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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兰花自带香 故事真的殇

    莫殇从熟睡中慢慢醒了过来,这时已经四点多了。莫殇父母还没有回家,家里也没人,莫殇坐在蓑衣上,闻着特别的香味,不知道是兰花的香还是梨花的香。

    想着等到晚上该和父母商量下兰花的事情。百无聊赖的莫殇抬起头看向头上的梨花,想好好认识这雪梨花。

    “一、二、三……”莫殇在心里数起了梨树上的花朵。

    数到最后发现这树上只有八十一个花朵,每个花朵都被十片颜色各异的叶子托着,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再看那掉落下的花瓣,无论怎么掉,花朵上的花瓣都不会减少。

    莫殇越看越玄乎,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离哀,为什么梨树上只有八十一个花朵啊,而树叶也都有十种颜色,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多结点果子呢?”莫殇脑海里发问。

    “这个是为你准备的啊,而且当年都是你布置的,我只是按你吩咐做而已。只记得你当年好像说:‘如果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一点功法都不会的时候,就开启雪梨树,绽放雪梨花。’具体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

    “还有这梨果可不是随便的东西,这星河尘埃中估计也只能诞生出这八十一颗了,想要多一颗,难难难。”

    “这果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吃的,或者换句话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染指的。没我的同意想都别想,当然咯,有你的同意,我也不敢多想。不过,我还没尝过呢,有点期待啊!到时候成熟了能分发我一口不?”离哀说。那语气说到最后就像个孩子一样渴望。

    “你说什么?你没尝过?这不是你的东西么?想吃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莫殇怀疑的问道。

    “谁说是我的东西了?这是你的,都是你的,就连我都是你的。”离哀说到最后委屈极了。

    “怎么,做我的仆人很失望么?或者说很委屈?”莫殇问道。

    “不不不,等等,刚刚是我激动了,我是太想尝尝这果子的滋味了。做你的仆人一点都不委屈,那是几万年修来的福分。恩,对,就是福分。”离哀说。

    “以后什么‘连你都是我的’这种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听。如果你觉得做我的仆人很委屈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方法,我直接解除就是了。”莫殇很平静的说。

    “祖爷,别介意啊,千万别啊。不就是说错话了么?咋还当真了呢?到底要怎么说才肯信呢?”离哀说。

    “我不想受威胁,更不想我身边存在着未知的威胁。这么说,你明白了么”莫殇一字一字的在脑海里回应。

    “恩?”离哀愣了!“威胁?你是在怕我?哈哈哈,笑死我了。”

    莫殇脑海里响起离哀的大笑声,莫殇眉头微皱,难道是我多想了,他真的不会害我。

    没办法,莫殇以前就看过一些小说上面写的什么做别人的棋子,最后落得个半死不活,他可不想这样,于是就有了刚才的对话与试探。

    “祖爷,祖宗,你是杞人忧天了吧。这宇宙中能让你死的我倒是还没见过,不过以前我跟随你的时候吧,要你死的都死了。”

    “你也许会死,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曾经的你说过,你会死,而这种死不是什么轮回,而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当时你说这话的语气,我永远都忘不了,真的,永远都忘不了。”离哀说完好像陷入了回忆。

    莫殇也不打搅,继续等待着,品着他说的话。过了好一会,莫殇脑海里才再次响起声音。

    “你刚刚是担心我会杀你,或者说是一种恐惧,一种未知的恐惧。说实话,我能理解,因为以前你跟我说你会死的时候,那时候我更恐惧,我也经历过。”

    “不过是你给了我生命,也是你给了我所有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一切。对于你现在而言,也许你认为我只要稍微动点念头就能杀死你,这是事实也不是事实。”

    “事实是我的确能杀死你,但这是我武功厉害。不是事实的说法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杀死了你,那么我马上就会死。但这前提是我能动手,可惜你不知道的是,不要说我动手,我只要有杀死你的念头,只要这个想法出现,那么我马上就会死。这么说你明白了么?”离哀解释道。

    莫殇在思考这些话的真假,依旧不说话。

    “好吧,有些东西你会忘记,但是有一些东西我想你会慢慢想起。”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山上,山上只有一种树,全部是梨树。整座山就是个梨的形状,这些梨树只开花不结果,满山的梨花,满山的梨花香。而我就出生在那个地方。这个是关于我的故事,也是我和你的缘由。”

    “这座山叫作无梨山,也称无离山。第一个名字我想你明白是什么意思,而第二个名字的由来,就是一些人或者君王神王前来山上祈愿,愿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永远不分开,这些人基本都能如愿以偿,所以就称无离山。无离山对凡人那是一种信仰,而对于那些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就是剥夺。而这最终害死了我的父母。”

    “凡人不易,这是我父母说过的话,所以对一些好人,一些真正适合在一起的,父母送出微不足道的愿力来加持他们,让他们恩恩爱爱过一生。而这种能力只有我母亲拥有,而我父亲协助,这种协助是一种生命的付出,换句话说就是独一无二。”

    “也正是这一能力带来了灾难!在凡人中很多人对无离山崇拜到了极致,导致传得很遥远,远远传到了别的地界。这使得一些厉害的人也好奇出现,这些人很强大,强大到可怕,这些人来无离山祈愿,希望得到不爱自己伴侣,我父母肯定是拒绝的!”

    “我们一家人就住在无离山的山腹中,父母也很强大,所以一些来找事的被父母赶跑了。也有了一段时间的安宁,但是最终还是惹来了一个大人物。”

    “这个大人物的到来将我们一家逼向了绝路,他不是来祈愿的,这该死的是来强娶我母亲的。他想利用我母亲这种能力来为他控制人,用父亲的生命来成就他的霸业。”

    “父母是拼死不从的,奈何弱小的我成为了父母的软肋,我被他控制了,逼着我父母做那些控制他人,即使那些人不来找我父母祈愿,我父母也能给那些人加持,改变他们的愿望,让他们崇拜那个魔鬼。当然这种消耗相当大,越是控制强大的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大,最终父亲生命耗尽而死。”

    “母亲看着父亲死去的那一刹那,自绝心脉而死,只是叫我活下去。当时他们就死在我面前,那时候我只相当于你们五岁左右,而事实是我已经活了五百年,但是我们这一族群发育相当慢,大多就是在修炼,因为是靠修炼来生长的。”

    “那么小的我,是多么的绝望,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想死都死不了。后来我被那个魔王逼着做我父母做的事,我那么小,能力也没多少,但是我继承了父母的能力,所以我被他间接控制着继续为他服务。”

    “这种服务消耗的是我仅有的一点点生命,这混蛋怕我父母控制的人在我父母去世后会反噬,他便让我控制那些被我父母控制的人的子嗣,其实他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这根本不可能会反噬。好在这些人的子嗣也不怎么强大,不然我也等不到你出现的那一天了。”

    “就这样,我为他服务了五百年。在我消耗到只剩下最后一滴血的时候,你出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无离山的,在你出现的时候,无离山所在的地界凤舞九天,琴声袅袅,一片安详。”

    “所有人看到你的时候都颤颤巍巍的。当你站在无离山上的时候,你闭上了眼,最后你流下了两滴泪水,就这两滴眼泪,整个无离山所在的地界漫天飘雪,所有受过我父母恩赐的人全部流着泪跑到无离山下跪着。”

    “这些人也包括那些不是无离山星球的能者。你就这么站在山上,闭着眼,就这么站了一个月。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在等那些人,那些在别的星球受过我父母祝福恩赐的人。”

    “你睁开眼的时候,看向了我,我记得那双眼睛里面日月沉浮,明净如天,看着你的眼睛,我当时想就这么看着,好漂亮的双眼。你对我说的第一话是‘听你妈话,活下去,他们很伟大。’”

    “听到这句话时,我哭了,但是我哭不出声,因为我只剩下一点血,只能心里流泪,就这么看着你的脸,心里一直流泪。我很想说谢谢,但是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这些我从来没和你说过。”

    “那时候的我样子很可怕,我知道。只剩下皮包骨,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我当时好想对父母说,有人说你们很伟大。可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伟大,我只想他们活着。但是,我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发出模糊的声音。”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一个月你想尽了所有办法在复活我的父母。这一个月,无离山下来了很多人,无论是谁,来了看到你,都跪了下去,低着头。”

    “这些人,有一部分人是受过我父母恩的,另外一些人是他们家中的长辈或者靠山,但是都跪了下去。‘尔等为人,当知恩,当思恩,当不忘恩。现在都抬起头来,看看你们恩人的孩子,看看他的样子。既不知恩,就应知死。赐尔等死,可接受否?’”

    “你说话平静,仿佛一点怒意都没有,但就是这种话语,无离山星球之前的祥和一下子变得电闪雷鸣。下面的凡人不知道你是谁,都吓得直哆嗦。而那些能者都齐齐说道‘谢王赐死,我等愿死还恩。’”

    “你说‘凡人知恩,当受赐福,此福万世。’

    ‘事已毕,尔等跪后等死。凡人都离去吧!’”

    “说完你看着我说‘对不起,我救不了你爸妈,他们都消散了,如果早来一百年,那还可能,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至于你,再不救的话估计也会死,现在你告诉我,想死你点点头,想活就摇摇头。死的话我会满足你的三个愿望,活的话只有一个愿望,同时答应我的要求。你自己选择吧。’”

    “后来我摇了摇头,因为我妈妈叫我活下去。你抬手向我一指,一滴色彩斑斓的血液飞向了我的体内,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种血液。一瞬间,我的身体就恢复如初。那些能者的眼中,我看到了渴望,看到了不可思议,看到了羡慕等等。”

    “你说‘好了,先说说你的愿望吧。’我说‘我要跟随你,做你的仆人。’”

    “你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做我的仆人,命由我,不由己,能接受不?’说实话,当时我是犹豫的,但看到下面那些跪着的能者眼中的渴望与羡慕,我便点了点头。”

    “‘好,下面,说说我的要求,我要剥夺你的能力,就是你父母传承给你的能力,确切的说是除去,不是我占为己有。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种能力我也有。你愿意么?’”

    “我点了点头,其实当时我是舍不得的,因为这是我父母留下的东西,但是一想到这能力害死了父母,我就不怎么想留了。‘你以后就叫离哀吧。下面你觉得这些受过你父母恩的人,是死还是生?’”

    “‘他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就让他们活吧,我想让那个害死我父母的魔鬼死无葬身之地。’这是我当时的回答,我本以为你不会答应,因为我感觉你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主,可是你却答应了我,因为这事我高兴了好久。”

    “‘好吧,那人就让他跪在无离山下一万年,最后烟消云散吧。尔等受恩之人,既然恩人之子替你们求情,就免死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尔等守护无离山,筑离哀父母神像于无离山顶,同时守护无离星,从今以后,此界名为无离界。’”

    “下面能者同时说‘谢王免死,谢王赐名,我等定守护无离界,守护无离星,若违背,自葬黄泉。’说完,他们同时祭出一滴精血汇聚在你面前。抬头看着你,望你收下。”

    “你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些人看到后,都很开心,说道‘谢王上。’当时我不太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高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恩赐。”

    “后来,你就带我离开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回过家,一直跟着你。说了这个故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对你有威胁了吧。因为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身体里有你的一滴精血。”离哀伤感的说道。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以后我不会怀疑你了。”莫殇说。

    “有些事不是不告诉你,告诉你之后怕你会被打击,而且关于你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该你知道的我会说,不该告诉你的我不会说,这些都是你以前交代好了的。”离哀说。

    “还有,以后很多事都要靠你自己,我基本是不会出手的。而且,你要马上准备修炼你的功法了,不然怕是会出问题。”

    “恩,修炼功法的事,我再考虑考虑,过几天我想处理了那盆兰花赚点钱,这个你要出手帮忙。”莫殇说。

    “那盆兰花啊?很香啊。好吧,这个我帮忙,反正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好,该看你自己的我绝不出手。好了,你爸妈回来了。具体的事你到时候再说,先这样吧。”离哀说。

    哎,雪梨树的事情还没说清楚,晚点再问下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自己以后慢慢摸索了。

    “爸妈,你们回来了?”莫殇高兴的走过去。

    “恩,回来了,你先去屋里等着,今晚可以吃肉了。”莫妈说。

    “吃肉?吃什么肉?”莫殇问道。

    “今天在地里干活遇到了一条白蛇,被你爸捉住了,所以今晚可以吃蛇羹了。你先去等着,妈去生火做饭,你爸在水边清洗呢。”莫妈说。

    “妈妈,问你个事,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莫殇问。

    “你问钱做什么?咱们家没多少钱,就300块。”莫妈说。

    “啥,才300啊?咋这么少?”莫殇抱怨道。

    “300你还嫌少啊,那你以为能有多少?这还是我和你爸结婚时人家来喝喜酒挂的礼钱呢。不然100都悬。”莫妈无奈的说。

    “好吧,300就300吧,应该够了。”莫殇说。

    “什么够了?我跟你说啊,你可别给我瞎搞,不然我照样揍你。”莫妈急道。

    “我能瞎搞什么,再说了,我心里有谱,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就省点心吧。”莫殇说。

    “你明白就好,这钱是真的难啊,一分都舍不得花。”莫妈说。

    “好了,我知道啦,你快点做饭吧,我都饿了。等晚上再说钱的事可以不?”莫殇说。

    “你这小滑头。”莫妈说完就忙着做饭了。

    无离始,无离终,无离终究一场空。

    若无离,若无分,聚之一字何须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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