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鸟鸣塘村夜静寂 愧对高堂回乡时
成佳忆回到家，人刚到门口，还没等他掏出钥匙，门就开了，林芳菲站在门口，拉过拉杆箱。
“回来啦？”
“嗯。”
“怎么喝成这样了？出差也不少喝点？”
“哦，下午刚到海都，又看见辛宇他们几个，晚上他们就走，又喝了点。”
“哟，没姑娘们陪你们喝？几个大老爷们就喝这么多？”
“没有，这大过节的，谁不去和家人一起过啊，还陪我们喝酒？想啥呢？”
“好啦，我就这么一问，呃，你休息会吧，我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好啊，我看看。咦，给你爸准备的烟呢，带了没？”
“喂，什么叫你爸吧？我们都结婚好几年了，我爸，你爸不都是爸爸么？”
“哦，我是为了区分下，没别的意思。”成佳忆说完，像条癞皮狗似的抱住了林芳菲。
“滚。快去洗澡去，早点睡。”
林芳菲刚刚目睹了楼下发生的一切，尤在气头上，根本不给他亲近的机会。但也强自按捺住了心头的怒火，并没有发作。
飞机、汽车、轮渡，每一次从海都回家，都会给成佳忆一种打回原形的感觉。从洋国最顶级的都市回到成佳忆出生的地方，从洋国政经的首脑中枢之地，回到神经元的末梢，每一次的归乡，都给予成佳忆不一样的感受。
好在终于在大年三十下午赶到了河县塘村，那个他出生的地方。吃过团年饭，一家人围坐在厨房的大火堆旁。按照塘村的习俗，大年三十，每家每户都会在厨房找个空地，支起一个大树根，底下放些干树枝，用柴火点燃，一家人围坐一起，拉些家常，也有些小孩，用芋头叶包住鸡蛋、土豆，放在树根底下烤熟。
这一年，成宇阳特意找来了大桑树根，用个大铁锅架起来烧，火光熊熊，映照着一家人的脸，李春香拉着林芳菲胖乎乎的小手，摸了又摸。
一会儿，厨房窜进来个小男孩，是成佳林的儿子，说道，“婶娘，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啊？”
紧跟着，又进来一个小女孩，是成佳菊的女儿，说道，“舅妈，别听他说，要生就生个妹妹，陪我玩。”
“呃，快去买花炮。”林芳菲从包里拿出两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分别递给两人。孩子们一拿到钱，立马哄笑着跑开了。
“是啊，芳菲，你们也结婚好几年了，是得要个孩子了哈。”李春香接着话茬说道。
“妈，我们还小，还想玩几年。”成佳忆道。
“你啊，就是不收心，老大不小了，还玩。早点生了安生，我们还有力气帮忙给带带。”李春香道。
林芳菲看了一眼旁边的成宇阳，只是吧拉吧拉地抽烟，并不说话。
于是也握紧了李春香的手，说道，“妈，我们已经在准备了，听说要提前戒烟戒酒不是？”
“好，好啊。那就好。”李春香摸着林芳菲的手，高兴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下午，成佳忆拜别父母，拉着林芳菲走到屋后的池塘闲逛。
“呃，你看哪，这是一片荷塘，小时候，我就经常来这塘里面玩，摘莲蓬，挖藕，抓泥鳅。”
林芳菲不说话，只是陪着成佳忆一起踩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感受着成佳忆成长的气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看，我们每天在海都的高楼大厦里，踩着水泥地面，现在走这泥土路，仿佛这泥土地是有生命的一样。”
“嗯，生命，呃，咱们也赶紧的。有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成佳忆转过身，握紧林芳菲的手。那手细腻温润，如脂如玉。
塘村没有暖气，而四周都是水泽，潮气比较重，时近半夜，那是刺骨的冷。
成佳忆抱着林芳菲，偎在床头说话。
“佳忆，这么多年，你都是在这小村长大的么？”
“嗯。”
“那你都做过些农活么？”
“做过啊。”
“看你这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也不像做农活的人啊？”林芳菲道。
“我爸妈和哥姐从小就不舍得让我下地，说我是读书的料，不要去做太多的农活。”成佳忆道。
“你就是这样，走到哪都会有很多人疼你。天生下来就是。”林芳菲拧了一把成佳忆的脸，说道。
“可我每次回乡，我都会有一种愧疚之心，总觉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没有能力把爸妈照顾好。”
“你也不要太难过，爸妈的身体还很好不是？咱们也一直在努力不是？”林芳菲把身体趴在成佳忆身上，吹气如兰。
“许是近乡情更怯。”成佳忆抱着林芳菲，亲了一口，一双手四处游走。
“啐，怯，我看你哪里怯了，分明是色胆包天，喂，轻点。”林芳菲道。
心怀愧疚的成佳忆竭尽全力，翻云覆雨，躬耕不缀，极尽温柔。
那林芳菲情难自禁，又怕吵醒二老，只得紧紧地咬紧了被子。
“呃，我今晚表现怎样？”事毕，成佳忆搂着林芳菲，腆着脸说道。
“哼，你不觉得你有点反常么？”林芳菲咬了咬嘴唇，睁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成佳忆这种微妙的变化，哪能瞒得过枕边人。更可况是心细如尘的林芳菲，前天晚上的所见，朦胧的第六感，早已让她洞悉一切。
“不反常，人们不是说，距离产生美，主要是有一阵没见了，想得慌。”成佳忆辩解道。
“距离产生的不仅仅是美，还有小三。”林芳菲说完，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正月初二，两人回到港县，去看望林芳菲的父母，林雄和方昕。
初二晚上，那方昕拉着林芳菲的手说道。
“呃，菲菲，去年吧，香姐有事没事老往我们这跑，每次过来吧，都带着佳忆哥哥或者是姐姐家的孩子，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你给成家生个孩子。”
“妈。”林芳菲看了成佳忆一眼，说道。
“咦，你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呃，我们港县有个老道士，隔壁家张姨的孩子也是好几年怀不上，后来吃了他一幅药，第二年就怀上了。”
“妈，我们不是不能，是不想。”成佳忆道。
“不想？你们咋了？还有别的想法了？”方昕道。“菲菲，你俩吵架了？吵架了就不要回来气我们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妈，我们是觉得我们条件还不成熟，还想再奋斗几年。”林芳菲道。
“再奋斗几年，你不看看，现在佳忆的事业越做越好，等以后，等以后，现在女人又开放，保不齐那天有个小三小四打上门来，你连块牌都没得打。”方昕说道。
“妈，感情这么经不起考验么？小孩是用来打牌的么？再说了，佳忆也不是这种人。你说，是不是？”林芳菲指着成佳忆，问道。
“是，哦，不是。妈妈说得对，我们是该早点要个孩子。”成佳忆憋得面红耳赤，只得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谁家是万事俱备了才能生孩子的？人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我看来，如果万事俱备，东风永不再来。两个人就是要在情况混沌、前景不明的时候，携起手来一起往前走，那才是生活。”林雄道。
成佳忆一惊，想不到这外貌憨憨的汉子，说出来的话居然这么有哲理。
“是，爸，我们知道了。”成佳忆道。
“呃，房间替你们准备好了，电热毯也早插上。一会你们就在那房间休息。”
“妈，你说什么呐。”林芳菲又急又气，说道。
“哼，省得说我们林家养的鸡不下蛋，让左邻右舍笑话。”方昕说完，出门找街坊打牌去了。
“咳咳，我也约了人打牌，今天不回来了。你们早点睡。”林雄说完，也走了。
按照河县和港县过年的习俗，回岳父母家过年，小年轻一般是不同房的。林雄和方昕这一走，只留下成佳忆和林芳菲两人。
成佳忆坐在床头，盯着林芳菲吃吃地笑。
“喂，你笑什么，你个大坏蛋。”
“呃，爸妈都准备得这么充分了，咱们不能辜负他们啊。”
成佳忆笑道，拥佳人入怀，百般缠绵。
“回来啦？”
“嗯。”
“怎么喝成这样了？出差也不少喝点？”
“哦，下午刚到海都，又看见辛宇他们几个，晚上他们就走，又喝了点。”
“哟，没姑娘们陪你们喝？几个大老爷们就喝这么多？”
“没有，这大过节的，谁不去和家人一起过啊，还陪我们喝酒？想啥呢？”
“好啦，我就这么一问，呃，你休息会吧，我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好啊，我看看。咦，给你爸准备的烟呢，带了没？”
“喂，什么叫你爸吧？我们都结婚好几年了，我爸，你爸不都是爸爸么？”
“哦，我是为了区分下，没别的意思。”成佳忆说完，像条癞皮狗似的抱住了林芳菲。
“滚。快去洗澡去，早点睡。”
林芳菲刚刚目睹了楼下发生的一切，尤在气头上，根本不给他亲近的机会。但也强自按捺住了心头的怒火，并没有发作。
飞机、汽车、轮渡，每一次从海都回家，都会给成佳忆一种打回原形的感觉。从洋国最顶级的都市回到成佳忆出生的地方，从洋国政经的首脑中枢之地，回到神经元的末梢，每一次的归乡，都给予成佳忆不一样的感受。
好在终于在大年三十下午赶到了河县塘村，那个他出生的地方。吃过团年饭，一家人围坐在厨房的大火堆旁。按照塘村的习俗，大年三十，每家每户都会在厨房找个空地，支起一个大树根，底下放些干树枝，用柴火点燃，一家人围坐一起，拉些家常，也有些小孩，用芋头叶包住鸡蛋、土豆，放在树根底下烤熟。
这一年，成宇阳特意找来了大桑树根，用个大铁锅架起来烧，火光熊熊，映照着一家人的脸，李春香拉着林芳菲胖乎乎的小手，摸了又摸。
一会儿，厨房窜进来个小男孩，是成佳林的儿子，说道，“婶娘，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啊？”
紧跟着，又进来一个小女孩，是成佳菊的女儿，说道，“舅妈，别听他说，要生就生个妹妹，陪我玩。”
“呃，快去买花炮。”林芳菲从包里拿出两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分别递给两人。孩子们一拿到钱，立马哄笑着跑开了。
“是啊，芳菲，你们也结婚好几年了，是得要个孩子了哈。”李春香接着话茬说道。
“妈，我们还小，还想玩几年。”成佳忆道。
“你啊，就是不收心，老大不小了，还玩。早点生了安生，我们还有力气帮忙给带带。”李春香道。
林芳菲看了一眼旁边的成宇阳，只是吧拉吧拉地抽烟，并不说话。
于是也握紧了李春香的手，说道，“妈，我们已经在准备了，听说要提前戒烟戒酒不是？”
“好，好啊。那就好。”李春香摸着林芳菲的手，高兴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下午，成佳忆拜别父母，拉着林芳菲走到屋后的池塘闲逛。
“呃，你看哪，这是一片荷塘，小时候，我就经常来这塘里面玩，摘莲蓬，挖藕，抓泥鳅。”
林芳菲不说话，只是陪着成佳忆一起踩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感受着成佳忆成长的气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看，我们每天在海都的高楼大厦里，踩着水泥地面，现在走这泥土路，仿佛这泥土地是有生命的一样。”
“嗯，生命，呃，咱们也赶紧的。有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成佳忆转过身，握紧林芳菲的手。那手细腻温润，如脂如玉。
塘村没有暖气，而四周都是水泽，潮气比较重，时近半夜，那是刺骨的冷。
成佳忆抱着林芳菲，偎在床头说话。
“佳忆，这么多年，你都是在这小村长大的么？”
“嗯。”
“那你都做过些农活么？”
“做过啊。”
“看你这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也不像做农活的人啊？”林芳菲道。
“我爸妈和哥姐从小就不舍得让我下地，说我是读书的料，不要去做太多的农活。”成佳忆道。
“你就是这样，走到哪都会有很多人疼你。天生下来就是。”林芳菲拧了一把成佳忆的脸，说道。
“可我每次回乡，我都会有一种愧疚之心，总觉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没有能力把爸妈照顾好。”
“你也不要太难过，爸妈的身体还很好不是？咱们也一直在努力不是？”林芳菲把身体趴在成佳忆身上，吹气如兰。
“许是近乡情更怯。”成佳忆抱着林芳菲，亲了一口，一双手四处游走。
“啐，怯，我看你哪里怯了，分明是色胆包天，喂，轻点。”林芳菲道。
心怀愧疚的成佳忆竭尽全力，翻云覆雨，躬耕不缀，极尽温柔。
那林芳菲情难自禁，又怕吵醒二老，只得紧紧地咬紧了被子。
“呃，我今晚表现怎样？”事毕，成佳忆搂着林芳菲，腆着脸说道。
“哼，你不觉得你有点反常么？”林芳菲咬了咬嘴唇，睁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成佳忆这种微妙的变化，哪能瞒得过枕边人。更可况是心细如尘的林芳菲，前天晚上的所见，朦胧的第六感，早已让她洞悉一切。
“不反常，人们不是说，距离产生美，主要是有一阵没见了，想得慌。”成佳忆辩解道。
“距离产生的不仅仅是美，还有小三。”林芳菲说完，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正月初二，两人回到港县，去看望林芳菲的父母，林雄和方昕。
初二晚上，那方昕拉着林芳菲的手说道。
“呃，菲菲，去年吧，香姐有事没事老往我们这跑，每次过来吧，都带着佳忆哥哥或者是姐姐家的孩子，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你给成家生个孩子。”
“妈。”林芳菲看了成佳忆一眼，说道。
“咦，你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呃，我们港县有个老道士，隔壁家张姨的孩子也是好几年怀不上，后来吃了他一幅药，第二年就怀上了。”
“妈，我们不是不能，是不想。”成佳忆道。
“不想？你们咋了？还有别的想法了？”方昕道。“菲菲，你俩吵架了？吵架了就不要回来气我们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妈，我们是觉得我们条件还不成熟，还想再奋斗几年。”林芳菲道。
“再奋斗几年，你不看看，现在佳忆的事业越做越好，等以后，等以后，现在女人又开放，保不齐那天有个小三小四打上门来，你连块牌都没得打。”方昕说道。
“妈，感情这么经不起考验么？小孩是用来打牌的么？再说了，佳忆也不是这种人。你说，是不是？”林芳菲指着成佳忆，问道。
“是，哦，不是。妈妈说得对，我们是该早点要个孩子。”成佳忆憋得面红耳赤，只得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谁家是万事俱备了才能生孩子的？人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我看来，如果万事俱备，东风永不再来。两个人就是要在情况混沌、前景不明的时候，携起手来一起往前走，那才是生活。”林雄道。
成佳忆一惊，想不到这外貌憨憨的汉子，说出来的话居然这么有哲理。
“是，爸，我们知道了。”成佳忆道。
“呃，房间替你们准备好了，电热毯也早插上。一会你们就在那房间休息。”
“妈，你说什么呐。”林芳菲又急又气，说道。
“哼，省得说我们林家养的鸡不下蛋，让左邻右舍笑话。”方昕说完，出门找街坊打牌去了。
“咳咳，我也约了人打牌，今天不回来了。你们早点睡。”林雄说完，也走了。
按照河县和港县过年的习俗，回岳父母家过年，小年轻一般是不同房的。林雄和方昕这一走，只留下成佳忆和林芳菲两人。
成佳忆坐在床头，盯着林芳菲吃吃地笑。
“喂，你笑什么，你个大坏蛋。”
“呃，爸妈都准备得这么充分了，咱们不能辜负他们啊。”
成佳忆笑道，拥佳人入怀，百般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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