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涂药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一座吊脚竹楼前。

    这便是阮青洲的住处了,虽然不大,却好在独门独户。

    婵儿背着阮青洲踏上木梯,推开篾片编织的门扉,入了室内。

    屋内陈设十分简洁,一张青色竹床,一面四方木桌,除此之外,唯窗外泻入的一汪月华。

    她小心翼翼地将阮青洲放到了竹床上,尽管动作已是极尽轻缓,被触到伤口的阮青洲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哼,活该,谁让你逞能的!”

    婵儿撇了撇嘴,还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白净瓷瓶。

    “喂,你穿着衣服我怎么给你涂药?”

    话刚说出口,又看了看阮青洲,他这也不像是能自己涂药的样子。

    婵儿内心正纠结呢,虽然阮青洲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可是让她和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子这般亲近,这过不了自己内心那关。

    不料阮青洲倒是先一步开口了:“你把药放那就成,男女有别,我自己涂就好。”

    如果说婵儿是纠结,那阮青洲可就是害怕了。

    心想:谁知道你涂药涂着涂着会不会兽性大发?到时候你是爽快了,我的修为可就清零了。

    所以他宁愿痛一阵也不想把好不容易修来的修为给葬送了。

    虽然自己目前也才练气一层,可谁知道违规一次后重修,系统会不会给添加什么特殊限制。

    毕竟这个系统听着也不像什么正经系统,自己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修行之道,当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

    婵儿原本是不大愿意帮阮青洲涂药的,可她自己不愿意可以,但是你主动拒绝是怎么回事?

    啥意思?看不起我?是觉得我给你涂药让你不体面了?

    不行,你不让我涂,我还就偏要涂了,婵儿心想。

    “哼,跟谁稀罕看你似得。”

    婵儿心中发虚,试图通过言语给自己打气,对的,我才不稀得看,你那一身衣服都成了破布了,穿和不穿有啥两样。

    心中发狠,闭上眼睛准备帮阮青洲将这满身破布扯下,再拖下去她又要忍不住打退堂鼓了。

    婵儿就这般闭着眼“胡扯”,就是苦了阮青洲。

    “嘶~”,阮青洲痛的直呼出声,你搞什么鬼啊,哪有你这样对伤患的,你这是可劲往伤口上莽呀。

    阮青洲此时是背朝上趴在竹床上的,当时滚下来的时候,正面紧抱着婵儿,所以受伤的地方都集中在背部和手背,手臂,膝关节等处。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婵儿才总算是把那一身碎布给扯完了。

    阮青洲此时身上除了一条兜裆布,就没有其他遮挡了。

    婵儿心中暗骂流氓,也不知她是不是全程闭着眼的,反正此时婵儿是臊的满脸彤红,头顶似乎像是烧开的热水壶,蹭蹭地往上冒着热气。

    到了涂药的环节可没法和扯布条那般按图索骥了,毕竟伤口的分布没有啥规律可言。

    婵儿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有心要走,可是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现在走那不是立马就露了怯?

    那可不行!

    她银牙暗咬,紧闭的眼睑悄悄睁开一条缝隙,拔开白净瓷瓶的瓶塞,将内中的碧绿色伤药倒入手中,十分粗鲁地往阮青洲背上的伤口处招呼,想着赶紧涂完药好脱身。

    “嘶~你能轻点吗?”

    阮青洲又一次痛呼出声,是没伤在你身上啊,头一回见这样涂药的,会不会啊,不会换人。

    “要不你还是放那,我自己来吧?”

    阮青洲推辞的话一出口,可惹毛了婵儿,这下婵儿的脸更红了,不过这次是气红的。

    什么意思?嫌我笨手笨脚?我可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帮你涂药的,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哼,不就是涂个药吗,跟谁不会似得!

    婵儿这下也不害羞了,满眼都是要证明自己的斗志。

    她将药均匀得涂抹在阮青洲伤患处,再用指肚细细按抹,专心致志的婵儿,似乎脸上都辉映着救死扶伤的医者之光。

    果然只要自己认真起来,就没什么事能难倒自己,婵儿心中暗道。

    可阮青洲就不这么想了。

    要不你还是像刚开始那样涂算了,你这样我遭不住啊。

    这可不是我现在还想着那事,关键我也控制不住啊。

    等到婵儿将阮青洲背部的伤口都涂抹上一层药膏,她脸上那医者圣光也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红霞爬上两腮。

    尽管心中羞愤,可是嘴上却完全不露怯。

    “喂,背部涂好了,你翻个身吧。”

    婵儿紧张地盯着阮青洲,生怕他答应下来,心中的小人狂呼“快拒绝呀,快拒绝呀!”

    “呃,正面我能够得到,还是我自己来吧。”

    阮青洲哪敢翻身啊。

    此时他正丑态未消,自是不便让婵儿看了去。

    听到阮青洲的拒绝,婵儿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她可不敢再嘴硬了。

    只是不知怎地,之前虽然内心想着阮青洲赶快拒绝,可自己的心中却多多少少有着一丝期待感,此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得劲。

    呸,想什么呢,果然这阮青洲惯会使妖术,我得赶紧离开,婵儿心中暗啐,当下就准备告辞。

    “那我就走了。”

    她说完告辞的话,便急匆匆往室外走,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刚走到门框处,竟是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

    “我明日再来看你。”

    待到婵儿走远,阮青洲长长呼出一口气,这真是身心双折磨呀。

    涂的药膏此时也见了效,他感觉背上一片清凉,丝丝缕缕的冰感似乎要透过肌肤去修复那内在的损伤,还有一丝肌肉蠕动的酥麻感。

    又趴了一会,阮青洲下床将婵儿留下的白净瓷瓶取来,自己细细涂抹正面关节的伤患处。

    待到全部涂抹完毕,时间也快接近了子夜,他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至于等待什么,那当然是系统的奖励了,每天子夜,系统都会将前一天忍受诱惑的奖励下发,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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