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凤派护法

    武林大会要开始了，一大早，塔尔城的男女老少基本上都聚集到了城中心的比武擂台，塔尔城的规模比白鲸镇大上数倍，而且除了塔尔城的居民以外，还有大量外省人也来到了塔尔城观战。此时，擂台附近已是人山人海，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擂台后方设置了高台，那里是裁判团的位置，擂台前方设置了三块座椅区域，分别给凤派、龙派、虎派使用。由于此次武林大会在塔尔城举行，所以凤派众人很早就到位了，除了四个护法、天灵以外，还有众多弟子。在这种场合，需要统一穿着门派服饰，所以天灵需要一套凤派的服装，由于凤有智和天灵体型相近，所以他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了天灵。

    龙派入场稍晚，他们一出现，便是引起观战群众的一片欢呼声，龙派由掌门龙成明带领，他身后紧跟着三大弟子，龙之杰、龙之木和龙之傲，龙成明头发已经全白，脸上皱纹密布，面目和善，身体已尽显老态，但精神抖擞，眼神敏锐，身上带有一股气质，使得众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就是龙派掌门。

    最后入场的是虎派，由掌门虎克厉带领，三大弟子虎啸天、虎啸全、虎啸真紧随其后。虽然虎克厉比龙成明年轻了几岁，但也已步入老年，他身体魁梧，彪悍异常，一脸紧绷，不苟言笑。虎克厉看到龙成明后，紧绷的脸部没有丝毫和缓，他比龙成明年龄小一点，按规矩来说，他应该主动向龙成明行礼。

    虎克厉姿态桀骜，只是冲着龙成明抱了个拳，什么也没说，就算是行礼了。龙成明稳重大气，抱拳说道：“虎掌门，虎虎生威，看来今年是志在必得了。”虎克厉两眼死死盯着擂台，带着抱怨的语气说：“这次武林大会，可不能再让我虎派垫底了，这几个徒弟不争气，上次输得一塌糊涂，现在他们的修为可是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赢三场，也得赢两场，咱们几个老家伙的比试，我上次是状态不佳，输了你半招，也输了凤老头半招，这次我都要讨回来。”

    龙成明语重心长地说道：“虎掌门，经过这三年的安心修行，没想到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我劝你稍安勿躁，咱们修行的人，应该潜心修行，别这么大火气。”虎克厉瞪圆了双眼，“怎么修行得看门派，我们虎派要的就是这股子刚劲。”龙成明捋着胡子，笑了笑，“那咱们还是擂台上见吧。”

    两人寒暄结束。虎克厉朝凤派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凤齐天、凤齐地都没来，便是径直走了过去，一脸凶巴巴地质问凤派众人，“你们掌门呢？”凤派众人听到虎克厉毫无礼貌的问法，而且从他脸上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关心掌门的下落，四个护法和众弟子都不愿回答，只是脸上露出淡淡的悲伤。

    龙成明本以为凤齐天、凤齐地只是晚一些到，所以没有过去询问，但此时从四个护法的面色上，他察觉到不对劲，便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有德，你们师父和师叔呢？怎么还不过来？”凤有德站起身来，向龙成明抱拳道：“龙前辈，师父、师叔的事情，我一会在大会上宣布吧，估计所有人都想知道。”“好，好。”龙成明拍了拍凤有德的肩膀，表示安慰之意。

    虎克厉有些惊喜，一直绷紧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笑容，“不来更好，少个对手。”龙成明瞪了虎克厉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这么说，怎么了？”虎克厉又是瞪圆了双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三大门派都是大天王朝的护国门派，要团结一致。现在他们两位没来，我们怎么能幸灾乐祸呢？”龙成明用教导的语气说道，“他们不来，又不是我捣的鬼，我怎么不团结了？”虎克厉依然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两位掌门不必争吵了，稍等片刻，我会向所有人宣布此事的。”凤有德看两人相持不下，便是如此劝和。龙成明又瞪了虎克厉一眼，“懒得理你。”“我也懒得理你。”龙成明和虎克厉各自返回自己的位置。

    涌向擂台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三大门派所在的位置，人们支持不同的门派，所以注视着自己欣赏的门派，大家交头接耳，评论着以前武林大会的往事，由于凤派的两个重要人物一直没有出现，也引起了各种猜测。

    裁判团最后入场，实际上是皇族内卫，虽然武林大会是大天王朝的重要大事，但皇族并不直接露面，而是由内卫来全程主持，再向皇族汇报。走在最前面的是内卫总管，此人正是使用蓝光的神斧岩。裁判团入座后，凤有德走了过去，他面色沉重，和神斧岩交谈起来，神斧岩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逐渐恢复平静。神斧岩走上了擂台，他摆了摆手，示意人们安静，“大家静一下，凤派大护法凤有德有重要事情宣布。”听到重要二字，台下立刻静了下来。

    凤有德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擂台，他向所有人鞠了一躬，满面忧伤地说：“本派掌门凤齐天、师叔凤齐地突发疾病，都已经过世了，所以不能参加此次武林大会，不过掌门去世前，指定了新的掌门，他叫陈问天，正在凤派闭关修炼，到武林大会最后的比试环节，他会出关参加大会，感谢大家对凤派一直以来的关注和支持，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们。”台下众人听到两位凤派前辈去世，哀叹声一片。

    患疾而亡的说法，是问天和四个护法商议出来的，以免真相传出去，对凤派声誉产生严重影响。神斧岩在擂台上，也说了几句，表达了对凤派两位前辈突然过世的哀悼之情。之后，在神斧岩的提议下，全场静默五分钟，哀悼两位凤派前辈。再之后，神斧岩宣布本次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第一项比试轻功，在这个项目上，从来都是凤派领先，龙派次之，虎派垫底。这次代表凤派出场的是凤有明，龙派的参赛者是龙之傲，虎派是虎啸真，这三人分别是三大门派里轻功修为最高的弟子。

    三人走上擂台以后，各自活动筋骨，等待比试开始。由于擂台不可能布置的太大，所以轻功比试，参赛者以擂台为起点，飞到塔尔城边界城墙处，再飞回到擂台，按照用时长短来排名次，飞行途中安排了很多裁判，来避免有人作弊。

    神斧岩一声令下，三人同时飞了出去。刚从擂台飞出时，三人几乎不分前后。飞行过程中，会遇到房屋、树木，所以要经常调整身位，躲避障碍物，比试规则不允许高空飞行来避开障碍，以此来达到轻功和敏捷度的综合考核。在不停地躲闪过程中，虎啸真逐渐落后了，但是龙之傲还在紧紧跟随着凤有明，顶多十步之差。

    凤有明心中盘算，如果这个传统优势项目输的话，其他项目更不容易得分，他越想压力就越大，而对于龙之傲来说，他的任务只是紧跟凤有明，保住第二的位置即可，所以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紧跟。始终无法甩掉龙之傲，使得凤有明心里的负担越来越重，在躲避一棵树时，他失误了，差点撞到树上，他紧急停在了树前，这个停顿被紧跟的龙之傲抓住，他迅速反超过去，转瞬间领先了凤有明几十步，凤有明使劲拍了一下树，懊恼万分，这时连虎啸真都追了上来。

    凤有明无暇多想，赶紧冲了起来，龙之傲本来就没什么压力，现在处于第一的位置依然如此，即使他被凤有明追上，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现在只是稳扎稳打。虽然凤派轻功要强于龙派，但差距不大，凤有明加力追赶，但他也害怕再出错，所以只能以稳为主，以追为辅，眼看着他和龙之傲的距离逐渐拉近，但一直没追上，不过早已超过了虎啸真。三人终于是飞回了擂台，在凤有明的紧追不舍下，最后距离龙之傲仅有十步之遥。最终成绩是，龙之傲夺得第一，为龙派得到两分，凤有明第二，凤派得一分，虎啸真第三，虎派得零分。

    轻功的比试落下了帷幕，凤有明面有愧色地返回凤派所在位置，凤有德等人嘴上虽是安慰，但心里打起了鼓。凤派传统优势项目都没能拿到第一，后边两项比试更是困难，内功一直以来都是龙派的强项，而攻击功法则是虎派的强项。

    问天还在密室里勤修苦练，但凤舞九天和凤凰展翅仍是停留在初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他有些灰心，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密室墙壁上的凤派历史发呆，可能是一天的修炼过于疲惫，使得他昏睡过去。

    武林大会第二天，内功比试，这项比试不同于轻功，可以从返回的先后顺序来分高下，内功比试要通过持续的内力输出，最后根据坚持时间的长短，来分高低。

    凤派是凤有信出场，龙派是龙之木上场，虎派是虎啸全，三人走上擂台后，分别得到一个千斤重的方鼎，他们要施展内力将方鼎抬举到空中，然后开始计时，根据抬举方鼎的时间长短来排名次。

    三人站定后，纷纷调动内力。神斧岩一声令下，凤有信率先发功，红色内力从身体迸发出来，凤派内力，红光耀眼，内力凝聚成一只火凤凰的样子，火凤凰毫不费力将方鼎举了起来，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龙之木也迅速施展内力，身体周围一股青色内力显现，青色瞬时浓郁，汇聚成一条青龙，青龙在龙之木周围环绕一圈后，飞到方鼎旁边，方鼎立刻升了起来。虎啸全马上施展棕色的虎派内力，棕色大盛，很快形成一头猛虎，猛虎跳到方鼎旁边，将方鼎震了起来，然后将方鼎背在身上。

    三种高阶内力持续地输出着，三个方鼎则是安稳地悬浮于空中。一只凤凰、一条青龙、一头猛虎，从气势上看，不相上下，此时比拼的就是持久度，也就是内功修为的深厚程度。围观的群众惊叹不已。

    即使是天灵，此刻也注视着比试，虽然他身份高贵，但三大护国门派，毕竟是国内最顶尖的存在。忽然，一道低沉厚重的声音传到天灵耳朵里，“主子，你怎么穿上凤派的衣服了？这几天可安好？”天灵四处张望，但没看到人，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主子，我在裁判席上，我是神斧岩啊。”天灵颇有些抱怨地瞪了裁判席上的神斧岩一眼。

    虽然神斧岩使用内力，将声音传送过来，但天灵担心被其他人听到。神斧岩被瞪了一眼，立即明白了，他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慌乱地说道：“对不起，属下明白了。”看他反应还算及时，天灵冲他点了点头，继续观看比试。

    内力比试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凤有信的内力输出开始滑坡了，火凤凰的亮光减弱了几分，本来安然悬在空中的方鼎出现了轻微地震颤，他咬牙继续坚持，这种状态僵持了几分钟后，从凤有信身上输出的红色内力迅速减少，火凤凰不仅颜色变得黯淡，而且体型也在缩小，方鼎开始大幅度震动。又是几分钟过去，凤有信再也坚持不住了，内力消耗殆尽，火凤凰消失，变为数个光点，方鼎则是狠狠地砸落在擂台之上。

    之后没多久，虎啸全也是内力衰竭，棕虎消失，方鼎掉落。此时，青龙托举的方鼎虽有些震颤，但还是能稳住，不过胜负已分，龙之木也不想多消耗内力，便是将方鼎缓缓放到了擂台上，紧接着一声龙吟响起，一条青龙腾空，代表胜利者的骄傲，台下叫好声不断。内力比试结束，龙派第一，虎派次之，凤派第三。凤有信走下擂台后，凤有德等人又是一阵安慰，但众人心中的希望更加渺茫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问天。至此，两项比试结束，龙派得了两个第一，拿到四分，虎派和凤派各得到一个第二，分别拿到一分。

    在密室里修炼的问天，在这一天里，冲击了十几次，想把两种凤派功法提升到中阶，但全都以失败告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不免产生一些悔意，进密室修炼神功法走火入魔，而修行普通功法也没有丝毫进展。

    第三天攻击功法的比试开始了，在这个项目上，虎派一直保持领先，凤有德、龙之杰、虎啸天分别代表各自的门派出战，这项比试的规则是，三人分别施展攻击功法，击打一方巨石，按照巨石崩碎的先后顺序来排名。

    像人一样高的三块巨石已经摆放到擂台上，凤有德、龙之杰、虎啸天走上擂台，分别站到一块巨石的正前方。神斧岩高喊一声开始，三人分别施展攻击功法，凤有德的凤舞九天瞬时发出，手掌中飞出一只只火凤凰，撞向巨石，发出咚咚的撞击声，龙之杰也立即使出龙击长空，一条条青龙从身上显现，继而冲向巨石，同样发出了咚咚的碰撞声，虎啸天虽有优势，但也不敢怠慢，马上施展了虎啸四海功法，一只猛虎出现在他身边，张开巨口，一道凌厉的声波劈向巨石，发出砰的响声，紧接着巨石上出现了一道很深的痕迹。

    三人的攻击功法不停地释放着，三块巨石逐渐出现了松动的迹象，突然虎啸天大喝一声，“虎啸四海。”几乎同时，他身边的猛虎棕色光芒大盛，全身发出数道光波，击中巨石，奇怪的是此次打击并没发出任何碰撞声，数道光波像是被巨石吸收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很快，虎啸天又是一声大喝，“破。”进入巨石的光波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从巨石内部飞窜出来，然后消失在空气中，而巨石像是被切割了，立刻四分五裂，变成一堆碎石。

    显然，虎啸天已是第一名，凤有德和龙之杰还要争夺第二名，两人都是迅猛加力，凤有德手掌中飞出的火凤凰，增加了几分力道撞向巨石，龙之杰的青龙也是迅速增加了数量，但这两种功法的效率都不如虎派，毕竟虎派功法可以先在巨石上打出痕迹，然后潜入巨石内部，最后由内向外，瓦解物体，可以说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比试还在进行着，在凤有德和龙之杰地持续进攻下，两块巨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每次攻击崩开的碎石越来越多，这时候似乎是要拼运气了，也许就是某一次攻击，正好击中了巨石最后的支撑点，便会彻底瓦解。可惜的是，命运还是没有眷顾凤派，龙之杰的最后一条青龙击中了巨石的要害，巨石彻底崩塌。按照比试规矩，凤有德可以就此停手，但他没有停，他想迅速击毁巨石，好让世人知道，凤派功法并不会弱太多。果然，在龙之杰完成比试后，很快凤有德前方的巨石也分崩离析了。

    凤有德走下擂台，三个师弟刚想劝解一番，凤有德抢先摆了摆手，四个护法面面相觑，之后一起看向了凤派，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问天了。三场比试结束，龙派两个第一，一个第二，得到五分，虎派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一个第三，得到三分，凤派则是一个第二，两个第三，仅得到一分，排名垫底。

    第三天比试进行的同时，问天仍在煎熬着，他知道自己明天必须出关了，因为接下来的综合比试，只能他上，四个护法各专一项，根本无法参加综合比试，而他虽然练了三种功法，但只有凤凰归息达到了化境，凤舞九天和凤凰展翅只是停留在初阶，至于说神功法，他上次修炼已经走火入魔，所以这几天，他没再修行。这一天的勤修，又是未能取得任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