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渣指导学渣
挂断电话，王欢心里慌乱如麻。
我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怎么指导三年级的毕业设计？
何况，我还是个学渣渣……
雪上加霜的是，对方也是个学渣。
靠对方是不行了。赶紧联系雷老师吧。
但是，又不能在电话里明说。
万一说漏了嘴，被手机里的某个软件监听了，分析到了，岂不暴露了？
想想要被做各种实验，唉，还是算了。
但是又不得不求助……
王欢动了动脑筋，想到一个主意，便打起了电话。
雷冰冰看到来电号码，心里纳闷：
这家伙脑壳有包吗？给我打电话？
但是还是接起了电话：
“雷老师……我这边信号不好，有什么事见面说！”
王欢知道对方怕自己暴露了灵魂交换的事儿，但她一点不慌张，镇定地说：
“别找借口了！说好的突击小测呢！
说说吧，我之前给你看的商务数据分析毕业设计，编写的要点是什么？我也不要求你记得优秀的标准，只要能合格的技巧就行。”
雷冰冰立刻就明白了。莫不是自己指导的万年挂科王终于回到学校了。
于是假装答题地透露着写作技巧：
“我记得，你当时在E盘搜索毕业设计要求，然后出来一个文档嘛。里面写得很清楚，字数要6000字以上，
最简单的合格办法就是写某个企业的商务数据分析系统，可以在网上搜集一些信息，比如，用校园网，上中国知网，搜集论文。把这些参考的论文写进参考文献就可以了……”
王欢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操作着。
按照雷老师的说法，她找到了毕业设计的文件夹，里面还有过去的学生的毕业设计。
但是打开毕业设计，密密麻麻的文字，拆开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办，看都看不懂，怎么做指导？
只能问雷老师了。
“你答得很详细，现在我来考察你，能否抓重点？用一句话说出毕业设计的最重要的技巧。”
雷老师懵了。毕业设计是要指导一学期的，再不济，也至少要上几个小时的指导课，才能说明白。你让我一句话给你整明白？
不过马上也明白了。这家伙是听不懂我说的技巧，看不懂毕业设计。毕竟人家只是大二的学渣渣呀。
雷老师想啊想，最终总结出一条捷径：
“写好摘要、标题和每段的第一段话。”
因为这是读者、评委最着重看的。要她写好整篇几千字的毕业设计，够呛。至少把标题和每段的第一句话写好，也能给评委留下好印象。
王欢得到了想要的技巧，就抓紧时间挂了电话，仔细研究过去学生的毕业设计。
正文看着脑壳大。但是看标题和每段第一句话还是可以的。
多看了几个后，她抓住了其中的规律。
首先背景分析说明为什么做这个设计，然后理论分析，然后介绍公司的背景，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措施，总结。
哦，原来毕业设计也不难啊。
不知道是雷老师教的这个技巧好，还是因为时间紧，王欢的大脑在危机中超常发挥。
一篇篇毕业设计算是看懂了。
眼看时间快到了，王欢赶紧赶到办公室。
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位老师，在伏案工作。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
呀，这么安静，待会儿我们说话大家绝对听得见。
要是说错了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
王欢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摸着衣服下、胸前挂着的十字架
“快保佑我啊保佑我，是你让我们互换的，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知为何，握着十字架祈求的时候，仿佛一股力量从十字架中传来，王欢心里一下子安稳了。
“请问，项老师在吗？我来找她指导毕业设计。”
一个老师闻声抬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唉。又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大家的毕业设计早就写完了。这个时候还来求指导的，绝对是问题很大很大的学渣。
而且，居然还碰到雷老师指导，绝对会骂得狗血淋头：
“学了三年了，这么点儿东西都写不出来？
年年挂科，你干什么吃的？
脖子上的东西是摆设吗？
你爸妈培养你出来，就是只会吃饭拉屎的吗？”
这些话，同事们可都听腻了。
唉，还让不让人安静工作了？
王欢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帅气，又有些忧伤的男孩儿出现在门口，眼神空灵，仿佛对这世上的一切都无望无求。
“在这里。”
男孩儿闻声望去，不免有些愣了愣。
眼前的这个老师，虽然穿着老土，但脸上满是温柔与阳光，眼里是那样的平静祥和，仿佛每一天都是新生，充满希望，像春天的花园一样生机勃勃。
有那么一瞬，心里，仿佛花在绽放。
男孩儿仿佛被阳光下的花朵吸引了一般，自顾自地走了过来。
“来，坐这儿，咱们今天把毕业设计给写了。”
男孩儿坐了下来，和老师并排坐在电脑面前，胳膊和胳膊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坐下来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的很平安，仿佛有一股温泉涌了进来。
不过老师似乎并没有察觉出来，因为，她正沉浸在指导毕业设计的工作中。
王欢打开论文模板，问男孩儿：
“你有比较熟悉的公司吗？比如你做过什么兼职实习？家人工作的公司？”
“我们都是种地的。我偶尔养养鹅什么的。”
种地的？怎么写企业的商务数据管理呢？
没事，看看知网上有什么相关论文。
王欢搜着，果然，还是有些养殖业的商务数据管理的论文。
下载下来，看了一下标题和每段首句，还有表格数据，摘要，大致了解了内容。
“没事，没有企业，咱们就写未来创办一个企业，怎么做商业数据系统。”
“你希望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养鹅吧。”男孩儿的眼神依然空灵。
“那咱们的主要产品是鹅肉，鹅蛋，鹅毛吗？”王欢继续问。
仿佛谈到了很不好的事，男孩儿满脸的恐惧和厌恶。
马上摇头：“不卖鹅肉，我不杀它们的。就养着。”
看来这孩子和动物们很有感情。该怎么办呢？
“那咱们就做观光的农场，养着各种鹅，让大人带孩子来看鹅，拍照片，学习有关鹅的知识。”
男孩儿眼前一亮，仿佛带着星星：“好！还可以用鹅自己掉的大毛做鹅毛笔，做文创和纪念品”
王欢也设想着这个观光农场：“还可以在复活节开展活动，带孩子们画彩蛋。”
男孩儿脸上绽放出笑容：“对！还可以建一个很大的湖养鹅，湖里建一个小岛，上面有青草，小花，然后给美术生提供写生的场景。”
看来这孩子很喜欢艺术啊。王欢顺着艺术这条线，继续想着：“还可以在湖边设置一个艺术广场，周围放着木椅子，可以听乐团演奏，看艺术表演。”
两人一起憧憬着这个观光农场的未来，笑着，谈着。
周围的老师们也都禁不住抬起了头。
只见平时凶神恶煞的雷老师，今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是恋爱啦？还是要当妈妈啦？总觉得她身上闪耀着温柔的光辉。
两人探讨的样子，充满着温暖与祥和。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啊！”一个老师心里默默说着。
另一个男老师暗自抹泪：“要是我老婆能像她一样，不要那么凶巴巴的，突然变温柔就好了。”
还有一个单身的男老师看得出了神：“传说她是嫁不出去的黑寡妇，原来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要不要，追追看？”
王欢带着男孩儿写着毕业设计，把他们的设想一点点都写了出来。
然后，学着其他人的毕业设计的样子，写好摘要、题目，每段的第一句话。
两人花了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了工作。都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王欢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王欢老师吗？我听辅导员说，我们家林一尘今天来找你指导毕业设计。
真是麻烦老师了。这孩子平时不跟我们说话，又不好好学习，年年挂科，现在不用上课了，又不愿意工作。我们真是急死了。真是的，这样的儿子，生了还不如不生……”
对方的声音很大，像一个粗人在大吼一样，身边好多人都听得见。
王欢听到这些，句句扎心。
因为，自己也曾经是个学渣，这些话，仿佛在说自己一样。
不行，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王欢等对方说完，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家长先生，一个孩子，就是一个世界。在他的世界里，他有他的难处。其实你们家娃，他也不想挂科，他也想和你很温馨的谈笑风生，每天快乐的生活，有美好的事业，得到老师家长的认可。
他甚至可能比你还想做得好。
但是现实总是有很多困难的。可能在你看来很容易，但事实是，对他来说，这些太难了。
但是，我相信，你是最爱他的人。如果你都不支持他，不认可他，还有谁会支持、认可他呢？
我想，如果你用他需要的方式去爱他，而不是批评、失望和指责，他会更幸福的。
咱们多给他点时间吧，会好起来的。
就算无法达成这些目标，只要好好的活着，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也挺好的。您说呢？”
对面的中年人一时语塞。她说的好有道理！
“是是是，老师说的对。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这些粗人……谢谢老师了！麻烦您多照顾他……”
周围的人也都震住了。尤其是男孩儿。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理解他，袒护他了。
王欢挂了电话，把毕业设计打印了出来：
“好了，在这里签个字，这样就可以了。我帮你交上去。”
男孩儿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着：“老师……”
“嗯？”
“你能通过QQ，把文件传给我一下吗，我想留个底稿，做个纪念。”
王欢笑了：“可以呀。”
于是扫码，加好友，把文件传了过去。
“老师，”男孩儿说：“如果我的农场建成了，你会来玩儿吗？”
“当然来啊！”王欢笑着说。
不过她心知肚明，要开这样的农场，谈何容易，不知道要烧多少钱呢！
但是还是不忍心抹杀孩子的美好愿望。还是快乐地答应了。
作别了学生，王欢心里甜甜蜜蜜的，离开了办公室。
真好！帮助了一个像我一样的学渣顺利毕业了！今晚加鸡腿！
其他老师也破天荒地抢着和她说拜拜。
或许是想接触那温柔的目光吧。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依然沉浸在成就感中。
男孩儿走出办公室，打开qq，找到好友列表。
给雷老师设置了一个特别关注。
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刚才的男人：
“爸，我可以答应你，接管我们家的农业集团。但你要答应我，让我开一个观光农场……”
中年男人喜出望外，声音开心得发抖：
“太好啦，儿砸！没问题！开十个观光农场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做我的接班人……
对了，一尘，你是怎么想通的？”
“没啥，就是突然就想通了。”
男孩儿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温柔地望了望办公室，笑了。
我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怎么指导三年级的毕业设计？
何况，我还是个学渣渣……
雪上加霜的是，对方也是个学渣。
靠对方是不行了。赶紧联系雷老师吧。
但是，又不能在电话里明说。
万一说漏了嘴，被手机里的某个软件监听了，分析到了，岂不暴露了？
想想要被做各种实验，唉，还是算了。
但是又不得不求助……
王欢动了动脑筋，想到一个主意，便打起了电话。
雷冰冰看到来电号码，心里纳闷：
这家伙脑壳有包吗？给我打电话？
但是还是接起了电话：
“雷老师……我这边信号不好，有什么事见面说！”
王欢知道对方怕自己暴露了灵魂交换的事儿，但她一点不慌张，镇定地说：
“别找借口了！说好的突击小测呢！
说说吧，我之前给你看的商务数据分析毕业设计，编写的要点是什么？我也不要求你记得优秀的标准，只要能合格的技巧就行。”
雷冰冰立刻就明白了。莫不是自己指导的万年挂科王终于回到学校了。
于是假装答题地透露着写作技巧：
“我记得，你当时在E盘搜索毕业设计要求，然后出来一个文档嘛。里面写得很清楚，字数要6000字以上，
最简单的合格办法就是写某个企业的商务数据分析系统，可以在网上搜集一些信息，比如，用校园网，上中国知网，搜集论文。把这些参考的论文写进参考文献就可以了……”
王欢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操作着。
按照雷老师的说法，她找到了毕业设计的文件夹，里面还有过去的学生的毕业设计。
但是打开毕业设计，密密麻麻的文字，拆开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办，看都看不懂，怎么做指导？
只能问雷老师了。
“你答得很详细，现在我来考察你，能否抓重点？用一句话说出毕业设计的最重要的技巧。”
雷老师懵了。毕业设计是要指导一学期的，再不济，也至少要上几个小时的指导课，才能说明白。你让我一句话给你整明白？
不过马上也明白了。这家伙是听不懂我说的技巧，看不懂毕业设计。毕竟人家只是大二的学渣渣呀。
雷老师想啊想，最终总结出一条捷径：
“写好摘要、标题和每段的第一段话。”
因为这是读者、评委最着重看的。要她写好整篇几千字的毕业设计，够呛。至少把标题和每段的第一句话写好，也能给评委留下好印象。
王欢得到了想要的技巧，就抓紧时间挂了电话，仔细研究过去学生的毕业设计。
正文看着脑壳大。但是看标题和每段第一句话还是可以的。
多看了几个后，她抓住了其中的规律。
首先背景分析说明为什么做这个设计，然后理论分析，然后介绍公司的背景，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措施，总结。
哦，原来毕业设计也不难啊。
不知道是雷老师教的这个技巧好，还是因为时间紧，王欢的大脑在危机中超常发挥。
一篇篇毕业设计算是看懂了。
眼看时间快到了，王欢赶紧赶到办公室。
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位老师，在伏案工作。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
呀，这么安静，待会儿我们说话大家绝对听得见。
要是说错了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
王欢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摸着衣服下、胸前挂着的十字架
“快保佑我啊保佑我，是你让我们互换的，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知为何，握着十字架祈求的时候，仿佛一股力量从十字架中传来，王欢心里一下子安稳了。
“请问，项老师在吗？我来找她指导毕业设计。”
一个老师闻声抬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唉。又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大家的毕业设计早就写完了。这个时候还来求指导的，绝对是问题很大很大的学渣。
而且，居然还碰到雷老师指导，绝对会骂得狗血淋头：
“学了三年了，这么点儿东西都写不出来？
年年挂科，你干什么吃的？
脖子上的东西是摆设吗？
你爸妈培养你出来，就是只会吃饭拉屎的吗？”
这些话，同事们可都听腻了。
唉，还让不让人安静工作了？
王欢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帅气，又有些忧伤的男孩儿出现在门口，眼神空灵，仿佛对这世上的一切都无望无求。
“在这里。”
男孩儿闻声望去，不免有些愣了愣。
眼前的这个老师，虽然穿着老土，但脸上满是温柔与阳光，眼里是那样的平静祥和，仿佛每一天都是新生，充满希望，像春天的花园一样生机勃勃。
有那么一瞬，心里，仿佛花在绽放。
男孩儿仿佛被阳光下的花朵吸引了一般，自顾自地走了过来。
“来，坐这儿，咱们今天把毕业设计给写了。”
男孩儿坐了下来，和老师并排坐在电脑面前，胳膊和胳膊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坐下来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的很平安，仿佛有一股温泉涌了进来。
不过老师似乎并没有察觉出来，因为，她正沉浸在指导毕业设计的工作中。
王欢打开论文模板，问男孩儿：
“你有比较熟悉的公司吗？比如你做过什么兼职实习？家人工作的公司？”
“我们都是种地的。我偶尔养养鹅什么的。”
种地的？怎么写企业的商务数据管理呢？
没事，看看知网上有什么相关论文。
王欢搜着，果然，还是有些养殖业的商务数据管理的论文。
下载下来，看了一下标题和每段首句，还有表格数据，摘要，大致了解了内容。
“没事，没有企业，咱们就写未来创办一个企业，怎么做商业数据系统。”
“你希望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养鹅吧。”男孩儿的眼神依然空灵。
“那咱们的主要产品是鹅肉，鹅蛋，鹅毛吗？”王欢继续问。
仿佛谈到了很不好的事，男孩儿满脸的恐惧和厌恶。
马上摇头：“不卖鹅肉，我不杀它们的。就养着。”
看来这孩子和动物们很有感情。该怎么办呢？
“那咱们就做观光的农场，养着各种鹅，让大人带孩子来看鹅，拍照片，学习有关鹅的知识。”
男孩儿眼前一亮，仿佛带着星星：“好！还可以用鹅自己掉的大毛做鹅毛笔，做文创和纪念品”
王欢也设想着这个观光农场：“还可以在复活节开展活动，带孩子们画彩蛋。”
男孩儿脸上绽放出笑容：“对！还可以建一个很大的湖养鹅，湖里建一个小岛，上面有青草，小花，然后给美术生提供写生的场景。”
看来这孩子很喜欢艺术啊。王欢顺着艺术这条线，继续想着：“还可以在湖边设置一个艺术广场，周围放着木椅子，可以听乐团演奏，看艺术表演。”
两人一起憧憬着这个观光农场的未来，笑着，谈着。
周围的老师们也都禁不住抬起了头。
只见平时凶神恶煞的雷老师，今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是恋爱啦？还是要当妈妈啦？总觉得她身上闪耀着温柔的光辉。
两人探讨的样子，充满着温暖与祥和。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啊！”一个老师心里默默说着。
另一个男老师暗自抹泪：“要是我老婆能像她一样，不要那么凶巴巴的，突然变温柔就好了。”
还有一个单身的男老师看得出了神：“传说她是嫁不出去的黑寡妇，原来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要不要，追追看？”
王欢带着男孩儿写着毕业设计，把他们的设想一点点都写了出来。
然后，学着其他人的毕业设计的样子，写好摘要、题目，每段的第一句话。
两人花了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了工作。都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王欢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王欢老师吗？我听辅导员说，我们家林一尘今天来找你指导毕业设计。
真是麻烦老师了。这孩子平时不跟我们说话，又不好好学习，年年挂科，现在不用上课了，又不愿意工作。我们真是急死了。真是的，这样的儿子，生了还不如不生……”
对方的声音很大，像一个粗人在大吼一样，身边好多人都听得见。
王欢听到这些，句句扎心。
因为，自己也曾经是个学渣，这些话，仿佛在说自己一样。
不行，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王欢等对方说完，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家长先生，一个孩子，就是一个世界。在他的世界里，他有他的难处。其实你们家娃，他也不想挂科，他也想和你很温馨的谈笑风生，每天快乐的生活，有美好的事业，得到老师家长的认可。
他甚至可能比你还想做得好。
但是现实总是有很多困难的。可能在你看来很容易，但事实是，对他来说，这些太难了。
但是，我相信，你是最爱他的人。如果你都不支持他，不认可他，还有谁会支持、认可他呢？
我想，如果你用他需要的方式去爱他，而不是批评、失望和指责，他会更幸福的。
咱们多给他点时间吧，会好起来的。
就算无法达成这些目标，只要好好的活着，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也挺好的。您说呢？”
对面的中年人一时语塞。她说的好有道理！
“是是是，老师说的对。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这些粗人……谢谢老师了！麻烦您多照顾他……”
周围的人也都震住了。尤其是男孩儿。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理解他，袒护他了。
王欢挂了电话，把毕业设计打印了出来：
“好了，在这里签个字，这样就可以了。我帮你交上去。”
男孩儿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着：“老师……”
“嗯？”
“你能通过QQ，把文件传给我一下吗，我想留个底稿，做个纪念。”
王欢笑了：“可以呀。”
于是扫码，加好友，把文件传了过去。
“老师，”男孩儿说：“如果我的农场建成了，你会来玩儿吗？”
“当然来啊！”王欢笑着说。
不过她心知肚明，要开这样的农场，谈何容易，不知道要烧多少钱呢！
但是还是不忍心抹杀孩子的美好愿望。还是快乐地答应了。
作别了学生，王欢心里甜甜蜜蜜的，离开了办公室。
真好！帮助了一个像我一样的学渣顺利毕业了！今晚加鸡腿！
其他老师也破天荒地抢着和她说拜拜。
或许是想接触那温柔的目光吧。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依然沉浸在成就感中。
男孩儿走出办公室，打开qq，找到好友列表。
给雷老师设置了一个特别关注。
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刚才的男人：
“爸，我可以答应你，接管我们家的农业集团。但你要答应我，让我开一个观光农场……”
中年男人喜出望外，声音开心得发抖：
“太好啦，儿砸！没问题！开十个观光农场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做我的接班人……
对了，一尘，你是怎么想通的？”
“没啥，就是突然就想通了。”
男孩儿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温柔地望了望办公室，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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