逊有礼,一个王者风范,这两人再次引发了全场爆炸式的掌声。只是,没了钉鞋的秦南冰,战力明显有很大的降低,在下午的接力赛上,尽管秦南冰的脚踝用过药已经好转了许多,却还是没有了一骑绝尘的气势,最终在终点前以一个身位险超一班的第四棒,拿下了最后一个名额,勉强挤进了决赛。

    最后一天的运动会结束后就到了国庆放假的时节,每逢放假前夜,宿舍必然炸锅,这一天,也不例外。

    韩琉跃“八十”事件的始作俑者,名为蓝岭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富家子弟公子哥,来上学纯粹就是混日子为了最后能拿到一张高中的毕业证书,自从那个闹剧过后,为了追到韩琉跃花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在韩琉跃看来那更像是耍流氓。原本就不怕惹事的他在这个放肆的夜比任何人都更加的肆无忌惮。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舍友都在挑逗秦南冰,“韩琉跃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这大家伙可都看着呢”“是呢,她可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啊,你这福气可真太大了”“不过说真的,你小子有一手啊,深藏不露”......宿舍外的一阵躁动吸引了秦南冰的注意,他心头微微一颤,总感觉有事不妙。果然,是蓝岭浩丧心病狂出发去女生宿舍了,围观起哄的人也是一路跟着壮贼胆,秦南冰的眼珠转了转,想想还是算了。毕竟,韩琉跃和秦南冰,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呐.........秦南冰扣着自己跑鞋下的钉子眼,希望能够有某一下把它给扣好而后装一根新的铁钉上去,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时间紧迫,又无法托老师出校门去买一双新的跑鞋,真的是有些迷惘。

    随着蓝岭浩一行人的嘈杂声渐行渐远,秦南冰趴在窗边,消弭的神情已经体现出了他的怅然若失。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无意间瞥到教导主任正巡校视察,糟,这要是被他当场抓获,受处分的可就不光是那个流氓蓝岭浩了,想到这,秦南冰没顾得上换衣服,一股脑冲了出去。赶到女生宿舍楼下时,蓝岭浩正捧着一束玫瑰花向韩琉跃表白,那玫瑰好漂亮,秦南冰看了都有点心动,于是秦南冰决定奖励蓝岭浩一记飞踢,一脚把蓝岭浩踹飞四五米,那束花也散了满地,挡在韩琉跃的身前,那一刻,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秦南冰转过头,侧视着韩琉跃,“教导主任要来了,你快上楼,这里交给我。”韩琉跃还没缓过神,秦南冰就冲过去,把战线逐步推离女生宿舍,看着已经远去秦南冰的背影,韩琉跃的樱桃嘴画出了一个月牙,“谢谢你!”

    秦南冰也不想把事情挑大,解决完问题后,对众人解释道教导主任马上就到,不想惹事赶紧回宿舍,起哄的人群这才四散开来。只是,秦南冰自己也想不明白,那一脚飞踢究竟是怎样做出来的,或许这就是危急关头的潜力爆发?

    第二天就迎来4*100m接力决赛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重头戏,那就是漫长的3000m,这是属于蓝岭浩的领域,秦南冰依稀记得初三时来参加县运会,有一个身穿黄色运动装的人在5000m中以绝对优势赢得了比赛,如今,这个一身奶黄的人,又站到了起跑线上。比赛刚开始,蓝岭浩就率先冲了出去,这个学校,只有他一个长跑专项的体育生,要知道,在一众优秀的体育生面前他仍能保持绝对优势,更何况是一群还不熟悉跑法的新人文化生,他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节奏,越跑越快,原本枯燥无味的长跑,也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有意思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为他欢呼,这个大家口中的“小黄人”也在比别人快出一圈的状况下接连超过一个又一个人,最后也轻轻松松的越过了终点线,超出第二名整整两圈半的距离,同学们也将他高举起来抛了一遍又一遍,擅长整活儿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势把把队伍拉到十四班的场地前对韩琉跃深情表白,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念出了提前抄好的句子,韩琉跃却是连眼都没往他那边看一下,径直走开了。

    怎么说呢,尴尬,简直就是大写的尴尬,大家对蓝岭浩追韩琉跃这件事都心知肚明,可韩琉跃昨天那句话一出,大家也不自觉的把这俩人做起了对比,“真是笑死个人,他怎么跟秦南冰比呀,他长的顶多算是不丑,秦南冰多帅呀,就是矮了点”“对啊,听说秦南冰昨天还是因为鞋掉了才落下的第二”“可是,蓝岭浩——他有钱啊”不管怎样,喜欢就是喜欢,韩琉跃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众人的注目下,韩琉跃提着一个黑色鞋包朝着检录处走去,下一场,正是高一男子组4*100m决赛。

    秦南冰又在检录处遇见了那个饭卡卡贴上“看个屁”的女生,秦南冰把证件递过去的时候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动,正想搭句话,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秦南冰的肩膀瞬时不自主的抖了几下,慌乱扭过头正瞅见韩琉跃的门牙咬着下唇侧边,平日里热情奔放的她此时却显得有些扭扭捏捏,正赶放假,她也壮着胆子化了妆,红得饱满的嘴唇如同玫瑰的鲜血,绿色的眼影衬得她更加妖媚,抬手递给秦南冰一个黑色鞋包,“这是我的跑鞋,反正我也不用了,你试试,要是合适就送你了!”秦南冰属实是被她这句话震惊住了,竟是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你也有跑鞋?”

    “谁还没有辉煌过呢~”韩琉跃眨巴眨巴眼睛,逃开了。秦南冰看着那个鞋包,愣了一下,“加油”,检录员一句打气让他缓过神来,跟随队伍去了比赛场地。秦南冰的位置是第四棒,在裁判指引下抵达场地,打开鞋包,里面是一双绿橙相配的鸳鸯鞋,鞋上贴了一张带字的卡片,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那是秦南冰初三那年的县运会,秦南冰替跑完百米后,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被判成绩无效,郭杨递补第一名,但得到了真正的认可,秦南冰非常开心,也欢欣的接下带队教练的任务,拿着一瓶治疗跌倒扭伤的喷药去参加跳高比赛的队友那里守着以防万一,没成想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记错时间点来早了,女子组跳高的比赛还没结束,秦南冰悻悻的正准备离开,却又看到有好多人围观,凭着一颗爱看热闹的心,秦南冰钻进了人群,冲到前排,映入眼帘的恰是吸引众人围观的一幕——一窈窕女子修长的双腿有节奏的迈动,助跑所带起来的风扬起阵阵尘土,在空中旋成一道弧线,完美的背越式将傲人的身材完美得展现了出来,格外吸睛。那是个飒气的短发女孩,宛若灼喉的烈酒,任凭淋淋的汗水淌遍全身,如上帝的刀细细削过一般脸蛋沾满了扬尘,嘴巴一张一合带动着胸脯的起伏,纤细的玉手顺着大腿上的肌肉贴绕过小腿肚摸到脚后跟,轻轻扳了扳,脚上那颜色混搭的鞋尤其引人注目,其余选手一个接一个蹭杆,这一轮再往后,就是决胜局了,秦南冰甩了甩手中的喷药,悄摸来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下可把正聚精会神的她吓得不轻,随着脚踝处的一阵凉爽舒适的感觉传输到大脑,倒是放松了下来,“别紧张,我只是不想让一个优秀的运动员被突如其来外界因素所限制,既然来了就把冠军拿走吧!”她点了点头,在下一轮中也只有她做到了没有触杆,正当她想去道谢时,秦南冰却因刚刚的举动被众人不怀好意的怒视,先行撤离了。

    如今,秦南冰摘下那张卡片,“别紧张,我只是不想让一个优秀的运动员被突如其来外界因素所限制,既然来了就把冠军拿走吧!”哈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天早有安排。

    韩琉跃的个子比秦南冰要稍微高一些,穿上她的鞋格外合脚。枪响,八根红白色的接力棒依次传递着,到第三棒已经有明显劣势了,秦南冰决定赌一把,掐好时间在接力区内起跑,恰好起速,紧跟着丝滑的交接棒,秦南冰崩了出去,超过了一个接一个的对手,当时那场面,宛如天神下凡,引发全场轰动,也成功地在终点前追上了郭杨,逆袭成为第一,甚至总裁判都震惊的赞叹道这简直是“一个人的四乘一”。秦南冰此时激动地想要直接跑去拥抱韩琉跃,却是怕众目睽睽之下又加校领导在场会挨处分,还是罢了,簇着人群到十四班队列前大喊,“我会跑的很快,然后给你看我的精彩!”一众已知内情的同学也是发出了惊叹的呼声,真的很令人羡慕啊。

    此战过后,体育老师也是第一时间喊住秦南冰,破例给文化生开出省运会的名额,然而却被秦南冰一口回绝了,“为什么呀,这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展示你自己的机会,可要把握住啊。”“我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这样秦南冰以最质朴的借口回绝了最诱人的条件。

    刚出主席台的办公室,秦南冰又看见了那个检录员,她也凑巧走过来,在秦南冰跟前挥了挥手,秦南冰直接就愣在了那里,“哇,你不记得我吗,我就坐在你后边靠左的位置上啊”,没等秦南冰想出借口解释她就又摆了摆手,“一路顺风!”秦南冰也应了一句,“一路顺风”。

    秦南冰也没啥可值得收拾的行李,早早上了校车找到最后一排剩下的一个空位坐下,没想到坐在旁边的恰巧又是刚刚那个女生,“我的天,这是传说中的缘分吗?”秦南冰不由得端详起来这位与自己如此有缘的女孩,一张鹅蛋脸敷着婴儿肥,上下颌骨也比较小巧,从侧面看基本看不到骨骼的线条,朝天鼻两侧的脸部形态恰好最大程度地中和了鼻头的缺点,眼镜后一对又大又圆的杏眼鲜活灵动,覆口唇却又显得严肃无比,满满的溢出成熟稳重的气质。

    “我叫荆珂,记好了啊!”

    “荆轲?!刺杀秦始皇的那个荆轲??”

    “憨嘞,是玉字旁的珂!”

    “这么说,其实我小名里边也有一个玉,叫秦玉朔。”

    “玉朔,哈哈哈,还蛮好听的呀,比秦南冰好听多了。”

    这一路上,他们聊了许多,列车到站,秦南冰在起身的那一刻忽然感觉混身都在被烈火燃烧,这感觉像极了在那场梦里拉开门把手的那一刻,如此真实的痛觉迫使他瘫坐了下来,甚至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直到感受到一股清凉从唇部渗透到全身,那种灼痛感才逐渐消失。秦南冰醒过来后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荆珂,人家却老实地坐在座位上。终究是......自作多情了吗。

    下车后,秦南冰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梦里的那句“侧座良人扰悟道参禅”......秦南冰慌了,若真如此,那梦未免也太过真实.........

    这次到家,秦南冰熟练地打开手机,原来微信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有了荆珂这个联系人,他点开了与韩琉跃的聊天框,自从成为了好友,除了“备注冯继澄”他还一句话都没有发出去过,他打出几行字,又一个一个删了下去,说啥呢,又该咋说呢,秦南冰终究是没能发出去一句话......

    拖来拖去,又到了开学的时间,刚入校的上午,校园同样也是非常的活跃,韩琉跃依旧画着那天的妆容,十三班的诸位同学也是起哄把秦南冰从班里抬了出去。

    “小体委我好看吗,就问你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秦南冰被吓的紧急求生。

    “你们看,他说我好看!”韩琉跃的脸往秦南冰这边凑了上来,“那你为啥不理我!”

    “我没呀......”

    “还敢说没!回家这几天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几个意思啊!”

    “那......你不也是没理我吗.........”

    “切!懒得理你!”

    韩琉跃无理取闹一般吵了一会便离开了,秦南冰在她跟前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极其惹人可怜。很难想象,一个飒姐姐与一个乖弟弟的故事就这样进入了高潮阶段。

    在校一个月,秦南冰几乎每天都会与韩琉跃打打骂骂,准确来说,是受欺负,两人也逐渐习惯了有对方存在的世界。

    放假前夕,秦南冰与韩琉跃在归寝途中故意偶遇,教导主任照常出警查寝,各教学楼,各厕所门口以及林间小路都安排了“重兵”把守,整顿学校风纪。韩琉跃和秦南冰做了个眼神交流,两人来如影去无踪,噔噔噔几步就逃到了教学楼天台,也早跟舍友交代好应付教导主任的查寝。

    ……

    某个放假前夕,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敏捷地躲开教导主任整顿风纪的重兵把守,一股脑窜到教学楼的天台,两个人来到天台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想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真真正正的疯一把,于是呢?于是他们就在天台数了一夜的星星,然后一起迎来明天的第一道光明。

    就像你说的那样,世界那么大,我们无法改变一切,那也要,让我们一起死皮赖脸活给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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