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劫图（五）
黎铭忽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去某个景区，看到当地特色的民俗表演打铁花，在表演的人员挥舞花棒将那团上千度的铁汁在空中打散时，漫天化为金色的星海，整个世界的其他存在都在眼前消失，只留下那夜幕中的无尽星海。
现在他也是这种感觉，其他感知都消失了，只看到眼前这幅巨大的图像活了过来，那些血色在冒出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渗进墙内失去了颜色，只化为一道道扭曲的线条，他的魂魄也仿佛被那扭曲的线条吸引，整个被吸取到了画中的世界。
他看到无尽的星辰在虚无之上翻涌，一只看不到的巨手在搅动着一切，最终所有星子都汇成一团，翻滚着涌进一条没有边际的海洋中，汇聚的星辰将宇宙与海洋连为一体，它们沉入海底，将大海化为第二个银河，又跃出海面，仿佛流星从云层之上钻出。
一座巨大的岛屿在银河之上出现，星辰汇聚在岛屿周围，盘旋在岛屿上空，仿佛这里才是宇宙的中心。黎铭感受到无尽威严肃穆的气息在岛屿之上出现，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般令他几乎喘不过气，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那窒息的感觉随着无尽银河上的一艘船只的出现而消散了，星辰在震颤，如同洁白的绢布上滴上了一团乌黑的墨滴，那墨滴还在不断滴扩散着。
星辰争相躲开船只的航迹，随着那艘船离岛屿越来越近，黎铭的感觉也越来越轻松，但当窒息感完全消失后，转而又是另一种情绪——一种恐惧的情绪来源竟然是那艘缓缓行驶着的船。
黎铭看不到那艘船的具体细节，却能感受到来自那艘船上的巨大恐惧，铺天盖地般将他淹没，他的心也如同那些纷飞的星辰一样颤动。
船只斩过奔涌的浪潮在岛屿边上停泊，七道看不见形状的黑色从船上钻了出来，在踏上岛屿的那一刻，黑色便不受控制地在岛屿上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失去一切生机。黑色一直蔓延，整座岛屿只留下了中心的一小块地方仍然泛着金色的光芒。
黑色将岛屿包裹，星辰在银河中围着那团黑色高速的旋转，黎铭在一阵晕眩感中突然想到了黑洞。
那黑色在与中心的那团金色做着搏斗，但金色明显落于下方，任它怎么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也无法撼动黑暗半分。最终，那金色堪不住黑色的围绕，破碎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那黑色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疯狂地从那小口中奔涌而入。最终，最后的金色也被黑色填满，岛屿的中心最后闪烁了一下，彻底失去了光芒。
黎铭感觉到那些星辰似乎在悲鸣，悲伤的情绪又充满他的心口，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知道那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星辰悲鸣着想要远离岛屿，但那岛屿的黑色却突然炸开，转瞬之间将整片银河都化为了同样的黑色，那些星辰在黑色之中挣扎逃窜，却怎么也逃不出黑色的桎梏。黎铭痛苦地伸出手，仿佛自己也是那些星辰中的一员，他感受着被束缚的压迫感，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感受悲伤的泪水划过自己的脸庞。
画面的视角发生转变，变成从高空俯瞰，还在不断往上拉伸，而随着视角的拉伸，那黑色的蔓延也在迅速扩大着。黎铭看到了其他陆地，但在转瞬间便被黑色吞噬，沉入了已死的银河中，恍惚间黎铭好像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形，那个在郑鑫给的地图上看到很过很多遍的……但也只是转瞬间便在眼前消逝。
最终，黑色不再蔓延，视角也不再继续升高，但目之所之处都化为了无边的黑色，黑色的浪潮下，有什么存在在搅动着黑色的海水，但黎铭看不到了。被黑色吞没的星辰也逐渐黯淡了自己的光芒，整个画面也开始暗淡下去，最后，黎铭只能感受到黑暗中还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一切。
一道细微的光芒从他身边亮起，接着蔓延开来，将整个空间点亮。黎铭看不到光源，但此时周围的空间确实都被点亮了。
他看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这个山洞并不大，也就三四米见宽，而那副展现画面的墙壁，从他这头一直延伸到洞穴的另一边，并没有具体的画面，而是一些繁杂的花纹，像是小孩随意在纸上图画的涂鸦，但又以某种奇特的规律组合起来。黎铭盯着看了下，已经能够感受到隐隐的眩晕感。
他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按在布满花纹的墙壁上，掌间传来冰冷的触感。
“这就是世界真实的一角。”
郑鑫在旁边出现，与他一样的动作，只是眼底仍是那副悲伤的情绪。
“这是，你的来历？”黎铭看着他，问道。
郑鑫没有说话，但缓缓点了点头。
“我还不是很懂……你到底是？”黎铭还是有点茫然，刚才那些画面此时依然在他脑海中盘旋，但他不知道怎么将它们联系起来。
“这是我们的来历。我们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神。”
“神……也会被囚禁？”黎铭问道，从郑鑫的语气中，他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那种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无能为力的感觉。
“谁能囚禁你们？另一个神吗？你们是天庭的还是天堂的？”见郑鑫没有回答，黎铭再次问道。
“你们。”郑鑫看着黎铭说道。
“我们？”黎铭瞪大了眼睛，往自己身后看了下，“谁们？我们？我们？”他手指着自己，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郑鑫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笑了起来。
“哈哈，真是幽默。”黎铭跟着笑了笑，但看到郑鑫的眼神，又发觉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你认真的？你不是说我们是什么蝼蚁吗？何德何能能把你们关起来？”
“所以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时间太过漫长，那一端的故事也都已没有人知晓了。”
“那，这是什么？”黎铭指了指那面墙壁。
“把字刻在石头上。”郑鑫笑着回道。
黎铭愣了一下，但马上又回想起来，这是他以前看过的《三体》中的桥段，人类想要设立文明纪墓碑，但现有的科技手段都无法做到上亿年的保存，于是他们想出最原始但也最有效的方法——把字刻在石头上。没想到郑鑫竟然也会说出这句话。
黎铭抚摸着这面墙壁，指尖似乎感受到无尽时间的流逝。
“既然无人知晓，那为什么会有这个。”黎铭再次问道。
“记忆自我们诞生那刻起便深植在我们心中，那是不属于我们的记忆，于是我们很快便将它们遗忘。但遗忘并不是遗弃，它只是被封存在了某个角落，等待着某个契机将它重新开启。有人想起了那段回忆，于是将它刻在石头上。我也想了起来，所以才能再次看到这幅画面。但没有记起的人就看不到。”
黎铭默默地看着墙壁，没有说话。郑鑫所说的关于记忆的话触动了他，几天前那种两个世界的记忆重新交融的回忆再次浮现脑海。这么说来他的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就是被重新打开了，所以他才会对十几年前的事情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那个清柳，她也是记起来了？她是不是跟我一样？”黎铭看着郑鑫，他所说的一样指的是看到跟郑鑫一样的存在。
“一样，也不一样。她也许曾经也回想起来过，但却无法承担记忆的沉重，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我能找到这里确实也得感谢她。”
“这个样子？她不是看起来挺正常吗？”
“哈哈哈，可对我们来说，这种正常才是最可悲的不正常。”郑鑫捧腹。
“那……”黎铭沉思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一直说‘你们’，‘你们’是谁？跟你一样吗？”
“我的目的？哼，我要挣脱这个世界的囚禁！神绝不会甘于困于这小小的困于这小小的世界。”郑鑫的眼神中透露出凶光，但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至于‘他们’，神当然也会有不同的差异。说上来，他们应该也算的我的血亲，但现在他们都只是一些麻木的行尸走肉。他们已经被这狭窄的世界的同化，我希望我能将他们解救。”
黎铭深吸了口气。他现在好像知道自己扯上了什么样的存在了，麻麻的中二病神拯救亲爱家人的故事？什么狗屁！他还是不知道郑鑫的来历，但他知道了‘他’肯定不止郑鑫这一个存在，而他竟然还有“解放世界”这样的豪情壮志，这是特么自己这个等级能接触的？这才刚出新手村吧？！爬个山能爬个半死你让我跟你去拯救世界！？
“你也也不用担心，”就在黎铭胡思乱想的时候，郑鑫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虑：“我们被囚禁在这个世界，自然也必须依托这个世界存在的生物作为我们的载体。所以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郑鑫看着黎铭，但那眼神却让黎铭不寒而栗。
“所以还是特么的寄生是吧？”黎铭骂道。乖乖的没事，不听话就会被烧成肉干是吧？黎铭又想到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焦炭人，接着控制不住地又想起自己的这个世界的家人。虽然他无法去证实眼前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做什么，但他心里却一直有着芥蒂，让他无法完全相信他。他本来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想它，但到这个关头，那份不信任感又冒出来了。
“不用纠结。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力。”郑鑫说着，在黎铭眼前隐去了身形，“你好奇的世界的真实现在也已看到了，有什么想不通的路上再想，现在走吧。外面还有两个客人呢。”
黎铭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墙壁，洞穴内陷入了安静，呼吸可闻。
过了一阵，他才深呼一口气，抬起头往洞穴外走去。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有客人？
黎铭才回想起郑鑫最后说的话。洞穴并不大，黎铭甚至好奇自己怎么会在黑暗中摸索那么久，才走了几步就看到洞口了。那面墙壁也是从洞口一直到洞穴的顶部，不过也都是一些没有条理的花纹。
通过洞口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黎铭竟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这洞穴内的……黎铭看了看地图上的时间，也才两点多，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却感觉像过了几十年一样。
终于黎铭走出了洞穴。外面依旧被浓雾包围，甚至更浓了一些。
黎铭愣在原地，没再往前走，并不是有什么野兽阻挡在洞穴前，而是洞穴前的空地上，除了看上去已经睡着的清柳，还躺着两个身穿素白衣服的陌生人。
现在他也是这种感觉，其他感知都消失了，只看到眼前这幅巨大的图像活了过来，那些血色在冒出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渗进墙内失去了颜色，只化为一道道扭曲的线条，他的魂魄也仿佛被那扭曲的线条吸引，整个被吸取到了画中的世界。
他看到无尽的星辰在虚无之上翻涌，一只看不到的巨手在搅动着一切，最终所有星子都汇成一团，翻滚着涌进一条没有边际的海洋中，汇聚的星辰将宇宙与海洋连为一体，它们沉入海底，将大海化为第二个银河，又跃出海面，仿佛流星从云层之上钻出。
一座巨大的岛屿在银河之上出现，星辰汇聚在岛屿周围，盘旋在岛屿上空，仿佛这里才是宇宙的中心。黎铭感受到无尽威严肃穆的气息在岛屿之上出现，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般令他几乎喘不过气，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那窒息的感觉随着无尽银河上的一艘船只的出现而消散了，星辰在震颤，如同洁白的绢布上滴上了一团乌黑的墨滴，那墨滴还在不断滴扩散着。
星辰争相躲开船只的航迹，随着那艘船离岛屿越来越近，黎铭的感觉也越来越轻松，但当窒息感完全消失后，转而又是另一种情绪——一种恐惧的情绪来源竟然是那艘缓缓行驶着的船。
黎铭看不到那艘船的具体细节，却能感受到来自那艘船上的巨大恐惧，铺天盖地般将他淹没，他的心也如同那些纷飞的星辰一样颤动。
船只斩过奔涌的浪潮在岛屿边上停泊，七道看不见形状的黑色从船上钻了出来，在踏上岛屿的那一刻，黑色便不受控制地在岛屿上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失去一切生机。黑色一直蔓延，整座岛屿只留下了中心的一小块地方仍然泛着金色的光芒。
黑色将岛屿包裹，星辰在银河中围着那团黑色高速的旋转，黎铭在一阵晕眩感中突然想到了黑洞。
那黑色在与中心的那团金色做着搏斗，但金色明显落于下方，任它怎么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也无法撼动黑暗半分。最终，那金色堪不住黑色的围绕，破碎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那黑色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疯狂地从那小口中奔涌而入。最终，最后的金色也被黑色填满，岛屿的中心最后闪烁了一下，彻底失去了光芒。
黎铭感觉到那些星辰似乎在悲鸣，悲伤的情绪又充满他的心口，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知道那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星辰悲鸣着想要远离岛屿，但那岛屿的黑色却突然炸开，转瞬之间将整片银河都化为了同样的黑色，那些星辰在黑色之中挣扎逃窜，却怎么也逃不出黑色的桎梏。黎铭痛苦地伸出手，仿佛自己也是那些星辰中的一员，他感受着被束缚的压迫感，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感受悲伤的泪水划过自己的脸庞。
画面的视角发生转变，变成从高空俯瞰，还在不断往上拉伸，而随着视角的拉伸，那黑色的蔓延也在迅速扩大着。黎铭看到了其他陆地，但在转瞬间便被黑色吞噬，沉入了已死的银河中，恍惚间黎铭好像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形，那个在郑鑫给的地图上看到很过很多遍的……但也只是转瞬间便在眼前消逝。
最终，黑色不再蔓延，视角也不再继续升高，但目之所之处都化为了无边的黑色，黑色的浪潮下，有什么存在在搅动着黑色的海水，但黎铭看不到了。被黑色吞没的星辰也逐渐黯淡了自己的光芒，整个画面也开始暗淡下去，最后，黎铭只能感受到黑暗中还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一切。
一道细微的光芒从他身边亮起，接着蔓延开来，将整个空间点亮。黎铭看不到光源，但此时周围的空间确实都被点亮了。
他看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这个山洞并不大，也就三四米见宽，而那副展现画面的墙壁，从他这头一直延伸到洞穴的另一边，并没有具体的画面，而是一些繁杂的花纹，像是小孩随意在纸上图画的涂鸦，但又以某种奇特的规律组合起来。黎铭盯着看了下，已经能够感受到隐隐的眩晕感。
他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按在布满花纹的墙壁上，掌间传来冰冷的触感。
“这就是世界真实的一角。”
郑鑫在旁边出现，与他一样的动作，只是眼底仍是那副悲伤的情绪。
“这是，你的来历？”黎铭看着他，问道。
郑鑫没有说话，但缓缓点了点头。
“我还不是很懂……你到底是？”黎铭还是有点茫然，刚才那些画面此时依然在他脑海中盘旋，但他不知道怎么将它们联系起来。
“这是我们的来历。我们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神。”
“神……也会被囚禁？”黎铭问道，从郑鑫的语气中，他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那种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无能为力的感觉。
“谁能囚禁你们？另一个神吗？你们是天庭的还是天堂的？”见郑鑫没有回答，黎铭再次问道。
“你们。”郑鑫看着黎铭说道。
“我们？”黎铭瞪大了眼睛，往自己身后看了下，“谁们？我们？我们？”他手指着自己，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郑鑫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笑了起来。
“哈哈，真是幽默。”黎铭跟着笑了笑，但看到郑鑫的眼神，又发觉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你认真的？你不是说我们是什么蝼蚁吗？何德何能能把你们关起来？”
“所以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时间太过漫长，那一端的故事也都已没有人知晓了。”
“那，这是什么？”黎铭指了指那面墙壁。
“把字刻在石头上。”郑鑫笑着回道。
黎铭愣了一下，但马上又回想起来，这是他以前看过的《三体》中的桥段，人类想要设立文明纪墓碑，但现有的科技手段都无法做到上亿年的保存，于是他们想出最原始但也最有效的方法——把字刻在石头上。没想到郑鑫竟然也会说出这句话。
黎铭抚摸着这面墙壁，指尖似乎感受到无尽时间的流逝。
“既然无人知晓，那为什么会有这个。”黎铭再次问道。
“记忆自我们诞生那刻起便深植在我们心中，那是不属于我们的记忆，于是我们很快便将它们遗忘。但遗忘并不是遗弃，它只是被封存在了某个角落，等待着某个契机将它重新开启。有人想起了那段回忆，于是将它刻在石头上。我也想了起来，所以才能再次看到这幅画面。但没有记起的人就看不到。”
黎铭默默地看着墙壁，没有说话。郑鑫所说的关于记忆的话触动了他，几天前那种两个世界的记忆重新交融的回忆再次浮现脑海。这么说来他的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就是被重新打开了，所以他才会对十几年前的事情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那个清柳，她也是记起来了？她是不是跟我一样？”黎铭看着郑鑫，他所说的一样指的是看到跟郑鑫一样的存在。
“一样，也不一样。她也许曾经也回想起来过，但却无法承担记忆的沉重，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我能找到这里确实也得感谢她。”
“这个样子？她不是看起来挺正常吗？”
“哈哈哈，可对我们来说，这种正常才是最可悲的不正常。”郑鑫捧腹。
“那……”黎铭沉思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一直说‘你们’，‘你们’是谁？跟你一样吗？”
“我的目的？哼，我要挣脱这个世界的囚禁！神绝不会甘于困于这小小的困于这小小的世界。”郑鑫的眼神中透露出凶光，但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至于‘他们’，神当然也会有不同的差异。说上来，他们应该也算的我的血亲，但现在他们都只是一些麻木的行尸走肉。他们已经被这狭窄的世界的同化，我希望我能将他们解救。”
黎铭深吸了口气。他现在好像知道自己扯上了什么样的存在了，麻麻的中二病神拯救亲爱家人的故事？什么狗屁！他还是不知道郑鑫的来历，但他知道了‘他’肯定不止郑鑫这一个存在，而他竟然还有“解放世界”这样的豪情壮志，这是特么自己这个等级能接触的？这才刚出新手村吧？！爬个山能爬个半死你让我跟你去拯救世界！？
“你也也不用担心，”就在黎铭胡思乱想的时候，郑鑫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虑：“我们被囚禁在这个世界，自然也必须依托这个世界存在的生物作为我们的载体。所以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郑鑫看着黎铭，但那眼神却让黎铭不寒而栗。
“所以还是特么的寄生是吧？”黎铭骂道。乖乖的没事，不听话就会被烧成肉干是吧？黎铭又想到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焦炭人，接着控制不住地又想起自己的这个世界的家人。虽然他无法去证实眼前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做什么，但他心里却一直有着芥蒂，让他无法完全相信他。他本来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想它，但到这个关头，那份不信任感又冒出来了。
“不用纠结。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力。”郑鑫说着，在黎铭眼前隐去了身形，“你好奇的世界的真实现在也已看到了，有什么想不通的路上再想，现在走吧。外面还有两个客人呢。”
黎铭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墙壁，洞穴内陷入了安静，呼吸可闻。
过了一阵，他才深呼一口气，抬起头往洞穴外走去。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有客人？
黎铭才回想起郑鑫最后说的话。洞穴并不大，黎铭甚至好奇自己怎么会在黑暗中摸索那么久，才走了几步就看到洞口了。那面墙壁也是从洞口一直到洞穴的顶部，不过也都是一些没有条理的花纹。
通过洞口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黎铭竟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这洞穴内的……黎铭看了看地图上的时间，也才两点多，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却感觉像过了几十年一样。
终于黎铭走出了洞穴。外面依旧被浓雾包围，甚至更浓了一些。
黎铭愣在原地，没再往前走，并不是有什么野兽阻挡在洞穴前，而是洞穴前的空地上，除了看上去已经睡着的清柳，还躺着两个身穿素白衣服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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