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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皇后【改】

    坤宁宫里,周皇后同样将母亲丁氏接进宫来。

    只是丁氏却不敢如吴氏一般放肆。

    毕竟女儿做了皇后,按照礼法来说关系就变成了君臣,她却是不愿意在这方面留下什么话柄。

    周皇后平素的端庄也不见了踪影,慵懒的挺着硕大的肚子,斜靠在土沙发上。

    一袭纯白色的轻纱罗衣,前面左右绣着龙凤,里面的青交裆、青袖腹更是显眼,洁白如玉的双臂隐约可见,一举一动间却又带着几分优雅,更增几分迷人之意。

    两人在大殿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丁氏虽然搜肠刮肚的找出一些趣闻故事讲给女儿听,眉宇间的忧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也难怪她担忧,这几个月来,皇帝虽然每月也来几次,却从来没在坤宁宫里留宿,这可不是好兆头。

    这可不行。

    皇后、妃、嫔虽然有名分的差异,但是在宫内的待遇与权势却更多的依赖于皇帝的宠爱。

    即使贵如皇后,如果皇帝看都不看一眼,那么宫女太监们也不会将她当回事。

    他们做外戚的权势也是如此,女儿在宫里受宠,他们的地位同样会水涨船高。

    “皇后,陛下今儿很忙吗?”丁氏小心的挑起话头。

    “本宫哪里知道。”

    周皇后话语里充满了幽怨。

    “皇后,还是要多留心些的,就算为了肚里的孩儿也与陛下亲近些。”

    周皇后低着头看了看高高隆起的腹部,抬起头自信的道:“这却无需担忧。

    本宫的孩儿出生后就是太子,天经地义的太子,没人能抢走这个位置。”

    这也是她最大的仪仗,一个毫无争议的太子,这对稳固皇后宝座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话是如此,亲近些总是好的。”

    周皇后没有说话。

    “皇后何不派宫女去打探一番,如果皇帝回来了,就请他过来用膳。”

    周皇后沉默片刻。

    她也很明白,在这个社会里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依存于丈夫的,或者儿子。

    皇后更是如此!

    没了皇帝,现居仁寿宫的懿安皇后张嫣就是例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困在偌大的宫殿里,就连小太监也敢刁难。

    可终究是骄傲占了上风:“不用,若是陛下不忙自然会来。”

    “皇后……”

    “谜,不要再说了。”

    苏州民间对母亲俗称‘谜’,对父亲称‘爸’,与扬州称谓截然不同。

    “皇后,如果有什么事,就给陛下赔个礼,虽说是皇家,可也是夫妻,生分久了是极不好的。”

    “谜,本宫说了,不要再说了。”

    周皇后有些恼。

    有什么事?

    还不是你们非要本宫试探皇帝给闹得!

    她却也不屑于解释。

    丁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这个女儿自小就受江南名士陈仁锡教授学识,举动间时刻不忘礼法,她却是劝不动的。

    丁氏不开口,皇后却问道:“家里还好吧?爸怎么样?”

    “都好,都好。”丁氏叹了口气敷衍道。

    皇后听出了敷衍之意,也知道自家父亲是极为贪财的。

    追问道:“谜有什么事就说,等闹出事来再讲就晚了。”

    “还不是顺天府新法闹得,有些人想要回田地等产业。”

    又想起父亲贪财的性子,又多了几分担忧。

    “谜,到底什么事。”

    丁氏有些吞吞吐吐:“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投献的纠纷。

    周奎出身贫寒,早年还曾经在京师以卖字为生,因此养成了极为贪财的性格。

    起初周皇后只是信王妃,他倒也不敢太过放肆。

    随着朱由检登基为帝,他的胆子可就大了起来。

    去年底有人带着田产数百亩投献并自愿为奴,他也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又折腾了几万两银子,交给已经改名为周义的此人,在外城盘下几间铺子做起了生意。

    原本好好的事情,随着顺天府清丈的进行却出了岔子。

    周义想要回田产,这本来没什么,周奎也并非毫无分寸的人。

    可是周义既然能干出投献之事,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良民,要回田产之外却将生意的客户、伙计都给撬走了。

    周奎本就是贪财之人,如何肯吃这个哑巴亏。

    当即将田产扣住不还,又派人四处打招呼,务要将此人逐出京师。

    “告诉爸都还给人家,为了些蝇头小利犯不着闹出事来。”周皇后皱着眉,嘱咐道。

    丁氏道:“老爷只是一时气愤,过几日自然会放手的。”

    有些事她不想说,这个女儿立身甚正,从来不为家里向皇帝求什么,说了徒增烦恼。

    可惜老爷却不这么想,几次三番催她见女儿的时候讨个办法,也只能趁这机会一起说了。

    “皇后,老爷听人说田弘遇得田妃指点,又是开煤窑又是开作坊,做了好大的生意。

    家里现在开支太大,投靠来的亲朋乡人,维护国丈的脸面都需要银子。

    老爷的意思,皇后有什么可以指点的吗?”

    周皇后脸色沉了下来。

    关于田妃照顾家人,宫女们的小话早就传到了。

    只是田妃并未动宫里一分一毫银子,她也没什么办法。

    “告诉爸人家能做的他也能做,无非是多费些手脚。”

    “可咱们对这些两眼一抹黑,人手、地方、手艺都挺麻烦。”

    周皇后叹气,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整日里就想做些既省事、赚银子又快的生意。

    “做生意哪有不费事的,多花些银子就都明白了。

    本宫还有些子粒银,让爸拿去先用着。”

    ------

    周奎很恼火。

    女儿在宫里与田妃别苗头,却不知道变通服软,令他很是失望。

    现在,又有烦心事找上了门。

    “你是说,顺天府接了这个案子?”

    “老爷,来人是这么说的。”管家周福低着头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起来是真的不知死活,先不说国丈不是那么好惹的,就是投献也够周义喝一壶的。

    大明对投献的处罚很重,接受投献者固然要‘杖一百,徙’,对投献者处罚更重,‘杖一百,发边卫充军’。

    当然,对贵族处罚则没那么重,首犯扣发一年一半工资,再犯扣发一年全部工资,第三次才与百姓同罪。

    这也是现在百姓宁愿去勋贵府门闹事也不上告的原因。

    “老爷,顺天府的意思是两天后就开堂。

    现在情势有些不合适,皇后也发话了,此事是不是先放一放?”周福小心的问道。

    周奎阴沉着脸道:“先把田还他,让他撤了诉讼。

    其余的以后再说。”

    “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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