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义气打上医馆
浓云翻滚，轰隆隆的雷动席卷开来，霎时压城的晦色包裹了大协城的上空。
“哎呀，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呢？”
“今年这收成算是完了……”百姓们观望天色，焦急涌上眉间。
魔人若是再上客栈寻人吃，二人自是不能久留了。
正好还有一事要办。
胡娇拉着怀诀凑在一处卖包子的雨棚下，大黑躁动不安地打个响鼻，扭着马身，轮换四蹄抓地。
“大黑，老实些。”
此刻马儿丝毫不听，沉浸在自个的世界里。
胡娇从旁人的聊天中得知，近来大协城失踪了不少人口。尤为著名的便是方家老爷同夫人，以及城郊那家客栈的管事人员。
除此之外，便是城南老医馆的李大夫同孙子，二人去摘草药，便再未归家了。
胡娇同怀诀对视一眼，心下讶然。
众人议论的，恐怕便是客栈里见到的那祖孙二人。
街道上远远传来马儿踏踏声：“吁——县太爷有令，大雨将至，街道清理，无关者速速归家，违者逗留即拿！”
语罢，伴着电闪雷鸣，大雨唰唰降了下来。
霎时周边乱遭地跑散开来，撤摊子桌椅板凳，往板车上归拢的；携家带口背着跑的；还有拎着菜篮子提裙奔走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条街道便只剩下仍杵在雨棚子下躲雨的二人。
胡娇同怀诀一动不动尤为醒目，大黑往雨棚子后头撤了撤。
“你们二人是何意？”为首骑马的小官黑着一张脸，瞪视二人。
胡娇老实巴交：“躲雨。”
小官：……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还是早些回家安置。”许是出于好心，离开前小官特意叮嘱。
没捉拿我们，真是谢谢你嗷。
胡娇乖巧点头。
待巡逻的官员捕快们一走，胡娇便扯出大黑，抱着怀诀上了马。
二人也没个雨披，刀子般的大雨裹挟冷风往身上钻，锋针刺脸般的享受……
不待怀诀猜准这是要去哪。
胡娇一扬马鞭：“驾！”
城南老医馆。
李大夫家人正在哭丧，嚎得比天上的滚雷还要大声。
“呜呜呜，我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就想这般夺了老太爷的家当，我宁死不肯……”年纪稍大的夫人抱着药篓子，哭得肝肠寸断。
年纪稍轻的妇人默默低头垂泪，身侧跪有一稚童，不细瞧还以为同客栈那小娃一模一样。
胡娇揉揉眼：“我莫不是被大雨淋迷了眼，那个孩童不是被魔人吃了吗？怎的复活了？”
怀诀小心从背后探出头，确认了侧容：“世上有一胎二人的孪生子现象。”
胡娇挑眉：“那是何意？”
“便是一母同时产下二孩，两个孩子长得极其相似。”
胡娇懂了：“葫芦藤上结的七个葫芦也是一般的。”
怀诀：“……大抵是一个意思。”
不过，你来这家医馆做什么？
胡娇下了马，示意医馆候着的小伙计替她照顾一下马。
伙计为难道：“姑娘，我们医馆关门了，不接诊。”老大夫下落不明，人人皆传被魔鬼抓走了，这般玄幻的事情，听得他日日瘆得慌，现下哪还有大夫问诊抓药啊。
胡娇拍拍他的肩，迈步进了医馆。
怀诀赶紧跟了上去。
感受着那力道，伙计怔怔地回头目送背影，边揉疼痛的地儿，小姑娘怎么那么大的手劲，差点给他按跪下去。
不知那抢家产的人对手下说了什么，手一扬，小厮们上前便抢夺，孩童发出嘶哑喊声：“不许拿！不许拿！那是我太爷爷留下的，啊——”
小孩疯了般去撞那人的肚子，被一个推搡倒在地上，当娘的要去护住孩子，被人无情重踩一脚后背，登时倒地。
孩童大喊“娘快醒醒”，流着一脸的眼泪鼻涕去咬抱着钱箱之人的手，那人吃痛，甩小孩一巴掌，恶狠狠教训：“你以为还有谁护着你，赶紧滚一边去！”
老夫人捶地怒诉：“二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你给我放下！”
胡娇一甩手中长棍，怒容浮现：“住手！”
明明瞧着只是细长的烧火棍，不知怎的被那姑娘发挥，竟能发出叱咤堂中的声响，房门瞬间被敲得倒塌一半，愣是叫在场众人静息下来。
“不知姑娘冒雨来访有何贵干？医馆已歇业，暂不接待来客，还请姑娘回吧。”李家二爷皮笑肉不笑赶人。
“姑奶奶自有贵事要同李夫人相商。”胡娇斜睨这肥头猪脸，“叫你的人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哟——”李二爷阴阳怪气，“大嫂，你竟然还请了帮手来，倒是瞧着岁数不大，口气狂妄。二弟我——”
不待他继续放屁，胡娇一棍支地上前，翻腿横扫，将人踹倒在地，滚了四五圈。
李孝书忘了哭，怔怔半张着嘴，鼻涕挂在唇边也忘记吸一吸。
好，好厉害的姑娘……
另几个家丁望着倒地翻滚呼痛的二爷，犹豫三两下，又重新抱团：“上，打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妮子！”
李二爷今日丢了大丑，回去他们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如赶紧捉住她，将功补过一番。
胡娇没给他们遐想的机会，扬棍上前。
绕舞棍师承亲娘，棍法诡谲轻巧，使得气势非凡。
怀诀瞧她身轻如燕，发棍时刚柔并用，上剃下滚间将家丁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地喊：“姑娘饶命！”
胡娇绑了一堆人扔在角落，堵了嘴，又踹一脚李二爷：“老实点！”
这才走向瑟瑟的李夫人同李孝书：“二位随我来。”
又望向呆滞的老夫人：“你自便。”
凝视前方领路的背影，李孝书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诶？这是我家啊。
李夫人被丫头上了药，将将被扶着坐在桌前，颤着手触上儿子的脸，又落泪收了回来。
“娘，我不疼。”
李夫人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拭了泪，叫她给客人倒茶。
“方才多谢二位相助，丈夫走得早，只剩太爷支撑着医馆，如今他同孝棋下落不明，我那狼心的二弟便找上门来要医馆银两。我一妇道人家，真是硬刚不过，差些叫他赶出门去。”
李孝书瞧着十岁出头，很是懂事，拍拍母亲的手：“娘，太爷爷一定会好好回来的，您别担心。”
李夫人握住儿子的手，点头垂泪。
胡娇按捺住同情心境，开口道：“实不相瞒，李夫人，我们此番前来，正是要告知你李大夫的下落。”
“哎呀，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呢？”
“今年这收成算是完了……”百姓们观望天色，焦急涌上眉间。
魔人若是再上客栈寻人吃，二人自是不能久留了。
正好还有一事要办。
胡娇拉着怀诀凑在一处卖包子的雨棚下，大黑躁动不安地打个响鼻，扭着马身，轮换四蹄抓地。
“大黑，老实些。”
此刻马儿丝毫不听，沉浸在自个的世界里。
胡娇从旁人的聊天中得知，近来大协城失踪了不少人口。尤为著名的便是方家老爷同夫人，以及城郊那家客栈的管事人员。
除此之外，便是城南老医馆的李大夫同孙子，二人去摘草药，便再未归家了。
胡娇同怀诀对视一眼，心下讶然。
众人议论的，恐怕便是客栈里见到的那祖孙二人。
街道上远远传来马儿踏踏声：“吁——县太爷有令，大雨将至，街道清理，无关者速速归家，违者逗留即拿！”
语罢，伴着电闪雷鸣，大雨唰唰降了下来。
霎时周边乱遭地跑散开来，撤摊子桌椅板凳，往板车上归拢的；携家带口背着跑的；还有拎着菜篮子提裙奔走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条街道便只剩下仍杵在雨棚子下躲雨的二人。
胡娇同怀诀一动不动尤为醒目，大黑往雨棚子后头撤了撤。
“你们二人是何意？”为首骑马的小官黑着一张脸，瞪视二人。
胡娇老实巴交：“躲雨。”
小官：……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还是早些回家安置。”许是出于好心，离开前小官特意叮嘱。
没捉拿我们，真是谢谢你嗷。
胡娇乖巧点头。
待巡逻的官员捕快们一走，胡娇便扯出大黑，抱着怀诀上了马。
二人也没个雨披，刀子般的大雨裹挟冷风往身上钻，锋针刺脸般的享受……
不待怀诀猜准这是要去哪。
胡娇一扬马鞭：“驾！”
城南老医馆。
李大夫家人正在哭丧，嚎得比天上的滚雷还要大声。
“呜呜呜，我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就想这般夺了老太爷的家当，我宁死不肯……”年纪稍大的夫人抱着药篓子，哭得肝肠寸断。
年纪稍轻的妇人默默低头垂泪，身侧跪有一稚童，不细瞧还以为同客栈那小娃一模一样。
胡娇揉揉眼：“我莫不是被大雨淋迷了眼，那个孩童不是被魔人吃了吗？怎的复活了？”
怀诀小心从背后探出头，确认了侧容：“世上有一胎二人的孪生子现象。”
胡娇挑眉：“那是何意？”
“便是一母同时产下二孩，两个孩子长得极其相似。”
胡娇懂了：“葫芦藤上结的七个葫芦也是一般的。”
怀诀：“……大抵是一个意思。”
不过，你来这家医馆做什么？
胡娇下了马，示意医馆候着的小伙计替她照顾一下马。
伙计为难道：“姑娘，我们医馆关门了，不接诊。”老大夫下落不明，人人皆传被魔鬼抓走了，这般玄幻的事情，听得他日日瘆得慌，现下哪还有大夫问诊抓药啊。
胡娇拍拍他的肩，迈步进了医馆。
怀诀赶紧跟了上去。
感受着那力道，伙计怔怔地回头目送背影，边揉疼痛的地儿，小姑娘怎么那么大的手劲，差点给他按跪下去。
不知那抢家产的人对手下说了什么，手一扬，小厮们上前便抢夺，孩童发出嘶哑喊声：“不许拿！不许拿！那是我太爷爷留下的，啊——”
小孩疯了般去撞那人的肚子，被一个推搡倒在地上，当娘的要去护住孩子，被人无情重踩一脚后背，登时倒地。
孩童大喊“娘快醒醒”，流着一脸的眼泪鼻涕去咬抱着钱箱之人的手，那人吃痛，甩小孩一巴掌，恶狠狠教训：“你以为还有谁护着你，赶紧滚一边去！”
老夫人捶地怒诉：“二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你给我放下！”
胡娇一甩手中长棍，怒容浮现：“住手！”
明明瞧着只是细长的烧火棍，不知怎的被那姑娘发挥，竟能发出叱咤堂中的声响，房门瞬间被敲得倒塌一半，愣是叫在场众人静息下来。
“不知姑娘冒雨来访有何贵干？医馆已歇业，暂不接待来客，还请姑娘回吧。”李家二爷皮笑肉不笑赶人。
“姑奶奶自有贵事要同李夫人相商。”胡娇斜睨这肥头猪脸，“叫你的人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哟——”李二爷阴阳怪气，“大嫂，你竟然还请了帮手来，倒是瞧着岁数不大，口气狂妄。二弟我——”
不待他继续放屁，胡娇一棍支地上前，翻腿横扫，将人踹倒在地，滚了四五圈。
李孝书忘了哭，怔怔半张着嘴，鼻涕挂在唇边也忘记吸一吸。
好，好厉害的姑娘……
另几个家丁望着倒地翻滚呼痛的二爷，犹豫三两下，又重新抱团：“上，打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妮子！”
李二爷今日丢了大丑，回去他们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如赶紧捉住她，将功补过一番。
胡娇没给他们遐想的机会，扬棍上前。
绕舞棍师承亲娘，棍法诡谲轻巧，使得气势非凡。
怀诀瞧她身轻如燕，发棍时刚柔并用，上剃下滚间将家丁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地喊：“姑娘饶命！”
胡娇绑了一堆人扔在角落，堵了嘴，又踹一脚李二爷：“老实点！”
这才走向瑟瑟的李夫人同李孝书：“二位随我来。”
又望向呆滞的老夫人：“你自便。”
凝视前方领路的背影，李孝书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诶？这是我家啊。
李夫人被丫头上了药，将将被扶着坐在桌前，颤着手触上儿子的脸，又落泪收了回来。
“娘，我不疼。”
李夫人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拭了泪，叫她给客人倒茶。
“方才多谢二位相助，丈夫走得早，只剩太爷支撑着医馆，如今他同孝棋下落不明，我那狼心的二弟便找上门来要医馆银两。我一妇道人家，真是硬刚不过，差些叫他赶出门去。”
李孝书瞧着十岁出头，很是懂事，拍拍母亲的手：“娘，太爷爷一定会好好回来的，您别担心。”
李夫人握住儿子的手，点头垂泪。
胡娇按捺住同情心境，开口道：“实不相瞒，李夫人，我们此番前来，正是要告知你李大夫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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