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路在何方
铁石的问题尖锐现实，打不过就加入这是人之常情，这个问题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出来。
当初铁石同意两个船帮合并，看中的是沈弘毅的潜力，也想借好雨船帮之手提升自家弟兄们的整体实力。
那时他们的对手只是各家船帮，合并后的好雨船帮优势明显。可事情的变化太快，还没等好雨船帮整合力量，整个云梦泽的船帮格局便焕然一新。
当得知云梦船厂可能参与其中以后，铁石的第一反应就是逃，所以不赞成来参加云梦盛会，害怕狼入虎口。
最终还是被沈弘毅说服了，因为沈弘毅说得对，如果好雨船帮真的摆明车马想对付船帮，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就在今天下午，赌船的插曲让铁石更心有不安，因为以前的猜测变成了现实，造成这次云梦泽动乱的幕后黑手就是船厂。
为了手底下一千多弟兄的性命着想，铁石觉得没必要跟着云梦船厂对着干，毕竟船厂要的是他们的人，而不是他们的命，为谁卖命不是卖呢？
只不过沈弘毅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将目光瞄向了七星帮，准确的说应该是七星帮背后的真武教。铁石虽然不是齐国人，但是真武教的威名他还是听过，如果能傍上真武教，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只可惜七星帮的张杨瞧不上他们，于是铁石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船厂。虽然对沈弘毅贡献内功心法的举动很钦佩，但是他要为手底下的弟兄考虑，所以才会问沈弘毅为什么不考虑加入云梦船厂。
沈弘毅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加入云梦船厂呢？
想到自己习武之艰难，又想到跌落悬崖的嬴羲之，沈弘毅说道：“铁船主可知姬周的政策是天下禁武，他们想将武者全都收入囊中，听候他们调遣，而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铁石说道：“绝对的自由根本不存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就连我们船帮都有自己的帮规。沈船主说自己喜好自由，却用帮规束缚帮众，这不是自行矛盾吗？”
“铁船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自由并不是绝对的自由，而是在遵循公序良俗这个大前提下的自由。”
其实在这个方面，楚国做的很好，但楚国有向姬周发展的趋势，所以沈弘毅当初才会选择离开楚国，来云梦泽上闯荡。
哪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网中跳到另一个网中，本想奋力挣开网的束缚，却不曾想自己早已经被一个小网给网住了，根本无力挣脱。
想要真正脱离网的重重束缚，就只能另寻他路，这条路肯定不在楚国，也不会在云梦泽上。
“这么说铁船主是打定主意，想加入云梦船厂了吗？”
铁石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沈船主，我一直都看好你，哪怕当初你们实力不如我们，我依旧同意了你提出的两个船帮合并的建议。合并以后的成绩我们有目共睹，最大的功臣非你莫属。
但是如今的形势变了，我们的对手不再是云梦泽上大大小小的船帮，而是云梦船厂这个庞然大物。你也知道船都控制在船厂手中，除非我们离开云梦泽，否则根本不是船厂的对手。
但是弟兄们已经习惯了在云梦泽上的生活，想上岸谈何容易，所以如果要我在你和云梦船厂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会选择云梦船厂。”
铁石说的很坦诚，就像他说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船帮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到岸上去了。
沈弘毅点了点头，说道：“人各有志，铁船主不愿意离开我也能理解。”
接着转头看向余莳菨，问道：“余姑娘，你呢，你应该也习惯了船帮的生活了吧？”
余莳菨思索了片刻，说道：“以前我是为父亲为船帮而活，如今父亲不在了，船帮的出路也没了，我以后要为自己而活，我愿意跟随沈兄一起上岸。”
“铁船主，那我们好聚好散！”
时局就是这样难以预料，三个多月前，两个船帮才合并，大家斗志高昂想要在云梦泽上闯出一片天地，可如今就要各奔东西。
铁石点了点头，说道：“等会将舵主以上的弟兄喊来，公布一下最新情况，愿意跟你走的，我绝不挽留。”
铁石只通知了到彦平铁岩和铁磊三个副船主，以及五个堂主和十二个舵主，至于长老会的七个长老，则无人通知。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议事厅气氛沉闷，几个船主也低头不说话，不用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所以都收敛了几分。
人到齐以后，铁石张口说道：“弟兄们，现在喊你们过来，有一件大事宣布，你们要认真听，不要议论。”
“今年的盛会是个什么光景你们都看到了，去年还有九十多家船帮，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家。但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我想你们都还不清楚，今天喊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几个月云梦泽船帮动乱的真正原因。”
“动乱的源头便是东域春秋帮，而真正的操纵者是我们熟悉的云梦船厂。”
铁石的话语无异于平地惊雷，所有不知情的人都被这个说法惊到了。
“我知道你们很惊讶，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至于更深层的原因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云梦船厂想吞并船帮，我们根本没法反抗，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第一就是尽早归附船厂，千金买马骨，作为第一个归附的船帮，船厂肯定会好好安置我们，我本人也比较倾向于选这条路。”
“第二条路便是跳出云梦泽，船厂势力虽然庞大，但只要我们上了岸，他们是鞭长莫及，余船主比较倾向于选这条路。”
“你们都认真考虑下，去留随意，不管你们怎么选择，我和余船主都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做好决定以后，记得去通知老弟兄。”
老弟兄就是指原好雨船帮和原同舟帮的成员，和新吞并的武者以示区分，这只是私底下的说法，毕竟身为一船之主，要一视同仁，不可能做出割裂船帮的行为。
铁岩和铁磊肯定跟着他们的大哥，而到彦平和尹正天则选择和沈弘毅一起离开。
冯四海一会看向沈弘毅，一会看向铁石，心里一直犹豫不决，最后站起身跪倒在沈弘毅面前，说道：“沈船主，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凝聚地花，是你提供的功法让我突破，按理说我冯四海应该跟你走，但是铁船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只能对不起沈船主你了。”
说完用力给沈弘毅磕了三个响头，沈弘毅拉都没拉起来。
同舟堂的堂主贺胜自然愿意跟随自家船帮，好雨堂的堂主康乐念及余莳菨和沈弘毅的恩德，放弃了堂主之位，决心跟随他们一起上岸打拼，至于共济堂的堂主曹力，虽然也是原好雨船帮的武者，但最终选择了留下来。
十二个舵主里面，只有胡威，李元，王节和胥子仁愿意跟随余莳菨离开。
余莳菨和沈弘毅对于此种情况早有预料，不是选择留下来的人不念旧情，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船帮的生活，岸上对他们来说无比陌生，不愿意做出改变也是人之常情。
见众人做出了决定，铁石说道：“你们现在去通知老兄弟，记得不要惊动新人，我还是那句话，去留随意，你们记得通知到位。”
等堂主和舵主都离开以后，议事厅里只剩下了铁石三兄弟和余莳菨沈弘毅到彦平六人。
铁岩在得知春秋帮的真相后，便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有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连一天时间都没过去。
铁磊后知后觉的说道：“没想到我们两家刚刚合并，竟然又要分开，真是世事难料呀。”
沈弘毅笑着道：“这样才有乐趣不是吗，如果什么事都能预料到，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沈船主看的开，铁某佩服。”
“铁二船主过誉了，看不看的开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还不如调整心态好好面对将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属于原好雨船帮和原同舟帮的弟兄已经全部通知到位，都是私下里联系的，没有惊动新加入的成员。
属于原同舟帮的弟兄没一个人愿意跟随余莳菨离开，属于原好雨船帮的一千二百多名武者，有一千人愿意跟随余莳菨离开。
有这么多弟兄愿意跟随自己，这是余莳菨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最多七八百人呢。
宝船上的侍女都愿意跟随余莳菨，毕竟余莳菨是女的，对她们也很好。
确定离开的人确定以后，铁石本来打算分一艘宝船，四艘斗舰和八艘艨艟给余莳菨，不过沈弘毅没要宝船，只要走了八艘斗舰和十六艘艨艟。
铁石给的很干脆，反正空船很多，而且加入云梦船厂以后，他们也不会去缺船。
船帮攒下来的银两，铁石也给了八成给沈弘毅：“余姑娘，铁兄弟，我们加入云梦船厂以后，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而你们不同，上岸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沈弘毅没有推辞，命人将银两搬到斗舰上以后，便带着众人消失在冬夜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铁石三兄弟便带着七个长老前往船厂求见吴清。
经过铁石一番说明以后，吴清笑着问道：“你是说你想带领你们同舟帮的弟兄投靠我们船厂。”
余莳菨带着原好雨船帮的弟兄离开以后，铁石便将船帮名改回了同舟帮。
铁石说道：“没错，船帮没有未来，或者说投靠船厂才有未来。”
吴清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船厂乐意做船帮的调停者，却不愿意掺和到船帮争斗中去。”
“春秋帮唐阖！”
吴清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惊，然后淡定的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然后明知故问道：“春秋帮的唐阖怎么了？”
“唐阖没什么问题，可我怎么听说唐阖以前叫姬......”
铁石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吴清眼中蕴含着一股杀意，接着转瞬即逝。
“看来铁船主了解的不少嘛，不知道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铁石值得将下午赌船的事给吴清说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沈弘毅和七星帮联系一事。
“看来船帮还是有聪明人的，你投靠的事我说了不算，我现在去向统领禀报，怎么安排你们得看统领的意思。”
“还望管事替我等多多美言几句。”
铁石所料不错，当听到有船帮投靠时，姬统领非常高兴，尤其是得知同舟帮全员操练战阵后，便决定亲自前往船帮查看战阵训练情况。
一番巡视以后，姬统领对同舟帮非常满意，直接任命铁石为副管事，手下的人马依旧归他管辖，同时还派人将船只做了全方位的维修。本来姬统领还准备了一本心法，不过听说船帮修炼的是龟息功以后，便将心法收了起来。
而此时的沈弘毅等人，已经离船厂有三百多里之遥，不过还没有出六耳神通的范围，所以他对云梦船厂怎么对待铁石等人一清二楚。
沈弘毅一行人先是向西航行，随后转道向北，在云梦泽上航行了五天以后，沈弘毅命人靠向岸边，然后沿着岸边继续向北航行，又航行了一天时间，才找到一处绝佳的落脚点。
“这里位置不错，我们就选在此处安营扎寨。”
沈弘毅选中的地方处于颖水和云梦泽的交汇处，不远处还有一座山梁隔绝南北，从山水形势来说，此地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势。
不过沈弘毅没有急于上岸，而是叫来了一名打鱼为生的渔夫问话。
渔夫战战兢兢的说道：“大王，您面前这条河叫颖水，发源于嵩山，您刚刚指的远处那座山梁叫高阳山，目前被另一位大王占据。”
“果真有人占了，你知道那伙人的情况吗？”
“回大王的话，小的不知，不过人数应该没大王您的多。”
沈弘毅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便让渔夫离开。
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给余莳菨到彦平等人后，沈弘毅说道：“余姑娘，你带几名女子去附近调查一下，看看占据高阳山的那伙人是不是作恶多端之辈。到前辈，这里数你的修为最高，前去山寨打探情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接到任务以后，余莳菨和到彦平同时说道：“没问题。”
接着沈弘毅看向尹正天和康乐：“尹兄，康兄，你们去指挥弟兄们操练，等余姑娘和到前辈消息传回，我们就上山。”
“是！”
当初铁石同意两个船帮合并，看中的是沈弘毅的潜力，也想借好雨船帮之手提升自家弟兄们的整体实力。
那时他们的对手只是各家船帮，合并后的好雨船帮优势明显。可事情的变化太快，还没等好雨船帮整合力量，整个云梦泽的船帮格局便焕然一新。
当得知云梦船厂可能参与其中以后，铁石的第一反应就是逃，所以不赞成来参加云梦盛会，害怕狼入虎口。
最终还是被沈弘毅说服了，因为沈弘毅说得对，如果好雨船帮真的摆明车马想对付船帮，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就在今天下午，赌船的插曲让铁石更心有不安，因为以前的猜测变成了现实，造成这次云梦泽动乱的幕后黑手就是船厂。
为了手底下一千多弟兄的性命着想，铁石觉得没必要跟着云梦船厂对着干，毕竟船厂要的是他们的人，而不是他们的命，为谁卖命不是卖呢？
只不过沈弘毅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将目光瞄向了七星帮，准确的说应该是七星帮背后的真武教。铁石虽然不是齐国人，但是真武教的威名他还是听过，如果能傍上真武教，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只可惜七星帮的张杨瞧不上他们，于是铁石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船厂。虽然对沈弘毅贡献内功心法的举动很钦佩，但是他要为手底下的弟兄考虑，所以才会问沈弘毅为什么不考虑加入云梦船厂。
沈弘毅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加入云梦船厂呢？
想到自己习武之艰难，又想到跌落悬崖的嬴羲之，沈弘毅说道：“铁船主可知姬周的政策是天下禁武，他们想将武者全都收入囊中，听候他们调遣，而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铁石说道：“绝对的自由根本不存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就连我们船帮都有自己的帮规。沈船主说自己喜好自由，却用帮规束缚帮众，这不是自行矛盾吗？”
“铁船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自由并不是绝对的自由，而是在遵循公序良俗这个大前提下的自由。”
其实在这个方面，楚国做的很好，但楚国有向姬周发展的趋势，所以沈弘毅当初才会选择离开楚国，来云梦泽上闯荡。
哪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网中跳到另一个网中，本想奋力挣开网的束缚，却不曾想自己早已经被一个小网给网住了，根本无力挣脱。
想要真正脱离网的重重束缚，就只能另寻他路，这条路肯定不在楚国，也不会在云梦泽上。
“这么说铁船主是打定主意，想加入云梦船厂了吗？”
铁石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沈船主，我一直都看好你，哪怕当初你们实力不如我们，我依旧同意了你提出的两个船帮合并的建议。合并以后的成绩我们有目共睹，最大的功臣非你莫属。
但是如今的形势变了，我们的对手不再是云梦泽上大大小小的船帮，而是云梦船厂这个庞然大物。你也知道船都控制在船厂手中，除非我们离开云梦泽，否则根本不是船厂的对手。
但是弟兄们已经习惯了在云梦泽上的生活，想上岸谈何容易，所以如果要我在你和云梦船厂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会选择云梦船厂。”
铁石说的很坦诚，就像他说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船帮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到岸上去了。
沈弘毅点了点头，说道：“人各有志，铁船主不愿意离开我也能理解。”
接着转头看向余莳菨，问道：“余姑娘，你呢，你应该也习惯了船帮的生活了吧？”
余莳菨思索了片刻，说道：“以前我是为父亲为船帮而活，如今父亲不在了，船帮的出路也没了，我以后要为自己而活，我愿意跟随沈兄一起上岸。”
“铁船主，那我们好聚好散！”
时局就是这样难以预料，三个多月前，两个船帮才合并，大家斗志高昂想要在云梦泽上闯出一片天地，可如今就要各奔东西。
铁石点了点头，说道：“等会将舵主以上的弟兄喊来，公布一下最新情况，愿意跟你走的，我绝不挽留。”
铁石只通知了到彦平铁岩和铁磊三个副船主，以及五个堂主和十二个舵主，至于长老会的七个长老，则无人通知。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议事厅气氛沉闷，几个船主也低头不说话，不用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所以都收敛了几分。
人到齐以后，铁石张口说道：“弟兄们，现在喊你们过来，有一件大事宣布，你们要认真听，不要议论。”
“今年的盛会是个什么光景你们都看到了，去年还有九十多家船帮，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家。但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我想你们都还不清楚，今天喊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几个月云梦泽船帮动乱的真正原因。”
“动乱的源头便是东域春秋帮，而真正的操纵者是我们熟悉的云梦船厂。”
铁石的话语无异于平地惊雷，所有不知情的人都被这个说法惊到了。
“我知道你们很惊讶，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至于更深层的原因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云梦船厂想吞并船帮，我们根本没法反抗，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第一就是尽早归附船厂，千金买马骨，作为第一个归附的船帮，船厂肯定会好好安置我们，我本人也比较倾向于选这条路。”
“第二条路便是跳出云梦泽，船厂势力虽然庞大，但只要我们上了岸，他们是鞭长莫及，余船主比较倾向于选这条路。”
“你们都认真考虑下，去留随意，不管你们怎么选择，我和余船主都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做好决定以后，记得去通知老弟兄。”
老弟兄就是指原好雨船帮和原同舟帮的成员，和新吞并的武者以示区分，这只是私底下的说法，毕竟身为一船之主，要一视同仁，不可能做出割裂船帮的行为。
铁岩和铁磊肯定跟着他们的大哥，而到彦平和尹正天则选择和沈弘毅一起离开。
冯四海一会看向沈弘毅，一会看向铁石，心里一直犹豫不决，最后站起身跪倒在沈弘毅面前，说道：“沈船主，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凝聚地花，是你提供的功法让我突破，按理说我冯四海应该跟你走，但是铁船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只能对不起沈船主你了。”
说完用力给沈弘毅磕了三个响头，沈弘毅拉都没拉起来。
同舟堂的堂主贺胜自然愿意跟随自家船帮，好雨堂的堂主康乐念及余莳菨和沈弘毅的恩德，放弃了堂主之位，决心跟随他们一起上岸打拼，至于共济堂的堂主曹力，虽然也是原好雨船帮的武者，但最终选择了留下来。
十二个舵主里面，只有胡威，李元，王节和胥子仁愿意跟随余莳菨离开。
余莳菨和沈弘毅对于此种情况早有预料，不是选择留下来的人不念旧情，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船帮的生活，岸上对他们来说无比陌生，不愿意做出改变也是人之常情。
见众人做出了决定，铁石说道：“你们现在去通知老兄弟，记得不要惊动新人，我还是那句话，去留随意，你们记得通知到位。”
等堂主和舵主都离开以后，议事厅里只剩下了铁石三兄弟和余莳菨沈弘毅到彦平六人。
铁岩在得知春秋帮的真相后，便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有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连一天时间都没过去。
铁磊后知后觉的说道：“没想到我们两家刚刚合并，竟然又要分开，真是世事难料呀。”
沈弘毅笑着道：“这样才有乐趣不是吗，如果什么事都能预料到，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沈船主看的开，铁某佩服。”
“铁二船主过誉了，看不看的开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还不如调整心态好好面对将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属于原好雨船帮和原同舟帮的弟兄已经全部通知到位，都是私下里联系的，没有惊动新加入的成员。
属于原同舟帮的弟兄没一个人愿意跟随余莳菨离开，属于原好雨船帮的一千二百多名武者，有一千人愿意跟随余莳菨离开。
有这么多弟兄愿意跟随自己，这是余莳菨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最多七八百人呢。
宝船上的侍女都愿意跟随余莳菨，毕竟余莳菨是女的，对她们也很好。
确定离开的人确定以后，铁石本来打算分一艘宝船，四艘斗舰和八艘艨艟给余莳菨，不过沈弘毅没要宝船，只要走了八艘斗舰和十六艘艨艟。
铁石给的很干脆，反正空船很多，而且加入云梦船厂以后，他们也不会去缺船。
船帮攒下来的银两，铁石也给了八成给沈弘毅：“余姑娘，铁兄弟，我们加入云梦船厂以后，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而你们不同，上岸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沈弘毅没有推辞，命人将银两搬到斗舰上以后，便带着众人消失在冬夜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铁石三兄弟便带着七个长老前往船厂求见吴清。
经过铁石一番说明以后，吴清笑着问道：“你是说你想带领你们同舟帮的弟兄投靠我们船厂。”
余莳菨带着原好雨船帮的弟兄离开以后，铁石便将船帮名改回了同舟帮。
铁石说道：“没错，船帮没有未来，或者说投靠船厂才有未来。”
吴清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船厂乐意做船帮的调停者，却不愿意掺和到船帮争斗中去。”
“春秋帮唐阖！”
吴清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惊，然后淡定的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然后明知故问道：“春秋帮的唐阖怎么了？”
“唐阖没什么问题，可我怎么听说唐阖以前叫姬......”
铁石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吴清眼中蕴含着一股杀意，接着转瞬即逝。
“看来铁船主了解的不少嘛，不知道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铁石值得将下午赌船的事给吴清说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沈弘毅和七星帮联系一事。
“看来船帮还是有聪明人的，你投靠的事我说了不算，我现在去向统领禀报，怎么安排你们得看统领的意思。”
“还望管事替我等多多美言几句。”
铁石所料不错，当听到有船帮投靠时，姬统领非常高兴，尤其是得知同舟帮全员操练战阵后，便决定亲自前往船帮查看战阵训练情况。
一番巡视以后，姬统领对同舟帮非常满意，直接任命铁石为副管事，手下的人马依旧归他管辖，同时还派人将船只做了全方位的维修。本来姬统领还准备了一本心法，不过听说船帮修炼的是龟息功以后，便将心法收了起来。
而此时的沈弘毅等人，已经离船厂有三百多里之遥，不过还没有出六耳神通的范围，所以他对云梦船厂怎么对待铁石等人一清二楚。
沈弘毅一行人先是向西航行，随后转道向北，在云梦泽上航行了五天以后，沈弘毅命人靠向岸边，然后沿着岸边继续向北航行，又航行了一天时间，才找到一处绝佳的落脚点。
“这里位置不错，我们就选在此处安营扎寨。”
沈弘毅选中的地方处于颖水和云梦泽的交汇处，不远处还有一座山梁隔绝南北，从山水形势来说，此地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势。
不过沈弘毅没有急于上岸，而是叫来了一名打鱼为生的渔夫问话。
渔夫战战兢兢的说道：“大王，您面前这条河叫颖水，发源于嵩山，您刚刚指的远处那座山梁叫高阳山，目前被另一位大王占据。”
“果真有人占了，你知道那伙人的情况吗？”
“回大王的话，小的不知，不过人数应该没大王您的多。”
沈弘毅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便让渔夫离开。
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给余莳菨到彦平等人后，沈弘毅说道：“余姑娘，你带几名女子去附近调查一下，看看占据高阳山的那伙人是不是作恶多端之辈。到前辈，这里数你的修为最高，前去山寨打探情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接到任务以后，余莳菨和到彦平同时说道：“没问题。”
接着沈弘毅看向尹正天和康乐：“尹兄，康兄，你们去指挥弟兄们操练，等余姑娘和到前辈消息传回，我们就上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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