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孙虎飞赴白河湾 六平收网活久见
这孙虎离开省府大院，换上便衣，直接从北都机场赶赴海都，一下飞机，就背着个背包来到白河湾。
这白河湾位于海都市东北方向，是海都市的母亲河，奔涌的河水从第二阶梯山区蜿蜒而下，向东与其他河流汇合入海。
沿海都机场往东北方向而去几十里地，有一道闸桥，闸前拦起了一道水坝，可巧的是水坝西侧数百米早已结上厚厚的冰，再往西，却是碧波荡漾。这一湾碧水正好位于桥下。
孙虎下了车，从桥上探头一看，只见那白河湾南岸的一片芦苇地上，用警戒线拉起了一个大圈，几名辅警正在拍照。一旁还围了好些当地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一名年轻辅警站起身，说道。“刘哥，咱们弄完了，撤吧。”
一名中年辅警也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说道。“成，咱们撤。”然后直起身，挥了挥手，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别看了。”
说完，几名辅警撤掉警戒线，拿着工具上了一辆警车，绝尘而去。
围观的众人意犹未尽，仍在那议论纷纷。孙虎悄悄地走近河岸芦苇地，躲在人群中间认真倾听。
“嗨，你说这老韩头，倒不倒霉吧？”
“是啊，不就借了条船给人家么？怎么就让人抓进去了？”
“对，他也是寸，那人一大早过来，非要去给他家里人烧什么头七。这下可好，连命都搭上去了。”
“哪是啊？这人昨天下午过来了，看见老韩在打渔，说要借船明天一早用。”
“哎，人走背字，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孙虎从口袋中拿出一包“中华”，从中掏出一支烟，递给身旁一名老农模样的人，打亮火机替老农点上，笑道。
“咦，大哥，这里死人啦？人呢？”
那老农皮肤晒得黝黑，露出一对白森森的牙，说道。
“拉走啊，早让人拉走啦，连带着这船主老韩也被人抓走喽。”
孙虎一听，左右看了看，说道。
“咦，那他的船呢？”
“呃，在这芦苇荡里躺着呢。”老农一指离岸十几米的滩涂边，一只小木船孤零零地倒扣在河岸边。
孙虎远远地看了一眼小船，笑道。
“咦，这真是奇了怪了，那人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淹死呢？他不会抱着船啊。”
“你是不知道哇，这人啊，一大早提着一大袋纸钱，还有一个铁盆，非要把船划到河中间给他们家里人头七烧纸，说是烧着烧着把船给烧穿喽，结果这船就沉了，大家伙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人从河底捞出来，还有这沉船，你看我这腿冻得。”老农把裤管撸了撸，孙虎一看，冻得通红通红的。
“大哥，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哇。”孙虎笑道。
“嘿，乡里乡亲的，这人落水了，咱也得搭把手不是？可是你是不知道，这大冬天的，河水又冷，那人掉进河里，没扑腾几下就挂了。真是个短命鬼。”老农笑道，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我来看看这船。”孙虎笑道。
“喂，你别过去，这滩涂软得很，下面全是淤泥。”老农说道。“刚才啊，那两个辅警走过去，皮鞋就陷进去了，人家过去瞅了两眼就回来了。”
孙虎一看，可不，从这芦苇地到那停船处，有几排深深的泥洞，黑黢黢的。但这船近在咫尺，多年刑侦的经验让孙虎技痒难耐，于是掏出高精度照相机，调整好角度，从不同方向对着这船底拍了好几张照片。
“咦，一看你就是城里人，看见个破船都这么稀罕，枉们乡下人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老农笑道。
“是啊，嘿嘿。来，您老再冒一根？”孙虎又掏出一支烟，递给老农。
老农显然很受用，又美滋滋地吸上一口。
太阳渐渐落山了，洒下一片金色的余晖，映照在河面上，远处的冰面也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芦苇地上只有孙虎和老农两人，孙虎索性把一包中华全给了老农。
“突突突突”，一阵摩托车的巨响从河堤上传来，只见一个年轻壮汉开着一辆边三轮疾驰而至。
“小六子，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嗨，三叔，我早上进城了，刚听说这地上午死人了。一大帮子人在这整东整西的，我前天在这下的网，还不知道这鱼还在不在？”年轻人一见老农，笑道。
“臭小子，这鱼你也敢吃？”
“白河湾的鱼，好着呢。这次的，我捞上来，卖给城里人。俺自己不吃！嘿嘿。”年轻人笑道。
“六子，你慢慢整，我走啦。”老农道。
“咦，这人？”年轻人看着孙虎，奇道。
“放心吧，这人不是渔政的，也不是本地人，就是个城里人，刚才过来看热闹的，不碍事。”老农说完，把烟头放在地上摁了摁，用脚踩灭，转身走上堤岸，骑自行车走了。
孙虎一点头，笑道。
“老弟，你忙你的，我就是个闲人，喜欢这芦苇，呆会就走。”
“这刚死过人，你倒胆大。嘿嘿。”年轻人笑道，打开摩托车后盖，换上一身防水服，然后从车斗中拿出一个抄网。走到河边，从苇荡中拽起一个小木桩，木桩上栓着一张长长的渔网。
小六子把抄网垫在底下，慢慢拽着网往河边拉。随着网一节又一节地收回来，网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鱼也清晰可见，有鲫鱼，有鲤鱼，也有小黑鱼。最绝的地，网上面居然挂着两个小秤砣。
“咦，我还真是活久见！这网居然还打上来了秤砣！见鬼了。”
孙虎大吃一惊，凑近一看，只见渔网上挂着两个小秤砣，更绝的是，两个秤砣上面还拴着一根细绳，绳子上头各系着一个软木塞。两个木塞都紧紧地缠在渔网上，把渔网撕烂了好大一片！
那渔网破洞处，正好露出小六子的头，孙虎举起相机，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小六子把这秤砣连着木塞从渔网上取下来，扔到一边的芦苇地里，骂道。
“妈的，这是哪个缺德鬼把秤砣扔到河里来的。”
孙虎走上前去，看了看秤砣，笑道。
“小老弟，你把这两个秤砣卖给我，行不？”
“嘿，要说你们城里人有多少见识，我倒没看出来，两个秤砣当个稀罕物件。送给你得嘞。”小六子看见这秤砣，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别，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给钱你，一定得给钱。”孙虎笑道。
“那，那你一定要给，就算十块钱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小六子笑道。“嘞，这鱼你要不要？”
“不要，这河刚死过人，我可不敢吃你这鱼。嘿嘿。”孙虎笑道。“兄弟，你把微信打开，我转账给你。”
小六子打开手机，孙虎直接扫了微信。只见弹出一个名字：邹六平。
孙虎拿起两个带线的秤砣，转身欲走。只听那邹六平笑道。
“兄弟，你等会，我拿个袋给你。”
那年轻人从车斗中找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孙虎。“呃，你有个袋，总比这个空手拿着强吧？”
“谢了，走啦，兄弟。”
“好嘞。”
孙虎回到酒店，仔细盘点他所见所闻，但信息有限，饶是他这个老刑警也是无计可施，刚想给钟旭打个电话。
没成想，这钟旭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喂，旭哥好啊。”孙虎笑道。
“老弟啊，您方便不？我想到北都来找你，商量点事。哥哥你遇到坎啦，你得拉我一把。”钟旭全然没有往日的神气，低声说道。
“旭哥哪里话，我正好有事到海都来。”孙虎笑道。
“是吗？你在海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你在原地等我哈。我马上。”钟旭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说道。
这白河湾位于海都市东北方向，是海都市的母亲河，奔涌的河水从第二阶梯山区蜿蜒而下，向东与其他河流汇合入海。
沿海都机场往东北方向而去几十里地，有一道闸桥，闸前拦起了一道水坝，可巧的是水坝西侧数百米早已结上厚厚的冰，再往西，却是碧波荡漾。这一湾碧水正好位于桥下。
孙虎下了车，从桥上探头一看，只见那白河湾南岸的一片芦苇地上，用警戒线拉起了一个大圈，几名辅警正在拍照。一旁还围了好些当地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一名年轻辅警站起身，说道。“刘哥，咱们弄完了，撤吧。”
一名中年辅警也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说道。“成，咱们撤。”然后直起身，挥了挥手，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别看了。”
说完，几名辅警撤掉警戒线，拿着工具上了一辆警车，绝尘而去。
围观的众人意犹未尽，仍在那议论纷纷。孙虎悄悄地走近河岸芦苇地，躲在人群中间认真倾听。
“嗨，你说这老韩头，倒不倒霉吧？”
“是啊，不就借了条船给人家么？怎么就让人抓进去了？”
“对，他也是寸，那人一大早过来，非要去给他家里人烧什么头七。这下可好，连命都搭上去了。”
“哪是啊？这人昨天下午过来了，看见老韩在打渔，说要借船明天一早用。”
“哎，人走背字，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孙虎从口袋中拿出一包“中华”，从中掏出一支烟，递给身旁一名老农模样的人，打亮火机替老农点上，笑道。
“咦，大哥，这里死人啦？人呢？”
那老农皮肤晒得黝黑，露出一对白森森的牙，说道。
“拉走啊，早让人拉走啦，连带着这船主老韩也被人抓走喽。”
孙虎一听，左右看了看，说道。
“咦，那他的船呢？”
“呃，在这芦苇荡里躺着呢。”老农一指离岸十几米的滩涂边，一只小木船孤零零地倒扣在河岸边。
孙虎远远地看了一眼小船，笑道。
“咦，这真是奇了怪了，那人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淹死呢？他不会抱着船啊。”
“你是不知道哇，这人啊，一大早提着一大袋纸钱，还有一个铁盆，非要把船划到河中间给他们家里人头七烧纸，说是烧着烧着把船给烧穿喽，结果这船就沉了，大家伙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人从河底捞出来，还有这沉船，你看我这腿冻得。”老农把裤管撸了撸，孙虎一看，冻得通红通红的。
“大哥，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哇。”孙虎笑道。
“嘿，乡里乡亲的，这人落水了，咱也得搭把手不是？可是你是不知道，这大冬天的，河水又冷，那人掉进河里，没扑腾几下就挂了。真是个短命鬼。”老农笑道，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我来看看这船。”孙虎笑道。
“喂，你别过去，这滩涂软得很，下面全是淤泥。”老农说道。“刚才啊，那两个辅警走过去，皮鞋就陷进去了，人家过去瞅了两眼就回来了。”
孙虎一看，可不，从这芦苇地到那停船处，有几排深深的泥洞，黑黢黢的。但这船近在咫尺，多年刑侦的经验让孙虎技痒难耐，于是掏出高精度照相机，调整好角度，从不同方向对着这船底拍了好几张照片。
“咦，一看你就是城里人，看见个破船都这么稀罕，枉们乡下人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老农笑道。
“是啊，嘿嘿。来，您老再冒一根？”孙虎又掏出一支烟，递给老农。
老农显然很受用，又美滋滋地吸上一口。
太阳渐渐落山了，洒下一片金色的余晖，映照在河面上，远处的冰面也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芦苇地上只有孙虎和老农两人，孙虎索性把一包中华全给了老农。
“突突突突”，一阵摩托车的巨响从河堤上传来，只见一个年轻壮汉开着一辆边三轮疾驰而至。
“小六子，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嗨，三叔，我早上进城了，刚听说这地上午死人了。一大帮子人在这整东整西的，我前天在这下的网，还不知道这鱼还在不在？”年轻人一见老农，笑道。
“臭小子，这鱼你也敢吃？”
“白河湾的鱼，好着呢。这次的，我捞上来，卖给城里人。俺自己不吃！嘿嘿。”年轻人笑道。
“六子，你慢慢整，我走啦。”老农道。
“咦，这人？”年轻人看着孙虎，奇道。
“放心吧，这人不是渔政的，也不是本地人，就是个城里人，刚才过来看热闹的，不碍事。”老农说完，把烟头放在地上摁了摁，用脚踩灭，转身走上堤岸，骑自行车走了。
孙虎一点头，笑道。
“老弟，你忙你的，我就是个闲人，喜欢这芦苇，呆会就走。”
“这刚死过人，你倒胆大。嘿嘿。”年轻人笑道，打开摩托车后盖，换上一身防水服，然后从车斗中拿出一个抄网。走到河边，从苇荡中拽起一个小木桩，木桩上栓着一张长长的渔网。
小六子把抄网垫在底下，慢慢拽着网往河边拉。随着网一节又一节地收回来，网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鱼也清晰可见，有鲫鱼，有鲤鱼，也有小黑鱼。最绝的地，网上面居然挂着两个小秤砣。
“咦，我还真是活久见！这网居然还打上来了秤砣！见鬼了。”
孙虎大吃一惊，凑近一看，只见渔网上挂着两个小秤砣，更绝的是，两个秤砣上面还拴着一根细绳，绳子上头各系着一个软木塞。两个木塞都紧紧地缠在渔网上，把渔网撕烂了好大一片！
那渔网破洞处，正好露出小六子的头，孙虎举起相机，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小六子把这秤砣连着木塞从渔网上取下来，扔到一边的芦苇地里，骂道。
“妈的，这是哪个缺德鬼把秤砣扔到河里来的。”
孙虎走上前去，看了看秤砣，笑道。
“小老弟，你把这两个秤砣卖给我，行不？”
“嘿，要说你们城里人有多少见识，我倒没看出来，两个秤砣当个稀罕物件。送给你得嘞。”小六子看见这秤砣，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别，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给钱你，一定得给钱。”孙虎笑道。
“那，那你一定要给，就算十块钱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小六子笑道。“嘞，这鱼你要不要？”
“不要，这河刚死过人，我可不敢吃你这鱼。嘿嘿。”孙虎笑道。“兄弟，你把微信打开，我转账给你。”
小六子打开手机，孙虎直接扫了微信。只见弹出一个名字：邹六平。
孙虎拿起两个带线的秤砣，转身欲走。只听那邹六平笑道。
“兄弟，你等会，我拿个袋给你。”
那年轻人从车斗中找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孙虎。“呃，你有个袋，总比这个空手拿着强吧？”
“谢了，走啦，兄弟。”
“好嘞。”
孙虎回到酒店，仔细盘点他所见所闻，但信息有限，饶是他这个老刑警也是无计可施，刚想给钟旭打个电话。
没成想，这钟旭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喂，旭哥好啊。”孙虎笑道。
“老弟啊，您方便不？我想到北都来找你，商量点事。哥哥你遇到坎啦，你得拉我一把。”钟旭全然没有往日的神气，低声说道。
“旭哥哪里话，我正好有事到海都来。”孙虎笑道。
“是吗？你在海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你在原地等我哈。我马上。”钟旭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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