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春雪。
楚严一口气接连看了四天海后，准备返杭。朋友们都劝她反正不必急着处理工作，何不在海南多呆几天度度假呢。楚严心下却想：这怎么能行呢？我喜欢过的，喜欢过我的男人都在搞钱，一天不搞钱我就如坐针毡。
何况，在海南前前后后呆了十天，也见到了楚莫，也看过了海，也散了心，也彻底平静了下来。是时候回归到寻常生活了。临走前，楚严在楚莫学校的小吃街吃了最后的晚餐，给楚莫留了言：分别吧，我的好朋友。而后带上楚莫买的花，往机场去了。
飞到杭州已是深夜，出了机场等待打车，雪飘飘扬扬洒在花上洒在楚严头发上。如此春雪，美轮美奂。在杭州这么多年，几乎每场雪楚严都未曾错过。楚严喜欢雪，雪令她嗅到北方的味道。
那是楚严来杭州的头一个冬天。工作日的楚严埋头苦干直到深夜，忽而抬头看到窗外雪夜茫茫，路灯下杨花飞舞，一如此刻的雪夜。那是楚严第一次对自己有所质疑：如此生活究竟为了什么呢？
因为一场雪，工作半年的楚严第一次有了想要辞职的念头。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心里盘算着已经存的小两万块用来做些什么。给阿梅换个手机，给父亲换个手机，给自己买些书。休息一阵子，新的一年再重新开始。
也许每一场雪，都是新的开始。凌晨两点楚严终于到了熟悉的灵隐街道，她站在路灯下拍了雪，爬上熟悉的六楼。十分疲累的楚严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很快就睡着了。
清早被雪晃醒了眼睛。过去楚严常想，要是能和心爱的人在落雪的落地窗前相拥醒来，该多么美好。如今整座房间里已不再有夕照的气息。满墙的书重又是书，楚严重又是最初的楚严。
楚严披散着长发穿着白色棉裙，朦朦胧胧晃晃悠悠，冲泡了豆奶权当早餐。一把换洗了床单枕套，丢进洗衣机里洗了一轮，又将海南回来的衣物再洗一轮。而后将在海南看过的书收了起来，理出三月要读的书。一切收拾停当后，总算觉得神清气爽。
从海南回来的楚严，什么都不想得到了。但楚严还有从前想得到却还没得到的：楚严被拖欠的两万五工资。越要脚踏实地的生活，便越有一堆棘手的问题要处理。
楚严翻出台历撕下不在家的天数，找出工作合同，思索了起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这么多年楚严像是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了。拖欠工资的，出尔反尔的，言而无信的。
也许这个世界上男性远远多过于女性，也许多数女性自愿或被迫选择退出职场回归家庭。总之楚严这些年遇到的种种王八蛋几乎都是男人。楚严数次感慨：打工果真是条不归路。
性情看似温和的楚严，当然也会骂人。每当她开始骂男人，霖声就一半委屈一半愤怒：“姐姐，我不坏。都怪这些王八蛋，败坏我们男人的名声。”楚严一听，愤怒值骤然暴降。要是所有人都不会长大就好了。
有次楚严碰巧跟一个小朋友下楼。他聒聒噪噪叽叽喳喳。好不兴高采烈。
他妈妈在其身后喊：“你莫要跑那么快。跑那么快你走去哪？”
小朋友：“走向未来～”
楚严听了忙不迭说道：“哎呀。好可爱呀。真可爱。”
心里：哼，不知道吧？未来即死亡，韭菜在希望的田野上。
对楚严而言，每一天都是新的死亡。但楚严还是心怀希望：没关系，一切终将会过去，今天就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天了，只要过完了今天，我就死了，一切都会解脱。
浏览完合同，楚严再次联系了劳动局工作人员，再次催问劳动仲裁案件受理进度，得到大概案件要排期至七月的回复。这边楚严又浏览了近几日未读的几条公司方的留言，也并无任何新花样，只是些道德绑架和无用的感情牌。
一切都令人感到厌恶和恶心。楚严尽可能将自己从事件中抽身出来，抛开种种臆想中感性的想象，重新对此事做了审视和估量。最快会怎样，最慢会如何，最好会怎样，最坏会如何。最好明天再亲自跑一趟劳动局。
午饭楚严简单做了番茄鸡蛋面，吃罢后便开始整理作品集，最好今天能把简历作品准备停当，周六日休息空开，周一再开始全面挑捡投递。为什么呢？楚严腹诽道：周末回复信息的公司都不是什么好公司。怎么会有公司周末还要处理事情呢！真可恶。
何况，在海南前前后后呆了十天，也见到了楚莫，也看过了海，也散了心，也彻底平静了下来。是时候回归到寻常生活了。临走前，楚严在楚莫学校的小吃街吃了最后的晚餐，给楚莫留了言：分别吧，我的好朋友。而后带上楚莫买的花，往机场去了。
飞到杭州已是深夜，出了机场等待打车，雪飘飘扬扬洒在花上洒在楚严头发上。如此春雪，美轮美奂。在杭州这么多年，几乎每场雪楚严都未曾错过。楚严喜欢雪，雪令她嗅到北方的味道。
那是楚严来杭州的头一个冬天。工作日的楚严埋头苦干直到深夜，忽而抬头看到窗外雪夜茫茫，路灯下杨花飞舞，一如此刻的雪夜。那是楚严第一次对自己有所质疑：如此生活究竟为了什么呢？
因为一场雪，工作半年的楚严第一次有了想要辞职的念头。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心里盘算着已经存的小两万块用来做些什么。给阿梅换个手机，给父亲换个手机，给自己买些书。休息一阵子，新的一年再重新开始。
也许每一场雪，都是新的开始。凌晨两点楚严终于到了熟悉的灵隐街道，她站在路灯下拍了雪，爬上熟悉的六楼。十分疲累的楚严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很快就睡着了。
清早被雪晃醒了眼睛。过去楚严常想，要是能和心爱的人在落雪的落地窗前相拥醒来，该多么美好。如今整座房间里已不再有夕照的气息。满墙的书重又是书，楚严重又是最初的楚严。
楚严披散着长发穿着白色棉裙，朦朦胧胧晃晃悠悠，冲泡了豆奶权当早餐。一把换洗了床单枕套，丢进洗衣机里洗了一轮，又将海南回来的衣物再洗一轮。而后将在海南看过的书收了起来，理出三月要读的书。一切收拾停当后，总算觉得神清气爽。
从海南回来的楚严，什么都不想得到了。但楚严还有从前想得到却还没得到的：楚严被拖欠的两万五工资。越要脚踏实地的生活，便越有一堆棘手的问题要处理。
楚严翻出台历撕下不在家的天数，找出工作合同，思索了起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这么多年楚严像是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了。拖欠工资的，出尔反尔的，言而无信的。
也许这个世界上男性远远多过于女性，也许多数女性自愿或被迫选择退出职场回归家庭。总之楚严这些年遇到的种种王八蛋几乎都是男人。楚严数次感慨：打工果真是条不归路。
性情看似温和的楚严，当然也会骂人。每当她开始骂男人，霖声就一半委屈一半愤怒：“姐姐，我不坏。都怪这些王八蛋，败坏我们男人的名声。”楚严一听，愤怒值骤然暴降。要是所有人都不会长大就好了。
有次楚严碰巧跟一个小朋友下楼。他聒聒噪噪叽叽喳喳。好不兴高采烈。
他妈妈在其身后喊：“你莫要跑那么快。跑那么快你走去哪？”
小朋友：“走向未来～”
楚严听了忙不迭说道：“哎呀。好可爱呀。真可爱。”
心里：哼，不知道吧？未来即死亡，韭菜在希望的田野上。
对楚严而言，每一天都是新的死亡。但楚严还是心怀希望：没关系，一切终将会过去，今天就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天了，只要过完了今天，我就死了，一切都会解脱。
浏览完合同，楚严再次联系了劳动局工作人员，再次催问劳动仲裁案件受理进度，得到大概案件要排期至七月的回复。这边楚严又浏览了近几日未读的几条公司方的留言，也并无任何新花样，只是些道德绑架和无用的感情牌。
一切都令人感到厌恶和恶心。楚严尽可能将自己从事件中抽身出来，抛开种种臆想中感性的想象，重新对此事做了审视和估量。最快会怎样，最慢会如何，最好会怎样，最坏会如何。最好明天再亲自跑一趟劳动局。
午饭楚严简单做了番茄鸡蛋面，吃罢后便开始整理作品集，最好今天能把简历作品准备停当，周六日休息空开，周一再开始全面挑捡投递。为什么呢？楚严腹诽道：周末回复信息的公司都不是什么好公司。怎么会有公司周末还要处理事情呢！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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