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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闲棋冷子绽新花 无辜牵连背锅侠

    南投集团的设立,磐石资本的重组,在业界和员工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职场内外,议论纷纷。

    综合管理部总经理韩苛尤其忙碌,每天在钱石的办公室进进出出的。

    国庆节后,王华到南投集团挂职交流,任职南投集团人力资源部副总经理。磐石资本的下属企业东方公司直接升级为东珠资本,成为磐石资本的兄弟单位,与磐石资本平级。

    到了十一月,情况愈发明朗,南投集团在人力资源使用上出现明显的倾向性,人们总结为A、B、C分类使用。A类是指南投集团成立后在各分子公司新招录的人员。B类人员是指南投公司新重组企业在最新三年之内招录的人员。C类人员是指重组企业在三年以前招用的人员。

    其中B类又分为两个情况,一种是新大学生,像成佳忆这种类型,视同于A类使用。一种是社招或特聘人员,视作C类使用。这样一分,实际上只有A和C两类。

    而此前被外放到东方公司的闲棋冷子常平再度炙手可热,一度传言他要回磐石资本任职。

    这韩苛更是急得团团转,这常平回来,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但这韩苛却也有些道行,再度出招。

    一天下午,成佳忆正在办公室看人力资源报告。

    “咚咚咚。”有人敲门,而且是均匀轻脆的三声。看来这人道行不浅,力度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

    “进—来—”成佳忆压住嗓子,学着常平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成总好。”来人却是富奇。

    “富奇啊,你还叫什么成总。见外了。”

    “哪里,佳忆兄,你现在是部门大领导了,我得讲规矩。”彼时,成佳忆已经接替王华担任综合管理部副总经理,薪酬福利室的工作由明月皎皎在主持。而富奇,也担任了综合管理部后勤室的经理。

    “说吧,啥事?”

    “哦,我们部门的司机老张,家里有点事,要辞职走了。下午得空需要人事领导和他谈个话。”

    “他是主动辞职还是公司辞退?”

    “呃,这事有点不好说,虽然是他提出来的,但总体上也算是公司辞退的。韩总的想法是按规定给他补点钱。算协商解除吧。”

    “好,下午三点,我和他谈谈。”

    富奇走后,成佳忆想起这司机老张,实在想不出这人为什么要走?想了想,他抄起了电话,打给他在海都市人事工作会议上认识的哥们,海都大酒店的人力资源总监。

    “喂,我是成佳忆,兄弟,你们单位最近招人么?”

    “招啊,不过没什么好岗位,就是厨师、司机之类的低端岗位。”

    “比如司机,一个月能开到多少钱啊?”

    “3000——5000左右,不高。”

    “那上社保不,管饭不?”

    “上,有五险一金,管中午饭,早上和晚上如果上班时间赶上饭点也能免费吃。”

    “好嘞,谢谢兄弟,我这边有个司机,回头我问问他要不要过来?”

    “好啊。”

    下午三点,司机老张来了,在成佳忆办公室门口晃悠半天,却不进去,也不敢敲门。恰好明月皎皎来汇报工作。

    “张哥,咱不进去呢?”

    “哦,听见成总在打电话,不敢打扰他。”

    “嗨,佳忆哥哥不像以前那些老梆子,没那么多事,咱进去。”明月皎皎推门就进。

    成佳忆转过头,伸出左手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明月皎皎立刻不说话了。那老张见势,连忙要退出门外。成佳忆却朝屋内的沙发一指,示意两人坐下。

    “嗯,好,那就这么办。好,好。”成佳忆说完,挂掉电话。“张哥好,让您久等了。皎皎,你先去忙,我和张哥说会话。”

    “嗯。”明月皎皎转身走了。

    成佳忆从茶壶里倒出一杯红茶,递给老张。

    “张哥,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哎。”老张接过茶一口喝下,手足无措。

    “哥,听说您要走,去哪啊?”

    “我,我家里有点事,先离开。”

    “哦,离开?是找到新工作了么?是不是公司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

    “好,都挺好,我也还没开始找新工作。”

    “那为什么要这么急于离开呢?”

    “韩总,韩总说想培养新人,让老同志下。”

    “那也不对啊,您这也大不了我们十来岁,也不老啊,正当盛年。”

    “嗨。”成佳忆又给老张倒了一杯茶,老张轻轻啜了一口,却不再说话。

    成佳忆转过头,发现老张的右脸上有一道指印,血红血红的口子裂开,渗着血,煞是吓人。

    “张哥,您脸上怎么啦?”

    “昨晚哄儿子睡觉的时候,让孩子给挠的。”

    成佳忆立即想到,老张的老婆是磐石大厦食堂的阿姨,也挣不了几个钱,而老张如果失业的话,还有一个儿子要抚养,这压力成佳忆连想都不敢想。

    “您儿子挺可爱的吧。”

    “嗯,谁说不可爱。呜呜呜。”这七尺汉子居然一个劲地掉眼泪。

    “张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告诉我。”成佳忆从茶几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老张,又找来一个纸杯,放点水当烟灰缸,然后嗤地帮老张把烟点上。

    老张侧过头去,巴拉了几口烟,终于平静了下来。

    “成总,哦,佳忆兄弟,我跟你说。是这样的。我家是江北农村人,也没什么文化,在公司开车开了好几年了。上次常总离开海都,本来我是准备第二天去送他的,但前一天晚上,韩总交代我,让我请病假,不让我送。我只得装病,那我在前一天还见过常总,这装病的事,常总门儿清啊。”

    “那这事和你辞职有什么关系呢?”成佳忆不解地问道。

    “有啊,这韩胖子想把我逼走,到时候常平来,他就可以说,这老张故意不听话装病,怠慢了常总,咱们已经把他给开了。这下让常平也抓不到把柄。”

    “这,这不是让人背黑锅么,你不同意就是了。咱们和钱总说去。”

    “别别,使不得。上半年,我老家有个侄子找工作,请韩总出面给安排到市场部老马那去了。可孩子在海都市没有资源,完不成任务,又是我去求的韩总,他帮助给介绍了几个客户才勉强过关。我得罪不起啊。”

    成佳忆一听,情况比想像中还要复杂。心中一叹。

    “张哥,那这样吧。我给你写个电话号码,这人是海都大酒店的人力资源总监,他们那招司机,待遇还过得去。我刚才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你晚一点直接联系他,说是我推荐的。另外,公司这块按协商一致解除来走,给您些补偿。”

    “好啊,好啊,成总,谢谢成总。您帮了我大忙了。”老张抹了抹眼泪,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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