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未来科技畅想
那一年的十一假期就在这样的穆川和江婷外出游玩的幸福气氛中结束了，迎来的则是严峻的冲刺。生活依然恢复成了学校的三点一线，这个阶段，穆川家里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充满了争吵，他又开始逃避回家，好在这时的没有再次因为这些事情干扰，继续努力的备考，他很清楚父母争吵的原因，也知道其实他们双方都是为了家庭好，只是没有形成一种双适应的沟通方式。毕竟他们都没有受过太多教育，所以把希望寄托在穆川和姐姐的身上，这时的他已经不在抱怨他们，而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备考中，周末基本也都是在学校度过。
伴随着每节课的下课、上课铃声，我们学习的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哗哗流过，印证了那句“光阴似流水”，留给他的，现在是汗水，以后则是未来，穆川是这么想的。
这学期期末的考试，穆川算是超长发挥，拿到了高中时期成绩最好的一次。那是的班主任和他有了第一次非常认真而且愉快的谈话。
班主任老焦是一个浑身不修边幅的人，胡子基本占据了他的半张脸，但依然隐藏不了他满腹经纶的才华。
“你小子，这次真是让我吃惊呀”在老师办公室里，老焦笑着对穆川说。“这次考的不错，成绩提升的非常明显”
“多谢老师的教导”谦虚的答道。
“变了，穆川，我是真的看到了你的变化，我以前只知道你学习底子不错，抓一抓就上来了，但是通过这次考试，我发现你的潜力很大呀！”老焦越说越兴奋。
“焦老师，我以前贪玩，不太懂事，让您费心了”穆川羞愧的说。
“穆川，记住，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完美的，谁都会有迷路的时候，迷路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迷途知返”老焦喝了口茶，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当时你们几个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高一的时候，天天就上课睡觉，不好好听课，结果呢，都从我的班里出去了，后来能回到我这个班的，就你一个人，你这两年付出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一边听着老焦的话，穆川开始回忆高中时刻的一些点滴，从高一入学的重点班就在他的班里，到高二的时候，由于成绩太差，被刷到了普通班，然后在努力学习，终于在升入高三时，又回到了重点班，这期间，心里的历程算是很波澜，起起伏伏几次，终于到现在平静了下来，也达到了自己满意的一个效果。
“这次考试，是全市的统考，你的成绩在班里来说处于中等偏下一些，所以说你要再接在励，把这个劲头保持住，争取在下学期在突破突破。”
“嗯，焦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穆川很认真的回答道。
“现在的成绩虽说有进步，但是各科的成绩参差不齐，先说的好的，你这次的语文成绩非常好，这个成绩，在全校算是第一，在全市的单科语文成绩来说，你也能排到前五了”说着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可是你这个英语和理综有点拉你的成绩了，你得在这方面好好提升提升。”
“焦老师，是我之前落的课太多，我自己也知道我的英语和物理的确成绩是在太差，我也会在这两个学科上加加力度。”穆川认真的对老焦说道。
“你现在劲头不错，继续保持。”老焦接着说：“听说你最近都在学校住着，周末也不回家，是家里有啥事吗？”
“没有，焦老师”我回答道：“就是现在我家那不是拆迁吗，我爸妈都比较忙，周末了回去家里也没人，所以我就干脆在学校待着了”。
“哦，没事就行，小伙子了，一个人照顾好自己”焦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快放假了，好好休息休息！”
“嗯，谢谢焦老师，我先回教室了”说着我退出了办公室。
这次老焦和穆川的谈话，使得穆川对自己的信心增添了许多。
那年高三的寒假，对于毕业班来说，十分短暂，就是过年的那几天时间了，其余的假期，基本都是补课。
放假的那几天，陈山约着大家伙一起小聚了一下。一到陈山家，就听到杨小玉大大咧咧的说着，“穆川，最近你火的很么！”
“怎么了？难道我这普通的学生头现在也火出了天际嘛？”穆川顺手摸着我刚理的发，幽默的展示着自己。
“你以为就你有新头”说着陈山轻轻扇了我脑袋一下：“有钱没钱，理个新头过年！”
“好你个陈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穆川调侃着说：“你啥时候跟杨大姐这么默契了？”
“你叫谁大姐呢？”杨小玉给了我一脚。
“你比我大月份，叫你大姐咋了，不信你问你爸去。”我躲到一边笑着说。
“哇，这么热闹啊！”江婷的声音出现了，穆川顿时安分了下来。
“江婷，你来的正好，穆川这小子居然赶说我是大姐。”杨小玉赶紧把江婷拉到她身边。
“我可管不了。”江婷嘻嘻笑着打着圆场。
“婷婷，你说穆川是不是最近挺火的，还在这跟我们装呢！”杨小玉说道。
“是啊，那篇满分作文，老师都已经当案例在课堂上给我们分析了。”陈山也说着。
“现在在我们学校可火了，理科生，语文单科成绩整个全校第一，什么逻辑，我们文科班的面子都没了。”杨小玉愤愤不平的说。
“语文可是不分科的，没什么没面子的，穆川语文考的好，说明他在语文方面努力了，有天赋，值得表扬！嘿嘿”江婷说：“不过小玉说的没错，穆川，你这次全市统考，那边作文真的挺火的，太有想象力了。”
“估计再换个题目，我就拉跨了”我说道。
“你可别谦虚了，这学期好几次模拟考试，你的语文成绩在学校一般都是前五，作文更是没的说。”然后转头对江婷说：“婷婷，你可不知道，我们班有好几个女生知道我和穆川的发小，嚷嚷着让我介绍认识呢。”
“杨大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穆川在一旁求饶的说到。
“真的，但是我给她们说了，你是名草有主的。”说着，她看向江婷。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准备吃饭了！”这时，陈山的妈妈招呼大家落座。
“阿姨，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我赶紧跑过去接着陈山妈妈手里短暂的菜。“真香啊！”
“你们今天多吃点，你都多久没来看阿姨了？”陈山妈妈拍着我的肩膀说。
“阿姨，你可不知道，穆川现在天天就在学校待着刻苦学习呢，连他亲妈都见不着他面。”哪都有杨小玉的事，这个大嘴巴！
“穆川，我知道你爸妈忙，以后多来阿姨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陈山妈妈说道。
“妈，你咋这么偏心，我天天回家，也没见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陈山调侃着她妈妈说。
“哎你个小兔崽子，我亏着你肚子了，你说这话，你啥时候也考个满分，我也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阿姨，陈山成绩可比我好，我还得向他学习呢？”穆川赶紧打着圆场。
“都坐下吃饭吧，多吃点。”陈山妈妈招呼着我们。
“川，要不要来点啤酒？”陈山问道。
“行，少来点。”穆川说。
“两位美女，来点啤酒不？”陈山问小玉和江婷。
“来点呗，大过年的”小玉大大咧咧的说。
我们几个，各自倒了一杯啤酒，边吃饭边碰着杯。
“仔细想想，好像我们好久都没聚一聚了哦？”江婷抒发了一下。
“是呀，现在都住的远了，聚一次不容易！”我附和着。
“你们后来谁和王胖子联系了？”小玉突然问道。
是呀，王胖子自从初三考试完了之后，就和她妈妈离开沙州了，在没有他的消息。
“听说他现在好像在西安那边”小玉接着说。
“嗯，上个月他给我写过信，那时候我已经搬家了，是我家以前的邻居阿姨给我妈说的，我跑了一趟去邮局取的。信里说他现在在西安，以后可能就定居在那了，留了新的地址，让我们高考完了找他玩去。”陈山说道。
“他信里说给我们都写了信，但是都退了回去！”陈山接着说。
是呀，由于原来家里住的地方拆迁，他给我们写信过去基本都是没人收的，信件就会退回去，得亏是陈山专门跑了趟原来住址的邮局，收了一下准备退回去的信件，要不给他的信也得退回去了。
“还好，这下算是联系上了”我们纷纷记了一下王胖子的地址，准备回去给他写回信。
“就是，几年不见，不知道王胖子变了没有，是不是还是那么肉乎。”我笑着说。
“他心里说他瘦了一些，说高一那年有一次晕倒了，医生让他注意锻炼和饮食。”陈山说。
“后来没事吧？”我问道。
“信里说没事了，然后说让我们回信的时候给他寄张照片回去。”陈山说。
“待会我们一起拍一张呗，给他寄过去。”小玉说道。
“嗯，我这会拿相机去。”陈山跑到他的房间，拿了相机出来，我们四个举着啤酒杯，一起微笑着合照，后来这张照片陈山洗了5张，我们各自保留着。
“你们想好明年要报考哪里吗？”小玉问。
陈山说：“我妈想让我报西安的学校，说是我家祖籍是陕西的，西安那边亲戚多，可我是想去BJ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过去。”
“没问题的，陈山”江婷说：“听说你们一中上一届的高考升学率70%，这一次应该更高了。”
“拉倒吧，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数据，我们这个年级两个班都是复读班，都是去年没考上的，也不知道这个数据是谁统计的。”
“那也可以了，你们学校可是市重点高中，升学率稳稳的，不像我们学校，要是不在重点班，估计考大学无望了。”小玉感叹道。
“我说杨大姐，你别这么悲观好不好，现在你的成绩考个一本没问题的，剩下的就看能不能冲个985211了，小的看好你”我鼓励着小玉。
“就是小玉，穆川说的对，你就别谦虚了。”江婷说道。
“哪是谦虚呀，我感觉我是到头了，估计下学期在冲刺也冲不到啥样了。婷婷，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我还没想好，我姐说现在学财经比较好，可是我还是想上师范类的高校，现在还没想好。”江婷回答道。
“可能是你姐觉得师范类的高校出来不太好就业，财经专业现在可是火的很啊，好一点的学校，还没毕业就被一些大公司招走了。”我对江婷说。
“嗯，我姐也这么说，所以我现在还在犹豫。穆川，你呢，想好报哪了吗？”江婷温。
“我？我们老焦说我成绩太不稳定，稍不留神有可能就拉胯了，我现在还不敢想我能考到哪呢，能过线就不错了。”
“老焦是谁？对你的评价还挺准确。”江婷嘻嘻的说道。
“老焦是穆川他们班主任，我们的语文老师。在他嘴里，穆川的文采可是了不得。”小玉回答道。
我笑着说：“还文采，我肚子这点墨水，不够老焦蘸毛笔的。”
小玉接着说：“真的，老焦在我班都夸你呢，私下还给我说你选文理科的时候不够严谨，要是选文，估计考北师大问题不大。”
“老焦还跟你私下说我，我可不信”我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真的，老焦知道我俩是发小，我还挺奇怪他为啥对你这么关注呢？”小玉好奇的说道。
陈山喝了口啤酒，说：“肯定是惜才了，川的文字功底还是扎实的。这次的统考，他这次的作文-《未来科技畅想》，我们老师都说他都不敢这么写，太敢想了。”
“我也看了这篇文章，真的挺好的，能拿满分的作文这次全市好像也没几个人”江婷看着我，一脸的欣慰。
“我感觉我的作文纯属天马星空，文采更谈不上了，我也没想到还能蒙个满分。”
“其实现在对于作文的标准，文字上大家大同小异，关键就是在个人的想象力和文字的结合了。”陈山说道。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会碰一下杯，轻松的聊着天，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陈山的家里，品尝完阿姨做的美味佳肴，借着节日的喜庆喝一点平时不能喝的啤酒，也算是我们高中生活中的一种调剂了。
从陈山家里出来，我们三个结伴而行，我和杨小玉先把江婷送回去，然后我和她顺路一起骑车往回走。
“穆川。我那几个女同学都想让介绍你给她们认识，你有啥意见没。”小玉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快别扯了，开开玩笑就算了，别拿我开涮了。”
“真的，前几天补课的时候，天天缠着我，巴不得拉着我去你班找你呢？”小玉说道。
“杨大小姐，我那点心事你不知道吗？您就积德行善，别再调侃小的了行吗？”穆川苦笑着给小玉说。
“别说，穆川，你现在状态真好，以前我和江婷还担心你就消极下去了，没想到居然能够这么快调整过来。”小玉说道。
“那当然，你看，我都长胡子了，是是非非还是懂得！”穆川嘻嘻的笑着说。“不过还是得感谢你和江婷，还记得非典那次去你家那次吗？”
“嗯，记得”
“就是那次，我送江婷回家的时候，她跟我讲了很多，我总觉得我要是在沉沦下去，就觉得对不起她对我的期望，也对不起我自己。”
“怪不得，看来江婷的话比老师苦口婆心的教育都重要啊，啧啧。”小玉又阴阳怪气的说。
“我说大小姐，咱能好好的说会话不。”
“不能，天天和别人正儿八经的说话，绷着太累，好不容易逮着你，就觉得逗你好玩。”小玉笑着说道。
短暂的寒假过去后，迎接着他们的就是最后4个月的冲刺了。教室的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无比庄严，仿佛世界末日还有178天，黑板下的他们仿佛就时刻的被这个庄严的数字监视着，命运的转折和改变，基本也就是在这个数字变成0的那天，迎接那场最重要的考验。
毕业班的课程，没有了体育、美术，取代的都是文化课，这使得每个人的神经更加紧绷。穆川调节这种紧绷情绪的方式就是每天下了晚自习，约着几个同学去操场上跑两圈，放松放松自己的筋骨，发泄一下一天紧张的情绪。操场上，看到更多的是借着操场路灯，背诵课文、英语单词的同学，谁都不想在这最后一个学期掉队，都在做最后的冲刺。
每天的晚自习，除了正常的刷题看重点外，穆川依然会抽出半小时读课外书籍，班主任似乎也默认我的这一行为，其实在穆川看来，这是自我调整的方式。
每一个月基本一次模拟考试，穆川的理综成绩小有提升，但是同比看来在班里的排名没有变化，应该是大家都在同时进步，谁也不肯落了下来。
期间穆川给王胖子写过一封信，嘘寒问暖了一通，王胖子给他回信，附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西安的大雁塔，还邀请他们高考结束后一起过去游玩。照片中的王华已经不是王胖子了，瘦了许多，结实了一些，而且带上了眼镜，显的更加精神和帅气，也许在异地的磨练，他的脸上似乎少了些学生气，更多的是对坚毅的表情。信里说他现在成绩基本高考无望，高考结束后，他想直接接手他妈妈在那边的生意，做水果生鲜，但他的妈妈建议他好得读个大专，有个学历以后做生意也好，找工作也好都有个好的基础。信里说了他这几年和她妈妈生活的不容易。难怪他的照片里，我看到的不再是以前的天真烂漫，而是略显成熟的表情。
穆川记得给王胖的回信写了有10张信纸那么厚，针对他的每个问题我都非常认真的做了回答。建议他高考结束后，本科院校要是上不了的话，建议读高职或大专，让她听妈妈的话。也给王胖子陈述了自己高中如何沉沦，然后被拉回正路的过程，也给他讲了老家拆迁的事情，所以他写的信我们都没有收到，让他别小气。穆川在信里答应他，高考结束后，拉着陈山一起去找他。虽然三年未见，虽然相隔千里，但是仅仅凭信中的交流，就足以见证发小的友情不是短短几年光阴就能被冲淡或替代的。
2004年5月的一次模拟考试以后，穆川算的上是超长发挥，这次考试语文破天荒的考了个满分，整体成绩也来到了班里的前十名。老焦把我叫到办公室，高兴的说：“哎呀，穆川，这次不错，看来最近的努力很有成效呀。”
穆川谦虚的说道：“焦老师，这都是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我的物理题很多都是张强帮忙辅导的。”张强是班里的理科学霸，全校都是出名的，性格很好，很乐于帮助别人。
“这个我听说了，张强这次又是班里的第一，但是他也说是你帮助了他呀，要不他的作文总是会拉些分。”焦老师高兴的说。
“他对我是指导，我给他的帮助微不足道，就是给他了基本书，有些重点的内容，推荐他看了看。”
“这次你的成绩又有提升，照这个势头下去，一本没有问题了，在努力努力，正确走个重点。”
“焦老师，这我可不敢想，我现在差的太多。”穆川真实的反应自己的情况。
“我觉得你这个势头不错，在努力努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焦老师，我会的。”
“这次全校的语文单科成绩又是你第一，但是戒骄戒躁，文科班的很多同学可是愤愤不平啊。”焦老师开玩笑的说。
“老师，是我运气好，这次的作文题目对我胃口，所以才蒙了个满分。”
这次作文的题目非常有趣，要写一篇历史上的战争论，对于喜爱历史的我自然很投胃口，我选择了西夏和北宋王朝的好水川之战作文论题。后来听老师说，这就是对历史很有兴趣才会想到的战役，而大多数的同学选择更多的是赤壁之战、长平之战、安禄山叛乱等等这些知名战役。
“你为什么会选择好水川之战作为论题呢？”老焦问我。
“我就觉得这是发生在我们故乡的历史战役，虽然最终没有能改变历史的版图，但是对于我们本地的人来说，这是一段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本来我想写长平之战的，但是想一想，可能写这个战役的人太多，我在写，没什么优势了，所以走了个冷门线路。”穆川回答。
“嗯，你选择的突破口是很好，我在阅卷的时候的确在你的选题上给了高分，也是前面大家前篇一律的写了一些著名的历史战役，都是课本上有的，你的这个选择方向，让我看到了你阅读面非常的广，将你的优势发挥到了最大，作文这样选题，成绩都不会太差的。”老焦欣慰的说道。
“谢谢焦老师的肯定和鼓励。”穆川诚恳的感谢道。
“保持现状，继续努力。回去上自习吧”老焦拍了拍我说道：“对了，顺便把姜小枫叫一下”
“嗯，那焦老师，我回去上课”
后来看到教室里的同学基本一个一个的都去了办公室，穆川才知道，老焦是在单独和每个同学谈话，或鼓励，或稳定情绪，因为从每个同学回来时候的表情，看上去都非常的愉悦。
从这次以后，穆川对老焦更加钦佩，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使用他的方式，让每个人能放松下来，让大家卸下身上的包袱，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让每位同学都背负上无形的压力袋。
转眼进入到了夏季，银州的夏季少雨，干燥，稍微少喝一点水，就会觉得嗓子干哑，快要冒烟了似的。处在青春期的高中生，因为高考的紧迫，因为干燥的气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冒出了不合时宜的痘痘，有爱美的女同学格外关注，于是每天拿个喷水的小装备，不停的给自己的脸上打着水气。室外的高温，我们坐在教室都能看到地面的一层层热浪，偶尔来一阵凉风，会让大家都觉得精神抖擞。
教室上方的吊扇白天基本连轴在转，发出“嗡嗡”的声音，让我觉得吊扇也累了，在用尽最后的力气，为我们尽量提供一个舒适的空间。学校的超市里，一下课挤满了买雪糕、冰镇饮料的各年级同学。他们的日子就是这样陪着热情的太阳，一天天的过着。
“穆川的那篇作文中提到的未来科技的内容，其实我们现在生活中都已经逐步实现了，还有没实现的，迟早会也会变为现实。”陈山的一席话，将穆川的思绪从记忆中回到现实，大家都看着穆川。穆川现在脸庞上流露的不在世年少时的喜悦，而是沉稳的表情。
看到这些，其他人有点莫名的难过，他们知道穆川这些年经历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还要艰苦，唯一不便的是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穆川，你说你是不是从这个时代穿越回去的，才能将现在的科技发展，在十几年之前的时候说的那么流畅。”王华在一旁羡慕的问道，这篇文章他并没有读到，但是听陈山他们说了半天，早已难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嗨，你们说笑了，当时就是奇思妙想，乱写一通罢了！”穆川难得说了一句话。
“如果真是简单的奇思妙想，不会那么有逻辑性，没有逻辑性的文章，怎么样也不会得满分的，你就给我们说说呗！”小玉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个可能和他读历史有关系！”江婷在一旁用期望的眼神看着穆川，她希望穆川多说说话，整个下午，穆川多数时间是作为一个倾听者，安静的坐在那里。
“嗯，江婷说的对，是和读历史有关系。”穆川说。
“你继续啊，我想听听你的思路！”陈山看出了江婷的意图，也在一旁推动着穆川，希望他们多说两句。
“历史除了当时课本上讲的比较多的人文历史，其实科技也是按照历史的脉络逐步发展的。比如火，从一开始人类文明并没有掌握火的技术，所以原始人类吃生肉，野草等，后来有了钻木取火，人类能够用火来烤肉，烧水，延长了人类的寿命，后来人类掌握火的技术越来越先进，我们熟知的火石、火折子、到近代的火柴，现代的打火机，这些都是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掌握了一些科技技术，然后再此基础上继续研究，科技才会快速的发展。”穆川说到着，停了一下。
“继续呀！”陈山焦急的说。
“我记得我那篇作为里提到了未来的手机会成为移动的电脑，未来的汽车不需要人来驾驶，未来的超市不需要售货员收账结账，未来的我们，在家里足不出户，就能解决吃饭穿衣的问题。其实都是沿着历史的脉络逐步发展的，就比如说手机吧，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诞生在1946年，体积庞大，但功能当时极其单一，内存放到现在来说极其微小，电脑越来越小；在我们上高中那个时代，通讯的技术已经在飞速发展了，从固定电话到大哥大、PP机、小灵通、手机，功能也是越来越全，那会手机里已经可以玩俄罗斯放款和贪吃蛇了，我那会就觉得那在手里玩CS、玩红警迟早会实现，电脑端上的QQ、音乐播放器，也会慢慢的移植到手机上，诸如此类的等等都会发展，就这样，我就奇思妙想的，写了这么一篇作文。”穆川难得今天一口气能讲这么多话，“五小”其他人都齐齐的看着他，为他惋惜。江婷的眼里充满了遗憾，如果穆川没错过那一年的高考，眼前的他到底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伴随着每节课的下课、上课铃声，我们学习的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哗哗流过，印证了那句“光阴似流水”，留给他的，现在是汗水，以后则是未来，穆川是这么想的。
这学期期末的考试，穆川算是超长发挥，拿到了高中时期成绩最好的一次。那是的班主任和他有了第一次非常认真而且愉快的谈话。
班主任老焦是一个浑身不修边幅的人，胡子基本占据了他的半张脸，但依然隐藏不了他满腹经纶的才华。
“你小子，这次真是让我吃惊呀”在老师办公室里，老焦笑着对穆川说。“这次考的不错，成绩提升的非常明显”
“多谢老师的教导”谦虚的答道。
“变了，穆川，我是真的看到了你的变化，我以前只知道你学习底子不错，抓一抓就上来了，但是通过这次考试，我发现你的潜力很大呀！”老焦越说越兴奋。
“焦老师，我以前贪玩，不太懂事，让您费心了”穆川羞愧的说。
“穆川，记住，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完美的，谁都会有迷路的时候，迷路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迷途知返”老焦喝了口茶，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当时你们几个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高一的时候，天天就上课睡觉，不好好听课，结果呢，都从我的班里出去了，后来能回到我这个班的，就你一个人，你这两年付出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一边听着老焦的话，穆川开始回忆高中时刻的一些点滴，从高一入学的重点班就在他的班里，到高二的时候，由于成绩太差，被刷到了普通班，然后在努力学习，终于在升入高三时，又回到了重点班，这期间，心里的历程算是很波澜，起起伏伏几次，终于到现在平静了下来，也达到了自己满意的一个效果。
“这次考试，是全市的统考，你的成绩在班里来说处于中等偏下一些，所以说你要再接在励，把这个劲头保持住，争取在下学期在突破突破。”
“嗯，焦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穆川很认真的回答道。
“现在的成绩虽说有进步，但是各科的成绩参差不齐，先说的好的，你这次的语文成绩非常好，这个成绩，在全校算是第一，在全市的单科语文成绩来说，你也能排到前五了”说着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可是你这个英语和理综有点拉你的成绩了，你得在这方面好好提升提升。”
“焦老师，是我之前落的课太多，我自己也知道我的英语和物理的确成绩是在太差，我也会在这两个学科上加加力度。”穆川认真的对老焦说道。
“你现在劲头不错，继续保持。”老焦接着说：“听说你最近都在学校住着，周末也不回家，是家里有啥事吗？”
“没有，焦老师”我回答道：“就是现在我家那不是拆迁吗，我爸妈都比较忙，周末了回去家里也没人，所以我就干脆在学校待着了”。
“哦，没事就行，小伙子了，一个人照顾好自己”焦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快放假了，好好休息休息！”
“嗯，谢谢焦老师，我先回教室了”说着我退出了办公室。
这次老焦和穆川的谈话，使得穆川对自己的信心增添了许多。
那年高三的寒假，对于毕业班来说，十分短暂，就是过年的那几天时间了，其余的假期，基本都是补课。
放假的那几天，陈山约着大家伙一起小聚了一下。一到陈山家，就听到杨小玉大大咧咧的说着，“穆川，最近你火的很么！”
“怎么了？难道我这普通的学生头现在也火出了天际嘛？”穆川顺手摸着我刚理的发，幽默的展示着自己。
“你以为就你有新头”说着陈山轻轻扇了我脑袋一下：“有钱没钱，理个新头过年！”
“好你个陈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穆川调侃着说：“你啥时候跟杨大姐这么默契了？”
“你叫谁大姐呢？”杨小玉给了我一脚。
“你比我大月份，叫你大姐咋了，不信你问你爸去。”我躲到一边笑着说。
“哇，这么热闹啊！”江婷的声音出现了，穆川顿时安分了下来。
“江婷，你来的正好，穆川这小子居然赶说我是大姐。”杨小玉赶紧把江婷拉到她身边。
“我可管不了。”江婷嘻嘻笑着打着圆场。
“婷婷，你说穆川是不是最近挺火的，还在这跟我们装呢！”杨小玉说道。
“是啊，那篇满分作文，老师都已经当案例在课堂上给我们分析了。”陈山也说着。
“现在在我们学校可火了，理科生，语文单科成绩整个全校第一，什么逻辑，我们文科班的面子都没了。”杨小玉愤愤不平的说。
“语文可是不分科的，没什么没面子的，穆川语文考的好，说明他在语文方面努力了，有天赋，值得表扬！嘿嘿”江婷说：“不过小玉说的没错，穆川，你这次全市统考，那边作文真的挺火的，太有想象力了。”
“估计再换个题目，我就拉跨了”我说道。
“你可别谦虚了，这学期好几次模拟考试，你的语文成绩在学校一般都是前五，作文更是没的说。”然后转头对江婷说：“婷婷，你可不知道，我们班有好几个女生知道我和穆川的发小，嚷嚷着让我介绍认识呢。”
“杨大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穆川在一旁求饶的说到。
“真的，但是我给她们说了，你是名草有主的。”说着，她看向江婷。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准备吃饭了！”这时，陈山的妈妈招呼大家落座。
“阿姨，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我赶紧跑过去接着陈山妈妈手里短暂的菜。“真香啊！”
“你们今天多吃点，你都多久没来看阿姨了？”陈山妈妈拍着我的肩膀说。
“阿姨，你可不知道，穆川现在天天就在学校待着刻苦学习呢，连他亲妈都见不着他面。”哪都有杨小玉的事，这个大嘴巴！
“穆川，我知道你爸妈忙，以后多来阿姨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陈山妈妈说道。
“妈，你咋这么偏心，我天天回家，也没见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陈山调侃着她妈妈说。
“哎你个小兔崽子，我亏着你肚子了，你说这话，你啥时候也考个满分，我也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阿姨，陈山成绩可比我好，我还得向他学习呢？”穆川赶紧打着圆场。
“都坐下吃饭吧，多吃点。”陈山妈妈招呼着我们。
“川，要不要来点啤酒？”陈山问道。
“行，少来点。”穆川说。
“两位美女，来点啤酒不？”陈山问小玉和江婷。
“来点呗，大过年的”小玉大大咧咧的说。
我们几个，各自倒了一杯啤酒，边吃饭边碰着杯。
“仔细想想，好像我们好久都没聚一聚了哦？”江婷抒发了一下。
“是呀，现在都住的远了，聚一次不容易！”我附和着。
“你们后来谁和王胖子联系了？”小玉突然问道。
是呀，王胖子自从初三考试完了之后，就和她妈妈离开沙州了，在没有他的消息。
“听说他现在好像在西安那边”小玉接着说。
“嗯，上个月他给我写过信，那时候我已经搬家了，是我家以前的邻居阿姨给我妈说的，我跑了一趟去邮局取的。信里说他现在在西安，以后可能就定居在那了，留了新的地址，让我们高考完了找他玩去。”陈山说道。
“他信里说给我们都写了信，但是都退了回去！”陈山接着说。
是呀，由于原来家里住的地方拆迁，他给我们写信过去基本都是没人收的，信件就会退回去，得亏是陈山专门跑了趟原来住址的邮局，收了一下准备退回去的信件，要不给他的信也得退回去了。
“还好，这下算是联系上了”我们纷纷记了一下王胖子的地址，准备回去给他写回信。
“就是，几年不见，不知道王胖子变了没有，是不是还是那么肉乎。”我笑着说。
“他心里说他瘦了一些，说高一那年有一次晕倒了，医生让他注意锻炼和饮食。”陈山说。
“后来没事吧？”我问道。
“信里说没事了，然后说让我们回信的时候给他寄张照片回去。”陈山说。
“待会我们一起拍一张呗，给他寄过去。”小玉说道。
“嗯，我这会拿相机去。”陈山跑到他的房间，拿了相机出来，我们四个举着啤酒杯，一起微笑着合照，后来这张照片陈山洗了5张，我们各自保留着。
“你们想好明年要报考哪里吗？”小玉问。
陈山说：“我妈想让我报西安的学校，说是我家祖籍是陕西的，西安那边亲戚多，可我是想去BJ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过去。”
“没问题的，陈山”江婷说：“听说你们一中上一届的高考升学率70%，这一次应该更高了。”
“拉倒吧，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数据，我们这个年级两个班都是复读班，都是去年没考上的，也不知道这个数据是谁统计的。”
“那也可以了，你们学校可是市重点高中，升学率稳稳的，不像我们学校，要是不在重点班，估计考大学无望了。”小玉感叹道。
“我说杨大姐，你别这么悲观好不好，现在你的成绩考个一本没问题的，剩下的就看能不能冲个985211了，小的看好你”我鼓励着小玉。
“就是小玉，穆川说的对，你就别谦虚了。”江婷说道。
“哪是谦虚呀，我感觉我是到头了，估计下学期在冲刺也冲不到啥样了。婷婷，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我还没想好，我姐说现在学财经比较好，可是我还是想上师范类的高校，现在还没想好。”江婷回答道。
“可能是你姐觉得师范类的高校出来不太好就业，财经专业现在可是火的很啊，好一点的学校，还没毕业就被一些大公司招走了。”我对江婷说。
“嗯，我姐也这么说，所以我现在还在犹豫。穆川，你呢，想好报哪了吗？”江婷温。
“我？我们老焦说我成绩太不稳定，稍不留神有可能就拉胯了，我现在还不敢想我能考到哪呢，能过线就不错了。”
“老焦是谁？对你的评价还挺准确。”江婷嘻嘻的说道。
“老焦是穆川他们班主任，我们的语文老师。在他嘴里，穆川的文采可是了不得。”小玉回答道。
我笑着说：“还文采，我肚子这点墨水，不够老焦蘸毛笔的。”
小玉接着说：“真的，老焦在我班都夸你呢，私下还给我说你选文理科的时候不够严谨，要是选文，估计考北师大问题不大。”
“老焦还跟你私下说我，我可不信”我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真的，老焦知道我俩是发小，我还挺奇怪他为啥对你这么关注呢？”小玉好奇的说道。
陈山喝了口啤酒，说：“肯定是惜才了，川的文字功底还是扎实的。这次的统考，他这次的作文-《未来科技畅想》，我们老师都说他都不敢这么写，太敢想了。”
“我也看了这篇文章，真的挺好的，能拿满分的作文这次全市好像也没几个人”江婷看着我，一脸的欣慰。
“我感觉我的作文纯属天马星空，文采更谈不上了，我也没想到还能蒙个满分。”
“其实现在对于作文的标准，文字上大家大同小异，关键就是在个人的想象力和文字的结合了。”陈山说道。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会碰一下杯，轻松的聊着天，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陈山的家里，品尝完阿姨做的美味佳肴，借着节日的喜庆喝一点平时不能喝的啤酒，也算是我们高中生活中的一种调剂了。
从陈山家里出来，我们三个结伴而行，我和杨小玉先把江婷送回去，然后我和她顺路一起骑车往回走。
“穆川。我那几个女同学都想让介绍你给她们认识，你有啥意见没。”小玉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快别扯了，开开玩笑就算了，别拿我开涮了。”
“真的，前几天补课的时候，天天缠着我，巴不得拉着我去你班找你呢？”小玉说道。
“杨大小姐，我那点心事你不知道吗？您就积德行善，别再调侃小的了行吗？”穆川苦笑着给小玉说。
“别说，穆川，你现在状态真好，以前我和江婷还担心你就消极下去了，没想到居然能够这么快调整过来。”小玉说道。
“那当然，你看，我都长胡子了，是是非非还是懂得！”穆川嘻嘻的笑着说。“不过还是得感谢你和江婷，还记得非典那次去你家那次吗？”
“嗯，记得”
“就是那次，我送江婷回家的时候，她跟我讲了很多，我总觉得我要是在沉沦下去，就觉得对不起她对我的期望，也对不起我自己。”
“怪不得，看来江婷的话比老师苦口婆心的教育都重要啊，啧啧。”小玉又阴阳怪气的说。
“我说大小姐，咱能好好的说会话不。”
“不能，天天和别人正儿八经的说话，绷着太累，好不容易逮着你，就觉得逗你好玩。”小玉笑着说道。
短暂的寒假过去后，迎接着他们的就是最后4个月的冲刺了。教室的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无比庄严，仿佛世界末日还有178天，黑板下的他们仿佛就时刻的被这个庄严的数字监视着，命运的转折和改变，基本也就是在这个数字变成0的那天，迎接那场最重要的考验。
毕业班的课程，没有了体育、美术，取代的都是文化课，这使得每个人的神经更加紧绷。穆川调节这种紧绷情绪的方式就是每天下了晚自习，约着几个同学去操场上跑两圈，放松放松自己的筋骨，发泄一下一天紧张的情绪。操场上，看到更多的是借着操场路灯，背诵课文、英语单词的同学，谁都不想在这最后一个学期掉队，都在做最后的冲刺。
每天的晚自习，除了正常的刷题看重点外，穆川依然会抽出半小时读课外书籍，班主任似乎也默认我的这一行为，其实在穆川看来，这是自我调整的方式。
每一个月基本一次模拟考试，穆川的理综成绩小有提升，但是同比看来在班里的排名没有变化，应该是大家都在同时进步，谁也不肯落了下来。
期间穆川给王胖子写过一封信，嘘寒问暖了一通，王胖子给他回信，附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西安的大雁塔，还邀请他们高考结束后一起过去游玩。照片中的王华已经不是王胖子了，瘦了许多，结实了一些，而且带上了眼镜，显的更加精神和帅气，也许在异地的磨练，他的脸上似乎少了些学生气，更多的是对坚毅的表情。信里说他现在成绩基本高考无望，高考结束后，他想直接接手他妈妈在那边的生意，做水果生鲜，但他的妈妈建议他好得读个大专，有个学历以后做生意也好，找工作也好都有个好的基础。信里说了他这几年和她妈妈生活的不容易。难怪他的照片里，我看到的不再是以前的天真烂漫，而是略显成熟的表情。
穆川记得给王胖的回信写了有10张信纸那么厚，针对他的每个问题我都非常认真的做了回答。建议他高考结束后，本科院校要是上不了的话，建议读高职或大专，让她听妈妈的话。也给王胖子陈述了自己高中如何沉沦，然后被拉回正路的过程，也给他讲了老家拆迁的事情，所以他写的信我们都没有收到，让他别小气。穆川在信里答应他，高考结束后，拉着陈山一起去找他。虽然三年未见，虽然相隔千里，但是仅仅凭信中的交流，就足以见证发小的友情不是短短几年光阴就能被冲淡或替代的。
2004年5月的一次模拟考试以后，穆川算的上是超长发挥，这次考试语文破天荒的考了个满分，整体成绩也来到了班里的前十名。老焦把我叫到办公室，高兴的说：“哎呀，穆川，这次不错，看来最近的努力很有成效呀。”
穆川谦虚的说道：“焦老师，这都是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我的物理题很多都是张强帮忙辅导的。”张强是班里的理科学霸，全校都是出名的，性格很好，很乐于帮助别人。
“这个我听说了，张强这次又是班里的第一，但是他也说是你帮助了他呀，要不他的作文总是会拉些分。”焦老师高兴的说。
“他对我是指导，我给他的帮助微不足道，就是给他了基本书，有些重点的内容，推荐他看了看。”
“这次你的成绩又有提升，照这个势头下去，一本没有问题了，在努力努力，正确走个重点。”
“焦老师，这我可不敢想，我现在差的太多。”穆川真实的反应自己的情况。
“我觉得你这个势头不错，在努力努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焦老师，我会的。”
“这次全校的语文单科成绩又是你第一，但是戒骄戒躁，文科班的很多同学可是愤愤不平啊。”焦老师开玩笑的说。
“老师，是我运气好，这次的作文题目对我胃口，所以才蒙了个满分。”
这次作文的题目非常有趣，要写一篇历史上的战争论，对于喜爱历史的我自然很投胃口，我选择了西夏和北宋王朝的好水川之战作文论题。后来听老师说，这就是对历史很有兴趣才会想到的战役，而大多数的同学选择更多的是赤壁之战、长平之战、安禄山叛乱等等这些知名战役。
“你为什么会选择好水川之战作为论题呢？”老焦问我。
“我就觉得这是发生在我们故乡的历史战役，虽然最终没有能改变历史的版图，但是对于我们本地的人来说，这是一段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本来我想写长平之战的，但是想一想，可能写这个战役的人太多，我在写，没什么优势了，所以走了个冷门线路。”穆川回答。
“嗯，你选择的突破口是很好，我在阅卷的时候的确在你的选题上给了高分，也是前面大家前篇一律的写了一些著名的历史战役，都是课本上有的，你的这个选择方向，让我看到了你阅读面非常的广，将你的优势发挥到了最大，作文这样选题，成绩都不会太差的。”老焦欣慰的说道。
“谢谢焦老师的肯定和鼓励。”穆川诚恳的感谢道。
“保持现状，继续努力。回去上自习吧”老焦拍了拍我说道：“对了，顺便把姜小枫叫一下”
“嗯，那焦老师，我回去上课”
后来看到教室里的同学基本一个一个的都去了办公室，穆川才知道，老焦是在单独和每个同学谈话，或鼓励，或稳定情绪，因为从每个同学回来时候的表情，看上去都非常的愉悦。
从这次以后，穆川对老焦更加钦佩，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使用他的方式，让每个人能放松下来，让大家卸下身上的包袱，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让每位同学都背负上无形的压力袋。
转眼进入到了夏季，银州的夏季少雨，干燥，稍微少喝一点水，就会觉得嗓子干哑，快要冒烟了似的。处在青春期的高中生，因为高考的紧迫，因为干燥的气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冒出了不合时宜的痘痘，有爱美的女同学格外关注，于是每天拿个喷水的小装备，不停的给自己的脸上打着水气。室外的高温，我们坐在教室都能看到地面的一层层热浪，偶尔来一阵凉风，会让大家都觉得精神抖擞。
教室上方的吊扇白天基本连轴在转，发出“嗡嗡”的声音，让我觉得吊扇也累了，在用尽最后的力气，为我们尽量提供一个舒适的空间。学校的超市里，一下课挤满了买雪糕、冰镇饮料的各年级同学。他们的日子就是这样陪着热情的太阳，一天天的过着。
“穆川的那篇作文中提到的未来科技的内容，其实我们现在生活中都已经逐步实现了，还有没实现的，迟早会也会变为现实。”陈山的一席话，将穆川的思绪从记忆中回到现实，大家都看着穆川。穆川现在脸庞上流露的不在世年少时的喜悦，而是沉稳的表情。
看到这些，其他人有点莫名的难过，他们知道穆川这些年经历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还要艰苦，唯一不便的是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穆川，你说你是不是从这个时代穿越回去的，才能将现在的科技发展，在十几年之前的时候说的那么流畅。”王华在一旁羡慕的问道，这篇文章他并没有读到，但是听陈山他们说了半天，早已难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嗨，你们说笑了，当时就是奇思妙想，乱写一通罢了！”穆川难得说了一句话。
“如果真是简单的奇思妙想，不会那么有逻辑性，没有逻辑性的文章，怎么样也不会得满分的，你就给我们说说呗！”小玉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个可能和他读历史有关系！”江婷在一旁用期望的眼神看着穆川，她希望穆川多说说话，整个下午，穆川多数时间是作为一个倾听者，安静的坐在那里。
“嗯，江婷说的对，是和读历史有关系。”穆川说。
“你继续啊，我想听听你的思路！”陈山看出了江婷的意图，也在一旁推动着穆川，希望他们多说两句。
“历史除了当时课本上讲的比较多的人文历史，其实科技也是按照历史的脉络逐步发展的。比如火，从一开始人类文明并没有掌握火的技术，所以原始人类吃生肉，野草等，后来有了钻木取火，人类能够用火来烤肉，烧水，延长了人类的寿命，后来人类掌握火的技术越来越先进，我们熟知的火石、火折子、到近代的火柴，现代的打火机，这些都是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掌握了一些科技技术，然后再此基础上继续研究，科技才会快速的发展。”穆川说到着，停了一下。
“继续呀！”陈山焦急的说。
“我记得我那篇作为里提到了未来的手机会成为移动的电脑，未来的汽车不需要人来驾驶，未来的超市不需要售货员收账结账，未来的我们，在家里足不出户，就能解决吃饭穿衣的问题。其实都是沿着历史的脉络逐步发展的，就比如说手机吧，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诞生在1946年，体积庞大，但功能当时极其单一，内存放到现在来说极其微小，电脑越来越小；在我们上高中那个时代，通讯的技术已经在飞速发展了，从固定电话到大哥大、PP机、小灵通、手机，功能也是越来越全，那会手机里已经可以玩俄罗斯放款和贪吃蛇了，我那会就觉得那在手里玩CS、玩红警迟早会实现，电脑端上的QQ、音乐播放器，也会慢慢的移植到手机上，诸如此类的等等都会发展，就这样，我就奇思妙想的，写了这么一篇作文。”穆川难得今天一口气能讲这么多话，“五小”其他人都齐齐的看着他，为他惋惜。江婷的眼里充满了遗憾，如果穆川没错过那一年的高考，眼前的他到底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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