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阳（8）
帝历85年7月9日标准时间03:13晨曦星沙瓦迪亚市星际雇佣军特别行动组猎杀小队
“地狱犬”飞抵沙瓦迪亚市，低空盘旋以寻找合适的空投点。通过空投舱内的显像井，周宇豪看到城市基础设施模块已经进入开发模式，功能层之上的城市地面被完全移除，内脏般丑陋的管道线路和上层维修通道全部裸露在外。
执行扫荡行动的部队早已开入，附近几支部队也被调过来参加这场杀戮盛宴，甚至连刚刚才打完一场硬仗的周宇豪和波派也不能缺席——他们匆匆忙忙地就近重新补给，而后便被马不停蹄地运过来。在指挥部看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已与战斗无关，而是奖赏和表态。
周宇豪对捕猎手无寸铁的外星种族没什么兴趣，但他作为猎杀小队的成员，歼灭躲藏在地下设施中的外星种族是他的任务之一。
多少杀几个交差吧……周宇豪暗自想到。他旁边的波派却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热情，迫不及待地关闭了磁轨步枪的保险。
“下面那些丑八怪是你朋友？”周宇豪调侃道。
“现在还不是，”波派耸了耸肩，“不过等一会儿就是了。死掉的外星种族才是好外星种族。”
周宇豪附和地笑着。他不禁在心里揣摩起来，身边这个上等兵为什么对屠杀外星种族这件在他看来谈不上令人兴奋的事情如此热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星际雇佣军尤其如此——当然，他也可能是想通过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外星平民来显示自己很“合群”，亦或者他仅仅是享受这种掌握着杀伐大权的感觉。
空投舱门开启，周宇豪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感到自己的胃猛地缩了一下。
位于周宇豪和波派正下方的维修通道已经被肃清，一队士兵操纵着反重力舢板从这里将外星种族堆积如山的尸体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临近的几条已经做了隔离措施的通道。在那边，帝国“特别安置”部队将这些尸体分种族扔进灌满了对应生物降解酶溶液的隔离通道内，营养物质在另一端被萃取出来装罐运走。
整个过程高效清洁，没有一点浪费，堪称艺术杰作。
周宇豪努力不去看那些五颜六色的池子，但他的胃仍然在一阵阵地抽搐。
我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更何况，如果调换一下位置，那些外星种族也对我们这么做，苏瓦里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周宇豪在心里对自己说服了一番，感觉好多了。
“伙计们，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祝你们狩猎愉快。”驾驶员拖着长声说道，仿佛是在为不能参加这场屠杀而感到遗憾。
“收到，准备降落。”
反重力炮艇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了，周宇豪和波派解除了空投装置的锚定，直接落进维修通道。
“嘿，这不是解除炸弹危机的英雄们嘛！”一个搬运尸体的士兵路过时，在反重力舢板上向着周宇豪和波派喊道，“宇豪，干得漂亮，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还有那个，菜鸟，好样的，前途无量啊！”
波派兴奋地站直身体敬礼，尽管对方只是挥了挥手。周宇豪随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其他的部队也被调过来了？”
“没错，”对方靠边停下舢板，让后面的人继续往前走，“星球戍卫部队也赶了来，想要分一杯羹。他们在遣散外星种族和携带霸主寄生体人类之后，只剩下不到一半，和我们完全没法比。还有，听说技术支援队也被调过来了，上面可能是想让那些象牙塔里的书呆子们多见见世面吧。”
搬运尸体的士兵似乎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波派看了一眼对方的下士军衔，也跟着笑了起来。周宇豪无动于衷地盯着对方，心里在想其他事情。
下士发现军衔比他高一级的周宇豪沉默不语，便尴尬地咳了几下，收住笑声。
“技术支援队？”周宇豪装作漠不关心地问道。他的“老相好”就在技术支援队，而且依他对她的了解，那个倔强的女人绝对要闯祸。
“是的，长官。早些时候，外星杂碎们破坏了一处能源供给站，企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们被调过去抢修了。”下士见自己套近乎的路数不起作用，便恢复了毕恭毕敬的态度，“在那之后，他们也被授权自由交战。”
“明白，继续执行任务吧。”周宇豪冷冷地回复道。
“遵命！”下士直身敬礼，接着便控制反重力舢板重新汇入运送尸体的队伍。
周宇豪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随后便在猎杀小队公共频道中说道：“温特中尉，我和波派已经返回沙瓦迪亚市。马卡洛夫重伤昏迷，被送往基地治疗。林迪一并返回基地，等待分配新的炮艇。”
“知道了，你们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我们这边已经抓到了波卓，我认为处决他的荣誉应该留给你。你们尽快归队。”
“谢谢您，长官！但我认为这次任务的成功完全是由于您出色的指挥，这份荣誉应归于您。”周宇豪谨慎地回复道，“下层通道里还有很多外星种族尚未肃清，请求自由交战。”
尤文·温特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宇豪。头盔视角中，周宇豪看见他扬起了一条眉毛。一道伤疤从中尉的额角劈到那条眉毛中央，在这个动作下被凸显出来。
“你知道波卓头上有一大笔赏金吧？”
“当然，长官。”周宇豪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是比起赏金，我更喜欢为纯净种族的事业做点贡献。”
尤文盯着周宇豪看了一会儿。后者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大口气，努力平复猛烈跳动的心脏。
“好吧，那你可别后悔，波卓的赏金是我的了。”中尉撇了撇嘴，“‘利维坦’中士已经在下面了，他自己设置了一个杀戮竞赛赏金。加把劲吧，我看好你。”
“遵命，长官！”
周宇豪结束通话，暗地里松了口气。他对利维坦的杀戮竞赛赏金没兴趣，只想在“老相好”闯祸之前找到她。
“对了，让波派跟着你吧。两人一组保险一些。”尤文突然又补充道。
周宇豪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真他妈活见鬼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摩拳擦掌的上等兵，在心里嘀咕道。
“长官，请您多指教！”波派有些激动地说道。
“嗯，我们出发吧。”周宇豪故作镇定地说着，心里却在想猎杀没有武装、抱头鼠窜的难民有什么可指教的。
两个人迈开脚步，开始逆着搬运尸体的队伍前行。周宇豪漠然地看着前进的方向和擦肩而过的模糊血肉，全部的心思都在考虑如何才能甩掉波派这个尾巴。
几分钟后，两个人来到通往下一层维修通道的升降井，运送外星种族尸体的反重力舢板从这里如同地球远古时代老式水车的叶轮一般鳞次栉比地升上地面。
“兄弟，还有多远到前线？”周宇豪向一个运送尸体的士兵问道。
后者的反应就像是听到有人问他磁轨步枪能不能拿来当烧火棍一样，鄙夷地笑了几声之后，说道：“前线？兄弟，这里只有屠宰场。”
他扫了一眼周宇豪的军衔，又补充道，“上面几层都已经差不多打扫干净了，最下面一层也许还有一些漏网之鱼。通往支撑层和新赛迦市的全部入口已经锁死，他们现在是瓮中之鳖了。狩猎愉快，长官！”
周宇豪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跳下升降井。下面的景象更加恐怖，如果真的有地狱存在，也不会比这里更糟糕。尸体已经被运走了，但大肆屠杀所留下的痕迹还没有被清除。
悠长的密闭空间里，粘稠的血液、被碾成肉糜的组织碎末和生物体死亡后漏出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几乎溅满了每一面墙壁，甚至连作为光源的顶壁也被一块块污渍染得肮脏不堪。行走其中，仿佛置身于某个狂暴嗜血的巨兽的消化道里，而且它刚刚吃了一顿饕餮盛宴。
周宇豪完全无法想象身披钢甲的士兵冲进挤在通道里无路可逃的平民中的情景。对于作战装甲而言，即便是卡本利人的外骨骼也不会比一根枯树枝更坚韧。
波派跟在他后面跳下升降井，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周宇豪一边走，一边调出战术地图，在其中寻找“老相好”的定位。他没有使用查询系统，而是单纯靠眼力在密密麻麻的友军标示中寻找那个名字——查询会留下痕迹，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明确地显示出自己的行动目标。
“老相好”的位置紧紧跟在一个叫阿巴斯的技术支援队四级外勤干员后面，两个标示近地快要合二为一了。周宇豪相信他们不是在玩“叠罗汉”，抛开旁边还有一大群人不说，他认识的“老相好”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但另一种可能性让他更加紧张。
“老相好”以前和他说过，她发现了一个作战装甲定位系统的漏洞，能让自己的坐标位置显示到友军后背上去，进而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过，如果有人对比一下不同时段的战术地图的话，他会发现战术地图上凭空多出一个标示为“未识别物体”的灰点。她一定是在做什么傻事。
“长官，您的故乡在哪儿啊？”波派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周宇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搭话。他不喜欢和别人聊自己的过去，尤其是在目前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即便是同他的“老相好”聊天，周宇豪也会尽量避免谈及这个话题。
“地狱犬”飞抵沙瓦迪亚市，低空盘旋以寻找合适的空投点。通过空投舱内的显像井，周宇豪看到城市基础设施模块已经进入开发模式，功能层之上的城市地面被完全移除，内脏般丑陋的管道线路和上层维修通道全部裸露在外。
执行扫荡行动的部队早已开入，附近几支部队也被调过来参加这场杀戮盛宴，甚至连刚刚才打完一场硬仗的周宇豪和波派也不能缺席——他们匆匆忙忙地就近重新补给，而后便被马不停蹄地运过来。在指挥部看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已与战斗无关，而是奖赏和表态。
周宇豪对捕猎手无寸铁的外星种族没什么兴趣，但他作为猎杀小队的成员，歼灭躲藏在地下设施中的外星种族是他的任务之一。
多少杀几个交差吧……周宇豪暗自想到。他旁边的波派却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热情，迫不及待地关闭了磁轨步枪的保险。
“下面那些丑八怪是你朋友？”周宇豪调侃道。
“现在还不是，”波派耸了耸肩，“不过等一会儿就是了。死掉的外星种族才是好外星种族。”
周宇豪附和地笑着。他不禁在心里揣摩起来，身边这个上等兵为什么对屠杀外星种族这件在他看来谈不上令人兴奋的事情如此热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星际雇佣军尤其如此——当然，他也可能是想通过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外星平民来显示自己很“合群”，亦或者他仅仅是享受这种掌握着杀伐大权的感觉。
空投舱门开启，周宇豪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感到自己的胃猛地缩了一下。
位于周宇豪和波派正下方的维修通道已经被肃清，一队士兵操纵着反重力舢板从这里将外星种族堆积如山的尸体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临近的几条已经做了隔离措施的通道。在那边，帝国“特别安置”部队将这些尸体分种族扔进灌满了对应生物降解酶溶液的隔离通道内，营养物质在另一端被萃取出来装罐运走。
整个过程高效清洁，没有一点浪费，堪称艺术杰作。
周宇豪努力不去看那些五颜六色的池子，但他的胃仍然在一阵阵地抽搐。
我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更何况，如果调换一下位置，那些外星种族也对我们这么做，苏瓦里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周宇豪在心里对自己说服了一番，感觉好多了。
“伙计们，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祝你们狩猎愉快。”驾驶员拖着长声说道，仿佛是在为不能参加这场屠杀而感到遗憾。
“收到，准备降落。”
反重力炮艇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了，周宇豪和波派解除了空投装置的锚定，直接落进维修通道。
“嘿，这不是解除炸弹危机的英雄们嘛！”一个搬运尸体的士兵路过时，在反重力舢板上向着周宇豪和波派喊道，“宇豪，干得漂亮，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还有那个，菜鸟，好样的，前途无量啊！”
波派兴奋地站直身体敬礼，尽管对方只是挥了挥手。周宇豪随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其他的部队也被调过来了？”
“没错，”对方靠边停下舢板，让后面的人继续往前走，“星球戍卫部队也赶了来，想要分一杯羹。他们在遣散外星种族和携带霸主寄生体人类之后，只剩下不到一半，和我们完全没法比。还有，听说技术支援队也被调过来了，上面可能是想让那些象牙塔里的书呆子们多见见世面吧。”
搬运尸体的士兵似乎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波派看了一眼对方的下士军衔，也跟着笑了起来。周宇豪无动于衷地盯着对方，心里在想其他事情。
下士发现军衔比他高一级的周宇豪沉默不语，便尴尬地咳了几下，收住笑声。
“技术支援队？”周宇豪装作漠不关心地问道。他的“老相好”就在技术支援队，而且依他对她的了解，那个倔强的女人绝对要闯祸。
“是的，长官。早些时候，外星杂碎们破坏了一处能源供给站，企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们被调过去抢修了。”下士见自己套近乎的路数不起作用，便恢复了毕恭毕敬的态度，“在那之后，他们也被授权自由交战。”
“明白，继续执行任务吧。”周宇豪冷冷地回复道。
“遵命！”下士直身敬礼，接着便控制反重力舢板重新汇入运送尸体的队伍。
周宇豪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随后便在猎杀小队公共频道中说道：“温特中尉，我和波派已经返回沙瓦迪亚市。马卡洛夫重伤昏迷，被送往基地治疗。林迪一并返回基地，等待分配新的炮艇。”
“知道了，你们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我们这边已经抓到了波卓，我认为处决他的荣誉应该留给你。你们尽快归队。”
“谢谢您，长官！但我认为这次任务的成功完全是由于您出色的指挥，这份荣誉应归于您。”周宇豪谨慎地回复道，“下层通道里还有很多外星种族尚未肃清，请求自由交战。”
尤文·温特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宇豪。头盔视角中，周宇豪看见他扬起了一条眉毛。一道伤疤从中尉的额角劈到那条眉毛中央，在这个动作下被凸显出来。
“你知道波卓头上有一大笔赏金吧？”
“当然，长官。”周宇豪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是比起赏金，我更喜欢为纯净种族的事业做点贡献。”
尤文盯着周宇豪看了一会儿。后者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大口气，努力平复猛烈跳动的心脏。
“好吧，那你可别后悔，波卓的赏金是我的了。”中尉撇了撇嘴，“‘利维坦’中士已经在下面了，他自己设置了一个杀戮竞赛赏金。加把劲吧，我看好你。”
“遵命，长官！”
周宇豪结束通话，暗地里松了口气。他对利维坦的杀戮竞赛赏金没兴趣，只想在“老相好”闯祸之前找到她。
“对了，让波派跟着你吧。两人一组保险一些。”尤文突然又补充道。
周宇豪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真他妈活见鬼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摩拳擦掌的上等兵，在心里嘀咕道。
“长官，请您多指教！”波派有些激动地说道。
“嗯，我们出发吧。”周宇豪故作镇定地说着，心里却在想猎杀没有武装、抱头鼠窜的难民有什么可指教的。
两个人迈开脚步，开始逆着搬运尸体的队伍前行。周宇豪漠然地看着前进的方向和擦肩而过的模糊血肉，全部的心思都在考虑如何才能甩掉波派这个尾巴。
几分钟后，两个人来到通往下一层维修通道的升降井，运送外星种族尸体的反重力舢板从这里如同地球远古时代老式水车的叶轮一般鳞次栉比地升上地面。
“兄弟，还有多远到前线？”周宇豪向一个运送尸体的士兵问道。
后者的反应就像是听到有人问他磁轨步枪能不能拿来当烧火棍一样，鄙夷地笑了几声之后，说道：“前线？兄弟，这里只有屠宰场。”
他扫了一眼周宇豪的军衔，又补充道，“上面几层都已经差不多打扫干净了，最下面一层也许还有一些漏网之鱼。通往支撑层和新赛迦市的全部入口已经锁死，他们现在是瓮中之鳖了。狩猎愉快，长官！”
周宇豪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跳下升降井。下面的景象更加恐怖，如果真的有地狱存在，也不会比这里更糟糕。尸体已经被运走了，但大肆屠杀所留下的痕迹还没有被清除。
悠长的密闭空间里，粘稠的血液、被碾成肉糜的组织碎末和生物体死亡后漏出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几乎溅满了每一面墙壁，甚至连作为光源的顶壁也被一块块污渍染得肮脏不堪。行走其中，仿佛置身于某个狂暴嗜血的巨兽的消化道里，而且它刚刚吃了一顿饕餮盛宴。
周宇豪完全无法想象身披钢甲的士兵冲进挤在通道里无路可逃的平民中的情景。对于作战装甲而言，即便是卡本利人的外骨骼也不会比一根枯树枝更坚韧。
波派跟在他后面跳下升降井，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周宇豪一边走，一边调出战术地图，在其中寻找“老相好”的定位。他没有使用查询系统，而是单纯靠眼力在密密麻麻的友军标示中寻找那个名字——查询会留下痕迹，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明确地显示出自己的行动目标。
“老相好”的位置紧紧跟在一个叫阿巴斯的技术支援队四级外勤干员后面，两个标示近地快要合二为一了。周宇豪相信他们不是在玩“叠罗汉”，抛开旁边还有一大群人不说，他认识的“老相好”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但另一种可能性让他更加紧张。
“老相好”以前和他说过，她发现了一个作战装甲定位系统的漏洞，能让自己的坐标位置显示到友军后背上去，进而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过，如果有人对比一下不同时段的战术地图的话，他会发现战术地图上凭空多出一个标示为“未识别物体”的灰点。她一定是在做什么傻事。
“长官，您的故乡在哪儿啊？”波派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周宇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搭话。他不喜欢和别人聊自己的过去，尤其是在目前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即便是同他的“老相好”聊天，周宇豪也会尽量避免谈及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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