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岁月苍茫
曾益心内震撼，他仿佛要见证自己体内那条小黑龙的过去历史。
那属于黑龙一族霸天绝地的时代。
“老鬼，你不能死，老头子我一定要让你活过来，哪怕毁掉我这腐朽之躯，哈哈，我一定要让你活过来，我要让他栾央付出代价，你当日未曾告诉我那个秘密，独自与栾央约战，想为我报仇，可是你终究没有瞒住我，我终究还是知道了栾央的身份！”
“栾央，竟然也是战之体，竟然与你是同一脉！所以，你要亲自为我了结他吗？可你傻啊，同出一脉，你最清楚栾央的战力，只要血脉开启，同时代无敌啊，你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他的时代，你明明知道与他一战你必死！你傻啊，你傻啊！”驼背老者状若疯癫，目流热泪，嘴角却是极度咧开，哈哈大笑着。
“曾益，我要你活过来！”嘶吼着说完这一句话，驼背老者猛地站起来，连那原本驼着的后背都被他生生挺直，发出噼啪的骨骼碰撞声。
老者一把扯掉身上的褐色麻衣，露出苍老的上身，似诀别一般。
老者声音低沉道：“老鬼，当你苏醒的时候，不知还能否记得我，我天羲活过数万载，也不过交了你这个朋友，那一日，你为我战死，这一日，我便为你献祭！”
话音落，老者举起粗糙的右手，五指作爪，胳膊一弯，便是猛然向心口插去。
“前辈！”曾益终于明白驼背老者要干什么，当即前倾，疾速出手，想要拦下老者，可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他伸出的手掌竟然生生穿过驼背老者的身体，接触的地方如同水波荡漾一般，竟有涟漪出现。
“这是……纪元的间隔，我并不是真正存在于这个纪元？我们之间看似几步之遥，却是隔了两个纪元。”曾益一阵恍惚，眼见着驼背老者已然将自己的心脏掏出。
“老鬼，你不会想到吧，我竟然为先天岁月体，以我之心，可改岁月，可逆轮回，我要强行改他狗屁岁月，我就要让你重新活过来，哈哈，噗……”
鲜血吐出，染红了老者的嘴唇，令老者添了几分妖异，添了几分凄凉，“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活过来，就算你不能在这蛮荒纪元活过来，你也终究会在岁月流逝的某一阶段新生，新生……”老者重复着“新生”二字，双目渐渐闭上……
“可惜我见不到那一天了……”哀戚的声音在这荒凉的古战场回荡着，消逝着……
手中的心脏飞出，径直融入了墓中，老者见着自己的心脏安落在墓中遗骸的心脏部位，终于含笑闭眼。
墓中遗骸一阵光芒闪耀，整个坟墓都被亮白光芒笼罩，其光奇异，竟然阻隔了曾益对墓中遗骸的探查。待光芒消失后，墓中遗骸已经消失，凭空蒸发一般，彻底消失……
曾益眉头紧蹙，手掌抚摸着自己心脏的部位，眼见着驼背老者含笑而死，其身落地，永久沉眠。被老者挖出的心脏中蕴含了他全部的力量，灵魂，意志，大道之力，通通都被老者注入心脏之中，只为救活墓中的那具遗骸。
“我就是这样重生在万古纪元吗？”曾益望着逝去的老者，黯然神伤，心中莫名难过，难道自己真的是被老者以这种方式救活过来，活在万古纪元？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倒有些辜负老者的期待了，不仅未能成长起来，去与那栾央再战，反而是今日再次回到了蛮荒，以这种奇怪的状态见到了当年的这一幕，更不知如何才能回到万古纪元。
“你们是没有神通的，对吧！”凌九幽当日的话语陡然出现在脑海中，令曾益打了个冷战，反应过来。
“不对，有古怪！”曾益眸闪精芒，瞬间恢复过来，“差点陷入陷阱中，被你所骗啊！嘿嘿，没想到这幻象还当真是逼真啊，若非我身份的奇特之处，还真要被你所骗啊！”
是啊，自己现在竟然是大神通者，还真是可笑，自己可能成为大神通者吗？即便洛桑老者强行提升自己的境界，也绝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大神通者。
“神秘洞天的主人，你这斩灵天梯之中的幻象还真是恐怖啊，差一点我就被你制造的幻象所骗啊！”
此刻，曾益心中一片明澈，不再被眼前事物所困，或者说，心中有的那一点伤痛也被他压了下去，他不信过去，他要亲自去验证未来。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此为我之修道心！”曾益心中通悟，懂得了此地的奥秘，不过是勾动人心罢了。
说完此话，曾益走出几步远，然后盘腿坐下，不再言语，只是闭目打坐，任时光流逝。
百年……
曾益容颜未改，只是显得更加成熟了些，脱去了孩童的稚嫩，增加了青年的朝气。生命之火依旧旺盛，大神通者可活万载，百年自然不算什么，虽然曾益心中明悟，眼前均为幻象。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幻象虽为假，此假可乱真。
千年……
周围景象依旧未变，只是多了些沧桑之气，多了些岁月流逝之气，千年的时间，曾益依旧打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一万年……
两万年……
曾益的满头黑发已然变白，白发如雪，肌肤也已不再平滑，多了些褶皱，多了些褐斑，多了些岁月沧桑，此时的曾益已是走向暮年的老者，生机之火暗淡如风中残烛。
“还真是逼真啊！”沧桑的话语从曾益嘴里说出，不得不说，洞天主人设下的幻象实在太过逼真，但是偏偏遇上了自己，估计洞天的主人也不会料到，世上还会有自己这种血脉的人吧。
这么说来，洞天之主存在的时间或许比自己想要窥见的那个时间段还要久远一些，以至于他没有料到在蛮荒中期，会突然冒出那么一群人。
时光匆匆岁月往，一晃时间已千年……
又是千年时间，曾益这个所谓大神通者的寿命终究走到了尽头，体内的生命之火如残芯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掉。
“终于走到寿命尽头了，呵呵，我要死了吗？说起来还真有些害怕啊！”此刻，枯坐地上的老者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可看他的表情实在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看其样子，反而十分期待生命大限的到来，于是，此地不断传出令人相当不解的声音。
“怎么我还不死啊，大神通者的寿命还真是有点长啊……”
“都过去三天了，我咋还不死啊，洞天的主人，请尊重点圣境强者的寿命规律，好吧……”
“我去，洞天的主人，你再不让我死，可就露馅了，大神通者的寿命没这么长……”
“洞天的主人，你在耍无赖吗，我早该死了啊……”
“……”
一个月的时间，枯坐原地的老者嘟嘟囔囔说个没完，嘴里反复提到一个“洞天的主人”，配合着周围依旧荒凉的景象，让人不得不怀疑枯坐的老头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
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洞……”
老者又开始重复一个月来未曾变过的话语，结果无垠天际中突兀的传出一声无奈感慨之声。
“那啥，小子，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老……不对，这更不对，算了，老小子，你难道就没相信过这里的一切吗？话说，这幻境没有一丝破绽可言啊？”
“我若信，则我为虚，虚我死，我便真死；我若不信……”说道此处，曾益故意一顿，原本生机黯淡到极致的老者此刻双眸中迸发狡黠光芒，原本苍老的身躯此刻也完全变回他最初进入斩灵天梯时的样子，年轻风华，朝气蓬勃。
“你若不信又怎样？”天际的声音急切的欲知晓少年未完的话语。
“我若不信，你奈我何！”声音里带着些许无赖，此刻的曾益终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彰显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风采。
“……”天际的声音久久无语，终究传出了一声叹息，之后曾益周围的景象便是斗转星移一般，迅速变幻为斩灵天梯内的样子，只不过此刻的天梯内没有任何紫雾霞光，仙人曼舞就更谈不上了。
曾益看着前方，前面是斩灵天梯的最高一阶，最高阶层上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一排排巨柱耸立，柱身雕龙刻凤，鎏金淬表，可谓富丽堂皇，一派皇家之气。如果细细数来，便会知道这巨柱之数恰为八十一。
此刻，每一根巨柱之下，都在端坐着一个遗灵，或正襟危坐，或状若睡觉，或抬头远看，或凝眸沉思，当真是形态各异。
为首的遗灵正是曾益当日所见之灵，只听他缓缓开口，其音深沉稳重，全无当日无赖之样，“恭喜你，闯关者，千万年来，你是第三个通过‘遗梦幻象’的人！”
“第三个吗？”曾益喃喃自语，他有些好奇前两人又是何等存在。
“前两个，可以说他们死了……”仿佛知道曾益心里的想法，为首的遗灵徐徐开口道。
不待曾益有所言语，为首的遗灵再度发声。
“闯关者曾益，经八十一道遗灵一致确认，乃万古一造，不可二现之人，故八十一道遗灵归一，请主人残魂归来……”
“八十一道遗灵归一，请主人残魂归来！”八十一道遗灵齐齐发声，其音宏大，响彻整个巨柱广场，余音环绕，经久不衰。
“……”曾益颇有些无语，这八十一个家伙，也忒不负责了些，自己刚刚从幻境中出来，还有几个问题要去询问，他们倒好，搞什么归一之法。
曾益无奈，眼见着八十一道遗灵的身影渐渐虚幻，慢慢融入身边的巨柱之中，而后八十一道巨柱开始通体绽光，霞光溢彩，道纹流转。
“好强大，苍莽的气息……”曾益双眸闪动，他清晰的感觉到，随着八十一道遗灵融入巨柱。
这广场之上，一股强大古朴苍莽的气息正在隐隐浮现，若真如遗灵所言，即将出现的只是洞天之主的残魂，那么这洞天之主又该有多么强大，或许已经站在了武道境界的巅峰了吧，曾益暗暗猜测时，前方八十一道巨柱中央的上空，一道虚幻的身影已经出现。
“吾为帝，排名第四……吾名荒战！”出现的身影霸气绝伦，黑发披身，双眸含日月，风华比山河，只见他开口缓缓道，其声宏大，又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气机，让人一阵失神。
曾益望着眼前的荒战，心内波澜起伏，荒战生前绝对屹立在帝宇巅峰那个无上境界，从此刻荒战残魂的气息波动上，曾益感受到了未曾在父亲身上感受过的气息，那是超越自己父亲的气息，“强大可灭世，不朽与天存”的气息。
“前辈！”曾益双手抱拳，鞠了一躬，面对这等强者，身为后辈，他应当如此，更何况他还想从荒战口中了解一些东西。
“曾益吗？”荒战残魂此刻还有些迷茫，他是本体生前留下的一道残魂，但却拥有本体的一切意识，在他被八十一道遗灵唤醒的那一刻，他便从遗灵的意识中知晓了一切。
“是的，前辈！”曾益开口道，目瞰前方虚空中的荒战残魂。
“我知你心有执念，亦猜出了你的身份，没想到在这万古纪元，终究还是出现了蛮荒的旧事啊！”荒战话语里带着缅怀，仿佛忆及当年旧事，难以自拔。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蛮荒纪元包含了太多的天骄往事，血泪遗梦啊。
“我可以替你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你有什么问题便问吧！”荒战叹息一声道，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见到当年那些人的影子，只是“岁月罔替千万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啊！
曾益凝眸，看着眼前的荒战，他每一句话语里都包含了悲与伤，那是那个时代巅峰强者的悲与伤，曾益隐约从父亲口中得知，蛮荒纪元中期，落寞了太多的巅峰强者，如今看来，眼前的荒战定然也是其中之一啊。
那属于黑龙一族霸天绝地的时代。
“老鬼，你不能死，老头子我一定要让你活过来，哪怕毁掉我这腐朽之躯，哈哈，我一定要让你活过来，我要让他栾央付出代价，你当日未曾告诉我那个秘密，独自与栾央约战，想为我报仇，可是你终究没有瞒住我，我终究还是知道了栾央的身份！”
“栾央，竟然也是战之体，竟然与你是同一脉！所以，你要亲自为我了结他吗？可你傻啊，同出一脉，你最清楚栾央的战力，只要血脉开启，同时代无敌啊，你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他的时代，你明明知道与他一战你必死！你傻啊，你傻啊！”驼背老者状若疯癫，目流热泪，嘴角却是极度咧开，哈哈大笑着。
“曾益，我要你活过来！”嘶吼着说完这一句话，驼背老者猛地站起来，连那原本驼着的后背都被他生生挺直，发出噼啪的骨骼碰撞声。
老者一把扯掉身上的褐色麻衣，露出苍老的上身，似诀别一般。
老者声音低沉道：“老鬼，当你苏醒的时候，不知还能否记得我，我天羲活过数万载，也不过交了你这个朋友，那一日，你为我战死，这一日，我便为你献祭！”
话音落，老者举起粗糙的右手，五指作爪，胳膊一弯，便是猛然向心口插去。
“前辈！”曾益终于明白驼背老者要干什么，当即前倾，疾速出手，想要拦下老者，可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他伸出的手掌竟然生生穿过驼背老者的身体，接触的地方如同水波荡漾一般，竟有涟漪出现。
“这是……纪元的间隔，我并不是真正存在于这个纪元？我们之间看似几步之遥，却是隔了两个纪元。”曾益一阵恍惚，眼见着驼背老者已然将自己的心脏掏出。
“老鬼，你不会想到吧，我竟然为先天岁月体，以我之心，可改岁月，可逆轮回，我要强行改他狗屁岁月，我就要让你重新活过来，哈哈，噗……”
鲜血吐出，染红了老者的嘴唇，令老者添了几分妖异，添了几分凄凉，“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活过来，就算你不能在这蛮荒纪元活过来，你也终究会在岁月流逝的某一阶段新生，新生……”老者重复着“新生”二字，双目渐渐闭上……
“可惜我见不到那一天了……”哀戚的声音在这荒凉的古战场回荡着，消逝着……
手中的心脏飞出，径直融入了墓中，老者见着自己的心脏安落在墓中遗骸的心脏部位，终于含笑闭眼。
墓中遗骸一阵光芒闪耀，整个坟墓都被亮白光芒笼罩，其光奇异，竟然阻隔了曾益对墓中遗骸的探查。待光芒消失后，墓中遗骸已经消失，凭空蒸发一般，彻底消失……
曾益眉头紧蹙，手掌抚摸着自己心脏的部位，眼见着驼背老者含笑而死，其身落地，永久沉眠。被老者挖出的心脏中蕴含了他全部的力量，灵魂，意志，大道之力，通通都被老者注入心脏之中，只为救活墓中的那具遗骸。
“我就是这样重生在万古纪元吗？”曾益望着逝去的老者，黯然神伤，心中莫名难过，难道自己真的是被老者以这种方式救活过来，活在万古纪元？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倒有些辜负老者的期待了，不仅未能成长起来，去与那栾央再战，反而是今日再次回到了蛮荒，以这种奇怪的状态见到了当年的这一幕，更不知如何才能回到万古纪元。
“你们是没有神通的，对吧！”凌九幽当日的话语陡然出现在脑海中，令曾益打了个冷战，反应过来。
“不对，有古怪！”曾益眸闪精芒，瞬间恢复过来，“差点陷入陷阱中，被你所骗啊！嘿嘿，没想到这幻象还当真是逼真啊，若非我身份的奇特之处，还真要被你所骗啊！”
是啊，自己现在竟然是大神通者，还真是可笑，自己可能成为大神通者吗？即便洛桑老者强行提升自己的境界，也绝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大神通者。
“神秘洞天的主人，你这斩灵天梯之中的幻象还真是恐怖啊，差一点我就被你制造的幻象所骗啊！”
此刻，曾益心中一片明澈，不再被眼前事物所困，或者说，心中有的那一点伤痛也被他压了下去，他不信过去，他要亲自去验证未来。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此为我之修道心！”曾益心中通悟，懂得了此地的奥秘，不过是勾动人心罢了。
说完此话，曾益走出几步远，然后盘腿坐下，不再言语，只是闭目打坐，任时光流逝。
百年……
曾益容颜未改，只是显得更加成熟了些，脱去了孩童的稚嫩，增加了青年的朝气。生命之火依旧旺盛，大神通者可活万载，百年自然不算什么，虽然曾益心中明悟，眼前均为幻象。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幻象虽为假，此假可乱真。
千年……
周围景象依旧未变，只是多了些沧桑之气，多了些岁月流逝之气，千年的时间，曾益依旧打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一万年……
两万年……
曾益的满头黑发已然变白，白发如雪，肌肤也已不再平滑，多了些褶皱，多了些褐斑，多了些岁月沧桑，此时的曾益已是走向暮年的老者，生机之火暗淡如风中残烛。
“还真是逼真啊！”沧桑的话语从曾益嘴里说出，不得不说，洞天主人设下的幻象实在太过逼真，但是偏偏遇上了自己，估计洞天的主人也不会料到，世上还会有自己这种血脉的人吧。
这么说来，洞天之主存在的时间或许比自己想要窥见的那个时间段还要久远一些，以至于他没有料到在蛮荒中期，会突然冒出那么一群人。
时光匆匆岁月往，一晃时间已千年……
又是千年时间，曾益这个所谓大神通者的寿命终究走到了尽头，体内的生命之火如残芯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掉。
“终于走到寿命尽头了，呵呵，我要死了吗？说起来还真有些害怕啊！”此刻，枯坐地上的老者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可看他的表情实在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看其样子，反而十分期待生命大限的到来，于是，此地不断传出令人相当不解的声音。
“怎么我还不死啊，大神通者的寿命还真是有点长啊……”
“都过去三天了，我咋还不死啊，洞天的主人，请尊重点圣境强者的寿命规律，好吧……”
“我去，洞天的主人，你再不让我死，可就露馅了，大神通者的寿命没这么长……”
“洞天的主人，你在耍无赖吗，我早该死了啊……”
“……”
一个月的时间，枯坐原地的老者嘟嘟囔囔说个没完，嘴里反复提到一个“洞天的主人”，配合着周围依旧荒凉的景象，让人不得不怀疑枯坐的老头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
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洞……”
老者又开始重复一个月来未曾变过的话语，结果无垠天际中突兀的传出一声无奈感慨之声。
“那啥，小子，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老……不对，这更不对，算了，老小子，你难道就没相信过这里的一切吗？话说，这幻境没有一丝破绽可言啊？”
“我若信，则我为虚，虚我死，我便真死；我若不信……”说道此处，曾益故意一顿，原本生机黯淡到极致的老者此刻双眸中迸发狡黠光芒，原本苍老的身躯此刻也完全变回他最初进入斩灵天梯时的样子，年轻风华，朝气蓬勃。
“你若不信又怎样？”天际的声音急切的欲知晓少年未完的话语。
“我若不信，你奈我何！”声音里带着些许无赖，此刻的曾益终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彰显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风采。
“……”天际的声音久久无语，终究传出了一声叹息，之后曾益周围的景象便是斗转星移一般，迅速变幻为斩灵天梯内的样子，只不过此刻的天梯内没有任何紫雾霞光，仙人曼舞就更谈不上了。
曾益看着前方，前面是斩灵天梯的最高一阶，最高阶层上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一排排巨柱耸立，柱身雕龙刻凤，鎏金淬表，可谓富丽堂皇，一派皇家之气。如果细细数来，便会知道这巨柱之数恰为八十一。
此刻，每一根巨柱之下，都在端坐着一个遗灵，或正襟危坐，或状若睡觉，或抬头远看，或凝眸沉思，当真是形态各异。
为首的遗灵正是曾益当日所见之灵，只听他缓缓开口，其音深沉稳重，全无当日无赖之样，“恭喜你，闯关者，千万年来，你是第三个通过‘遗梦幻象’的人！”
“第三个吗？”曾益喃喃自语，他有些好奇前两人又是何等存在。
“前两个，可以说他们死了……”仿佛知道曾益心里的想法，为首的遗灵徐徐开口道。
不待曾益有所言语，为首的遗灵再度发声。
“闯关者曾益，经八十一道遗灵一致确认，乃万古一造，不可二现之人，故八十一道遗灵归一，请主人残魂归来……”
“八十一道遗灵归一，请主人残魂归来！”八十一道遗灵齐齐发声，其音宏大，响彻整个巨柱广场，余音环绕，经久不衰。
“……”曾益颇有些无语，这八十一个家伙，也忒不负责了些，自己刚刚从幻境中出来，还有几个问题要去询问，他们倒好，搞什么归一之法。
曾益无奈，眼见着八十一道遗灵的身影渐渐虚幻，慢慢融入身边的巨柱之中，而后八十一道巨柱开始通体绽光，霞光溢彩，道纹流转。
“好强大，苍莽的气息……”曾益双眸闪动，他清晰的感觉到，随着八十一道遗灵融入巨柱。
这广场之上，一股强大古朴苍莽的气息正在隐隐浮现，若真如遗灵所言，即将出现的只是洞天之主的残魂，那么这洞天之主又该有多么强大，或许已经站在了武道境界的巅峰了吧，曾益暗暗猜测时，前方八十一道巨柱中央的上空，一道虚幻的身影已经出现。
“吾为帝，排名第四……吾名荒战！”出现的身影霸气绝伦，黑发披身，双眸含日月，风华比山河，只见他开口缓缓道，其声宏大，又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气机，让人一阵失神。
曾益望着眼前的荒战，心内波澜起伏，荒战生前绝对屹立在帝宇巅峰那个无上境界，从此刻荒战残魂的气息波动上，曾益感受到了未曾在父亲身上感受过的气息，那是超越自己父亲的气息，“强大可灭世，不朽与天存”的气息。
“前辈！”曾益双手抱拳，鞠了一躬，面对这等强者，身为后辈，他应当如此，更何况他还想从荒战口中了解一些东西。
“曾益吗？”荒战残魂此刻还有些迷茫，他是本体生前留下的一道残魂，但却拥有本体的一切意识，在他被八十一道遗灵唤醒的那一刻，他便从遗灵的意识中知晓了一切。
“是的，前辈！”曾益开口道，目瞰前方虚空中的荒战残魂。
“我知你心有执念，亦猜出了你的身份，没想到在这万古纪元，终究还是出现了蛮荒的旧事啊！”荒战话语里带着缅怀，仿佛忆及当年旧事，难以自拔。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蛮荒纪元包含了太多的天骄往事，血泪遗梦啊。
“我可以替你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你有什么问题便问吧！”荒战叹息一声道，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见到当年那些人的影子，只是“岁月罔替千万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啊！
曾益凝眸，看着眼前的荒战，他每一句话语里都包含了悲与伤，那是那个时代巅峰强者的悲与伤，曾益隐约从父亲口中得知，蛮荒纪元中期，落寞了太多的巅峰强者，如今看来，眼前的荒战定然也是其中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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