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碎磐石分崩离析 再择岗彷徨无计
第二天，成佳忆来到单位，一大早，花玲就过来找他。
“成总，坏了，你那个公文被集团结束了。”
“嗯，结束了，领导您看看。”花玲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成佳忆面前，指给他看。
成佳忆定睛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公文从花玲呈报到被结束，整整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其中在集团人力资源部暴战那里，就停了三周左右的时间，而暴战，只是集团人力资源部职位管理的一个中心经理而已。
而公文结束的理由只有一个字“缓。”
好你个暴战，你以为我成佳忆怕你不成？成佳忆抄起手机，直接打给暴战。
电话那头是暴战冷静的声音。
“喂，成总您好。”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先生居然还存着我的号码？”
“哈哈，成总您这一战成名，小弟哪敢不存着啊。”
“老暴，您这牛逼啊，我这一个公文在你这停了三周多，至于吗？”
“兄弟，按照规定，我们得核实情况啊。”
“核实情况，你既然有我的联系方式，不会直接找我核实啊，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找当事人核实？佳忆兄，你是老人事了，别说这么幼稚的话题。可能吗？”
“那也不能拖这么久，你可以打明月皎皎的电话，打花玲电话啊？”
“中间过春节，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况我发过意见征询函了。”
“你，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就是看不得我们成员公司的人出头，你就是个小人！”成佳忆暴怒道。
“行，那就当这事是我干的，都是我，我认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之后，那暴战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好，算你狠，姓暴的，你牛逼，咱走着瞧。”成佳忆骂道。
“哼，成佳忆，请你记住，这里是集团人力资源部，专管干部的，别在我这耍威风。”那暴战说完，不紧不慢地挂断了电话。
“成总，对不起，我没把这事办好。”花玲怔在原地，看着暴怒的成佳忆，怯怯地说道。
“你走吧，没你的事。”成佳忆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花玲离开。
下午，明月皎皎来了，带着一个米黄色的布袋，袋里是一串香蕉。
“佳忆哥哥，消消气，来，吃点香蕉，书上说，吃香蕉会让人心情好一些，呃。”明月皎皎从中掰下一只香蕉，用手剥开，递给成佳忆。
“嗯。”成佳忆接过香蕉，吃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气。“我就是看不得那帮龟孙子的样。不行的话，那他们说出个道道来，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莫名其妙地挡人进步，这帮孙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哼，当个总助长不了一块肉，不当总助也不会掉到水里去，何必呢，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明月皎皎说完，蹲下来给成佳忆泡了一壶茶。“呃，不管事情多大，这茶还是要喝的。”
“嗯，谢谢你，皎皎。”
二月二，龙抬头，这刚过完正月，钱石就把成佳忆找过来。
“佳忆，来，坐。”钱石示意成佳忆在沙发上坐下。
成佳忆心头一紧，每次钱石特别客气时，一般都是有重要任务布置下来的时候。
“好嘞，钱总。”成佳忆依言坐下。
那钱石从大靠背椅后踱了过来，步履蹒跚。
“佳忆啊，这次总助没有弄成，心里难过吧？”
“嗯，有点。”
“这事发生后，那花玲也和我汇报了，我这两三周，也在和总部那边问情况。那边一直含含糊糊的，直到今天，我才回过味来。”
“啊？”成佳忆抬起头，看着钱总，静待下文。
“南投集团春节后有大动作，磐石实业要没啦。”说完这话，钱石双手垫在脑后，往沙发一躺，满脸疲惫。
“这样啊，钱总。”
“呃，另外，东珠实业也没啦。按照集团的规划，磐石实业在海都的业务要拆分，那海都物流已经改成南投物流了，海都食品也要改成南投农业，海都大酒店并入总部设在南国市的南投酒店，东珠实业更名为南投商贸。另外，集团将把南投金控从南国市迁到海都市来。”
“这变化真的挺大的。”
“你的任职虽说有小人作祟，但也受这些事的牵连。”
“我知道了，钱总，领导们能够信任我，支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任不了就任不了吧。”
“还是挺可惜的，要是这任职早点下来，你就能够以公司班子名义安排工作，那就是公司级的管理层，没这任职，那就只是部门级，待遇上还是差了一些，佳忆，公司对不住你啊。”
“没事的，钱总，我还年轻。”
“嗯，好。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钱总喝了一口茶。“现在有几件事和你一起说下。”
“嗯。”成佳忆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起伏，拿出工作日志本记下。
“集团给我们半年的时间，完成人员分流，具体安排如下。一是公司班子，胡家劲去南国酒店任副总裁，常平去南投农业任副总裁。二是部门级管理干部及以下员工，首先看个人的意愿，个人有能力有意愿通过沟通完成内部调动的，公司配合做调动手续。其次，个人要主动离职的，一律配合办理放行。第三，剩余人员，公司帮助做工作岗位推荐。第四，实在不行的人，协商解除劳动合同。当然了，人员分流的范围不限于海都市企业，南投集团全国的企业，都可以。”
“好的，钱总，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把兄弟们安顿好。”成佳忆说道，接着又问，“咦，钱总，您去哪呢？”
“嗨，集团总部老南，给了我一个董事的虚职，每年发几个钱我，算是个交代。我和老聂合计了下，我们俩准备在今年七八月份，安顿好兄弟们，我们就撤了，后面的事，就看大家自己的造化啦。”
“好的，钱总。”
“另外，和你说个事，南投物流要迁址了，公司总部要从海都迁到江城去，那江城要打造全国物流中心，动作很大，好像是要打造洋国的孟菲斯，当地政府给出了很优厚的条件招商引资。王华他们就正在做搬迁方案。”
“好嘞，钱总，我马上回去安排。”
“不行，佳忆，你不能马上安排，你可以去常平和家劲那坐坐，聊聊天，抽抽烟。然后花上一天一晚的时间，认真考虑下，考虑清楚了，再召集部门的兄弟们安排后面的工作。”
“是。”成佳忆应了声，转身离去。
他首先去找了常平。
“来，坐。抽烟。”常平递上一支烟，还帮成佳忆点上。成佳忆凑过去，扒拉了几口。一阵急促的浓烟奔涌而出，呛了两人一脸。
“兄弟，慢点抽。”常平看着这猛力抽烟的年轻人，一脸心疼。
“常总，这风向说变就变，偌大个磐石实业，说没就没了。”
“嗯。习惯了，平常心吧。”
“常总，您那边听说是要去南投农业任职？”
“是啊，可能集团觉得我这个人乡土气息重，适合当农民吧，哈哈哈。”
“那，要不我过去帮您。”
“不，佳忆，南投金控要搬到海都来了，你是这本地的生力军，又是学注会的，应该去南投金控，待遇也高。别跟着我去这苦地方。”
“常总，您一个人过去，后面工作难做啊。”
“没事，南总把他弟放过来了，我们发挥的空间有限。压力没那么大。”
“他弟？”成佳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南天是海归派，能懂咱们洋国的农业么？”
“一份工作而已，何必那么认真，我再混个五六年也退休了，那南天虽成事不足，但至少是皇亲国戚，集团上上下下至少得多给点面子，哈哈，坏事也是好事。”常平哈哈大笑，“佳忆，这职场的事，你太认真就输了。”
“哦，这南投金控的事，我考虑考虑。”
“考虑？甭考虑啦，这会儿，全集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位置呢，对了，你得空和周瑾问问，问问她的去向，保不齐她也会选金控。”
“好嘞，常总啊，有个事，听说南投物流要迁到江城去了？”
“是啊，可是你在海都大学读书，这也离不开啊。”
“哦，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说华哥和皎皎，那是不是要建议皎皎工作调动到江城去？”
“这事，你就别建议了，这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让皎皎自己定吧。你这一建议，又会横生枝节。那女孩待你不赖。”常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成佳忆一眼。
“嗯，我这块做得不太好。”成佳忆低下了头，脸红红的。
“这事不怪你。佳忆，王华的问题更大一些。”常平淡淡地说道。
“王华？”
“哎，冤孽。听说皎皎最近怀孕了，那王华自从去南投物流任职后，雯雯那家人又回头找了过来，听说那王华又私底下替雯雯安排了不少家人进南投物流。这旧情未了，皎皎一怀孕，这两口子，怕是要出事啊。”常平一脸痛心。“不过，这年轻人的事，我们也操心不上，随他们去吧。”
“那皎皎知道么？”
“你也别和皎皎说，她自己八成已经知道了，你不说出来还罢了，你要是当面说出来，那她俩人只能马上离婚。哎。”
“是啊。”成佳忆猛吸一口烟，胸口一阵阵疼。
“对了，你还要去下老胡那，不管总助成没成，毕竟是他提名的，你得去感谢感谢。”
“好的，常总。”
从常平办公室出来，成佳忆进了胡家劲的办公室。
与往常不同，胡家劲办公室的门开着，那胡家劲正在摆弄着茶具。
“胡总。”
“佳忆，你来啦。快坐。”
成佳忆依言坐下，那胡家劲替他斟好一杯茶。
“兄弟啊，听说这次任职出了点岔子，哎，也难怪，这赶上公司拆分，他们不愿意也正常，但就算任职了，再拆分，其实也不矛盾啊，这帮孙子。”
“谢谢哥，感谢公司的各位哥照顾小弟。”
“呃，我过几天就要去南国市任职了。那兄弟你保重啊，后面你怎么计划？”
“我，我思绪有点乱。”
“乱？这有什么可乱的，南投金控要迁过来，你赶紧去金控啊，金控钱多。”胡家劲直言道。
“这金控那边的人也不熟。”
“管他熟不熟，你也是集团七年的老人了，当然得去合适的地。”
“哦，刚才常总也这么说。”成佳忆随口说了声。
“常平，嗯，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胡家劲一听这话，两眼瞬时闪出锐利的光，照得成佳忆心头一凛。但随即消失不见，又换了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胡总，您哪天撤，我安排兄弟们帮您打包，我去机场送您。”
“哈哈，客气啦，我这个周六中午走。”
“好嘞，我和富奇他们一定安排好，这周六中午，我陪您去机场哈。”
“兄弟，有心啦。”胡家劲开怀大笑，又给成佳忆倒了一杯茶。
成佳忆回到办公室，消化这一天巨大的信息量，觉得头绪有点理还乱的感觉。于是叫过富奇。
“成总好。”
“兄弟啊，有两个事，一公一私。”
“嗯。”那富奇拿出工作日志本，开始记录。
“这公事嘛，胡总本周六中午要去南投酒店任职，我回头和钱总商量送行宴的事，周六上午，咱俩去机场送送他，你提前安排好车，安排好人帮胡总打包。”
“好嘞。”
“另外还有件私事，也算是不情之请，我最近心烦得很，单位的事很多很乱，我今天晚上想约芷欣一起，去大湖茶社喝个茶，你看合适不？”成佳忆说完，盯着富奇看。
“合适啊，佳忆，以后你约芷欣，不用专门和我说，你俩认识得比我都早。另外，我们家芷欣有分寸，你佳忆更有分寸。”
“好啊，不管怎么说，现在比不得以前，芷欣已是有主的人了，也得和你这家主打个招呼，合适些。”
“佳忆，你最近烦，是因为磐石实业公司拆分分流的事吧？这事儿，兄弟们早知道啦，你得赶紧给大伙拿个主意啊。”
“喔，全知道啦？”成佳忆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快，看来这事的紧迫性已经超过他的想像。“好吧，我会替兄弟们考虑好。正好也请芷欣帮我理理头绪。”说完，成佳忆看着富奇。
“好嘞，那我先去忙，成总。”富奇絮叨完私事，又换回了称呼。
成佳忆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周芷欣打了个电话。
“芷欣，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想请你喝个茶。”
“请我？”
“嗯。”
“就我们两人？”
“就我们两人。”
“那好吧，这茶社好像离我更近些，保不齐我还会先到。”
“那晚上见。”
“晚上见。”
成佳忆说完，给林芳菲发了条信息。
“成总，坏了，你那个公文被集团结束了。”
“嗯，结束了，领导您看看。”花玲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成佳忆面前，指给他看。
成佳忆定睛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公文从花玲呈报到被结束，整整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其中在集团人力资源部暴战那里，就停了三周左右的时间，而暴战，只是集团人力资源部职位管理的一个中心经理而已。
而公文结束的理由只有一个字“缓。”
好你个暴战，你以为我成佳忆怕你不成？成佳忆抄起手机，直接打给暴战。
电话那头是暴战冷静的声音。
“喂，成总您好。”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先生居然还存着我的号码？”
“哈哈，成总您这一战成名，小弟哪敢不存着啊。”
“老暴，您这牛逼啊，我这一个公文在你这停了三周多，至于吗？”
“兄弟，按照规定，我们得核实情况啊。”
“核实情况，你既然有我的联系方式，不会直接找我核实啊，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找当事人核实？佳忆兄，你是老人事了，别说这么幼稚的话题。可能吗？”
“那也不能拖这么久，你可以打明月皎皎的电话，打花玲电话啊？”
“中间过春节，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况我发过意见征询函了。”
“你，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就是看不得我们成员公司的人出头，你就是个小人！”成佳忆暴怒道。
“行，那就当这事是我干的，都是我，我认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之后，那暴战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好，算你狠，姓暴的，你牛逼，咱走着瞧。”成佳忆骂道。
“哼，成佳忆，请你记住，这里是集团人力资源部，专管干部的，别在我这耍威风。”那暴战说完，不紧不慢地挂断了电话。
“成总，对不起，我没把这事办好。”花玲怔在原地，看着暴怒的成佳忆，怯怯地说道。
“你走吧，没你的事。”成佳忆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花玲离开。
下午，明月皎皎来了，带着一个米黄色的布袋，袋里是一串香蕉。
“佳忆哥哥，消消气，来，吃点香蕉，书上说，吃香蕉会让人心情好一些，呃。”明月皎皎从中掰下一只香蕉，用手剥开，递给成佳忆。
“嗯。”成佳忆接过香蕉，吃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气。“我就是看不得那帮龟孙子的样。不行的话，那他们说出个道道来，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莫名其妙地挡人进步，这帮孙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哼，当个总助长不了一块肉，不当总助也不会掉到水里去，何必呢，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明月皎皎说完，蹲下来给成佳忆泡了一壶茶。“呃，不管事情多大，这茶还是要喝的。”
“嗯，谢谢你，皎皎。”
二月二，龙抬头，这刚过完正月，钱石就把成佳忆找过来。
“佳忆，来，坐。”钱石示意成佳忆在沙发上坐下。
成佳忆心头一紧，每次钱石特别客气时，一般都是有重要任务布置下来的时候。
“好嘞，钱总。”成佳忆依言坐下。
那钱石从大靠背椅后踱了过来，步履蹒跚。
“佳忆啊，这次总助没有弄成，心里难过吧？”
“嗯，有点。”
“这事发生后，那花玲也和我汇报了，我这两三周，也在和总部那边问情况。那边一直含含糊糊的，直到今天，我才回过味来。”
“啊？”成佳忆抬起头，看着钱总，静待下文。
“南投集团春节后有大动作，磐石实业要没啦。”说完这话，钱石双手垫在脑后，往沙发一躺，满脸疲惫。
“这样啊，钱总。”
“呃，另外，东珠实业也没啦。按照集团的规划，磐石实业在海都的业务要拆分，那海都物流已经改成南投物流了，海都食品也要改成南投农业，海都大酒店并入总部设在南国市的南投酒店，东珠实业更名为南投商贸。另外，集团将把南投金控从南国市迁到海都市来。”
“这变化真的挺大的。”
“你的任职虽说有小人作祟，但也受这些事的牵连。”
“我知道了，钱总，领导们能够信任我，支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任不了就任不了吧。”
“还是挺可惜的，要是这任职早点下来，你就能够以公司班子名义安排工作，那就是公司级的管理层，没这任职，那就只是部门级，待遇上还是差了一些，佳忆，公司对不住你啊。”
“没事的，钱总，我还年轻。”
“嗯，好。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钱总喝了一口茶。“现在有几件事和你一起说下。”
“嗯。”成佳忆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起伏，拿出工作日志本记下。
“集团给我们半年的时间，完成人员分流，具体安排如下。一是公司班子，胡家劲去南国酒店任副总裁，常平去南投农业任副总裁。二是部门级管理干部及以下员工，首先看个人的意愿，个人有能力有意愿通过沟通完成内部调动的，公司配合做调动手续。其次，个人要主动离职的，一律配合办理放行。第三，剩余人员，公司帮助做工作岗位推荐。第四，实在不行的人，协商解除劳动合同。当然了，人员分流的范围不限于海都市企业，南投集团全国的企业，都可以。”
“好的，钱总，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把兄弟们安顿好。”成佳忆说道，接着又问，“咦，钱总，您去哪呢？”
“嗨，集团总部老南，给了我一个董事的虚职，每年发几个钱我，算是个交代。我和老聂合计了下，我们俩准备在今年七八月份，安顿好兄弟们，我们就撤了，后面的事，就看大家自己的造化啦。”
“好的，钱总。”
“另外，和你说个事，南投物流要迁址了，公司总部要从海都迁到江城去，那江城要打造全国物流中心，动作很大，好像是要打造洋国的孟菲斯，当地政府给出了很优厚的条件招商引资。王华他们就正在做搬迁方案。”
“好嘞，钱总，我马上回去安排。”
“不行，佳忆，你不能马上安排，你可以去常平和家劲那坐坐，聊聊天，抽抽烟。然后花上一天一晚的时间，认真考虑下，考虑清楚了，再召集部门的兄弟们安排后面的工作。”
“是。”成佳忆应了声，转身离去。
他首先去找了常平。
“来，坐。抽烟。”常平递上一支烟，还帮成佳忆点上。成佳忆凑过去，扒拉了几口。一阵急促的浓烟奔涌而出，呛了两人一脸。
“兄弟，慢点抽。”常平看着这猛力抽烟的年轻人，一脸心疼。
“常总，这风向说变就变，偌大个磐石实业，说没就没了。”
“嗯。习惯了，平常心吧。”
“常总，您那边听说是要去南投农业任职？”
“是啊，可能集团觉得我这个人乡土气息重，适合当农民吧，哈哈哈。”
“那，要不我过去帮您。”
“不，佳忆，南投金控要搬到海都来了，你是这本地的生力军，又是学注会的，应该去南投金控，待遇也高。别跟着我去这苦地方。”
“常总，您一个人过去，后面工作难做啊。”
“没事，南总把他弟放过来了，我们发挥的空间有限。压力没那么大。”
“他弟？”成佳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南天是海归派，能懂咱们洋国的农业么？”
“一份工作而已，何必那么认真，我再混个五六年也退休了，那南天虽成事不足，但至少是皇亲国戚，集团上上下下至少得多给点面子，哈哈，坏事也是好事。”常平哈哈大笑，“佳忆，这职场的事，你太认真就输了。”
“哦，这南投金控的事，我考虑考虑。”
“考虑？甭考虑啦，这会儿，全集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位置呢，对了，你得空和周瑾问问，问问她的去向，保不齐她也会选金控。”
“好嘞，常总啊，有个事，听说南投物流要迁到江城去了？”
“是啊，可是你在海都大学读书，这也离不开啊。”
“哦，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说华哥和皎皎，那是不是要建议皎皎工作调动到江城去？”
“这事，你就别建议了，这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让皎皎自己定吧。你这一建议，又会横生枝节。那女孩待你不赖。”常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成佳忆一眼。
“嗯，我这块做得不太好。”成佳忆低下了头，脸红红的。
“这事不怪你。佳忆，王华的问题更大一些。”常平淡淡地说道。
“王华？”
“哎，冤孽。听说皎皎最近怀孕了，那王华自从去南投物流任职后，雯雯那家人又回头找了过来，听说那王华又私底下替雯雯安排了不少家人进南投物流。这旧情未了，皎皎一怀孕，这两口子，怕是要出事啊。”常平一脸痛心。“不过，这年轻人的事，我们也操心不上，随他们去吧。”
“那皎皎知道么？”
“你也别和皎皎说，她自己八成已经知道了，你不说出来还罢了，你要是当面说出来，那她俩人只能马上离婚。哎。”
“是啊。”成佳忆猛吸一口烟，胸口一阵阵疼。
“对了，你还要去下老胡那，不管总助成没成，毕竟是他提名的，你得去感谢感谢。”
“好的，常总。”
从常平办公室出来，成佳忆进了胡家劲的办公室。
与往常不同，胡家劲办公室的门开着，那胡家劲正在摆弄着茶具。
“胡总。”
“佳忆，你来啦。快坐。”
成佳忆依言坐下，那胡家劲替他斟好一杯茶。
“兄弟啊，听说这次任职出了点岔子，哎，也难怪，这赶上公司拆分，他们不愿意也正常，但就算任职了，再拆分，其实也不矛盾啊，这帮孙子。”
“谢谢哥，感谢公司的各位哥照顾小弟。”
“呃，我过几天就要去南国市任职了。那兄弟你保重啊，后面你怎么计划？”
“我，我思绪有点乱。”
“乱？这有什么可乱的，南投金控要迁过来，你赶紧去金控啊，金控钱多。”胡家劲直言道。
“这金控那边的人也不熟。”
“管他熟不熟，你也是集团七年的老人了，当然得去合适的地。”
“哦，刚才常总也这么说。”成佳忆随口说了声。
“常平，嗯，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胡家劲一听这话，两眼瞬时闪出锐利的光，照得成佳忆心头一凛。但随即消失不见，又换了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胡总，您哪天撤，我安排兄弟们帮您打包，我去机场送您。”
“哈哈，客气啦，我这个周六中午走。”
“好嘞，我和富奇他们一定安排好，这周六中午，我陪您去机场哈。”
“兄弟，有心啦。”胡家劲开怀大笑，又给成佳忆倒了一杯茶。
成佳忆回到办公室，消化这一天巨大的信息量，觉得头绪有点理还乱的感觉。于是叫过富奇。
“成总好。”
“兄弟啊，有两个事，一公一私。”
“嗯。”那富奇拿出工作日志本，开始记录。
“这公事嘛，胡总本周六中午要去南投酒店任职，我回头和钱总商量送行宴的事，周六上午，咱俩去机场送送他，你提前安排好车，安排好人帮胡总打包。”
“好嘞。”
“另外还有件私事，也算是不情之请，我最近心烦得很，单位的事很多很乱，我今天晚上想约芷欣一起，去大湖茶社喝个茶，你看合适不？”成佳忆说完，盯着富奇看。
“合适啊，佳忆，以后你约芷欣，不用专门和我说，你俩认识得比我都早。另外，我们家芷欣有分寸，你佳忆更有分寸。”
“好啊，不管怎么说，现在比不得以前，芷欣已是有主的人了，也得和你这家主打个招呼，合适些。”
“佳忆，你最近烦，是因为磐石实业公司拆分分流的事吧？这事儿，兄弟们早知道啦，你得赶紧给大伙拿个主意啊。”
“喔，全知道啦？”成佳忆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快，看来这事的紧迫性已经超过他的想像。“好吧，我会替兄弟们考虑好。正好也请芷欣帮我理理头绪。”说完，成佳忆看着富奇。
“好嘞，那我先去忙，成总。”富奇絮叨完私事，又换回了称呼。
成佳忆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周芷欣打了个电话。
“芷欣，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想请你喝个茶。”
“请我？”
“嗯。”
“就我们两人？”
“就我们两人。”
“那好吧，这茶社好像离我更近些，保不齐我还会先到。”
“那晚上见。”
“晚上见。”
成佳忆说完，给林芳菲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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