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胡万才“咣当”一声,好悬没跪了。

    刑部衙门轻易不会有应天司的人过来。

    南如镜人没见过,名字可是听过的。

    应天司特立独行的五品金刀,手持一副白钢甩棍,专打男人七寸。

    不是废其牛肉丸,就是葵花干稀碎。

    老阴了这女人。

    南如镜在应天司里,被称为更年期大姐大,从来没有月经的存在。

    此刻,这大堂之内!

    南如镜用脚抬着周浩然下巴,看他胡子拉茶,能有四十上下,长得还算可以,可惜不是自己的菜。

    关键是,许征年三十三岁,怎么会捡了一个四十岁大叔叫弟弟。

    生活多变态?

    心里多扭曲?

    “你就是周景致!”南如镜居高临下,面带着笑容!

    周浩然都傻了:“我我我……”说着伸手朝旁边指去:“我周景致他大哥,我叫周浩然。”

    “啊?”南如镜眨了眨眼睛,朝旁边看去:“两个大哥?”

    “嫂子,哎呀嫂子你来啦!”周景致可不傻,心说你们特么组团坑我,我还能惯着你们,看来是书信起到效果了,这现代服饰的大美女,一定是许征年的老婆,或者地下情人。

    想到这里,周景致连滚带爬过去,抱住南如镜大腿,嚎啕大哭:“嫂子此事一言难尽,他们陷害我,他们连演戏都懒得演啦,直接就要干掉我,干掉我全家,嫂子你给我做主啊!”

    周景致的哭声,也是撕心裂肺的。

    南如镜想一脚给他踢飞来着,但看他身上的伤,就知道遭了不少殴打,这刑部衙门……?

    “五品金刀,南如镜?”胡万才眯着眼睛,眼皮都蹦蹦跳着:“是朝廷让应天司介入此案的?手续何在,拿来我看?”

    南如镜没说话,而是环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对准胡万才:“胡大人是吧?我没有朝廷的手续,我说了,周景致是我弟弟,过来问问怎么回事不行?”

    胡万才松了口气:“没有手续?那就请南大人一边就坐,本官已经审判结案,来人啊,推下去砍了。”

    “我看谁敢?”南如镜抽出白钢甩棍,啪的一声碎响:“五品金刀,是没有权限过问刑部的案子!可身为家人,我总得知道我弟弟犯了什么事,要被砍头吧!胡大人,您说呢……”

    “你?”胡万才气的咬了咬牙,他倒不是怕了南如镜,朝廷等级森严,应天司想介入刑部的案子,除非有皇上口谕,你南如镜,管的也太宽了。

    不过应天司的人不好惹,她们能突然过来,就说明周景致有应天司的关系。

    就算没有皇帝口谕,身为家人,南如镜怎么不能知晓周景致的前因后果?

    你这边砍砍试试,前脚周景致脑袋掉了,说不准应天司回头找个毛病,你胡万才的脑袋,也搁不了几天。

    都是当朝为官,谁还有求不到谁的时候。

    南如镜其实,已经很给胡万才面子了。

    此刻,胡万才咳嗽几声,朝旁边的吴生有问去:“大人您看……”

    “无妨。”吴生有没鸟南如镜,区区五品,在本官面前,就是个渣滓。

    “好!”胡万才拍了案台:“南如镜听着,你弟弟周景致来圣武第一天,偷看女浴室,掳走年仅十九岁的学姐吴倩,欲行不轨,如今人证物证聚在,还有凶器烧火棍,这是吴倩的笔录,还有证人的证言证词,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大堂里,安静了半天。

    南如镜皱了皱眉,低头问:“真的?”

    “当然是假的。”周景致喊去:“嫂子你没来之前,她们都懒得演戏了,直接告诉我,让我肖碧听去死,穷苦老百姓,我算个鸡毛,死也白死,这他们原话。”

    这帮人可以连演戏都懒得演,周景致当然也可以遍几句瞎话,来啊,互相伤害呗!

    “放肆!”胡万才气哆嗦了:“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说没说过,你心里没点数嘛?”

    “周景致你敢,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嫂子啊——”

    周景致紧紧抱住大白腿,宁死不松开。

    南如镜忍了忍,深吸口气,这刑部屈打成招,为了结案什么破事都干的出来。

    普通老百姓掉进这旋涡,根本没有折腾的余地。

    说你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说你该死,就是该死。

    最近这些年变本加厉。

    听说有点势力的官府或有钱人,看上谁家的媳妇,闺女好看,先用钱,不行直接抢。

    行贿的手段都公开化了。

    具体到哪个衙门,甚至哪个府尹等等……

    先把那一家人统统抓进来,随便安排个罪名,或屈打成招,活直接流放,总之是没有好结果的。

    案卷写的明明白白,证据也整的清清楚楚,反正想给你安排个罪名,那简直跟闹玩似得。

    什么叫证据,官府说这是证据,这就是证据。

    刑部官爷说这是有效证据,这就是有效证据。

    哪轮得着小老百姓,指东问西。

    最后家里的漂亮女人,年轻貌美的女儿,就这样被那些狗官,或者有钱人强行占为己有。

    听话的,做个小妾。

    不听话的,被打的死去活来,还是要沦陷苦海。

    所以南如镜其实心里清楚的,这官吏再不整治,老百姓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老百姓没有活路,这王朝存在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基础都没了,顶层的金字塔,是什么?

    “人证物证聚在?”南如镜点点头:“这话我听着好熟悉呀!胡大人我不为难您,把所谓的人证物证拿出来我看,我要挑不出毛病,你就砍了周景致,他要真做了这种下贱的事情,我亲自砍了他,如何?”

    “南如镜,刑部卷宗,不是对应天司开放的。”胡万才又拍了桌子,这里是刑部,不是你应天司。

    “好一个不对应天司开放。”南如镜冷笑:“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今天不是代表应天司来的,老娘是周景致的姐姐,我现在以家人的身份要看卷宗,要看你所谓的人证物证,最好证据齐全没有问题,老娘我挑不出毛病……”南如镜气势逼人,果然是应天司的更年期美女,这小脾气,周景致喜欢:“要是挑出毛病,我南如镜什么人,你胡大人最好打听打听。”

    刑部大堂,鸦雀无声。

    刚才没事总“威武”的衙役们,都感觉汗毛冒凉风。

    胡万才被噎的没有脾气,南如镜直接拉凳子坐下,目视堂前。

    身后十几个妙龄少女,齐刷刷站在南如镜身后,整齐划一。

    “五品金刀,南如镜!”吴生有终于说话了:“本官听过你的名字,在应天司里,很有一套。”

    南如镜皱了皱眉:“阁下是?”

    “三品御史大夫,吴生有。”吴生有眯着眼睛:“怎么看见本官,还不下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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