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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你是我妻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秀秀和张苗闻讯而来,亲眼见到八仙桌被'周霸霹';徒手撕成两半,伏深也是一脸阴气。

    张苗迅速把秀秀挡在身后:"你快跑,带上芰荷赶紧走!"

    秀秀第一次见到这么惊恐的场面,吓得双腿一直在哆嗦,站着都成问题,更何况走?

    两人正在僵持间,'周霸霹';一个眼色扫过来,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猛然攥住伏深的手,冷冽的枪口对准正要逃跑的秀秀。

    张苗闪过身一挡,秀秀心魂惧散,惊愣在原地。

    "你......快......走....."

    秀秀看着汩汩冒出来的鲜血,瞳孔放大,好似星辰陨落后的黯淡无光。再然后,便是胸口一疼,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卸去,天与地好似发生了,身体晃晃荡荡,就这么倒在他的胸口。

    她猛然喘了一口气,眼前一片模糊,鲜血浸染悠悠飘荡在空中的白色长裙,鼻翼翕合间,气息逐渐微弱......

    头顶有朵松软的白云飘过,他的面孔逐渐在上空浮现——

    "张苗,一大清早干什么去了?"

    乍一听,还真有些像管束丈夫的妻子。

    张苗被当场抓包,立即板正身体:"没...没什么..."

    "那你身后藏了什么?"

    说完就要去抢,被张苗动作灵敏躲过。接连几次,女子手臂温软,与男子朗硬的肩膀触碰,气息逐渐交缠。

    一躲一避,秀秀鼻尖和额头都汗津津的,一口气涌上胸口:"不给看就不给看,你以为我稀罕?"

    转身要走。

    张苗立马拉住她,白嫩的手臂因为要洗衣服,袖子撸在手肘上,手指自然比不得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些粗糙,可却让他觉得是世界上最柔软的手指。

    秀秀被他一碰,脸上顿时红如霞光:"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不想让她误会:"我、我..."

    '我';了个半天,愣是没有下文。

    "我什么我,你倒是说呀!"

    秀秀听得没了耐心,挣扎着甩开他。

    "我、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说完,手就从身后递到她面前,耳后根也红了。

    这是...她见过。

    白色的西洋裙,肩头、腰际和层层叠叠铺开的裙摆上分别绣着成双成对的兰花,**如生,好似即将御风而去的花仙子。

    这些日子以来,小姐每日在书房里废寝忘食的设计,她送饭菜进去的时候见过几回。

    她尤其钟爱兰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其余的设计稿都堆在一旁,唯独这一张是单独的,一问,小姐就冲她眨巴眼睛:"很快你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

    "这是我央求芰荷专门给你设计的...我想着,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得到的却是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小姐每日为设计图劳心劳力,你居然还敢打扰她,你是活腻了还是活腻了?"

    的确,他也认为这么做极其不厚道。倒是芰荷,见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知道后立马爽快应下。

    张苗不是贪图便宜的小人,知道她所设计的衣服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穿的,已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它们的价格其实很公道,只是被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故意哄抬。

    芰荷笑了笑,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正要打算为秀秀设计一件。不过借你之手送她,会让她更加开心。"

    张苗听懂了,脸上却烧得厉害。

    头顶的太阳红烈高照,像一团火似的,将他的身躯烧得滚烫又炙热。

    身后的门被打开,一只手掰了到门框上,羞怯怯露出半颗脑袋,张苗有刹那的愣神,髣髴看到一朵兰花在万籁俱寂中悄然开花。

    秀秀见他瞪直了眼,扭捏又无措地说:"不、不好看也正常的,我没有小姐的天姿国色,我还是喜欢穿棉麻的衣服..."

    脸上的希冀褪去,心如大石般沉沉往下落。

    手心一重,被张苗拽了出去,紧张得都磕巴了:"你好看,人美心善,手也软乎乎的,穿什么都好看..."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秀秀垂着脸,感觉到他逐渐靠近的气息。

    ...

    这是秀秀对两人最后的记忆。

    暴雨如注,不断打湿两人的身体。耳膜上又是两声枪响,她无知无识别过头,身体开始僵硬,好似寒冰钻进了体内,冷得连打颤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芰荷把两情相悦的张苗和秀秀葬在了一起,成全他们'穀则异室,死则同穴';的完满。

    可她跟哥哥...

    那日她赶到时,伏深如同暴戾的恶魔般不断攻击帝居,却'一不小心';杀了'周霸霹';和'伏白';,她的心好似被万蚁噬了心般,眼里全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亲人们皆倒在血泊之中,她心如死灰,捡起地上的短枪,抠动**,打算下去陪他们。

    帝居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用一片碎瓷击落她手中的枪:"你要是死了,伏白才是真的功亏一篑!"

    如果说火麒麟是明明白白的笑里藏刀,那么如今藏在暗处的另一个人,则是虚虚实实的心狠手辣。

    掐断你所有在乎的东西,让你痛不欲生地死去——用两片干枯的叶子,换走三条活生生的人命。

    上弦月的月光,清冷幽静,原本寂寥的星空,在短暂的静谧过后,逐渐浮动着躁动凛冽的乌云。

    芰荷站在廊下,忆起那日电闪雷鸣的残忍,血泊里的爹爹,心神俱乱,神经被猛然撕扯,硬生生将她逼得退无可退。

    "切不可自乱阵脚。"

    帝居如同挺拔的松柏,持身立在拱廊前。

    芰荷明白他的意思,努力维持翻滚如潮的心海,将凛冽的寒气从体内驱赶。

    她已经没了爹,不能再没有丈夫。

    轮盘上呈现出下弦月的凌厉,帝居紧抿唇,眉目间英气逼人。

    就是站在!

    他纵身一闯,髣髴进入了变幻多端的结界中,拱廊对面的场景霎时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果然如此!

    芰荷也随了过来,心头虽早有准备,却还是被脚下暴戾叫嚣的鳄鱼吓了个正着,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

    虚影朦胧,他们正立于水中央,独木桥摇摇欲坠,压根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河岸对面有两棵身影奇特的大树,来不及多想,帝居一把助芰荷飞身上树,自己则在避闪间错开鳄鱼凶残的攻击。

    独木桥已断,他干脆跳入水中,双拳如铁,朝鳄鱼的下颚骨砸过去,拳拳到肉,一时间整片河水浮动着猩红的水花。

    芰荷不敢轻易乱动,目光却在四处搜寻伏白的身影,喊他:"哥,你在哪里——"

    没人应她。

    凛冽的寒风从耳边呼啸,来不及躲闪,一枚冷冰冰的东西刺到了耳垂,痛得她蹙紧眉头。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脚底蔓延到心口。

    她攥住大树的枝丫,神色愣愣盯着从海面浮动上来的冰凌,正瞄准她这个猎物,以毁灭性的冲击力迅猛攻过来。

    月影浮动,凶悍的乌云细细密密压顶,森冷的沉夜似乎才刚刚开始。

    千钧一发之际,一连串稀稀疏疏的拍打声遮住她的视线,树影透过她半明半暗的脸庞,冰凌渐次消弭于无形。

    有冰冷的水花落在手臂上,她垂下视线,手掌下的大树纹理逐渐化作熟悉的体温,是曾给她无数热意的怀抱。

    她低哑着嗓子,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哥,是你吗..."

    明知是他,却还一个劲儿的追问,髣髴唯有如此,飘浮无依的心才能找到些许的安定。

    眼泪落在树身上,像掉入湖水般,荡出一层层的涟漪。

    芰荷感觉身体在晃动,一节树丫将她稳稳托放到地上,旋即倒地,人的形态显露无疑。

    她扑上去,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湿漉漉的脸庞埋在他的额头上,悬在心头的剑松掉了。他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

    伏白微微睁眼,所有的气力在救下她的那刻已被用光,扯了扯唇角:"...哭什么?"

    芰荷翕了翕鼻尖,嘴硬着:"我没哭!"

    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他觉得好笑,看她氤氲的水眸:"那眼睛里是什么?活在眼眶里的鼻涕吗?"

    "要你管!"

    "你是我妻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一下子被触到伤心事,她又一次红了眼眶,声音低低哑哑,像是被熏坏了般:"爹爹他...还有秀秀和张苗..."都离开了...

    "我都知道了..."

    纵然被困在此地许久,可那人有意让他们知道,想不清楚都难。

    河堤处传来一声哀嚎的痛吟:"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满地杂叶堆积,凌乱了碎汪汪的水岸。

    周霸霹庞大的身体半浮在水中,手臂撑在石阶上,表情扭曲又艰辛。他的身后,一条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不断拍打河水的粗腿游去。

    "啊——救命——"

    两人一手一拽,愣是在鳄鱼的血口中把他救了上来。气还未喘匀,鳄鱼破水而出,一双混浊的眼珠子遍布凶残的血丝。

    伏白将芰荷拽到自己身后,与周霸霹一左一右分散它的注意力。

    烈风在耳边呼啸,芰荷感觉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及耳的头发,掌心被他牵着,蓦然想到槱森那首诗——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

    光影在两人的身上明暗相交,真想就这样跟他跑到世界的尽头。

    周霸霹的狂叫声凌乱整个结界,鳄鱼追上周霸霹,不知是否觉着他的肥肉足够让它饱餐一顿,一直穷追猛打。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会功夫的,什么醉拳、螳螂拳、蛤蟆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不会的,你要、要是再过来,别怪我、我不客气..."

    周霸霹一通乱挥,手臂上的肉晃得鳄鱼口水直流,它狂吼了一声,呼出一口大大的浊气,浓稠泛黄的粘液啪嗒嗒往下掉,忽地扑过来——

    周霸霹吓得捂住了脸,接受即将被撕咬成碎片的悲惨命运。可等了半天,除了挥不掉的粘液,手臂倒是完好无损。

    再抬头,鳄鱼的硕大脑袋被不知何时赶来的帝居控制,伏白从粗厚的树枝抵开鳄鱼的嘴,拳头像铁锤一般击落它锋利的牙齿,混杂着血与肉。

    就连芰荷也拽住了鳄鱼的尾巴,力气大到惊人,不让它随意攻击前头的两人,对他说:"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四个人,对付一头凶残的鳄鱼,但还是绰绰有余的。

    黎明时分,有微弱的金光渲染渺茫的天际,却无法投射到结界的地界。

    "快走!"

    帝居把气绝身亡的鳄鱼丢进河池,滚滚的水花像蒸腾的沸水,汩汩冒着热气,浓雾瞬间遮蔽拱廊处的出口。

    场景又一个变换,他们就像是误闯了迷雾森林的禁地,每一股风扫来,都像是冻骨伤肺的冷寒。

    伏白握着芰荷的手,将她拉近自己:"不要松手,知道吗?"

    芰荷挽住他的手臂,紧紧地:"死也不放手。"

    周霸霹捂住脸,佯装没听见:"......"

    呼嚎的狂风穿林过啸,阴沉幽黯,浓雾让人辨不清四周的方向。一地枯枝败叶,阴森森的朝帝居脚边袭过去,好似有一团团凌冽的藤蔓正在纠缠而来。

    帝居纹丝不动,锋锐的沉眸静静凝视前方:"把我们困在这里,应该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一阵刺耳的戏腔随风扫过来,咿咿呀呀,像不懂二胡的音痴肆意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周霸霹忙塞住耳朵,伏白将芰荷拽入怀中,双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不要听,想些开心的事情。"

    开心的事......

    芰荷深吸一口气,记忆回到当年与他初遇的那年,车水马龙、凌乱的脚步,被人推挤......她都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那双黝黑却带着力道的手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对她说话,不着痕迹转移她的注意力。

    哥,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手臂绕到他的身后抱住他,燕子僧君嗜甜,枕头上时常有剥下来的糖果纸,她也是。儿时只需要一颗糖,就能快乐一整天。如今她沉浸在伏白给自己的如蜜糖般的宠溺中,永生永世不愿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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