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见熟人
“给姥姥去死！”穆姥姥近乎疯狂的对着曾益发出一声嘶吼……
“黑毛，给我去！”强烈的掌风将从曾益掌中排出，将离曾益不远的黑毛掀飞出几十丈外。
“鬼幡，给我破开它！”曾益瞧着疯狂涌向自己的无数碎块，陡然心内一惊，手中鬼幡更是瞬息变大，旗面飘扬间，黑雾骤然倾泻而出，不过一两息时间，便是将曾益完全包裹在内。
巨剑碎快落下的瞬间再度化作完整的一柄长剑，长剑密密麻麻，如同雨点般疯狂落下，狠狠击打在黑雾之上，剑尖每击打在黑雾上一次，便是有一道亮光闪现，亮光之后，长剑粉碎，而雾气便是自动消散一些。
“噼噼啪啪”长剑碎裂之声更是不断响起。
“小子，你必死！受到我这千万杀戮剑的最强一击，姥姥定让你死无全尸。”
穆姥姥嘴里不断传出恶毒的话语，不过每说一句，她便是咳嗽一声，伴随着鲜血的不断吐出。
“咕噜”
连忙吞下一枚丹药，穆姥姥尝试着站起来，不过身体之上严重的伤势让她难以动弹。
无奈之下，穆姥姥只得暂时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全力调息，运转体内的灵力，配合着丹药的药效，急不可耐的恢复着伤势。
虽然在调息恢复着伤势，可穆姥姥的目光却是死死盯着被无数巨剑碎块如同暴雨般打击的黑雾之上。
心里咒骂曾益无数遍，穆姥姥极为肉疼的看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无数长剑，这柄巨剑乃是她最珍贵，同时也是威力最大的法宝。
不曾想，她竟然被一个灵台初期的修士逼的要以碎掉巨剑，使出此剑最强一击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这让她极为恼火心疼的同时，对曾益的恨意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想到曾益死后，他手上的鬼幡便是成了自己的法宝，穆姥姥心里的怒火这才有所减缓。
这件鬼幡，她已经垂涎好久，只是吴涛的境界已然是灵台后期，只比她低了一个小境界，而吴涛又有鬼幡在手，真正战力甚至比她都可能强上一线，无奈之下，她只得将夺幡的念头深深隐藏起来。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涛竟然被神秘人物所杀，鬼幡更是下落不明。就在她自以为无望再见鬼幡之时，没料到，机缘巧合之下，竟被自己碰到持有鬼幡之人，而且此人只是灵台初期，于是被她深深隐藏的念头再度浮现，这才发生了前面的一幕幕。
黑雾内部，曾益全身灵力流转，金黄灵气更是被曾益加入到雾气之上，用来维持着雾气的强度，如此之举，使得原先漆黑的雾气之上多了些淡黄光泽。
不过长剑的威力显然极强，尤其剑身之上附着的强烈煞气不断腐蚀着鬼幡散出的黑色雾气，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黑雾保护罩用不了多久便会轰然碎裂，而碎裂的瞬间，曾益必然要经受剑雨穿心之痛。
此刻在几十丈外的黑毛跌落在地，顿时疼的它龇牙咧嘴，揉着屁股向前望去，见到曾益被困剑雨之中的一瞬，黑毛明白了什么，顿时焦躁不安起来，可它又无法靠近剑雨，猩红双眼霎时望向尚在恢复中的穆姥姥。
穆姥姥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剑雨笼罩下的黑雾之上，她又是身受重伤，压根没有注意到快速向自己奔来的黑毛。
“嘣”
黑雾终于不堪重负，在剑雨的疯狂冲击下，轰然碎裂为无数游丝，露出了站立其中的曾益……
穆姥姥一阵狂喜，面部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着，她要亲眼见到曾益被剑雨粉碎的瞬间。
偏偏背后一阵剧痛猛然出现，她感觉着尖锐的利器插入自己后背，甚至都来不及回头一下，穆姥姥跪着的身体已然向前跌去。
“嚯噶！”黑毛兴奋的声音刚刚响起，便是被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所掩盖。
“曾！”黑毛这才意识到与自己相处这么多时日的曾益还被困在剑雨之中。
“嚯噶”一声疯狂的尖叫声响起，黑毛呆呆的站立在原地，面色惊恐而僵硬，猩红的眼球中倒映出前方爆炸产生的刺眼白光。
黑毛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站立着，猩红的眼睛眨巴几下，眼角似乎有着什么湿润的液体缓缓流下，黑毛感觉到有些难受，却没有心思去擦掉那些突然出现的液体。
忽然想起了什么，黑毛目露凶光，望向面前倒下的穆姥姥，嘴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吼声，嘴角原本停止增长的两颗利齿此刻竟然隐隐有再度增长的趋势。
黑毛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它要嚼烂眼前的这个人，连骨头渣都要咽下去。不是因为想吃，只是想要让她连骨头渣都不能剩下。
“黑毛不要！”
一声惊吼突兀的响起，黑毛已然伸出的利爪瞬间停滞在半空中。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声音的主人是如此的熟悉。
是他打败了自己然后毫不犹豫的放过它。
是他给了自己好吃的一颗丸子让自己在爆炸中损伤的身体快速恢复。
是他教自己学会了说那么多话……
是他刚刚将自己抛出，避免了剑雨对自己的威胁……
是他，让自己心里莫名有了些很暖和的感觉。
“黑毛，都说了不让你吃人？你还想尝尝雷电的味道吗？”曾益一声呵斥，身形快速奔来。
“曾！”黑毛的身体都在颤抖着，猩红的双眼里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了湿湿的液体。
黑毛如同疯狂一般，三步作两步间，瘦小的身影瞬间跃起，一把抱住了曾益。
“……”
这一次轮到曾益呆滞了，黑毛这是怎么了？这次咋不怕自己的雷电恫吓了?
“黑毛……”曾益轻轻的开口。
“？”黑毛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曾益。
“黑毛，你给我下去，你身上很脏的，好吧。”曾益假装嗔怒一番道。
不过即便曾益如此说道，黑毛依旧不肯松手。
好说歹说之下，满头大汗的曾益终于将黑毛弄了下去。
和黑毛一番艰难的沟通后，曾益方才明白了一切，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穆姥姥，曾益明白了为何刚刚剑雨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全部的煞气突然消失，只有长剑自身的能量爆炸在自己周围，而这些能量，以曾益本就强悍的肉体，更有鬼幡护身之下，自然算不了什么。
想必那些煞气是由穆姥姥以特殊方法所控制，随着穆姥姥如今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那些煞气也便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曾益摇摇脑袋，暂时不去想煞气消失的真正原因，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黑毛身上，轻声开口道。
“黑毛，谢谢你了！”柔和的声音第一次从曾益口中说出，对着黑毛说出。
黑毛听着曾益的话语，呆呆的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望着曾益，眼角的毛发还因为刚才泪水的流下黏在了一起。
“黑毛，你想要一个名字吗？”曾益再次开口问道。
“名字……”黑毛重复着这两个字，咧开了嘴乐呵呵的笑着，“嚯噶，嚯噶，要名字，要名字……”
“叫你霍霍如何？”曾益听着耳边“嚯噶”的声音，思量一下，询问道。
“霍霍！”黑毛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当即傻呵呵的笑个没完，“霍霍，霍霍……”
瞧着黑毛喜逐颜开的样子，曾益亦是微笑起来，望着眼前的霍霍，他想起了自己结交的第一个好友，那是在南墨城的小山包外，那是一个叫“夭蛮”的壮硕少年。
只是，如今的他在哪里？
曾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不过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霍霍”之声，曾益再次无声的笑了……
曾益不知道的是，东洲北部妖兽山脉的深处，一个眉心印有诡异黑色印记的壮硕少年静静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冷漠的面庞之上闪过一丝动容，冰冷的目光深处有一个黑衣少年的影子一闪而过……
曾经的他和那个黑衣少年还是很要好的伙伴，那时的他还叫做“夭蛮”而非如今的“妖蛮”……
……
“霍霍，起来吧，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曾益无奈的望着高兴的在地上打滚的霍霍。摇摇脑袋，目光扫过地上尚有微弱生机的穆姥姥，曾益迅速将其收入吴涛的须弥戒之中，同时在中年文士的衣服之上也发现了一个须弥戒，顺手取走须弥戒后，曾益和霍霍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迷雾丛林的深处……
长途奔袭几里的距离后，曾益望着前方越来越浓厚的白色雾气，当即停下了脚步，对着身旁的霍霍开口道：“霍霍，先停下来吧，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此地有些诡异，暂时我们就不继续往前走了！”
霍霍眨巴着眼睛点点头，这时曾益已然向着旁边的小径走去，霍霍瞪着大眼睛疑惑的望着前方浓重的白色雾气，在他的印象里，前方似乎是一片乐土，不过这种感觉相当模糊，若有若无，让霍霍有些头疼。
“霍霍，愣在那里做什么呢？”曾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此刻霍霍正盯着前方的迷雾，不自觉的喃喃道：“祭祀队伍里的王，是在那里吗？”这一句话，霍霍说的相当顺口。
如果曾益此刻站在霍霍身边，便会发现霍霍此刻如同变了人一般，眼神里透露的竟然隐隐有些挣扎，有些杀气，不过连霍霍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霍霍说完这一句后，浑然不觉，听到曾益传来的声音，顿时摇摇脑袋，不去想脑子里隐隐浮现的巨大的黑色建筑究竟是什么，霍霍跳跃着向曾益的方向奔跑而去。
走到小径尽头，浮现在曾益眼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深坑之宽，竟然让曾益一眼望不到深坑的另一边。深坑之大，让曾益的神识都无法完全探测到其中的情况。
“这里倒是很像山脉外的那一个个死亡之坑啊！”曾益突然想起了山脉外部那些突然出现的一个个巨大裂缝，裂缝便是最终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圆锥形深坑，不过真要论起大小来，山脉外部的死亡之坑明显无法眼前的这个大坑进行比较。
“好熟悉。”霍霍望着一眼看不到的底端的巨大深坑后，嘴里不由得轻喃一句，眼神里也出现了迷茫，整个身子就那样呆滞了一瞬，看的曾益一惊。
“那个阴说，霍霍是他的十道身外化身之一，照目前的样子看来，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如果霍霍是阴的身外化身，那么这里修士口中的咒灵又是什么？当日阴进入迷雾中时身后出现了那么多的黑色生物，那些又是什么？”曾益看着霍霍迷茫的样子，心里自语道。
最让曾益奇怪的莫过于自己与霍霍刘宇荒承同时进入迷雾丛林，可在目光清晰之后，身边只剩下了霍霍一个，其余两个人消失一般，不见身影。
这里有着太多的诡异之处，曾益依然记得当日进入迷雾丛林时阴对自己的话。
“你会被诅咒的。哈哈哈。”当日的阴，笑的相当狰狞……
还有那个紫发少年那凄凉的笑声，那恐怖的话语，此刻都清晰的回荡在曾益的耳边。
“迷雾丛林里的鬼，你会看到的，到时候不要后悔。”
“那是诅咒！”
“霍霍真的是阴的身外化身吗？紫发少年究竟在惧怕什么？那个阴说的诅咒仅仅是指咒灵的诅咒吗？一同进入的荒承和刘宇两人现在又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曾益的脑海之中，不由得让曾益头疼起来。
不过，一声话语终究将曾益从一连串的问题中呼唤了回来。
“曾，我要下去。”霍霍突然抬头，对着曾益郑重说道，意思无比的清楚。
“霍霍，怎么了，下面有什么吗？”曾益眉头紧蹙，开口询问道。
“曾，我想下去，里面有记忆。”霍霍尚不能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在曾益的帮助下，他的语言能力已然进步了很多，如今的这一句话霍霍说起来还是有些拗口。
“记忆，是你曾经的记忆吗？”曾益听到霍霍的回答，轻轻自语，再度陷入沉思。
“黑毛，给我去！”强烈的掌风将从曾益掌中排出，将离曾益不远的黑毛掀飞出几十丈外。
“鬼幡，给我破开它！”曾益瞧着疯狂涌向自己的无数碎块，陡然心内一惊，手中鬼幡更是瞬息变大，旗面飘扬间，黑雾骤然倾泻而出，不过一两息时间，便是将曾益完全包裹在内。
巨剑碎快落下的瞬间再度化作完整的一柄长剑，长剑密密麻麻，如同雨点般疯狂落下，狠狠击打在黑雾之上，剑尖每击打在黑雾上一次，便是有一道亮光闪现，亮光之后，长剑粉碎，而雾气便是自动消散一些。
“噼噼啪啪”长剑碎裂之声更是不断响起。
“小子，你必死！受到我这千万杀戮剑的最强一击，姥姥定让你死无全尸。”
穆姥姥嘴里不断传出恶毒的话语，不过每说一句，她便是咳嗽一声，伴随着鲜血的不断吐出。
“咕噜”
连忙吞下一枚丹药，穆姥姥尝试着站起来，不过身体之上严重的伤势让她难以动弹。
无奈之下，穆姥姥只得暂时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全力调息，运转体内的灵力，配合着丹药的药效，急不可耐的恢复着伤势。
虽然在调息恢复着伤势，可穆姥姥的目光却是死死盯着被无数巨剑碎块如同暴雨般打击的黑雾之上。
心里咒骂曾益无数遍，穆姥姥极为肉疼的看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无数长剑，这柄巨剑乃是她最珍贵，同时也是威力最大的法宝。
不曾想，她竟然被一个灵台初期的修士逼的要以碎掉巨剑，使出此剑最强一击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这让她极为恼火心疼的同时，对曾益的恨意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想到曾益死后，他手上的鬼幡便是成了自己的法宝，穆姥姥心里的怒火这才有所减缓。
这件鬼幡，她已经垂涎好久，只是吴涛的境界已然是灵台后期，只比她低了一个小境界，而吴涛又有鬼幡在手，真正战力甚至比她都可能强上一线，无奈之下，她只得将夺幡的念头深深隐藏起来。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涛竟然被神秘人物所杀，鬼幡更是下落不明。就在她自以为无望再见鬼幡之时，没料到，机缘巧合之下，竟被自己碰到持有鬼幡之人，而且此人只是灵台初期，于是被她深深隐藏的念头再度浮现，这才发生了前面的一幕幕。
黑雾内部，曾益全身灵力流转，金黄灵气更是被曾益加入到雾气之上，用来维持着雾气的强度，如此之举，使得原先漆黑的雾气之上多了些淡黄光泽。
不过长剑的威力显然极强，尤其剑身之上附着的强烈煞气不断腐蚀着鬼幡散出的黑色雾气，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黑雾保护罩用不了多久便会轰然碎裂，而碎裂的瞬间，曾益必然要经受剑雨穿心之痛。
此刻在几十丈外的黑毛跌落在地，顿时疼的它龇牙咧嘴，揉着屁股向前望去，见到曾益被困剑雨之中的一瞬，黑毛明白了什么，顿时焦躁不安起来，可它又无法靠近剑雨，猩红双眼霎时望向尚在恢复中的穆姥姥。
穆姥姥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剑雨笼罩下的黑雾之上，她又是身受重伤，压根没有注意到快速向自己奔来的黑毛。
“嘣”
黑雾终于不堪重负，在剑雨的疯狂冲击下，轰然碎裂为无数游丝，露出了站立其中的曾益……
穆姥姥一阵狂喜，面部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着，她要亲眼见到曾益被剑雨粉碎的瞬间。
偏偏背后一阵剧痛猛然出现，她感觉着尖锐的利器插入自己后背，甚至都来不及回头一下，穆姥姥跪着的身体已然向前跌去。
“嚯噶！”黑毛兴奋的声音刚刚响起，便是被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所掩盖。
“曾！”黑毛这才意识到与自己相处这么多时日的曾益还被困在剑雨之中。
“嚯噶”一声疯狂的尖叫声响起，黑毛呆呆的站立在原地，面色惊恐而僵硬，猩红的眼球中倒映出前方爆炸产生的刺眼白光。
黑毛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站立着，猩红的眼睛眨巴几下，眼角似乎有着什么湿润的液体缓缓流下，黑毛感觉到有些难受，却没有心思去擦掉那些突然出现的液体。
忽然想起了什么，黑毛目露凶光，望向面前倒下的穆姥姥，嘴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吼声，嘴角原本停止增长的两颗利齿此刻竟然隐隐有再度增长的趋势。
黑毛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它要嚼烂眼前的这个人，连骨头渣都要咽下去。不是因为想吃，只是想要让她连骨头渣都不能剩下。
“黑毛不要！”
一声惊吼突兀的响起，黑毛已然伸出的利爪瞬间停滞在半空中。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声音的主人是如此的熟悉。
是他打败了自己然后毫不犹豫的放过它。
是他给了自己好吃的一颗丸子让自己在爆炸中损伤的身体快速恢复。
是他教自己学会了说那么多话……
是他刚刚将自己抛出，避免了剑雨对自己的威胁……
是他，让自己心里莫名有了些很暖和的感觉。
“黑毛，都说了不让你吃人？你还想尝尝雷电的味道吗？”曾益一声呵斥，身形快速奔来。
“曾！”黑毛的身体都在颤抖着，猩红的双眼里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了湿湿的液体。
黑毛如同疯狂一般，三步作两步间，瘦小的身影瞬间跃起，一把抱住了曾益。
“……”
这一次轮到曾益呆滞了，黑毛这是怎么了？这次咋不怕自己的雷电恫吓了?
“黑毛……”曾益轻轻的开口。
“？”黑毛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曾益。
“黑毛，你给我下去，你身上很脏的，好吧。”曾益假装嗔怒一番道。
不过即便曾益如此说道，黑毛依旧不肯松手。
好说歹说之下，满头大汗的曾益终于将黑毛弄了下去。
和黑毛一番艰难的沟通后，曾益方才明白了一切，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穆姥姥，曾益明白了为何刚刚剑雨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全部的煞气突然消失，只有长剑自身的能量爆炸在自己周围，而这些能量，以曾益本就强悍的肉体，更有鬼幡护身之下，自然算不了什么。
想必那些煞气是由穆姥姥以特殊方法所控制，随着穆姥姥如今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那些煞气也便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曾益摇摇脑袋，暂时不去想煞气消失的真正原因，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黑毛身上，轻声开口道。
“黑毛，谢谢你了！”柔和的声音第一次从曾益口中说出，对着黑毛说出。
黑毛听着曾益的话语，呆呆的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望着曾益，眼角的毛发还因为刚才泪水的流下黏在了一起。
“黑毛，你想要一个名字吗？”曾益再次开口问道。
“名字……”黑毛重复着这两个字，咧开了嘴乐呵呵的笑着，“嚯噶，嚯噶，要名字，要名字……”
“叫你霍霍如何？”曾益听着耳边“嚯噶”的声音，思量一下，询问道。
“霍霍！”黑毛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当即傻呵呵的笑个没完，“霍霍，霍霍……”
瞧着黑毛喜逐颜开的样子，曾益亦是微笑起来，望着眼前的霍霍，他想起了自己结交的第一个好友，那是在南墨城的小山包外，那是一个叫“夭蛮”的壮硕少年。
只是，如今的他在哪里？
曾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不过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霍霍”之声，曾益再次无声的笑了……
曾益不知道的是，东洲北部妖兽山脉的深处，一个眉心印有诡异黑色印记的壮硕少年静静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冷漠的面庞之上闪过一丝动容，冰冷的目光深处有一个黑衣少年的影子一闪而过……
曾经的他和那个黑衣少年还是很要好的伙伴，那时的他还叫做“夭蛮”而非如今的“妖蛮”……
……
“霍霍，起来吧，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曾益无奈的望着高兴的在地上打滚的霍霍。摇摇脑袋，目光扫过地上尚有微弱生机的穆姥姥，曾益迅速将其收入吴涛的须弥戒之中，同时在中年文士的衣服之上也发现了一个须弥戒，顺手取走须弥戒后，曾益和霍霍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迷雾丛林的深处……
长途奔袭几里的距离后，曾益望着前方越来越浓厚的白色雾气，当即停下了脚步，对着身旁的霍霍开口道：“霍霍，先停下来吧，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此地有些诡异，暂时我们就不继续往前走了！”
霍霍眨巴着眼睛点点头，这时曾益已然向着旁边的小径走去，霍霍瞪着大眼睛疑惑的望着前方浓重的白色雾气，在他的印象里，前方似乎是一片乐土，不过这种感觉相当模糊，若有若无，让霍霍有些头疼。
“霍霍，愣在那里做什么呢？”曾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此刻霍霍正盯着前方的迷雾，不自觉的喃喃道：“祭祀队伍里的王，是在那里吗？”这一句话，霍霍说的相当顺口。
如果曾益此刻站在霍霍身边，便会发现霍霍此刻如同变了人一般，眼神里透露的竟然隐隐有些挣扎，有些杀气，不过连霍霍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霍霍说完这一句后，浑然不觉，听到曾益传来的声音，顿时摇摇脑袋，不去想脑子里隐隐浮现的巨大的黑色建筑究竟是什么，霍霍跳跃着向曾益的方向奔跑而去。
走到小径尽头，浮现在曾益眼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深坑之宽，竟然让曾益一眼望不到深坑的另一边。深坑之大，让曾益的神识都无法完全探测到其中的情况。
“这里倒是很像山脉外的那一个个死亡之坑啊！”曾益突然想起了山脉外部那些突然出现的一个个巨大裂缝，裂缝便是最终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圆锥形深坑，不过真要论起大小来，山脉外部的死亡之坑明显无法眼前的这个大坑进行比较。
“好熟悉。”霍霍望着一眼看不到的底端的巨大深坑后，嘴里不由得轻喃一句，眼神里也出现了迷茫，整个身子就那样呆滞了一瞬，看的曾益一惊。
“那个阴说，霍霍是他的十道身外化身之一，照目前的样子看来，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如果霍霍是阴的身外化身，那么这里修士口中的咒灵又是什么？当日阴进入迷雾中时身后出现了那么多的黑色生物，那些又是什么？”曾益看着霍霍迷茫的样子，心里自语道。
最让曾益奇怪的莫过于自己与霍霍刘宇荒承同时进入迷雾丛林，可在目光清晰之后，身边只剩下了霍霍一个，其余两个人消失一般，不见身影。
这里有着太多的诡异之处，曾益依然记得当日进入迷雾丛林时阴对自己的话。
“你会被诅咒的。哈哈哈。”当日的阴，笑的相当狰狞……
还有那个紫发少年那凄凉的笑声，那恐怖的话语，此刻都清晰的回荡在曾益的耳边。
“迷雾丛林里的鬼，你会看到的，到时候不要后悔。”
“那是诅咒！”
“霍霍真的是阴的身外化身吗？紫发少年究竟在惧怕什么？那个阴说的诅咒仅仅是指咒灵的诅咒吗？一同进入的荒承和刘宇两人现在又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曾益的脑海之中，不由得让曾益头疼起来。
不过，一声话语终究将曾益从一连串的问题中呼唤了回来。
“曾，我要下去。”霍霍突然抬头，对着曾益郑重说道，意思无比的清楚。
“霍霍，怎么了，下面有什么吗？”曾益眉头紧蹙，开口询问道。
“曾，我想下去，里面有记忆。”霍霍尚不能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在曾益的帮助下，他的语言能力已然进步了很多，如今的这一句话霍霍说起来还是有些拗口。
“记忆，是你曾经的记忆吗？”曾益听到霍霍的回答，轻轻自语，再度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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