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驱狼（下）
“三船主，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铁石却道：“你们这种分配方式，我丝毫看不到诚意在哪。”
铁岩也说道：“要么我们六你们四，要么你们就自己动手。”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铁石三兄弟难道真的不想分一杯羹吗？自然是想的，只不过对四六分不满意罢了。
这时沈弘毅说道：“三位船主别忙着拒绝，虽然收益是四六分，但我们余船主却还有重礼相赠，保证不会让诸位失望。”
老三铁磊说道：“吞湖帮可是南域大帮，你们余船主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能抵得上吞湖帮两成？”
沈弘毅却卖了个关子，说道：“三位船主，我身后这十位弟兄比起你们船帮的的弟兄如何？”
铁石扫了一眼，说道：“你们的人虽然气势如虹，但我们的弟兄也不是泥捏的。”
“铁船主此言怕是有失公允吧？据我所知，去年云梦盛会时，贵帮的人以多欺少，最后还是输了。”
被提及伤心事，急性子的铁石顿时怒气冲天：“好你个小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带着诚意来谈生意？如此诚意，我同舟帮不要也罢。”
沈弘毅见状，不再刺激铁石，认怂的说道：“铁船主何必动怒，您是当事人，应该知道我们两个船帮成员之间的差距在哪，至于我说的重礼，也和这方面有关。”
铁岩倒是听出来沈弘毅的言外之意了，问道：“你的意思是，余船主愿意将训练弟兄们的方法告诉我们？”
听到这铁石和铁磊也满脸期待的看向沈弘毅，如果真能得到好雨船帮的训练方法，同舟帮的壮大指日可待啊！
见铁岩问起，沈弘毅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船主正有此意。”
听到肯定的回答，铁石站起身来问道：“你说的当真，余正声真的愿意将战阵训练之法倾囊相授，他不怕我们日后用来对付他吗？”
沈弘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三位铁船主，云梦泽可有近百家船帮呢，你们不要只把目光盯着我们好雨船帮，说不定这次联手只是开始。”
说完沈弘毅从袖口掏出画好的残卷，走上前直接交到了铁石手中，然后退回到了原位。
这时铁家三兄弟围坐一团，看着纸上的训练方法，忍不住的点点头，显然觉得十分可行。不过铁岩却邹起眉头说道：“这图怎么残缺不全？”
“铁二船主，您也是老江湖了，这是定金，余下的要等事成之后才能给到诸位。”
铁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你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要商量一下。”
说完看向冯四海：“老冯，你和这位沈兄弟也算是老熟人了，接待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
沈弘毅也说道：“那我就等着诸位船主的好消息了。”
等旁人退下以后，为首的铁石问道：“二弟三弟，你们说余正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铁岩说道：“大哥，我倒是有一些想法，这种行事风格完全不像余正声，我怀疑现在船帮做主的根本不是他。”
铁磊却问道：“可是二哥，那小子分明说的是余船主呀，总不能他们船帮还有别的余船主吧？”
铁石瞪了一眼，说道：“三弟，你这个憨货不懂别乱说，余正声有儿有女，怎么就不能有别的余船主。”
铁石又思考了片刻，说道：“二弟，你这个推测我看完全有可能。我们和姓余的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门清。”
铁岩也说道：“没错，如果只是跟我们联手灭掉吞湖帮，完全有可能，但愿意将压箱底的战阵训练之法告诉我等，余正声做不出来。”
“可是大哥二哥，这图纸上的东西我看不像假的呀？”
铁岩翻了个白眼，说道：“三弟，所以我才说这不是余正声的行事风格。而且如此重要的事，就算他不亲自来，也应该派一个凝聚地花的练气武者来吧。”
铁石点了点头，道：“二弟言之有理，那依你看好雨帮打的什么算盘？”
铁岩掐着胡须，闭眼沉思了一会，突然双眼放出精光，说道：“大哥三弟，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二哥你快说说！”
“你们知道余正声他们兄弟五人和我们兄弟三人的区别在哪吗？”
铁石和铁磊纷纷摇头，不知铁岩何意。
“大哥三弟，我们兄弟三个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而他们只是结义兄弟。哪怕是如此，三弟也时常对我这个二哥心怀不满，更不用说结义兄弟了。”
“二哥，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满了？我不就发了几句牢骚，说你给的酒不够吗？”
铁石倒是个明白人，说道：“二弟你的意思是，余正声兄弟五人内斗了？”
铁岩点点头，说道：“我看八九不离十，氾文林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而且智谋与我不相上下。我怀疑应该是氾文林发动了一场叛乱，导致好雨帮实力大减。
他们帮夹在我们和吞湖帮之间，一旦被我们发现端倪，就会惹祸上身。”
铁石接着说道：“所以他们干脆先发制人，联手打掉一个，让剩下的一个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你说的没错，我看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那二弟，你说我们怎么办？是趁好雨帮虚弱的时候对付他们，还是跟他们联手对付吞湖帮？”
才回过神来的铁磊却说道：“大哥，这还用想什么，当然是对付好雨帮咯，这几年他们从我们这夺走的钱财高达几十万两。”
而铁岩却智珠在握，说道：“二弟，你的眼光格局，连个小娃娃都不如。”
铁石问道：“二弟，你的意思是同意跟好雨帮的人联手对付吞湖帮？”
“大哥，那小子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们何必将眼光只放在好雨帮的身上。以前有好雨帮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铁石也明白了铁岩的意思：“可如今他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灭掉吞湖帮后，这附近就是我们一家称雄，只要拿到他们的战阵图纸，我们就能......”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沈弘毅的耳朵里，铁家兄弟商量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这时两个船帮之间的比试也出了胜负，在好雨帮众人的默契配合下，冯四海选出的十名武者根本不是对手。
沈弘毅带来的十个人，以摧枯拉朽之势，干净利落的击败了对手，这也让冯四海对这次的生意更加眼热了。
不多时，铁磊奉了铁石的命令，请沈弘毅去议事厅。
刚一见面，铁石便问道：“沈管事，不知你刚刚说的余船主是哪个余船主？”
沈弘毅见他们问起，说道：“当然是余莳菨余船主。”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隐瞒此事，之前说一帮就能灭了吞湖帮，不过是顺着铁石等人的话往下说罢了。如今见他们问起，也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这种事可瞒不了有心人，尤其是铁岩这个老狐狸。
铁石和铁岩相视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接着铁岩说道：“没想到小余船主虽是一介女流，魄力却比她父亲大多了，你们提的生意，我们兄弟三个经过商量，决定同意跟你们做这桩生意。
不过凭一份战阵图纸就想六四分，我觉得还是不行。你们船帮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想知道，也不想做趁人之危之事，收益五五分，事成之后图纸给我们，分界线东移五十里。”
这时铁石说道：“沈管事，我二弟的话就是我们商量的最终结果，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沈弘毅说道：“就依二船主之言，所得收益我们两家五五分。”
铁石高兴的说道：“沈管事快言快语，既然如此，这笔生意算是成了，不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沈弘毅道：“吞湖帮有上岸劫掠的习惯，我已经派出弟兄监视吞湖帮的一举一动，等到他们再次上岸劫掠之时，我们就立马行动。”
铁岩听了后点点头，说道：“想不到沈管事不仅胆大，还心细，难怪你们余船主让你负责此事。”
铁石也起了爱才之心，在他看来没落的好雨船帮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能得沈弘毅这样的人效命，对船帮有不少好处，便说道：“二弟有所不知，沈管事可不光是有胆有谋，修为也同样惊人，就连老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铁岩虽然看出沈弘毅已经练出人花九品，却不知道他和冯四海交过手，还赢了对方，当即感叹道：“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内心却是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双方细节商量好以后，铁石让冯四海将沈弘毅送到了分界线处。
分别的时候，冯四海说道：“沈兄弟，生意已经达成了意向，你可不要忘了答应给哥哥的汾酒呀！”
沈弘毅也说道：“怎么会忘，明天兄弟就把酒给冯老哥你送过来！”
“那敢情好！明日我在此等着沈兄弟。”
“一言为定！”
回到自己第二艨艟后，沈弘毅一改之前的模样，脸色有些阴沉的走进了二船舱。
他以前是做书僮的，对别人的眼神脸色特别敏感。刚刚当铁石说出自己击败了冯四海以后，虽然一闪即逝，但铁岩突变的脸色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这次的事情怕是有了变数，果不其然，等冯四海回去以后，就被铁家三兄弟喊了过去。
只听铁岩问道：“老冯，我们船帮里，就你和那个沈管事接触的最多，你给我详细说说。”
“是，二船主。大概是半年前左右，云梦盛会刚结束没多久，我在宝船右翼正常巡视，突然响箭频发......”
听完冯四海的讲述以后，铁石说道：“二弟，怎么了，我看这个沈管事挺不错啊，是个人才，还想招揽过来呢！”
铁岩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老冯，你先下去吧，不过今日之事记得保密，不要告诉他人。”
“是，二船主！”
等冯四海走了以后，铁岩才说道：“大哥，我算是明白了，恐怕联合我们船帮之事，就是这个姓沈的提出来的。”
“二哥，就算是他提出来的又如何？他不过是个连地花都没凝聚的练气武者罢了，你还怕他？”
却不料铁岩厉声说道：“三弟，我看你是猪脑袋。”
“二哥，我是猪脑袋，那你是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
“你......”
铁石赶紧说道：“好了，三弟你别打岔，让二弟说完。”
“我的好三弟，你没听到老冯说的吗，半年前姓沈的才练精七重，一拳打退了九重的老冯。这才半年过去，他就九重了，却用剑快速击败了老冯。”
铁石听了后，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这小子天赋惊人，凝聚地花是迟早的事。”
铁岩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不将他解决，迟早成为我们船帮的心腹大患，说不定他现在也打着招揽我们的主意呢！”
“这怎么可能，二哥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了。”
“怎么就不可能，你且说说，余正声花了多久，才让好雨帮成员有今日之威？”
铁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年多吧。六年前他们就开始训练战阵，不过那几年的云梦盛会我们互有胜负，直到三年前，我们才年年输给他们。”
铁岩又问道：“大哥，以此子天赋，三年之后，你能保证自己稳胜于他吗？我一双招子看人极准，那小子虽然看起来像二十四五，其实还不到二十。”
铁磊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问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这小子不怀好意？”
铁岩说道：“这小子敢将战阵交给我们，就是抓住了我们迫切需要战阵的心理，一旦我们按照战阵训练，没有三年时间根本成不了气候。
三年过后，相信好雨帮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到那时我们还是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有点不好说了，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手里只有一份阵图呢？”
铁石听了后，说道：“二弟言之有理，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
铁岩摇了摇头，说道：“背信弃义这种事我们做不出来，灭掉吞湖帮对我们来说确实有很大帮助。而且我敢说以这小子的心眼，说不定已经派人去联系兴湖帮的人了。”
铁石却道：“你们这种分配方式，我丝毫看不到诚意在哪。”
铁岩也说道：“要么我们六你们四，要么你们就自己动手。”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铁石三兄弟难道真的不想分一杯羹吗？自然是想的，只不过对四六分不满意罢了。
这时沈弘毅说道：“三位船主别忙着拒绝，虽然收益是四六分，但我们余船主却还有重礼相赠，保证不会让诸位失望。”
老三铁磊说道：“吞湖帮可是南域大帮，你们余船主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能抵得上吞湖帮两成？”
沈弘毅却卖了个关子，说道：“三位船主，我身后这十位弟兄比起你们船帮的的弟兄如何？”
铁石扫了一眼，说道：“你们的人虽然气势如虹，但我们的弟兄也不是泥捏的。”
“铁船主此言怕是有失公允吧？据我所知，去年云梦盛会时，贵帮的人以多欺少，最后还是输了。”
被提及伤心事，急性子的铁石顿时怒气冲天：“好你个小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带着诚意来谈生意？如此诚意，我同舟帮不要也罢。”
沈弘毅见状，不再刺激铁石，认怂的说道：“铁船主何必动怒，您是当事人，应该知道我们两个船帮成员之间的差距在哪，至于我说的重礼，也和这方面有关。”
铁岩倒是听出来沈弘毅的言外之意了，问道：“你的意思是，余船主愿意将训练弟兄们的方法告诉我们？”
听到这铁石和铁磊也满脸期待的看向沈弘毅，如果真能得到好雨船帮的训练方法，同舟帮的壮大指日可待啊！
见铁岩问起，沈弘毅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船主正有此意。”
听到肯定的回答，铁石站起身来问道：“你说的当真，余正声真的愿意将战阵训练之法倾囊相授，他不怕我们日后用来对付他吗？”
沈弘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三位铁船主，云梦泽可有近百家船帮呢，你们不要只把目光盯着我们好雨船帮，说不定这次联手只是开始。”
说完沈弘毅从袖口掏出画好的残卷，走上前直接交到了铁石手中，然后退回到了原位。
这时铁家三兄弟围坐一团，看着纸上的训练方法，忍不住的点点头，显然觉得十分可行。不过铁岩却邹起眉头说道：“这图怎么残缺不全？”
“铁二船主，您也是老江湖了，这是定金，余下的要等事成之后才能给到诸位。”
铁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你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要商量一下。”
说完看向冯四海：“老冯，你和这位沈兄弟也算是老熟人了，接待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
沈弘毅也说道：“那我就等着诸位船主的好消息了。”
等旁人退下以后，为首的铁石问道：“二弟三弟，你们说余正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铁岩说道：“大哥，我倒是有一些想法，这种行事风格完全不像余正声，我怀疑现在船帮做主的根本不是他。”
铁磊却问道：“可是二哥，那小子分明说的是余船主呀，总不能他们船帮还有别的余船主吧？”
铁石瞪了一眼，说道：“三弟，你这个憨货不懂别乱说，余正声有儿有女，怎么就不能有别的余船主。”
铁石又思考了片刻，说道：“二弟，你这个推测我看完全有可能。我们和姓余的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门清。”
铁岩也说道：“没错，如果只是跟我们联手灭掉吞湖帮，完全有可能，但愿意将压箱底的战阵训练之法告诉我等，余正声做不出来。”
“可是大哥二哥，这图纸上的东西我看不像假的呀？”
铁岩翻了个白眼，说道：“三弟，所以我才说这不是余正声的行事风格。而且如此重要的事，就算他不亲自来，也应该派一个凝聚地花的练气武者来吧。”
铁石点了点头，道：“二弟言之有理，那依你看好雨帮打的什么算盘？”
铁岩掐着胡须，闭眼沉思了一会，突然双眼放出精光，说道：“大哥三弟，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二哥你快说说！”
“你们知道余正声他们兄弟五人和我们兄弟三人的区别在哪吗？”
铁石和铁磊纷纷摇头，不知铁岩何意。
“大哥三弟，我们兄弟三个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而他们只是结义兄弟。哪怕是如此，三弟也时常对我这个二哥心怀不满，更不用说结义兄弟了。”
“二哥，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满了？我不就发了几句牢骚，说你给的酒不够吗？”
铁石倒是个明白人，说道：“二弟你的意思是，余正声兄弟五人内斗了？”
铁岩点点头，说道：“我看八九不离十，氾文林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而且智谋与我不相上下。我怀疑应该是氾文林发动了一场叛乱，导致好雨帮实力大减。
他们帮夹在我们和吞湖帮之间，一旦被我们发现端倪，就会惹祸上身。”
铁石接着说道：“所以他们干脆先发制人，联手打掉一个，让剩下的一个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你说的没错，我看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那二弟，你说我们怎么办？是趁好雨帮虚弱的时候对付他们，还是跟他们联手对付吞湖帮？”
才回过神来的铁磊却说道：“大哥，这还用想什么，当然是对付好雨帮咯，这几年他们从我们这夺走的钱财高达几十万两。”
而铁岩却智珠在握，说道：“二弟，你的眼光格局，连个小娃娃都不如。”
铁石问道：“二弟，你的意思是同意跟好雨帮的人联手对付吞湖帮？”
“大哥，那小子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们何必将眼光只放在好雨帮的身上。以前有好雨帮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铁石也明白了铁岩的意思：“可如今他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灭掉吞湖帮后，这附近就是我们一家称雄，只要拿到他们的战阵图纸，我们就能......”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沈弘毅的耳朵里，铁家兄弟商量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这时两个船帮之间的比试也出了胜负，在好雨帮众人的默契配合下，冯四海选出的十名武者根本不是对手。
沈弘毅带来的十个人，以摧枯拉朽之势，干净利落的击败了对手，这也让冯四海对这次的生意更加眼热了。
不多时，铁磊奉了铁石的命令，请沈弘毅去议事厅。
刚一见面，铁石便问道：“沈管事，不知你刚刚说的余船主是哪个余船主？”
沈弘毅见他们问起，说道：“当然是余莳菨余船主。”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隐瞒此事，之前说一帮就能灭了吞湖帮，不过是顺着铁石等人的话往下说罢了。如今见他们问起，也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这种事可瞒不了有心人，尤其是铁岩这个老狐狸。
铁石和铁岩相视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接着铁岩说道：“没想到小余船主虽是一介女流，魄力却比她父亲大多了，你们提的生意，我们兄弟三个经过商量，决定同意跟你们做这桩生意。
不过凭一份战阵图纸就想六四分，我觉得还是不行。你们船帮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想知道，也不想做趁人之危之事，收益五五分，事成之后图纸给我们，分界线东移五十里。”
这时铁石说道：“沈管事，我二弟的话就是我们商量的最终结果，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沈弘毅说道：“就依二船主之言，所得收益我们两家五五分。”
铁石高兴的说道：“沈管事快言快语，既然如此，这笔生意算是成了，不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沈弘毅道：“吞湖帮有上岸劫掠的习惯，我已经派出弟兄监视吞湖帮的一举一动，等到他们再次上岸劫掠之时，我们就立马行动。”
铁岩听了后点点头，说道：“想不到沈管事不仅胆大，还心细，难怪你们余船主让你负责此事。”
铁石也起了爱才之心，在他看来没落的好雨船帮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能得沈弘毅这样的人效命，对船帮有不少好处，便说道：“二弟有所不知，沈管事可不光是有胆有谋，修为也同样惊人，就连老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铁岩虽然看出沈弘毅已经练出人花九品，却不知道他和冯四海交过手，还赢了对方，当即感叹道：“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内心却是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双方细节商量好以后，铁石让冯四海将沈弘毅送到了分界线处。
分别的时候，冯四海说道：“沈兄弟，生意已经达成了意向，你可不要忘了答应给哥哥的汾酒呀！”
沈弘毅也说道：“怎么会忘，明天兄弟就把酒给冯老哥你送过来！”
“那敢情好！明日我在此等着沈兄弟。”
“一言为定！”
回到自己第二艨艟后，沈弘毅一改之前的模样，脸色有些阴沉的走进了二船舱。
他以前是做书僮的，对别人的眼神脸色特别敏感。刚刚当铁石说出自己击败了冯四海以后，虽然一闪即逝，但铁岩突变的脸色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这次的事情怕是有了变数，果不其然，等冯四海回去以后，就被铁家三兄弟喊了过去。
只听铁岩问道：“老冯，我们船帮里，就你和那个沈管事接触的最多，你给我详细说说。”
“是，二船主。大概是半年前左右，云梦盛会刚结束没多久，我在宝船右翼正常巡视，突然响箭频发......”
听完冯四海的讲述以后，铁石说道：“二弟，怎么了，我看这个沈管事挺不错啊，是个人才，还想招揽过来呢！”
铁岩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老冯，你先下去吧，不过今日之事记得保密，不要告诉他人。”
“是，二船主！”
等冯四海走了以后，铁岩才说道：“大哥，我算是明白了，恐怕联合我们船帮之事，就是这个姓沈的提出来的。”
“二哥，就算是他提出来的又如何？他不过是个连地花都没凝聚的练气武者罢了，你还怕他？”
却不料铁岩厉声说道：“三弟，我看你是猪脑袋。”
“二哥，我是猪脑袋，那你是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
“你......”
铁石赶紧说道：“好了，三弟你别打岔，让二弟说完。”
“我的好三弟，你没听到老冯说的吗，半年前姓沈的才练精七重，一拳打退了九重的老冯。这才半年过去，他就九重了，却用剑快速击败了老冯。”
铁石听了后，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这小子天赋惊人，凝聚地花是迟早的事。”
铁岩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不将他解决，迟早成为我们船帮的心腹大患，说不定他现在也打着招揽我们的主意呢！”
“这怎么可能，二哥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了。”
“怎么就不可能，你且说说，余正声花了多久，才让好雨帮成员有今日之威？”
铁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年多吧。六年前他们就开始训练战阵，不过那几年的云梦盛会我们互有胜负，直到三年前，我们才年年输给他们。”
铁岩又问道：“大哥，以此子天赋，三年之后，你能保证自己稳胜于他吗？我一双招子看人极准，那小子虽然看起来像二十四五，其实还不到二十。”
铁磊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问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这小子不怀好意？”
铁岩说道：“这小子敢将战阵交给我们，就是抓住了我们迫切需要战阵的心理，一旦我们按照战阵训练，没有三年时间根本成不了气候。
三年过后，相信好雨帮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到那时我们还是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有点不好说了，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手里只有一份阵图呢？”
铁石听了后，说道：“二弟言之有理，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
铁岩摇了摇头，说道：“背信弃义这种事我们做不出来，灭掉吞湖帮对我们来说确实有很大帮助。而且我敢说以这小子的心眼，说不定已经派人去联系兴湖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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