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白头鲸王

    等到一个月之后,出发的头天晚上,我和Shirley杨、胖子打算在大金牙的铺子里吃一顿送行饭,顺带着让大金牙在我们回国期间,照顾一下门面。

    Shirley杨掏钱买了不少牛肉和啤酒,胖子还买了个二手烤肉架,等见了大金牙,我们也不寒暄,就地摆开了烤肉架子,点好了火,四人露胳膊挽袖子,准备吃个海枯石烂了。

    胖子一边甩开了后槽牙,一边还对大金牙说:“这回是便宜老金你这孙子了,你个地主老财平时都舍不得开顿荤腥,胖爷我之前跟你收古董,东奔西走的净吃挂面了,我都快忘了肉是咸的还是甜的了。”

    我急忙对胖子说:“你这胖厮能吃到金爷亲手做的挂面,实属你前世有德,命里积缘,咱们金爷这手艺,也就是让古董给耽误了,要不然怎么着也得是个正经的大厨,少说也是国宴级别的。”

    胖子猛灌了一口啤酒,又附和我说:“对对,要是当初有金爷跟在***身边,甭管你是赫鲁晓夫、斯大林,还是杜鲁门、尼克松,来咱京城吃一顿金爷的手艺,当场就得乐不思蜀,哪还有心思冷战了,这么说吧,有了这碗挂面,那早就实现世界人民大团结了!”

    我和胖子虽然憋着坏水,但是表情凛然。一旁的Shirley杨撇撇嘴,瞧着我,说:“咱们上回去南海之前,你们俩就是因为吃面条住了院,我劝你们呀,少吃点不健康的东西。”

    我和胖子一听Shirley杨的话,乐得更欢了,嘴里的牛肉都喷出来几块。

    大金牙虽然没把我和胖子的话当回事,但也嘬了嘬牙花子,说道:“要我瞧呀,这唐人街一带,捣腾明器玩意儿的,还真没有能盖过我金某人的,借着我这点眼力,咱们才能这么快的立稳脚跟。以前吃挂面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欲成大事者,何惧几碗挂面乎?”

    胖子听了这话就跟我说:“你就是放个屁,到老金嘴里嚼吧嚼吧也成香的了。”

    我们几个插科打诨、闹闹哄哄的吃到了半夜。银月高悬,夜间起了冷风,胖子连吃带喝,已经一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还好他本来就住在大金牙这,不然挪动他这身蛮肉也得费一番力气。Shirley杨赶紧招呼我收拾了残杯冷盏,以便回住处早早休息

    因为Shirley杨明天就要跟我和胖子去机场,她已经准备好了应用之物,今夜就在我那个小屋子里住一晚,免得多走来回的路程。

    我们俩从大金牙那出来,不多时就到了我的屋子,由于我也喝多了酒,身上发软,只想赶紧倒头大睡,于是就取出一卷被褥铺在了地上,让Shirley杨睡在床上。

    Shirley杨放好了行李,坐在床头,看起来尚无倦意,我于是催促她早些睡,明天还要赶飞机,别到时候三个人生出六个黑眼圈,别人看见还以为熊猫出国了呢。

    她看见我在柜子边上摆了个鲸鱼骨雕,就拿在手中观看起来,对我说:“这好像是一角鲸的骨头,说起一角鲸,我倒想起个传说来。”

    我虽然疲惫,但也没到沾枕头就着的程度,就说:“难得你也会给我讲故事逗闷子,那我务必得听听了。”

    “哎呀,什么逗闷子,这不是我自己编的,而是确实有这么一段传说。说是大概在700年前,加拿大一带的捕鲸船发现了大群的一角鲸,这些鲸体型巨大,而且性情不同于寻常鲸豚,攻击性强,经常戳穿渔船,害死了不少无辜的渔民。

    当时在海岸边,有个水性极好的捕鲸人,他不驾船,只是借着精熟的水性潜入海里,捕杀海兽鱼蛇,如今想来,此人应是和古猜类似的龙户。

    人们口耳相传其捕鲸的事迹,说他为了绝此一角鲸之祸,盯上了鲸群中为首的白头老鲸,手持一柄钢叉,跃身于浪头波尾,与那白头老鲸酣斗。

    白头鲸本来就年岁颇高,长久争斗下不堪其负,终于有一日被捕鲸人刺伤了尾鳍,一路向深海逃遁而去,而捕鲸人也并未因此放弃,他用匕首刺进鲸身,附着于其背上,也被拖行到了海中。

    虽然这捕鲸人最善闭气,但随着白头鲸的潜游,水压越来越大,已经让他神志不清了,而且光线消失,在海中入坠黑墨,不知身处什么所在。

    但奇怪的是,捕鲸人却并未因此丧命,待他再度转醒时,却发现海水漂浮于半空,他就身处这海水的下表面,上方是海水,下方是空气。

    不知是什么超自然力把他和海水一起举在半空。他为了呼吸,想把头探出海水,却发现身下水面凝结了一层寒冰,他又急又气,费尽气力砸破了一个冰洞,把头伸了出去,却立马满头寒霜,被活活冻在了水面,当场毙命。

    人们都说这白头老鲸是神灵所化,有挪海移涛的本领,是它将捕鲸人连带海水一起置于高空,又吹以寒风,令其殒命。

    但后来知情的人却说,当日捕鲸人看见了白头老鲸后并未下海,只是呆呆的站在岸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接着浑身一瘫软倒在了海水里,冷风劲吹下,不多时就已成了一具寒尸了。”

    我听完这段故事,笑了笑说:“弄了半天,原来这哥们不过是中了邪,要是他能练练冬泳,说不定就死不了了。”

    Shirley杨耸了耸肩,说:“你还说呢,之前咱们去冬泳,你差点就溺水了,我把你拖上岸的时候,咱们俩被风吹得一头白霜。”

    我困意渐起,便含含糊糊地答复她说:“那不就是白头偕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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