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疑云
万策晃了晃头，把猜疑驱逐出脑海。无论如何，得先把这一局下完再说。
他闭目不看棋盘，静心思索片刻，在纸上写到：“让那帮科学家给我制备一瓶氯气和氢气的混合物，用容量零点五升的广口瓶封装，比例要保证可燃但不会爆炸，越快越好！”
莉莉丝拿了纸条，急匆匆离开了石洞。万策则继续闭目静坐。
沙漠死神并不催促，这些神的时间观念与人不一样，五分钟与五小时在他们眼里也没什么不同。
莉莉丝没真让万策等五小时。很快，她就拿着个涌动着黄绿二色的瓶子跑回了石洞。
万策接过瓶子，打开封装，立刻扣到了棋盘上，将角落的火星全部覆盖进去。
轰！
火星猛燃，颜色迅速转为纯白，黑色被压制到几不可见，逐渐消隐。
万策把瓶子封回去，丢到一边。
纯白的火星似乎性情和本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它们从角落回到了棋盘中心，想尝试进入绿洲。不知它们做了什么，一会儿之后，少数白色火星进入了绿洲，树完全不做阻止。
白色火星们来到了那些光秃秃的脚印旁边，脚印中涌出丝丝黑色的火焰，使它们体内淡不可见的黑色重新显现出来。
之后，脚印上渐渐生长出绿植，那些吸收了黑炎的白色火星却忽地消散了。
进入绿洲的火星共有十颗。修复这一个脚印，已经使八颗火星消散于空气中了。
但剩下的白炎依然一批批地进入绿洲、修复脚印。待到全部脚印被修复后，白炎也全部进入了绿洲，但只剩下了二十颗的数量。
此时，树和绿洲经过休养生息，甚至比从前更加苍翠；花骨朵也徐徐展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只只相貌奇异的怪兽。
这些怪兽长着鳄鱼头、狮子的上身和河马的下身。甫一出世，便俯冲而下，向白炎冲来。然而树却抽出树根，阻止了它们，保护了白炎。
怪兽盘旋一阵后，回到了树上，不再试图攻击白炎。绿洲似乎接纳了白炎，这些火星逐渐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真是难得。”沙漠死神说完这句后，便陷入了沉默，也不出手，似乎在考量什么。
半小时后。
沙漠死神忽然说：“小子，这局便和局吧，你看如何？”
万策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那张天机附送的纸条上并没有给出和局的可能；另外，他还注意到，沙漠死神不再称他为天尊，语气也轻松了很多。
这意味着什么？
万策仍然在踌躇，一直忠诚地履行自身职责的天机棋盘却忽然发出了不似死物的话：“自古以来，天机棋局并无和局一说。”
“哼，现在轮不到你插嘴！”一根威严的黄金权杖突兀浮现，重重地杵在了天机棋盘上。
刹那间，山洞中的篝火和影子都畏惧地缩成一团，一圈裂痕浮现在天机棋盘上，随后被古怪的花纹替代。奇异的是，棋盘上的一切事物却没有受到影响，似乎权杖针对的只是棋盘本身。
万策正瞠目结舌，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抓住，低头一看，原来是莉莉丝。
……有这么恐怖？我怎么没感觉？万策挠了挠头，不明觉厉。
机械音再次响起，却变得卡顿而嘈杂：“……说……说……说……系统错……错……允许和局！”
见到这一幕，万策心中隐隐有所明悟，答道：“阿努比斯阁下，这也是我的愿望。”
“哈哈，你很不错！希望下次下棋的时候，见到的还是你！”权杖一指，一团黑光从杖尖飞向万策。
黑光撞入万策的身体，权杖徐徐消散在空气中。
天机棋盘公布：“棋局结束，本局和局。”
和局自然没有奖励，但万策望着自己手背上的胡狼头印记，却觉得收获未必比胜利小。
棋盘上的一切如同上次一般变为了一张画，上面画着直入云霄的巨树、不伤草木的白炎、生机勃勃的绿洲和盘旋天空的怪兽。
这次万策没急着看画，而是拿出手机，打开“天机不可泄露之泄露就在今天”的账号主页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始终没有新视频上传。
万策拿出随身的小本子，记下了第一条：“若我不看画，则视频不会上传。进一步讲，可能也不会在地球上具现。有待继续探索。”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记第二条、第三条，乃至于所有目前总结出的规律。
“天机会为我投射到棋盘上的动作和事物附上神力。这类神力会加强我的动作或投放的事物对神秘的影响，减弱对凡物的影响。”
“天机并非纯粹的礼物，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刻我需要支付代价，或者已经支付过了。”
“那些对弈者对我的状况并非一无所知，很可能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默认不戳穿。但事无绝对。如果与他们打好关系，也许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代价。”
……
“从今以后，要更谨慎地使用天机。不能把天机当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金手指，这是一把双刃剑。”
记完最后一条，万策甩了甩手，把记事本放回衣服内侧的口袋。随后，他叮嘱莉莉丝：“今天看到的一切，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莉莉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您放心吧！我知道的，这是您和另一位神明的密谋！”
万策表情复杂地摸了摸莉莉丝的头，总觉得叮嘱她保密有点多此一举。这话恐怕说出去也完全不会有人信……
随后，万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捡起落在地上的天机棋盘，仔细端详了一阵。棋盘中心的裂纹被奇异的黑色物质填满了，隐隐形成了一个胡狼头的样子，只是不如万策手上的印记清晰。
不知除了允许和局以外，还会有什么新变化……这个就只能等到下一局才会知道了。
万策收起天机棋盘，想了想，示意莉莉丝去捡起画。
并无异动，视频没有上传，莉莉丝也没有看到画中的世界。
万策又掏出小本子记了一笔：“画有认证性，天机棋盘可能也有。有待探索。”
诸事已了，他收起本子，从莉莉丝手中接过画。
万策两眼一黑。
他闭目不看棋盘，静心思索片刻，在纸上写到：“让那帮科学家给我制备一瓶氯气和氢气的混合物，用容量零点五升的广口瓶封装，比例要保证可燃但不会爆炸，越快越好！”
莉莉丝拿了纸条，急匆匆离开了石洞。万策则继续闭目静坐。
沙漠死神并不催促，这些神的时间观念与人不一样，五分钟与五小时在他们眼里也没什么不同。
莉莉丝没真让万策等五小时。很快，她就拿着个涌动着黄绿二色的瓶子跑回了石洞。
万策接过瓶子，打开封装，立刻扣到了棋盘上，将角落的火星全部覆盖进去。
轰！
火星猛燃，颜色迅速转为纯白，黑色被压制到几不可见，逐渐消隐。
万策把瓶子封回去，丢到一边。
纯白的火星似乎性情和本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它们从角落回到了棋盘中心，想尝试进入绿洲。不知它们做了什么，一会儿之后，少数白色火星进入了绿洲，树完全不做阻止。
白色火星们来到了那些光秃秃的脚印旁边，脚印中涌出丝丝黑色的火焰，使它们体内淡不可见的黑色重新显现出来。
之后，脚印上渐渐生长出绿植，那些吸收了黑炎的白色火星却忽地消散了。
进入绿洲的火星共有十颗。修复这一个脚印，已经使八颗火星消散于空气中了。
但剩下的白炎依然一批批地进入绿洲、修复脚印。待到全部脚印被修复后，白炎也全部进入了绿洲，但只剩下了二十颗的数量。
此时，树和绿洲经过休养生息，甚至比从前更加苍翠；花骨朵也徐徐展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只只相貌奇异的怪兽。
这些怪兽长着鳄鱼头、狮子的上身和河马的下身。甫一出世，便俯冲而下，向白炎冲来。然而树却抽出树根，阻止了它们，保护了白炎。
怪兽盘旋一阵后，回到了树上，不再试图攻击白炎。绿洲似乎接纳了白炎，这些火星逐渐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真是难得。”沙漠死神说完这句后，便陷入了沉默，也不出手，似乎在考量什么。
半小时后。
沙漠死神忽然说：“小子，这局便和局吧，你看如何？”
万策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那张天机附送的纸条上并没有给出和局的可能；另外，他还注意到，沙漠死神不再称他为天尊，语气也轻松了很多。
这意味着什么？
万策仍然在踌躇，一直忠诚地履行自身职责的天机棋盘却忽然发出了不似死物的话：“自古以来，天机棋局并无和局一说。”
“哼，现在轮不到你插嘴！”一根威严的黄金权杖突兀浮现，重重地杵在了天机棋盘上。
刹那间，山洞中的篝火和影子都畏惧地缩成一团，一圈裂痕浮现在天机棋盘上，随后被古怪的花纹替代。奇异的是，棋盘上的一切事物却没有受到影响，似乎权杖针对的只是棋盘本身。
万策正瞠目结舌，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抓住，低头一看，原来是莉莉丝。
……有这么恐怖？我怎么没感觉？万策挠了挠头，不明觉厉。
机械音再次响起，却变得卡顿而嘈杂：“……说……说……说……系统错……错……允许和局！”
见到这一幕，万策心中隐隐有所明悟，答道：“阿努比斯阁下，这也是我的愿望。”
“哈哈，你很不错！希望下次下棋的时候，见到的还是你！”权杖一指，一团黑光从杖尖飞向万策。
黑光撞入万策的身体，权杖徐徐消散在空气中。
天机棋盘公布：“棋局结束，本局和局。”
和局自然没有奖励，但万策望着自己手背上的胡狼头印记，却觉得收获未必比胜利小。
棋盘上的一切如同上次一般变为了一张画，上面画着直入云霄的巨树、不伤草木的白炎、生机勃勃的绿洲和盘旋天空的怪兽。
这次万策没急着看画，而是拿出手机，打开“天机不可泄露之泄露就在今天”的账号主页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始终没有新视频上传。
万策拿出随身的小本子，记下了第一条：“若我不看画，则视频不会上传。进一步讲，可能也不会在地球上具现。有待继续探索。”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记第二条、第三条，乃至于所有目前总结出的规律。
“天机会为我投射到棋盘上的动作和事物附上神力。这类神力会加强我的动作或投放的事物对神秘的影响，减弱对凡物的影响。”
“天机并非纯粹的礼物，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刻我需要支付代价，或者已经支付过了。”
“那些对弈者对我的状况并非一无所知，很可能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默认不戳穿。但事无绝对。如果与他们打好关系，也许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代价。”
……
“从今以后，要更谨慎地使用天机。不能把天机当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金手指，这是一把双刃剑。”
记完最后一条，万策甩了甩手，把记事本放回衣服内侧的口袋。随后，他叮嘱莉莉丝：“今天看到的一切，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莉莉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您放心吧！我知道的，这是您和另一位神明的密谋！”
万策表情复杂地摸了摸莉莉丝的头，总觉得叮嘱她保密有点多此一举。这话恐怕说出去也完全不会有人信……
随后，万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捡起落在地上的天机棋盘，仔细端详了一阵。棋盘中心的裂纹被奇异的黑色物质填满了，隐隐形成了一个胡狼头的样子，只是不如万策手上的印记清晰。
不知除了允许和局以外，还会有什么新变化……这个就只能等到下一局才会知道了。
万策收起天机棋盘，想了想，示意莉莉丝去捡起画。
并无异动，视频没有上传，莉莉丝也没有看到画中的世界。
万策又掏出小本子记了一笔：“画有认证性，天机棋盘可能也有。有待探索。”
诸事已了，他收起本子，从莉莉丝手中接过画。
万策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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