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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既然各有各的说法,倒不如来个眼见为实

    当时的仙界到处都是朱雀的眼线,除了江蓠,无人可信任。可没想到江蓠也被朱雀偷袭,进入人界。所幸孟陬和灵均作为外援,知道部分计划,再一整合归纳,瞬间明晰。

    楚辞摸了摸腹中的孩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征兆:"是啊,他们出手,一向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止他们,还有因为救命之恩而化身蒋苗裔的萧艾,宿莽,秋兰...时间一晃就是五百年,你们还好吗?

    帝居什么也没说,握住她的手,将人揽入怀中。

    如果可以,真想跟他们说一声谢谢。

    ---

    薜荔出关的时候,约莫过了一个月,在群雄逐鹿之中,以绝对的优势成功让自己蜕变,神骨加身。

    一年前的青涩和稚嫩在时间的风沙中被草草掩埋,取而代之的是沉稳落拓的飒爽英姿。

    圣女即将临盆,这期间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再加上六界在仙帝的执掌一下,一派欣欣向荣,已无命定天女才能继任神界之说。

    身为内定执掌者,与位高权重的三生石执官——江蓠的碰面,也是在所难免。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楚辞的月份已经很大了,圆滚滚的肚子完全遮住双脚的位置,走几步都会腿软,有时还会抽筋。

    前几天,好几个地位尊崇的仙君急哄哄过来找帝居,聊了没多久就回了仙宫。

    临走前,他过来亲了亲她的脸蛋,只说回去处理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他虽然在尽量克制,可她感受得到恼怒的愠色。

    "只要是为了神界、为了六界,薜荔义不容辞。"

    帝居回仙界后,薜荔接手了他的工作——每日替楚辞按摩肿胀酸涩的双腿。

    楚辞静静看着她,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是属于她跟江蓠的私事,其他人就不该指手画脚。

    翌日,仙界突然遣生灵来请薜荔,说仙帝有急事要找她,也没说清楚什么事,只言三言两语说不清,就要拽着她离开。

    薜荔推诿不掉,便留了个心眼,一路上都抛掷了金纸鹤,有迹可循。

    仙鸽没带她从南天门进,反而将她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这才说:"仙界有生灵叛乱,已将仙帝等众仙包围在金銮殿上,仙帝怕惊到圣女,这才命我将消息递给薜荔神女,还请见谅。"

    薜荔一听到仙界有难,当即一震:"叛乱者是谁?数量多少?仙帝让你来找我,是不是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仙鸽说得含糊其辞、吞吞吐吐,更让薜荔的心焦灼起来。

    薜荔正欲强闯南天门,脑海中闪过一抹模糊的画面:她身负重伤,被丢在金銮殿上,仙界的生灵手持法器欲将她置于死地。有人止住这一剑拔弩张的场面,是谁呢?

    她眉头一惊,是圣女,可她喊她:"长姐......"

    自己为什么喊她长姐?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胎记,上头的星星迸射出凛冽的光泽,好似有什么东西将她暴力又蛮横的撕裂成两半。

    "薜荔神女,您这是怎么了?"

    仙鸽被她陡然扫过来的一个尖锐眼神吓得心魂惧散,身体猛地哆嗦,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薜荔掐住他的脖子,四肢百骸泛着深疼:"我问你,金銮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生灵闯进了崦嵫山?"

    金銮殿上

    帝居手里端着一杯天山雪莲茶,水雾袅袅,氤氲了如刀削般的轮廓,漆黑深邃的眼瞳倒映了一幅壮观的逼婚场面。

    "仙帝,我敬重你如悬松般孤孑凌冽的风骨与品行,更因你为了六界而作出的贡献而啧啧惊叹。可你也说了,唯有六界平等,才能永保和谐。今日之事,我必要为我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妖王浛洸眸色凌寒,他的身后,立了一道纤细柔弱的影子。

    一个时辰前

    "仙帝日理万机,吾等叨扰了。"

    浛洸领着女儿,从妖界不远万里前来。

    浛洸是上上任妖王的儿子,因梼杌的突然掠夺和抢占,险些命丧黄泉。

    梼杌死后,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夺回了乱成一盘散沙的妖界,与崦嵫山也颇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渊源。

    仙婢上茶时,浛洸解释:"这天山雪莲茶的采摘和晾晒,绝非一日之功,它需要结合天时地利,至关重要的一点,人和!"

    天山雪莲喜阴,且能化怨为力,场面生活在悬崖峭壁一代,野蛮生长。妖界洞府便是如此,成了天山雪莲最好的生长环境。

    帝居面色平静:"的确如此。"

    "多谢仙帝谬赞。"

    妖王之女落落大方行了一标准的仙界之礼。

    金銮殿上,众生灵各怀心事。尤其是并肩立在两旁的仙君,你看我我看你一眼,皆嗅出今日不同寻常的气氛。

    "妖王今日亲自前来,想必不只是送茶这么简单吧。"

    两瓣天山雪莲的花瓣在帝居的眼前晃动,漾出一圈圈细细密密的涟漪,一如此刻起伏翕合的呼吸。

    浛洸不带任何意味笑了笑,视线扫过众仙,旋即开口:"不知江蓠仙君现在在何处?"

    "我在这儿!"

    江蓠不疾不徐迈入大殿,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妖女钰暇看着俊朗帅气的江蓠,当年的小鹿乱撞再次涌上来,多年未见,他的落拓不羁丝毫不减当年。目光痴痴,始终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浛洸见他目不斜视上殿,连自己的女儿都没看一眼,登时心头复杂多变,却强压怒火:"江蓠仙君,可还记得四百年前许下的诺言?"

    "江蓠重诺,自然不敢忘却。"

    "如今钰暇已历劫归来,妖光盈霞。江蓠仙君不知何时该兑现自己的诺言?"

    江蓠突然笑出一声,眼睛里藏着一种言语无法说尽的淡漠:"江蓠只记得永生只伺仙帝一主,妖王口中的诺言又指的是什么?"

    浛洸的火气一下烧到喉咙口,含讥带讽:"不过几百年,你的记忆倒是退化得如海里的鱼儿一般。"

    再然后,就衍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浛洸早有准备,只一声令下,妖兵就像鱼贯而入的洪水,哗啦啦把整个大殿包围。呵,在别人的地盘,气焰却如此嚣张,看来是打算动真格了。

    "浛洸,你休得猖狂!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有仙帝在,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你如今恩将仇报,再次挑起两界的战火,是想让生灵再次涂炭吗?"

    "只要有我们在一日,你就别再做白日梦!"

    ...

    帝居微扬手,整个大殿静得落针可闻:"钰暇姑娘,江蓠可有许过你重诺?"

    钰暇上前几步,脸上是因焦急和伤心淌下的眼泪,哭得梨花带雨。静默片刻,无声点点头。

    "是何诺?"

    "江蓠仙君许诺钰暇..."

    余光轻轻看了始终置身事外的江蓠一眼,咬唇掂量,又看到父君阴沉黑冷的面色,急急忙忙开口,"他许诺待我历劫归来后,三书六礼,盛装迎娶入门..."

    "何时?"

    "四百年前,钰暇历劫前一晚。"

    "他与平常有何不同,比如...受伤?"

    "不曾。"

    一想到那夜,金黄色的圆月洒下满地余晖,她的脸颊也被染成绯红,那一夜的温暖,她至今难忘。

    这下,换成帝居轻笑:"妖王,接下来的事恐怕不简单。"

    浛洸从帝居的眼神里,读出一股心神不宁的意味,细思极恐,转头看向钰暇:"我问你,那夜除了你,还有谁见过江蓠?"

    钰暇想了下,红着脸摇摇头。

    "我!我见过!"

    说话的是浛洸的养子,亦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

    江蓠一个冰冷的眼神锋利扫过去:"那夜,我与仙帝、东海龙王抓捕逃往至凡界的墨鱼,如何分身前往趋近于天之涯的妖界?"

    钰暇的心一落千丈,紧接着是一股好似被刀山火海包围的惧怕。

    一阵风吹过来,她眼前一黑,浛洸的养子,她的长兄挡在她的身前,用温柔又暴戾的口吻对她说:"有我在,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她捂住脸,整个人已完全崩溃。

    场面一度混乱,纠缠的毛线一旦剪不断,不论你想怎么理,都是无济于事,而且还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

    "既然各有各的说法,倒不如来个眼见为实。"

    玄灵镜飘浮在空中,湛蓝色的镜面闪过一抹光刃。画面一滑,苍茫浓郁的深雾在夜幕下越发清晰。很快,化身讹兽的江蓠跃出视线,在追捕墨鱼时用了百分之百的狠劲,为除这一害,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

    一幕结束,众生灵又是心事重重的面色。

    "江蓠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如何还有力气前往妖界?"

    帝居朝某一处睨了眼,眼底的寒意髣髴能把整个六界冻成冰川,"接下来,就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冒充上古讹兽,欺骗妖界!"

    "不必了——"

    钰暇厉声阻止,红肿的眼球带着绝望如灰烬的漠然,"今日之事,是钰暇鲁莽,怂恿父君侵扰仙界安宁,钰暇愿接受一切惩罚,还请仙帝念在六界和平了五百年的份上,切勿怪罪妖界。"

    事到如今,浛洸自然猜到了一二,脸色越发阴沉黑冷,藏着滔天巨浪。

    "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了。"

    帝居看着围拢一大圈、个个凶神恶煞的妖兵,顿时冷笑不已。

    "赤眸,你在做什么?"

    赤眸就是浛洸的养子,对于浛洸的质问,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桀骜不驯道:"父君,我们身为一界之主,居然处处受仙界的掣肘,连自由都无法实现,这算什么王?"

    "你给我闭嘴!"

    "父君,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只有站在权利的巅峰,才能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否则,我们就只能任人肆意的践踏。"

    赤眸握着刀,眼神冰冷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心如死灰的钰暇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只有如此,才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啪!

    红彤彤的巴掌印落在赤眸脸上,带着怒火中烧的警告:"六界的败类!人渣!"

    她的清白和名誉,全都断送在这个败类手中,如今又闹得人尽皆知,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又惨烈的笑话。

    "你当真以为仙界的生灵都是好欺负的吗?"

    江蓠扬手一挥,那些前一秒还龇牙咧嘴的妖兵,一转眼就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再无半点威慑力。

    浛洸痛心疾首,指着他怒斥:"赤眸啊赤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一意孤行的赤眸很快败下阵来,身中江蓠好几招,妖气涣散,一时间难以聚拢。江蓠居高临下睨他一眼,没下狠手:"束手就擒吧。"

    "还差得远呢!"

    赤眸阴森森一笑,拍手,妖鸽大摇大摆走上来,手中捆束着一道江蓠再熟悉不过的细影,脸色发白,涣散的神情恍惚呆滞。

    "..."

    江蓠攥紧拳头,眼神冷如寒冰,"你敢动她半分,我让你生不如死!"

    赤眸哈哈大笑,本只是赌一赌,没想到真切中了他的要害,厉声威胁:"你们两个,我只留一个。你是选择她,还是选择自己?"

    这世上最无耻的一种威胁就是:拿人质的性命要挟敌人的性命。

    "怎么?上古讹兽也有怕死的一天,传出去真是——"

    有人没让他说完,就彻底了结了他。

    赤眸瞪着一双遍布红血丝的眼睛,身体哗地一声倒下去,俨然换了副表情的薜荔看都没看他一眼,神色淡漠朝坐姿坦然的帝居颔了下首,全是打招呼:"这厮遣妖鸽去崦嵫,假传消息,被识破后还妄图误导,如今已被砍杀。"

    绝口不提他事。一举一动,落落大方,将神界的仪态展现得淋漓尽致。看都没看江蓠一眼,淡漠得就如同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帝居心上一凛,一改适才风波不定的淡然:"辞儿情况如何?"

    "回仙帝,仙后并无大碍。"

    她交代完该交代的,趁众生灵不注意,飞身离开南天门。

    ----

    "请等一下——"

    两抹殷粉色的颜色相撞,蓦然有种两军对阵的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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