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经年遇故
——01
太阳照常升起。
有阳光，有蓝天，有白云。这仿佛是亘古以来永远的一天，似乎每一天都是同样的。可实际上永远不变的是这个世界，可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变化着。
这样普通的一天，本来是陆小凤一生中两万多天之中并不起眼的日子，可这一天还是有很多他记忆深刻的事：
少林的铁肩大师已死了。
他的喉咙也是被人用两根手指捏断的。可得益少林派的金刚不坏神功，铁肩大师喉咙被捏断，却还吊着最后一丝，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陆...小...凤。”
没人知道他本来说的是什么，因为众僧赶到铁肩大师的禅房时，只听到了这最后的三个字。
于是这样大的一个帽子，就这么突然的被扣在了陆小凤的头上。
他来不及处理其他人的麻烦，自己的麻烦已经愈来愈大了。
陆小凤走在城里的大街上，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不是愤怒的火，而是热情的火。
江湖中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的事了。
这个人杀了昆仑派和武当山的人，又去杀了少林寺的人刻意嫁祸给陆小凤，一定是别有图谋。陆小凤相信这个人的目的远不止于此。只是他一时间也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小凤在明，他却在暗。
陆小凤也大概想通了为什么他这几日都寻不到花满楼他们了。他们想必是知道他摊上麻烦，已不远千里前去昆仑山，当他的说客。
而孙老爷它们想必也是知道他摊上麻烦，怕引火上身，也干脆消失不见了。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他也很喜欢交朋友，可他的朋友还是分很多种。有些朋友肯为他出生入死，却只不过要他刮掉胡子。也有些朋友生怕陪着他惹上麻烦。
可陆小凤幸好还是有一些真朋友。他现在已遇到一个。
——02
转过巷口，另一个街头。
陆小凤已看到卜巨。
自紫禁之巅一站后，他们已有多年未见。
卜巨看到他也是一愣，大声道：“陆小凤！”然后欣喜地大步冲了。他跑起来的时候，陆小凤感觉连地都在晃了。看来这几年他的功力已有很大进步。
卜巨已跑到陆小凤面前，重重得拍了他肩膀几下，浑身的欣喜之情，已掩盖不住。
陆小凤也笑了，他忍不住给了卜巨一个拥抱：“最近可好？”
陆小凤已说不出别的话，因为他的身子都要被卜巨这几下拍散了。卜巨的江湖诨号是开山掌，经过这几年的修炼，他已经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号。
卜巨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一切都好。可是我听说昆仑山和武当的人，都已准备找你的麻烦。我已带着湘南三十六帮悍匪中的多数兄弟，来了京城。”
陆小凤心中一暖，他没有说话，可他的目光中，已经流露了感激。一份属于朋友的感激。
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所以我什么都不需问。
这些话卜巨没有说，可陆小凤已知道。
陆小凤忽然问道：“你已来了多久。”
卜巨道：“我骑的快马，已到了五日，其他兄弟们前日刚到。”
陆小凤道：“你前几日可见到过顾无情？”
卜巨道：“是巴山剑派的顾无情？”
陆小凤道：“不错！”
卜巨道：“见过。”
陆小凤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在哪里？”
卜巨道：“城北的燕南酒楼。”
卜巨接着道：“当日见到他的人很多。因为他当时正在与别人比剑。”
陆小凤疑惑道：“比剑？”
卜巨笑着解释道：“自从江湖中流传出兵器谱以来，已有很多人为了兵器谱的排名刀兵相见了。当日与顾无情比剑的正是排名兵器谱第十一的叶无意。”
陆小凤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叶无意正是昔日幽灵山庄所遇的叶孤鸿的师弟，两人都曾受过白云城主的指点。
“叶无意向来自负，自以为剑法已得到了白云城主的真传。于是对自己手中长剑未能入兵器谱前十极为不平，他也向来不服巴山剑派的剑法。那日两人在酒楼相遇，几乎是一言不合就已刀兵相见。”
卜巨接着道：“他们两人那次比剑闹的很大，几乎都将整个酒楼砸掉。”
陆小凤问道：“谁赢了？”
卜巨道：“顾无情的剑法更胜一筹，七十招过后，叶无意已抵挡不住，死在剑下。”
陆小凤忍不住摇头长叹，这兵器谱再现江湖，不知还有多少人会为此而争，为此而死。谁会是下一个顾无情？谁又是下一个叶无意？
——03
太阳已越来越高，街上的行人已越来越多。陆小凤拉着卜巨，走进了一家酒楼。
两人刚坐下点了些酒菜，陆小凤忽然问卜巨：“你的开山掌在兵器谱排多少？”
卜巨脸上有些发红，道：“第十六。稍在铁掌高天顺之前。”
陆小凤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沉声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找别人的麻烦。我不愿看到你只为一个毫无价值的排名杀人，也不想你死在别人的掌下。”
卜巨的脸上已有冷汗落下。
陆小凤的脸色已缓和，他握紧了卜巨的手：“这兵器谱之后必定有着恐怖的阴谋，我不想你也成为被人利用的兵刃。”
卜巨重重的点点头。有什么比朋友的关心更能让一个人感动和温暖呢？
之前一直都是陆小凤在问他，此刻他才有机会说话。
卜巨道：“昨天夜里司马紫衣也死在了别人的剑下，在自己的客栈里。”
陆小凤动容道：“司马紫衣！”
那个锦衣佩剑的“太平剑客”司马紫衣。
陆小凤司马紫衣除了家传的武功外，还是昔年“铁剑先生”的唯一衣钵弟子，少年英俊，文武双全，再加上显赫的家世，不到二十岁就已名满天下。
可这样的一个人，又是怎么被卷入进来的。他本是江南虎丘，长乐山庄的主人，又怎么会来京城的。
陆小凤虽然已猜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卜巨沉声道：“一剑封喉！”
司马紫衣的武功已不算弱，他甚至在兵器谱上有着比顾无情更高的排名，可这样的一个人，又是怎么被人杀的。
他七岁习剑，剑已是他最熟悉最擅长的武器。他又怎么会被另一把剑杀死。
陆小凤道：“你觉得是谁杀了他？”
卜巨闭上了嘴，脸上显得有些为难。
陆小凤已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问道：“你觉得是西门吹雪？”
卜巨点点头，道：“江湖中人都已认定是西门吹雪杀了顾无情和司马紫衣。”
陆小凤问道：“为什么？”
卜巨动容道：“除了西门吹雪，恐怕世界上已经没有这样快的一把剑了。”
这理由显然已足够。
可是陆小凤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人看到他出手吗？”
卜巨道：“没有。”
陆小凤显然松了一口气。
可是卜巨接着道：“可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个很像西门吹雪的人从司马紫衣的客栈离开。”
陆小凤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样的一个人？”
卜巨道：“一个白衣如雪，在杀了司马紫衣之后，吹掉了剑上血的人！”
又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快剑！又是白衣人！
太阳照常升起。
有阳光，有蓝天，有白云。这仿佛是亘古以来永远的一天，似乎每一天都是同样的。可实际上永远不变的是这个世界，可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变化着。
这样普通的一天，本来是陆小凤一生中两万多天之中并不起眼的日子，可这一天还是有很多他记忆深刻的事：
少林的铁肩大师已死了。
他的喉咙也是被人用两根手指捏断的。可得益少林派的金刚不坏神功，铁肩大师喉咙被捏断，却还吊着最后一丝，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陆...小...凤。”
没人知道他本来说的是什么，因为众僧赶到铁肩大师的禅房时，只听到了这最后的三个字。
于是这样大的一个帽子，就这么突然的被扣在了陆小凤的头上。
他来不及处理其他人的麻烦，自己的麻烦已经愈来愈大了。
陆小凤走在城里的大街上，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不是愤怒的火，而是热情的火。
江湖中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的事了。
这个人杀了昆仑派和武当山的人，又去杀了少林寺的人刻意嫁祸给陆小凤，一定是别有图谋。陆小凤相信这个人的目的远不止于此。只是他一时间也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小凤在明，他却在暗。
陆小凤也大概想通了为什么他这几日都寻不到花满楼他们了。他们想必是知道他摊上麻烦，已不远千里前去昆仑山，当他的说客。
而孙老爷它们想必也是知道他摊上麻烦，怕引火上身，也干脆消失不见了。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他也很喜欢交朋友，可他的朋友还是分很多种。有些朋友肯为他出生入死，却只不过要他刮掉胡子。也有些朋友生怕陪着他惹上麻烦。
可陆小凤幸好还是有一些真朋友。他现在已遇到一个。
——02
转过巷口，另一个街头。
陆小凤已看到卜巨。
自紫禁之巅一站后，他们已有多年未见。
卜巨看到他也是一愣，大声道：“陆小凤！”然后欣喜地大步冲了。他跑起来的时候，陆小凤感觉连地都在晃了。看来这几年他的功力已有很大进步。
卜巨已跑到陆小凤面前，重重得拍了他肩膀几下，浑身的欣喜之情，已掩盖不住。
陆小凤也笑了，他忍不住给了卜巨一个拥抱：“最近可好？”
陆小凤已说不出别的话，因为他的身子都要被卜巨这几下拍散了。卜巨的江湖诨号是开山掌，经过这几年的修炼，他已经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号。
卜巨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一切都好。可是我听说昆仑山和武当的人，都已准备找你的麻烦。我已带着湘南三十六帮悍匪中的多数兄弟，来了京城。”
陆小凤心中一暖，他没有说话，可他的目光中，已经流露了感激。一份属于朋友的感激。
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所以我什么都不需问。
这些话卜巨没有说，可陆小凤已知道。
陆小凤忽然问道：“你已来了多久。”
卜巨道：“我骑的快马，已到了五日，其他兄弟们前日刚到。”
陆小凤道：“你前几日可见到过顾无情？”
卜巨道：“是巴山剑派的顾无情？”
陆小凤道：“不错！”
卜巨道：“见过。”
陆小凤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在哪里？”
卜巨道：“城北的燕南酒楼。”
卜巨接着道：“当日见到他的人很多。因为他当时正在与别人比剑。”
陆小凤疑惑道：“比剑？”
卜巨笑着解释道：“自从江湖中流传出兵器谱以来，已有很多人为了兵器谱的排名刀兵相见了。当日与顾无情比剑的正是排名兵器谱第十一的叶无意。”
陆小凤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叶无意正是昔日幽灵山庄所遇的叶孤鸿的师弟，两人都曾受过白云城主的指点。
“叶无意向来自负，自以为剑法已得到了白云城主的真传。于是对自己手中长剑未能入兵器谱前十极为不平，他也向来不服巴山剑派的剑法。那日两人在酒楼相遇，几乎是一言不合就已刀兵相见。”
卜巨接着道：“他们两人那次比剑闹的很大，几乎都将整个酒楼砸掉。”
陆小凤问道：“谁赢了？”
卜巨道：“顾无情的剑法更胜一筹，七十招过后，叶无意已抵挡不住，死在剑下。”
陆小凤忍不住摇头长叹，这兵器谱再现江湖，不知还有多少人会为此而争，为此而死。谁会是下一个顾无情？谁又是下一个叶无意？
——03
太阳已越来越高，街上的行人已越来越多。陆小凤拉着卜巨，走进了一家酒楼。
两人刚坐下点了些酒菜，陆小凤忽然问卜巨：“你的开山掌在兵器谱排多少？”
卜巨脸上有些发红，道：“第十六。稍在铁掌高天顺之前。”
陆小凤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沉声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找别人的麻烦。我不愿看到你只为一个毫无价值的排名杀人，也不想你死在别人的掌下。”
卜巨的脸上已有冷汗落下。
陆小凤的脸色已缓和，他握紧了卜巨的手：“这兵器谱之后必定有着恐怖的阴谋，我不想你也成为被人利用的兵刃。”
卜巨重重的点点头。有什么比朋友的关心更能让一个人感动和温暖呢？
之前一直都是陆小凤在问他，此刻他才有机会说话。
卜巨道：“昨天夜里司马紫衣也死在了别人的剑下，在自己的客栈里。”
陆小凤动容道：“司马紫衣！”
那个锦衣佩剑的“太平剑客”司马紫衣。
陆小凤司马紫衣除了家传的武功外，还是昔年“铁剑先生”的唯一衣钵弟子，少年英俊，文武双全，再加上显赫的家世，不到二十岁就已名满天下。
可这样的一个人，又是怎么被卷入进来的。他本是江南虎丘，长乐山庄的主人，又怎么会来京城的。
陆小凤虽然已猜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卜巨沉声道：“一剑封喉！”
司马紫衣的武功已不算弱，他甚至在兵器谱上有着比顾无情更高的排名，可这样的一个人，又是怎么被人杀的。
他七岁习剑，剑已是他最熟悉最擅长的武器。他又怎么会被另一把剑杀死。
陆小凤道：“你觉得是谁杀了他？”
卜巨闭上了嘴，脸上显得有些为难。
陆小凤已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问道：“你觉得是西门吹雪？”
卜巨点点头，道：“江湖中人都已认定是西门吹雪杀了顾无情和司马紫衣。”
陆小凤问道：“为什么？”
卜巨动容道：“除了西门吹雪，恐怕世界上已经没有这样快的一把剑了。”
这理由显然已足够。
可是陆小凤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人看到他出手吗？”
卜巨道：“没有。”
陆小凤显然松了一口气。
可是卜巨接着道：“可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个很像西门吹雪的人从司马紫衣的客栈离开。”
陆小凤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样的一个人？”
卜巨道：“一个白衣如雪，在杀了司马紫衣之后，吹掉了剑上血的人！”
又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快剑！又是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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