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心有不甘守国门
草原人猛攻了两个时辰，丢下满地的尸体，终于鸣金收兵，守卫的士兵松了一口气，横七竖八的趟得到处都是。
他们可以休息，段风一刻不敢耽搁，他察看各处，时不时拍打士兵的肩膀开几句玩笑，活跃气氛，看见破损的城墙，马上下令修补，以便应付下一次的进攻，安排医护人员把尸体和伤兵抬下去，烧毁的烧毁，医治的医治。
等到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有时间看向皇城的方向，那里的喊杀声早已消失，远远看去，只有隐隐约约的人影络绎不绝，暂时不知道后果如何。
虽然很想过去看一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段风明白，自己没有仼性的权利，他的职责就在这里，是和士兵们一起，保护城墙不失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草原人从北方来，攻击的重点就是自己防守的区域，连统筹全城防御的庞枢密，所在的衙门就在不远的街道上。
他极目远眺，看向庞枢密衙门所在的区域，那里一片平静，只有守城的军官进进出出，心中非常好奇，皇宫那边的动静那么大，自己在城墙上都感受到了，没道理庞枢密会毫无察觉，守城的间隙，自己也曾看向那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位枢密院的庞大人，心中就这么笃定吗？
旁边传来了喧哗声，这是伙房送来了食物，士兵们需要抓紧进食，以免草原人发动突袭时，没有时间吃饭，他们倚靠着城墙，一边警戒城外，一边狼吞虎咽，段风看着这一幕，暗自点头。
士兵们初次交战后，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残肢，很多人根本没有胃口进食，只能眼睁睁看着，哪怕是有人勉强吃下去了，也会立马吐出来，场面惨不忍睹，需要不短的时间来适应，而现在他们能一边进食，一边谈笑风声，时不时还嘲笑某人几句。
“段将军，庞枢密请你过去一同用餐，顺便商量一下明天的防御。”到了这个时候，段风才发现，自己肚中也是空空如也，饿得咕噜叫，正要找个地方就餐，一位穿着鲜明盔甲的将领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的，我马上过去。”段风不敢怠慢，正要动身，却看到府上的下人正在远处，朝着自己使眼色，他心中一动，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否则夫人不会使人来打扰自己，连忙堆起笑容，“你回去给庞枢密说一声，我安排好防务立马过去。”
那将领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脚步哒哒的下城墙复命去了。
“夫人派你来的？发生什么事了？”段风迈动脚步，边巡视起防务，边压低声音询问道，“可是关于皇宫那边的打斗？”
“是，夫人让小的来告诉将军，皇位的事情确定了，”将军府的管家跟着自家大人，来到了一处拐角处，压低声音道，“皇上已经下旨，废去袁宗泽的太子之位，封为逍遥王，立秦郡王为皇太弟，总领朝政。”
“逍遥王？皇太弟？总领朝政？”段风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冷，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人，他死之后，皇位将由秦王袁城来继承，原太子从此不再干涉朝政，只希望能富贵逍遥一生。
他看向城外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帐篷，隐隐约约传来惨叫声，哭泣声，他是从边境调到京城的，曾在北三路抵抗草原人十数年，知道那些畜生是什么德行，明白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是一条条生命的流逝。
视力所及处，映入眼帘的都是刺目的红色，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战斗，鲜血早就渗入了大地，在低矮的地方形成一个个小水洼，红彤彤的，点缀其中的是散落的一具具尸体，残肢，偶尔还看到其中的某具抖动一下，那是还活着的人，等到明天就成了真正的尸体。
收回目光，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疲惫的脸孔，他们还得强撑着身体，等到子时以后才能换班休息，为的就是保护这座城，以及身后的一切，哪怕为此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因为那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呢？他会踩着这千千万万的尸骨，登上那最高的皇位，君临天下，抚有万民，接受所有人的朝拜，不会受到一点遣责。
可是明白这一切又有什么用，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们都缄口不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依附于宁家的小人物，离开宁家，什么也不是，在那些真正的大佬眼里，恐怕也不过是一个有些蛮力的武夫而已吧。
自己的职责，只有也只能是守好这城墙，其余的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
“我知道了。”段风收回思绪，松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捏紧的拳头，有点萧索道，“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先回去吧，好好守紧府上，督促两位公子每日读书，不可懈怠。”
“还有一件事，夫人请您示下，”管家先是答应了一下，赶紧道，“据宫内传出来的消息，延庆殿的布防有点奇怪，是由秦大伴和袁管家同时负责，需不需要找熟识的内侍打听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必了，让夫人守好门户就是。”还能是什么事，不过是秦王不放心而已，难不成还能是皇上驾崩了不成。
“坐，”庞枢密放下手中的战报，对着匆匆赶来的段风示意了一下，对着身边的仆役吩咐道，“上菜吧！”
段风先是行了一礼，才在对面稳稳落座，没有多说什么。
庞家是大燕数得着的名门望族之一，所谓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四代看文章，哪怕是在这种时候，庞家的饭莱仍然颇为讲究，不是说有多好，而是每道莱，色香味俱全，还在冒着热气，直钻段风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庞枢密秉承着食不语的习惯，只是向对方示意了一下，两人分别坐下，沉默着吃完饭，等到下人们扫拾走碗筷，奉上了茶水，他才缓缓开口。
“段将军，我已收到情报，勤王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不日将和草原人展开正式决战，你怎么看？”
他们可以休息，段风一刻不敢耽搁，他察看各处，时不时拍打士兵的肩膀开几句玩笑，活跃气氛，看见破损的城墙，马上下令修补，以便应付下一次的进攻，安排医护人员把尸体和伤兵抬下去，烧毁的烧毁，医治的医治。
等到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有时间看向皇城的方向，那里的喊杀声早已消失，远远看去，只有隐隐约约的人影络绎不绝，暂时不知道后果如何。
虽然很想过去看一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段风明白，自己没有仼性的权利，他的职责就在这里，是和士兵们一起，保护城墙不失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草原人从北方来，攻击的重点就是自己防守的区域，连统筹全城防御的庞枢密，所在的衙门就在不远的街道上。
他极目远眺，看向庞枢密衙门所在的区域，那里一片平静，只有守城的军官进进出出，心中非常好奇，皇宫那边的动静那么大，自己在城墙上都感受到了，没道理庞枢密会毫无察觉，守城的间隙，自己也曾看向那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位枢密院的庞大人，心中就这么笃定吗？
旁边传来了喧哗声，这是伙房送来了食物，士兵们需要抓紧进食，以免草原人发动突袭时，没有时间吃饭，他们倚靠着城墙，一边警戒城外，一边狼吞虎咽，段风看着这一幕，暗自点头。
士兵们初次交战后，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残肢，很多人根本没有胃口进食，只能眼睁睁看着，哪怕是有人勉强吃下去了，也会立马吐出来，场面惨不忍睹，需要不短的时间来适应，而现在他们能一边进食，一边谈笑风声，时不时还嘲笑某人几句。
“段将军，庞枢密请你过去一同用餐，顺便商量一下明天的防御。”到了这个时候，段风才发现，自己肚中也是空空如也，饿得咕噜叫，正要找个地方就餐，一位穿着鲜明盔甲的将领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的，我马上过去。”段风不敢怠慢，正要动身，却看到府上的下人正在远处，朝着自己使眼色，他心中一动，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否则夫人不会使人来打扰自己，连忙堆起笑容，“你回去给庞枢密说一声，我安排好防务立马过去。”
那将领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脚步哒哒的下城墙复命去了。
“夫人派你来的？发生什么事了？”段风迈动脚步，边巡视起防务，边压低声音询问道，“可是关于皇宫那边的打斗？”
“是，夫人让小的来告诉将军，皇位的事情确定了，”将军府的管家跟着自家大人，来到了一处拐角处，压低声音道，“皇上已经下旨，废去袁宗泽的太子之位，封为逍遥王，立秦郡王为皇太弟，总领朝政。”
“逍遥王？皇太弟？总领朝政？”段风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冷，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人，他死之后，皇位将由秦王袁城来继承，原太子从此不再干涉朝政，只希望能富贵逍遥一生。
他看向城外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帐篷，隐隐约约传来惨叫声，哭泣声，他是从边境调到京城的，曾在北三路抵抗草原人十数年，知道那些畜生是什么德行，明白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是一条条生命的流逝。
视力所及处，映入眼帘的都是刺目的红色，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战斗，鲜血早就渗入了大地，在低矮的地方形成一个个小水洼，红彤彤的，点缀其中的是散落的一具具尸体，残肢，偶尔还看到其中的某具抖动一下，那是还活着的人，等到明天就成了真正的尸体。
收回目光，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疲惫的脸孔，他们还得强撑着身体，等到子时以后才能换班休息，为的就是保护这座城，以及身后的一切，哪怕为此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因为那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呢？他会踩着这千千万万的尸骨，登上那最高的皇位，君临天下，抚有万民，接受所有人的朝拜，不会受到一点遣责。
可是明白这一切又有什么用，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们都缄口不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依附于宁家的小人物，离开宁家，什么也不是，在那些真正的大佬眼里，恐怕也不过是一个有些蛮力的武夫而已吧。
自己的职责，只有也只能是守好这城墙，其余的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
“我知道了。”段风收回思绪，松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捏紧的拳头，有点萧索道，“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先回去吧，好好守紧府上，督促两位公子每日读书，不可懈怠。”
“还有一件事，夫人请您示下，”管家先是答应了一下，赶紧道，“据宫内传出来的消息，延庆殿的布防有点奇怪，是由秦大伴和袁管家同时负责，需不需要找熟识的内侍打听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必了，让夫人守好门户就是。”还能是什么事，不过是秦王不放心而已，难不成还能是皇上驾崩了不成。
“坐，”庞枢密放下手中的战报，对着匆匆赶来的段风示意了一下，对着身边的仆役吩咐道，“上菜吧！”
段风先是行了一礼，才在对面稳稳落座，没有多说什么。
庞家是大燕数得着的名门望族之一，所谓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四代看文章，哪怕是在这种时候，庞家的饭莱仍然颇为讲究，不是说有多好，而是每道莱，色香味俱全，还在冒着热气，直钻段风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庞枢密秉承着食不语的习惯，只是向对方示意了一下，两人分别坐下，沉默着吃完饭，等到下人们扫拾走碗筷，奉上了茶水，他才缓缓开口。
“段将军，我已收到情报，勤王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不日将和草原人展开正式决战，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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