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布局
浪子敬刚下山不久，余莳菨就来到顶峰的观光台，缓缓走到沈弘毅身边，问道：“浪子敬走了？”
沈弘毅看着远方的云梦泽，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说道：“走了。”
“你们刚才的比试结果如何？”
“算是平局吧！”
余莳菨有点不解的问道：“算是？”
“单论刚才的招式，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我和他都没尽全力。”
“那你们这比的有什么意思呢？”
沈弘毅摇摇头，说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余莳菨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要打就尽全力嘛，留手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沈弘毅顺着余莳菨的话说道：“你说的对，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基本的尊重。”
“那你还？”
“尽全力估计也是平手，别看昨天是我赢了，主要是浪子敬大意了，他以为我没了剑就只能束手就擒，却没想到我还会拳法，为了挡住我的野球拳，把他真实修为都露了出来，可还是晚了。”
昨天的比试余莳菨就在一旁，当然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浪子敬输在了大意上。
沈弘毅接着说道：“炼气四重的武者你应该知道，他们可以内力外放，而且浪子敬这样的大派弟子，肯定还有压箱底的绝招。在浪子敬看来，如果他全力出手，我肯定招架不住，所以为了显得公平，他没用他的吞吴，我们俩都没用内力。”
沈弘毅解释了这么多，余莳菨摇了摇头，说道：“人都走了，再讨论尽不尽全力也没有意义。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隐藏修为，大派就是不一样，这样的秘法都有。”
沈弘毅当时也很惊讶，不过想到浪子敬背后的宗门就释怀了，这些宗门从周朝到现在，已经传承了几千年，有这样的秘法并不奇怪。于是对余莳菨说道：“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秘法，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他们的世界离我们还太遥远。”
随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说话，都倚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云梦泽，以及山脚下不断有船只来往的码头。
过了良久，沈弘毅说道：“搜集消息的事你和李兄说了吗？”
余莳菨说道：“还没呢，昨天晚上才说起这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师兄说呢。毕竟师兄才带着一家人来投奔我，现在我就让他去外面，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沈弘毅理解余莳菨的顾虑，不过除了李宣诚，沈弘毅的确找不到还有谁能担此重任，于是劝道：“余姑娘，你的顾虑我很清楚，不过这事很重要，最好还是早点跟你师兄说。而且你师兄会不会答应都说不准，如果他不愿意，我们就只能再找其他人。”
余莳菨却说：“大师兄肯定会答应的，所以我才不知道跟他怎么说。”
沈弘毅见余莳菨说的这么肯定，便说道：“现在说也不一定要李兄现在就动身，期间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这样吧，晚上你将你师兄一家人叫到你院子里去，我和你一起出面说这个事。”
“可以，要不要把义父叫上？”
沈弘毅摇了摇头，说道：“最好还是不要，不是我不相信到前辈，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余莳菨想了想，觉得不叫到彦平也很好，自从灭了河清帮以后，对好雨帮感兴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到彦平的目标太大了，他是目前好雨帮的第一高手，相信有不少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馨姐我还是要叫的，这事反正也瞒不过她，还不如一开始就跟她说清楚。”
“嗯，这个你决定就好。对了，龟息功的功法你有没有给李兄？”
余莳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呢，大师兄来的时日尚浅，而且这是你的功法，也要征求你的同意嘛。”
“什么我的功法，这就是好雨帮的功法，所有加入好雨帮的人都能修行。”
浪子敬虽然走了，可他的话让沈弘毅心事重重。
从浪子敬口中，沈弘毅得知了一个跟史书上记载不同的事，史书上说周天子无道，所以最后三家分周。而浪子敬却说因为最后一任周天子修为不足以震慑他人，才有了三家分周的事件发生。
沈弘毅比较倾向于后者，所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近一千多年以来，只有周天子才能修炼到炼神九重，而其余武者最多只能到八重。为什么最后关头，周天子也无法突破到炼神九重，真的是天地元气的原因，还是功法的原因？
对于这些事情的真相，沈弘毅已经无从得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同时增强好雨帮的实力。
除了修为上限外，浪子敬说的自己打造一把武器的事，沈弘毅也放在了心里，对一旁的余莳菨说道：“余姑娘，这附近有铁匠吗？”
“应该有吧，我也不清楚，你难道真的打算自己打造兵器？”
“嗯，反正也没什么事，好雨帮有你主持大局就够了，我要做的就是增强实力，兵器也是实力的一种。你看浪子敬的吞吴就很好，直接斩断了我的长剑。”
余莳菨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帮中事务也很多，她要兼顾修炼和好雨帮，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用于打铁。
“沈兄可以去码头看看，我还要处理帮中事务，还要去邀请大师兄，就先下山了。”
余莳菨下山后，沈弘毅又见到了主持修建驻地的梁成夫妇，二人每天都会登上山顶远眺，欣赏自己最后的作品。
沈弘毅和夫妇俩聊了会后，便下山往码头去，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是码头已经非常忙碌，连这片水域的船帮都在码头这里与商人交易。
沈弘毅这一趟没有白跑，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铁匠铺。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捶打声，店铺内一个壮汉正在用铁锤锻打着通红的铁块。
壮汉没有理会沈弘毅，等到将冷了的铁块重新放入火热的炉子内后，才和沈弘毅攀谈起来。
“这位客官要打刀还是剑？”
沈弘毅说道：“长剑，不过我不想买，想自己打。”
铁匠听了沈弘毅的话也不生气，撇了沈弘毅一眼，看到他手上没有茧子，便说道：“你没打过铁吧？”
“没有，所以才来找你。”
“打铁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尤其是打造兵器，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打不出合格的兵器，我看你还是直接买一把吧。”
铁匠倒不是不愿意传授技艺，而是觉得沈弘毅吃不了这个苦，年轻人嘛对什么都好奇，可是新鲜感过了后就容易放弃。
沈弘毅却说道：“时间我倒是多的是，就是以前没打过铁，更不用说打造兵器了。”
铁匠没有再理会沈弘毅，因为炉内的铁块重新变得通红，他用铁钳将铁块夹出后，又开始用铁锤锻打，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而沈弘毅自始自终就站在原地看着铁匠打铁。
直到中午，铁匠才停止锻打，而他之前的锻打的铁块已经有了一口刀的形状。不过铁匠也在空闲的时候观察过沈弘毅，他本想晾着他让他自行离去，却没想到沈弘毅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也不打扰自己。
简单的用过午饭后，铁匠又开始锻打，而沈弘毅也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顺便给铁匠带了一壶烈酒。酒放在了地上，铁匠看见了却没有一点表示，只自顾自的在打铁，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
沈弘毅一直盯着铁匠看，锤子怎么抡，铁块烧到什么程度锻打都有讲究，知道天快黑了，沈弘毅才对铁匠说道：“多谢前辈，我明天再来。”
铁匠没有赶沈弘毅走，而是当着沈弘毅的面打铁，存的什么心思，沈弘毅想想就能明白，所以离开前向铁匠道谢。
铁匠等沈弘毅走了以后，拿起地上的酒壶就灌了两口，喝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
来到余莳菨的院子后，沈弘毅遇见了正在门口等候余莳菨，还没等他说话，余莳菨就先开口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找到铁匠铺吗？”
沈弘毅说道：“找到了，在那里看了一天，铁匠铺的老板是个有故事的人。先不说这个了，你师兄他们来了吗？”
余莳菨摇摇头，说道：“还没的，不过应该快了吧，现在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两人说话间，李宣诚和氾馨联袂而至，宁宁则留在了家中，由小蒲在照顾。
李宣诚本以为是余莳菨请自己吃饭，却没想到沈弘毅也在，这让他感觉晚上这顿饭不简单，氾馨也有同样的感觉。
余莳菨见二人到来，热情的将三人给迎了进去。这顿晚饭余莳菨也花了点心思，没有继续沿用小桌分餐，而是用的圆桌，这样显得不那么正式。
酒是必不可少的物品，只有氾馨没有喝酒。这顿酒也拉近了沈弘毅和李宣诚夫妇的关系，从称呼上的变化就能看出来。
最开始沈弘毅称呼李宣诚为李兄，称呼氾馨为李夫人，而李宣诚夫妇分别称呼沈弘毅为沈兄和副帮主。
喝到后来李兄沈兄没有变，不过对于氾馨，却随余莳菨改口叫了馨姐，而氾馨也改称沈弘毅为沈兄，反正是个男的都可以叫某某兄。
酒过三巡之后，李宣诚放下酒杯，他看出了沈弘毅和小师妹有另外的目的，于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沈兄，小师妹，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只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辞。”
余莳菨没有开口，她给李宣诚的酒杯里又倒满了一杯酒，将发言的机会留给了沈弘毅。
沈弘毅和余莳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对李宣诚说道：“李兄，你来的时候我和到前辈正好不在，今天正好补上。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和余姑娘也确实有事。”
“沈兄但说无妨，好雨帮的事就是我的事。”
以前李宣诚夫妇夹在中间为难，如今老一辈只剩下了到彦平，而好雨帮做主的已经变成了余莳菨和沈弘毅，李宣诚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这样说。
听到李宣诚的表态，沈弘毅顺势将自己要拜托的事说了出来。
“李兄，实不相瞒，这两天和浪子敬接触，才知道这陆上的江湖很复杂，和在云梦泽的时候完全不同。而我们好雨帮作为一个新兴的势力，尤其是刚从云梦泽上岸的势力，对外界的消息获取尤为重要。”
接着沈弘毅正色道：“我和余姑娘准备成立一个专门收集江湖上信息的机构，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只有李兄你能够负责此事。”
李宣诚听后，没有急着表态，这事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缓缓的将杯中的酒饮尽，说道：“我以前没收集过消息，沈兄怎么会认为我最合适？”
沈弘毅说道：“整个好雨帮都没有收集过消息的人，为什么选李兄你，是因为李兄你忠厚老实，不会为外物所动。”
见到李宣诚和氾馨有点不理解，沈弘毅说道：“简单的说来就是对好雨帮忠诚，而且不容易被金钱美色诱惑。”
倒不是沈弘毅觉得其他人不忠诚，而是其他人没有李宣诚这样的自律，而且最关键的是李宣诚成家了。
“我们并不用去刻意打探消息，我和余姑娘的打算是以茶楼酒楼这样的形式探听江湖上的消息。只要是人就需要吃饭，尤其是走江湖的武者，他们在吃饭交谈的时候，总会透露出很多消息。而且茶楼还有说书先生，他们总会将一些江湖上的事传唱出去，这是很好的掩饰。”
直到现在，李宣诚才明白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了，开茶酒楼都是要启动资金的，这么一大笔钱，沈弘毅和余莳菨不放心其他人也很正常。
“既然沈兄和师妹信得过我，这个事情我接下了，只不过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好这事，我需要带点人出去。”
这时余莳菨说道：“没问题，整个好雨帮，除了几个堂主，大师兄想带谁去都行。”
沈弘毅也说道：“我看可以先成立一个收集消息的堂口，由李兄任堂主，不如就叫闻风堂吧。”
余莳菨说道：“昭日，辉月，耀星，如今再加个闻风，沈兄这是想把天地都装进我们好雨帮呀。”
不管怎么说，闻风堂就在几人的谈话中成立了，这也是沈弘毅伸向江湖的第一只手。
沈弘毅看着远方的云梦泽，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说道：“走了。”
“你们刚才的比试结果如何？”
“算是平局吧！”
余莳菨有点不解的问道：“算是？”
“单论刚才的招式，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我和他都没尽全力。”
“那你们这比的有什么意思呢？”
沈弘毅摇摇头，说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余莳菨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要打就尽全力嘛，留手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沈弘毅顺着余莳菨的话说道：“你说的对，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基本的尊重。”
“那你还？”
“尽全力估计也是平手，别看昨天是我赢了，主要是浪子敬大意了，他以为我没了剑就只能束手就擒，却没想到我还会拳法，为了挡住我的野球拳，把他真实修为都露了出来，可还是晚了。”
昨天的比试余莳菨就在一旁，当然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浪子敬输在了大意上。
沈弘毅接着说道：“炼气四重的武者你应该知道，他们可以内力外放，而且浪子敬这样的大派弟子，肯定还有压箱底的绝招。在浪子敬看来，如果他全力出手，我肯定招架不住，所以为了显得公平，他没用他的吞吴，我们俩都没用内力。”
沈弘毅解释了这么多，余莳菨摇了摇头，说道：“人都走了，再讨论尽不尽全力也没有意义。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隐藏修为，大派就是不一样，这样的秘法都有。”
沈弘毅当时也很惊讶，不过想到浪子敬背后的宗门就释怀了，这些宗门从周朝到现在，已经传承了几千年，有这样的秘法并不奇怪。于是对余莳菨说道：“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秘法，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他们的世界离我们还太遥远。”
随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说话，都倚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云梦泽，以及山脚下不断有船只来往的码头。
过了良久，沈弘毅说道：“搜集消息的事你和李兄说了吗？”
余莳菨说道：“还没呢，昨天晚上才说起这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师兄说呢。毕竟师兄才带着一家人来投奔我，现在我就让他去外面，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沈弘毅理解余莳菨的顾虑，不过除了李宣诚，沈弘毅的确找不到还有谁能担此重任，于是劝道：“余姑娘，你的顾虑我很清楚，不过这事很重要，最好还是早点跟你师兄说。而且你师兄会不会答应都说不准，如果他不愿意，我们就只能再找其他人。”
余莳菨却说：“大师兄肯定会答应的，所以我才不知道跟他怎么说。”
沈弘毅见余莳菨说的这么肯定，便说道：“现在说也不一定要李兄现在就动身，期间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这样吧，晚上你将你师兄一家人叫到你院子里去，我和你一起出面说这个事。”
“可以，要不要把义父叫上？”
沈弘毅摇了摇头，说道：“最好还是不要，不是我不相信到前辈，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余莳菨想了想，觉得不叫到彦平也很好，自从灭了河清帮以后，对好雨帮感兴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到彦平的目标太大了，他是目前好雨帮的第一高手，相信有不少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馨姐我还是要叫的，这事反正也瞒不过她，还不如一开始就跟她说清楚。”
“嗯，这个你决定就好。对了，龟息功的功法你有没有给李兄？”
余莳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呢，大师兄来的时日尚浅，而且这是你的功法，也要征求你的同意嘛。”
“什么我的功法，这就是好雨帮的功法，所有加入好雨帮的人都能修行。”
浪子敬虽然走了，可他的话让沈弘毅心事重重。
从浪子敬口中，沈弘毅得知了一个跟史书上记载不同的事，史书上说周天子无道，所以最后三家分周。而浪子敬却说因为最后一任周天子修为不足以震慑他人，才有了三家分周的事件发生。
沈弘毅比较倾向于后者，所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近一千多年以来，只有周天子才能修炼到炼神九重，而其余武者最多只能到八重。为什么最后关头，周天子也无法突破到炼神九重，真的是天地元气的原因，还是功法的原因？
对于这些事情的真相，沈弘毅已经无从得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同时增强好雨帮的实力。
除了修为上限外，浪子敬说的自己打造一把武器的事，沈弘毅也放在了心里，对一旁的余莳菨说道：“余姑娘，这附近有铁匠吗？”
“应该有吧，我也不清楚，你难道真的打算自己打造兵器？”
“嗯，反正也没什么事，好雨帮有你主持大局就够了，我要做的就是增强实力，兵器也是实力的一种。你看浪子敬的吞吴就很好，直接斩断了我的长剑。”
余莳菨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帮中事务也很多，她要兼顾修炼和好雨帮，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用于打铁。
“沈兄可以去码头看看，我还要处理帮中事务，还要去邀请大师兄，就先下山了。”
余莳菨下山后，沈弘毅又见到了主持修建驻地的梁成夫妇，二人每天都会登上山顶远眺，欣赏自己最后的作品。
沈弘毅和夫妇俩聊了会后，便下山往码头去，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是码头已经非常忙碌，连这片水域的船帮都在码头这里与商人交易。
沈弘毅这一趟没有白跑，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铁匠铺。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捶打声，店铺内一个壮汉正在用铁锤锻打着通红的铁块。
壮汉没有理会沈弘毅，等到将冷了的铁块重新放入火热的炉子内后，才和沈弘毅攀谈起来。
“这位客官要打刀还是剑？”
沈弘毅说道：“长剑，不过我不想买，想自己打。”
铁匠听了沈弘毅的话也不生气，撇了沈弘毅一眼，看到他手上没有茧子，便说道：“你没打过铁吧？”
“没有，所以才来找你。”
“打铁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尤其是打造兵器，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打不出合格的兵器，我看你还是直接买一把吧。”
铁匠倒不是不愿意传授技艺，而是觉得沈弘毅吃不了这个苦，年轻人嘛对什么都好奇，可是新鲜感过了后就容易放弃。
沈弘毅却说道：“时间我倒是多的是，就是以前没打过铁，更不用说打造兵器了。”
铁匠没有再理会沈弘毅，因为炉内的铁块重新变得通红，他用铁钳将铁块夹出后，又开始用铁锤锻打，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而沈弘毅自始自终就站在原地看着铁匠打铁。
直到中午，铁匠才停止锻打，而他之前的锻打的铁块已经有了一口刀的形状。不过铁匠也在空闲的时候观察过沈弘毅，他本想晾着他让他自行离去，却没想到沈弘毅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也不打扰自己。
简单的用过午饭后，铁匠又开始锻打，而沈弘毅也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顺便给铁匠带了一壶烈酒。酒放在了地上，铁匠看见了却没有一点表示，只自顾自的在打铁，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
沈弘毅一直盯着铁匠看，锤子怎么抡，铁块烧到什么程度锻打都有讲究，知道天快黑了，沈弘毅才对铁匠说道：“多谢前辈，我明天再来。”
铁匠没有赶沈弘毅走，而是当着沈弘毅的面打铁，存的什么心思，沈弘毅想想就能明白，所以离开前向铁匠道谢。
铁匠等沈弘毅走了以后，拿起地上的酒壶就灌了两口，喝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
来到余莳菨的院子后，沈弘毅遇见了正在门口等候余莳菨，还没等他说话，余莳菨就先开口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找到铁匠铺吗？”
沈弘毅说道：“找到了，在那里看了一天，铁匠铺的老板是个有故事的人。先不说这个了，你师兄他们来了吗？”
余莳菨摇摇头，说道：“还没的，不过应该快了吧，现在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两人说话间，李宣诚和氾馨联袂而至，宁宁则留在了家中，由小蒲在照顾。
李宣诚本以为是余莳菨请自己吃饭，却没想到沈弘毅也在，这让他感觉晚上这顿饭不简单，氾馨也有同样的感觉。
余莳菨见二人到来，热情的将三人给迎了进去。这顿晚饭余莳菨也花了点心思，没有继续沿用小桌分餐，而是用的圆桌，这样显得不那么正式。
酒是必不可少的物品，只有氾馨没有喝酒。这顿酒也拉近了沈弘毅和李宣诚夫妇的关系，从称呼上的变化就能看出来。
最开始沈弘毅称呼李宣诚为李兄，称呼氾馨为李夫人，而李宣诚夫妇分别称呼沈弘毅为沈兄和副帮主。
喝到后来李兄沈兄没有变，不过对于氾馨，却随余莳菨改口叫了馨姐，而氾馨也改称沈弘毅为沈兄，反正是个男的都可以叫某某兄。
酒过三巡之后，李宣诚放下酒杯，他看出了沈弘毅和小师妹有另外的目的，于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沈兄，小师妹，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只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辞。”
余莳菨没有开口，她给李宣诚的酒杯里又倒满了一杯酒，将发言的机会留给了沈弘毅。
沈弘毅和余莳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对李宣诚说道：“李兄，你来的时候我和到前辈正好不在，今天正好补上。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和余姑娘也确实有事。”
“沈兄但说无妨，好雨帮的事就是我的事。”
以前李宣诚夫妇夹在中间为难，如今老一辈只剩下了到彦平，而好雨帮做主的已经变成了余莳菨和沈弘毅，李宣诚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这样说。
听到李宣诚的表态，沈弘毅顺势将自己要拜托的事说了出来。
“李兄，实不相瞒，这两天和浪子敬接触，才知道这陆上的江湖很复杂，和在云梦泽的时候完全不同。而我们好雨帮作为一个新兴的势力，尤其是刚从云梦泽上岸的势力，对外界的消息获取尤为重要。”
接着沈弘毅正色道：“我和余姑娘准备成立一个专门收集江湖上信息的机构，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只有李兄你能够负责此事。”
李宣诚听后，没有急着表态，这事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缓缓的将杯中的酒饮尽，说道：“我以前没收集过消息，沈兄怎么会认为我最合适？”
沈弘毅说道：“整个好雨帮都没有收集过消息的人，为什么选李兄你，是因为李兄你忠厚老实，不会为外物所动。”
见到李宣诚和氾馨有点不理解，沈弘毅说道：“简单的说来就是对好雨帮忠诚，而且不容易被金钱美色诱惑。”
倒不是沈弘毅觉得其他人不忠诚，而是其他人没有李宣诚这样的自律，而且最关键的是李宣诚成家了。
“我们并不用去刻意打探消息，我和余姑娘的打算是以茶楼酒楼这样的形式探听江湖上的消息。只要是人就需要吃饭，尤其是走江湖的武者，他们在吃饭交谈的时候，总会透露出很多消息。而且茶楼还有说书先生，他们总会将一些江湖上的事传唱出去，这是很好的掩饰。”
直到现在，李宣诚才明白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了，开茶酒楼都是要启动资金的，这么一大笔钱，沈弘毅和余莳菨不放心其他人也很正常。
“既然沈兄和师妹信得过我，这个事情我接下了，只不过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好这事，我需要带点人出去。”
这时余莳菨说道：“没问题，整个好雨帮，除了几个堂主，大师兄想带谁去都行。”
沈弘毅也说道：“我看可以先成立一个收集消息的堂口，由李兄任堂主，不如就叫闻风堂吧。”
余莳菨说道：“昭日，辉月，耀星，如今再加个闻风，沈兄这是想把天地都装进我们好雨帮呀。”
不管怎么说，闻风堂就在几人的谈话中成立了，这也是沈弘毅伸向江湖的第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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