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恶立名
主厅里的人交头接耳，脸露不耐烦，一个多时辰了！那个传说中的于帮主的孙女依然没有露面，于帮主倒还好，默默地等着，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无论是那些元老包括副帮主怎么让旁敲侧击，于帮主要不置若罔闻，要不敷衍了事，也不知道于帮主闷葫芦卖的是什么关子。
未时稍后，一人在人群中大喊道：“来了。”其它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穿绿裙的少女，身后跟着穆升阳和灵莺丫鬟，面容如水，星眸闪动。她不是倾国相，也不是倾城貌，甚至说这样温暖灵动的女子，根本就与这个主厅甚至一直都是黑暗冰冷的红槐帮毫不相衬。那让心里骚动的违和感，让在场的人都无法漠视。
这就是于帮主流落在外的孙女，终于能够一睹其风采。在场的人期待有之，鄙视有之，惊艳有之，各怀心思。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们等如此之久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信服，她也是帮主之位的候选人之一？
于观观心里却很紧张，承担着众人的目光，感觉主厅的路很长。不由得想走快一点，怎知绿裙一紧，她竟然踩到自己的裙子，实实在在地向前摔倒，脸朝下，鼻子撞得疼。
全场突然静了下来，后又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和议论声。于观观一动不动，听着那些难听的声音，心里一紧。
“少主！”灵莺急走了上去，穆升阳拦住了灵莺，轻轻地喊了一句：“尊贵的于观观少主，帮主在等你。”
于观观听到穆升阳的声音，握紧了拳头，撑起身子来。
于观观少主……于观观少主……
以前她虽然过得神气，甚至地痞又无赖，却只不过是对着自己的好友任无双和伍爷罢了，可她仍旧是个胆小鬼，自觉做好自己的小人物，躲在角落，却没想过掺和任何复杂黑暗的事情。可如今，她选了这条路，自知它有多复杂，最重要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旁观者，而是那个当局者。
但是，她是——于观观少主，她再也不是那个药铺丫头，那条路虽然复杂，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回馈的，她的身份，她的后盾，便足够让那些不知好歹的莽夫看一看，她于观观现在究竟是什么人。
“灵莺！过来扶我。”于观观厉声喊道，灵莺吓了一跳，看了穆升阳一眼。穆升阳默默弯了嘴角，放走了灵莺。
灵莺扶起了于观观，她红着脸，狠狠地咬牙。她气冲冲地走到旁观的两个男人面前，一个平头男人看于观观走过来，瞬间噤声，还不忘拍了拍旁边还在忘我偷笑的白面小生。于观观对着那个后知后觉的白面小生道：“好笑吗？”
“……”全场噤声，目光都落在于观观身上。
“怎么，刚才还笑得很开心不是吗？怎么现在不笑了？”于观观叉着腰，道，“本少主看这笑声得让别人分享分享，你们说是吗？”
“……”无人应答。
“你！给本少主笑！”那白面小生不知所措，呆着不动。
“不笑吗？好，很好。”于观观瞄到旁边的那个平头男，指着他道：“你，给我掌他的嘴掌到他肯笑为止。”
平头男左右为难，没有做任何动作。
“怎么？下不了手是吗？那我替你下这个手，灵莺！”于观观喊了喊身边的灵莺，灵莺会意，一脚踢向白面小生的膝后。白面小生被迫跪下，惊恐地看着于观观。于观观拍了拍白面小生的脸，指甲轻划着他的脸，从嘴角到颧骨，道：“我便用刀子让你的脸从这里往这里裂开，两边对称，那不就可以笑口常开了吗？”
“饶命！少……少主饶命。”
“不！少主，我打，我来打。”
“无聊。”于观观冷冷地看了一眼平头男：“拉去门口打，打大声一些，在我离开主厅之前，我都要听到声音。”
“是……是……”平头男拖着白面小生就走，然后开始响起掌刮的声音，于观观面无表情，转身往台上走去。在踏入台上，她与一脸讥笑的公冶玦眼神交织，于观观挑了挑眉，道：“咦？这不是公冶少主吗？”
“于少主。”公冶玦想不到于观观主动来挑衅他，饶有兴味地应了一句。
“前几天见过面，别来无恙？”
“于少主有心了，我该先来问候才是。那时候不知少主身份，怠慢少主，您还生公冶的气吗？”公冶玦谦虚道。
“说到这个，我嘛……”于观观顿了顿，道：“实在是生气极了。”
公冶皱了皱眉，这女人，竟不识好歹至此。
“所以公冶少主，你想好怎么向我赔罪吗？”于观观揉顺着头发，天真无邪地对公冶玦道。
公冶玦冷冷道：“这……于少主想要什么样的赔罪？”
“公冶少主在红槐帮地位崇高，观观希望公冶少主尽心尽力为红槐帮，也就算是给我赔罪了。”
这女人！公冶玦听罢，双手握拳，心里已经愤怒到极点。自问这几年自己过得肆无忌惮，连长老也忌他三份，于帮主对他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想，没有人敢忤逆他。这女人仗着她的血脉，竟想反客为主，将他一军，拎着鸡毛当令箭，她还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浑身药臭的药铺丫头！
“看来公冶少主是默认了，我代整个红槐帮感谢公冶少主。”于观观莞尔一笑，便无视了公冶玦，向于晏帮主伸出手：“爷爷。”
“嗯，你来了。”于帮主挽起她的手，不知是高兴还是叹息，这个孙女为了他的面子而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他暗自发誓，只要还含着一口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亲孙女受任何委屈。
于晏站了起来，挽着于观观，对在场的人沉声道：“今天召集各位，是想介绍一个人，她就是我于晏的亲孙女，于观观。记住，红槐帮的大少主，小少主，并不是你们随便嘲笑的对象！不要忘记外面那人的下场。”
在场的人齐声道：“少主鸿福！少主千岁！少主鸿福！少主千岁！”
于观观脸色冷若寒霜面对着众人，拢在袖中的手，捏着拳头，指甲嵌入手掌，让她脑袋更清晰。
这就是她选择的将来：黑暗，冷酷，以及面具。
她忍不住看向台下的穆升阳。想起到主厅前他和她说过的话。
对，告诉，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让别人看到你是什么人，她不由得心中一叹。
遥遥一望，他一如昔日温柔，在众多人之中脱颖而出。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似乎一直就在那里，等着她看他，让她宽心、开怀，给予不让她倒在呼声之上的力量。她知道她太过依赖他了，可只要一会儿，她希望能看到他在她身边。
那么，她就能勇敢地走下去。
未时稍后，一人在人群中大喊道：“来了。”其它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穿绿裙的少女，身后跟着穆升阳和灵莺丫鬟，面容如水，星眸闪动。她不是倾国相，也不是倾城貌，甚至说这样温暖灵动的女子，根本就与这个主厅甚至一直都是黑暗冰冷的红槐帮毫不相衬。那让心里骚动的违和感，让在场的人都无法漠视。
这就是于帮主流落在外的孙女，终于能够一睹其风采。在场的人期待有之，鄙视有之，惊艳有之，各怀心思。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们等如此之久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信服，她也是帮主之位的候选人之一？
于观观心里却很紧张，承担着众人的目光，感觉主厅的路很长。不由得想走快一点，怎知绿裙一紧，她竟然踩到自己的裙子，实实在在地向前摔倒，脸朝下，鼻子撞得疼。
全场突然静了下来，后又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和议论声。于观观一动不动，听着那些难听的声音，心里一紧。
“少主！”灵莺急走了上去，穆升阳拦住了灵莺，轻轻地喊了一句：“尊贵的于观观少主，帮主在等你。”
于观观听到穆升阳的声音，握紧了拳头，撑起身子来。
于观观少主……于观观少主……
以前她虽然过得神气，甚至地痞又无赖，却只不过是对着自己的好友任无双和伍爷罢了，可她仍旧是个胆小鬼，自觉做好自己的小人物，躲在角落，却没想过掺和任何复杂黑暗的事情。可如今，她选了这条路，自知它有多复杂，最重要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旁观者，而是那个当局者。
但是，她是——于观观少主，她再也不是那个药铺丫头，那条路虽然复杂，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回馈的，她的身份，她的后盾，便足够让那些不知好歹的莽夫看一看，她于观观现在究竟是什么人。
“灵莺！过来扶我。”于观观厉声喊道，灵莺吓了一跳，看了穆升阳一眼。穆升阳默默弯了嘴角，放走了灵莺。
灵莺扶起了于观观，她红着脸，狠狠地咬牙。她气冲冲地走到旁观的两个男人面前，一个平头男人看于观观走过来，瞬间噤声，还不忘拍了拍旁边还在忘我偷笑的白面小生。于观观对着那个后知后觉的白面小生道：“好笑吗？”
“……”全场噤声，目光都落在于观观身上。
“怎么，刚才还笑得很开心不是吗？怎么现在不笑了？”于观观叉着腰，道，“本少主看这笑声得让别人分享分享，你们说是吗？”
“……”无人应答。
“你！给本少主笑！”那白面小生不知所措，呆着不动。
“不笑吗？好，很好。”于观观瞄到旁边的那个平头男，指着他道：“你，给我掌他的嘴掌到他肯笑为止。”
平头男左右为难，没有做任何动作。
“怎么？下不了手是吗？那我替你下这个手，灵莺！”于观观喊了喊身边的灵莺，灵莺会意，一脚踢向白面小生的膝后。白面小生被迫跪下，惊恐地看着于观观。于观观拍了拍白面小生的脸，指甲轻划着他的脸，从嘴角到颧骨，道：“我便用刀子让你的脸从这里往这里裂开，两边对称，那不就可以笑口常开了吗？”
“饶命！少……少主饶命。”
“不！少主，我打，我来打。”
“无聊。”于观观冷冷地看了一眼平头男：“拉去门口打，打大声一些，在我离开主厅之前，我都要听到声音。”
“是……是……”平头男拖着白面小生就走，然后开始响起掌刮的声音，于观观面无表情，转身往台上走去。在踏入台上，她与一脸讥笑的公冶玦眼神交织，于观观挑了挑眉，道：“咦？这不是公冶少主吗？”
“于少主。”公冶玦想不到于观观主动来挑衅他，饶有兴味地应了一句。
“前几天见过面，别来无恙？”
“于少主有心了，我该先来问候才是。那时候不知少主身份，怠慢少主，您还生公冶的气吗？”公冶玦谦虚道。
“说到这个，我嘛……”于观观顿了顿，道：“实在是生气极了。”
公冶皱了皱眉，这女人，竟不识好歹至此。
“所以公冶少主，你想好怎么向我赔罪吗？”于观观揉顺着头发，天真无邪地对公冶玦道。
公冶玦冷冷道：“这……于少主想要什么样的赔罪？”
“公冶少主在红槐帮地位崇高，观观希望公冶少主尽心尽力为红槐帮，也就算是给我赔罪了。”
这女人！公冶玦听罢，双手握拳，心里已经愤怒到极点。自问这几年自己过得肆无忌惮，连长老也忌他三份，于帮主对他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想，没有人敢忤逆他。这女人仗着她的血脉，竟想反客为主，将他一军，拎着鸡毛当令箭，她还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浑身药臭的药铺丫头！
“看来公冶少主是默认了，我代整个红槐帮感谢公冶少主。”于观观莞尔一笑，便无视了公冶玦，向于晏帮主伸出手：“爷爷。”
“嗯，你来了。”于帮主挽起她的手，不知是高兴还是叹息，这个孙女为了他的面子而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他暗自发誓，只要还含着一口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亲孙女受任何委屈。
于晏站了起来，挽着于观观，对在场的人沉声道：“今天召集各位，是想介绍一个人，她就是我于晏的亲孙女，于观观。记住，红槐帮的大少主，小少主，并不是你们随便嘲笑的对象！不要忘记外面那人的下场。”
在场的人齐声道：“少主鸿福！少主千岁！少主鸿福！少主千岁！”
于观观脸色冷若寒霜面对着众人，拢在袖中的手，捏着拳头，指甲嵌入手掌，让她脑袋更清晰。
这就是她选择的将来：黑暗，冷酷，以及面具。
她忍不住看向台下的穆升阳。想起到主厅前他和她说过的话。
对，告诉，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让别人看到你是什么人，她不由得心中一叹。
遥遥一望，他一如昔日温柔，在众多人之中脱颖而出。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似乎一直就在那里，等着她看他，让她宽心、开怀，给予不让她倒在呼声之上的力量。她知道她太过依赖他了，可只要一会儿，她希望能看到他在她身边。
那么，她就能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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