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宴散人息

    俗话说,酒席宴间莫提伤心事,在我说了老战友的故事后,就不再谈论当年的经历了,话里话外努力的把焦点移回到Shirley杨身上,说她性格如何如何好,跟我如何如何互补,故意不去谈她们家多有钱,毕竟听她刚才的话头,现在谈钱等于撞上枪口。

    Shirley杨瞧了瞧我,也听出了不对,估摸着也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于是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我一脚,那意思是,别把她看得那么小气,随后她便自己说起了自家的情况,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是做什么的,自己又是如何成长的,对自己家里的富足一点也不遮掩,当然,对祖上搬山道人的事还是绝口不提。

    我喝了口酒,感觉好笑,合着这回我又是拿自己的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了。

    胖子听着Shirley杨的话,还在一旁搭腔道:

    “叔,婶,你们是没去过杨参谋的宅邸啊,那个大啊,看着都眼晕。我跟老胡第一次去的时候,愣是把我给吓住了,当时我就小声问老胡,咱这是进了她家吗,不会是他妈闯进美军战斗机试飞基地了吧,回头你给我弄个地球仪带着吧,我怕我再走丢了……”

    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很快又热闹了,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众人的脸上都见了点红晕,连我爹都喝多了,满面春风的给Shirley杨讲起了墙上那些勋功章的来历。

    我看着我爹的高兴样,心想这老爷子对儿媳妇还算满意,于是就喜滋滋的跟胖子他们打起了牌。

    大家就这么乱哄哄的闹到了半夜,一个个都困得眼皮打架了,才匆匆收拾了饭局。我爹的三个战友住得远,干脆就在我们家打地铺了,胖子也抱着一卷被褥躺在了地板上,说他就不掺和我和Shirley杨的资本家同盟了,委屈委屈,就和这无产阶级战线的老哥几个对付对付得了。

    我于是回嘴说,就你现在这样,还无产阶级战线呢,一身的铜臭味,我都怕你把几位老战士给污染了。

    又跟胖子来来回回呛了几句后,我就跟Shirley杨进了我原来的房间了。

    这个房间还是我上山下乡之前住的,墙上到处都贴着***、马克思几位革命导师的画像,还有几块我从前线寄回来的军功章,都被我妈擦得发亮,摆在书柜上。

    Shirley杨刚才没少喝酒,再加上平常她也不好这一口,此时看着已是有了几分醉意。

    我见她仰躺在床铺上,盯着天花板的电灯,又因为刺眼,拿胳膊挡住了眼睛,于是就凑到她旁边,逗她说:

    “怎么样杨参谋长,对于咱们今天的会晤,要不要发表一下重要讲话啊?这可是咱们中美两国迈出友好交流的头一步啊。”

    “……你个老胡……”

    我听Shirley杨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于是就从柜子里抱出一条被子,一边往她身上盖,一边说:

    “这个中国古代的女性啊,没少受压迫,有句话叫沾衣裸袖即为失节,沾衣就是男女有了肌肤接触,裸袖就是女子裸露出了肌肤被男人瞧见了,只要有了这种情况,那就必须嫁给这个男人,不然就是失去了贞洁,更不用说像咱们俩现在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正说着,却听见Shirley杨鼻子里冒出一点鼾声,已然是进了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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