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假模仿
在红槐帮的时光，不知不觉过了差不多半年时间。
在武道方面，之前通过一月的训练，梅花桩已经难不倒于观观了。
但之后，骆一海将梅花桩改用了细的竹子，竹子顶端的切口还是斜的，更让于观观哭喊连天。之前跑梅花桩的诀窍在于，
在跑前得好好做功课，用身体试探桩与桩之间的远近，什么时候迈大步，什么时候偏左，什么时候跳，用身体彻底记住，才能加快速度。
而跳细竹更难，因为必须精确记住两支竹间的位置，就算知道了位置，但因为切口的原因，就算脚落到竹上也会很容易摔下去，因此在对细竹施力方面又得有些考虑。
跑细竹的确花了于观观不少时间，一个月后也没想个明白。骆一海略一比划，苗苗看到后道：“我大哥说，得了解眼前的敌人到底是什么，并针对这个敌人的特征施以不同的对付方法。”
苗苗攀到自己哥哥的肩膀上，道：“不过哥哥这话好奇怪，竹子又不会攻击人，怎么会是敌人？要我说，那可是辅助的东西。”
“辅助？”于观观摸着下巴思考。
“对啊，就像我的目标是要爬到哥哥的肩膀上，但哥哥不会变，他的身体就摆在眼前，而他整个身体就是我的辅助，而怎么运用这个辅助，就是靠我自身的力量。”苗苗娇柔的声音认真地讲述着。
“目标……不同的对付方法……辅助……自身的力量……”于观观思考了片刻，抱头道，“啊，还是不明白。”
骆一海皱眉，苗苗也装作严肃道：“罚少主射一千支箭，攀崖一个时辰，直到想到为止。”
“什么！！”
————————————————————————————————————
灵莺为于观观更衣后，看于观观腰酸背痛的模样，笑着开口道：“少主，你现在去尚武阁，仍在模仿宁翎少主吗？”
“没有啦，模仿言行什么的只是顺便而已。帮中还有很多事务需要我去学习，现在跟着宁翎，大多是为了能学一下如何处理帮中事务。”于观观抚平衣服的褶皱，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明白，为什么红槐帮会成为江南第一大帮，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灵莺虽心里清楚，但依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怎么说？”
“他们涉及的事情很广，小到情报搜集，大到与外面的官员富商联手、做生意，都不是区区一年半载就能掌握好的。跟着宁翎时，看到她将各项杂碎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该注意的事都能够注意到，就觉得她很厉害。”
于观观给自己洗了一把脸，用手帕擦了擦，才道：“还有穆大哥他，我听戚蓉说，以前爷爷曾让他掌领四个队。我在想，一个队就已经这么多事要处理了，四个队该怎么管理？要是我早就焦头烂额了。总之一句话吧，我知道得越多，看得越多，就越有所感吧！如果要我真的下手去管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力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帮派。”
“少主，你别开玩笑了。如果少主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啊。”灵莺对着于观观早就习惯没大没小的，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还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于观观托着下巴，努了努嘴道：“难道就因为我爷爷是红槐帮帮主，我就有资格吗？”
“少主别说丧气话。”
“我才不是丧气话呢，伍爷说我记性很好，一海大哥也说我武功悟性很高呢，所以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于观观鼓起红腮，表情沮丧，“我只是觉得，帮主什么的，有些人大概比我更适合吧。就连我十分讨厌的公冶玦，我也觉得他比我适合多了。难道就因为我的血缘，所以就要无视别人的能力吗？”
“少主。”灵莺认真地将于观观的头扭了过来，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是的，你的血缘就是一个很重要因素。难听也要说一句，就算少主变成一个傻子，帮主之位我们都会把你考虑在内。当然，就因为血缘的因素不是绝对的因素，所以，公冶少主才没有认栽，处心积虑跟你争夺这帮主的宝座。”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平，公平与否，不过是因念而异罢了。你身上的血，可以说是天赐的机缘，也可以说是天降的责任，而公冶少主，他或许拥有着少主所没有的天赐机缘和责任，可他既然选择这条路，他就必须以手段、能力，才能取胜。”
于观观喃喃道：“天赐的机缘，天降的责任……”
灵莺试探道：“少主，你该不会是想反悔，不想做帮主吧。”
“……”于观观道，“这不是我想就能做的，我能不能成功都不知道呢。不说了，我去尚武阁了。”
“少主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灵莺把头撂在椅靠上，蹬着双腿抱怨道，“我——很——无——聊的啊。”
“宁翎说你在寅队里呆过，那些老队员都认识你，你突然出现会很奇怪的。”于观观食指在灵莺面前绕圈，“而且我不在的话你，就可以找你的爱人了啦。”
“什……什么爱人？少主你说什么……”灵莺惊愕了一下，露出一种什么被识破的表情。
“那可是苗苗说的哟，你对一海大哥，嘻嘻嘻嘻……”
“少主你尽信那个不足十岁的家伙胡说！”
“感觉苗苗看人可是很准的，你就认了吧。”拍了拍灵莺的肩膀，便踏出了门。
——————————————————————————————————————
于观观看到宁翎的时候，宁翎便开口道：“少主，今天想委屈你做一件事。”
与宁翎算熟悉，于观观爽快地拍拍胸脯道：“什么事尽管说。”
“我想过了，既然穆大哥说要你学我的言行，但从旁学学得不快。而一对一模仿着学，又显得太过……诡异。”宁翎顿了顿，想起于观观曾提出要一对一模仿她，此法虽有些效果，但被她盯着来模仿，而且于观观居然还模仿得挺像样的，宁翎看在眼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呃，也是啦。”于观观也明白，毕竟跟了宁翎一段时间，也觉察出她刀子嘴豆腐心。而且要是她的话，这样被盯着看也会不自在的。
“少主也学了一段时间，我想少主也颇有心得。因此，今天少主就假扮我好了。”
“假……假扮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戚蓉她们拖了进屋内装扮。
于观观换了装易了容之后，宁翎也怔了一下。戚蓉的易容技术算是红槐数一数二的，加之于观观和宁翎身高差不多，不仔细看也很难分辨出来。只是有一点，她很在意。
宁翎闭眼，对戚蓉道：“戚蓉，你不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吗？”
戚蓉眨了眨眼，往于观观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摇头道：“队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不妥吗？”
宁翎脸色僵硬，道：“如此明显，还察觉不出来吗？”
“请队长赐教。”
“咳咳。”宁翎泛起红晕，道：“少主的胸，比我的大多了。”
“……”
“可能要再束紧一圈。”
“……”
“不，两圈。”
“队长。”戚蓉平静道，“束两圈的话，少主可能因为力气上不来，无法像你吼那么大声。我只能给她束紧一圈，以后给些东西你垫大一点就是了。”
宁翎红着脸，凶狠地瞪着戚蓉。戚蓉吓了一大跳，拉起于观观就冲进了内室。
于观观觉得束紧一圈都已经够难受了，鉴于考虑到宁翎跟寅队的人朝夕相处，这点差别还是会容易察觉得到的，憋着这口气，把今天给过了。
束好胸之后，外面传来常鸣谦的声音：“我过来了。”
“嗯。”
“出去吧，少主。”
“咦？阿谦在外面，没关系吗？”
“他知道什么事情，是队长拜托他过来的。”于观观出了房间，常鸣谦看了，淡淡赞叹了一句：“戚蓉，手艺挺好的。”
戚蓉得意道：“谢谢夸奖。”
“你们拜托要的。”常鸣谦把一个面罩递给了宁翎，这个面罩跟宁翎平常戴的款式一模一样。
穆升阳说过，之所以宁翎他们要佩戴面罩，是因为在一些不能露面的场合里面要用到，例如与人交涉、运货等，都需要伪装。毕竟红槐帮也不是什么正道，若领导的人没有一点伪装，很容易会被人反咬，加之牵连之人甚多，循着线索，会揪出很多红槐帮人。
于观观把面罩戴上，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真与宁翎相差无几。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个低调无华的常鸣谦，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做得出来。
宁翎漫不经心道：“谢了，阿谦。”
常鸣谦没有理会宁翎，只是转头于观观道：“你们这玩法很有趣，不过不要太过投入角色了。”说罢，就三步作两步地离开了。
“……”
“好了，少主可以出发了。今天少主先在仙姝岛里面逛，不用到寅队总部。戚蓉，你跟着少主。”宁翎淡淡地对戚蓉下了命令，又转身对于观观叮嘱道，“少主，请您尽量不要露出马脚，毕竟要是失败了，我的队友可能以为少主是什么坏人把少主给抹杀掉呢。”
于观观心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叹了口气，道：“嗯，我尽量。那宁先生呢？”
“我？”宁翎漫不经心道，“我好久没有休息了，就请少主让我休息个够吧。”
于观观笑道：“好。”
在武道方面，之前通过一月的训练，梅花桩已经难不倒于观观了。
但之后，骆一海将梅花桩改用了细的竹子，竹子顶端的切口还是斜的，更让于观观哭喊连天。之前跑梅花桩的诀窍在于，
在跑前得好好做功课，用身体试探桩与桩之间的远近，什么时候迈大步，什么时候偏左，什么时候跳，用身体彻底记住，才能加快速度。
而跳细竹更难，因为必须精确记住两支竹间的位置，就算知道了位置，但因为切口的原因，就算脚落到竹上也会很容易摔下去，因此在对细竹施力方面又得有些考虑。
跑细竹的确花了于观观不少时间，一个月后也没想个明白。骆一海略一比划，苗苗看到后道：“我大哥说，得了解眼前的敌人到底是什么，并针对这个敌人的特征施以不同的对付方法。”
苗苗攀到自己哥哥的肩膀上，道：“不过哥哥这话好奇怪，竹子又不会攻击人，怎么会是敌人？要我说，那可是辅助的东西。”
“辅助？”于观观摸着下巴思考。
“对啊，就像我的目标是要爬到哥哥的肩膀上，但哥哥不会变，他的身体就摆在眼前，而他整个身体就是我的辅助，而怎么运用这个辅助，就是靠我自身的力量。”苗苗娇柔的声音认真地讲述着。
“目标……不同的对付方法……辅助……自身的力量……”于观观思考了片刻，抱头道，“啊，还是不明白。”
骆一海皱眉，苗苗也装作严肃道：“罚少主射一千支箭，攀崖一个时辰，直到想到为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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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莺为于观观更衣后，看于观观腰酸背痛的模样，笑着开口道：“少主，你现在去尚武阁，仍在模仿宁翎少主吗？”
“没有啦，模仿言行什么的只是顺便而已。帮中还有很多事务需要我去学习，现在跟着宁翎，大多是为了能学一下如何处理帮中事务。”于观观抚平衣服的褶皱，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明白，为什么红槐帮会成为江南第一大帮，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灵莺虽心里清楚，但依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怎么说？”
“他们涉及的事情很广，小到情报搜集，大到与外面的官员富商联手、做生意，都不是区区一年半载就能掌握好的。跟着宁翎时，看到她将各项杂碎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该注意的事都能够注意到，就觉得她很厉害。”
于观观给自己洗了一把脸，用手帕擦了擦，才道：“还有穆大哥他，我听戚蓉说，以前爷爷曾让他掌领四个队。我在想，一个队就已经这么多事要处理了，四个队该怎么管理？要是我早就焦头烂额了。总之一句话吧，我知道得越多，看得越多，就越有所感吧！如果要我真的下手去管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力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帮派。”
“少主，你别开玩笑了。如果少主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啊。”灵莺对着于观观早就习惯没大没小的，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还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于观观托着下巴，努了努嘴道：“难道就因为我爷爷是红槐帮帮主，我就有资格吗？”
“少主别说丧气话。”
“我才不是丧气话呢，伍爷说我记性很好，一海大哥也说我武功悟性很高呢，所以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于观观鼓起红腮，表情沮丧，“我只是觉得，帮主什么的，有些人大概比我更适合吧。就连我十分讨厌的公冶玦，我也觉得他比我适合多了。难道就因为我的血缘，所以就要无视别人的能力吗？”
“少主。”灵莺认真地将于观观的头扭了过来，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是的，你的血缘就是一个很重要因素。难听也要说一句，就算少主变成一个傻子，帮主之位我们都会把你考虑在内。当然，就因为血缘的因素不是绝对的因素，所以，公冶少主才没有认栽，处心积虑跟你争夺这帮主的宝座。”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平，公平与否，不过是因念而异罢了。你身上的血，可以说是天赐的机缘，也可以说是天降的责任，而公冶少主，他或许拥有着少主所没有的天赐机缘和责任，可他既然选择这条路，他就必须以手段、能力，才能取胜。”
于观观喃喃道：“天赐的机缘，天降的责任……”
灵莺试探道：“少主，你该不会是想反悔，不想做帮主吧。”
“……”于观观道，“这不是我想就能做的，我能不能成功都不知道呢。不说了，我去尚武阁了。”
“少主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灵莺把头撂在椅靠上，蹬着双腿抱怨道，“我——很——无——聊的啊。”
“宁翎说你在寅队里呆过，那些老队员都认识你，你突然出现会很奇怪的。”于观观食指在灵莺面前绕圈，“而且我不在的话你，就可以找你的爱人了啦。”
“什……什么爱人？少主你说什么……”灵莺惊愕了一下，露出一种什么被识破的表情。
“那可是苗苗说的哟，你对一海大哥，嘻嘻嘻嘻……”
“少主你尽信那个不足十岁的家伙胡说！”
“感觉苗苗看人可是很准的，你就认了吧。”拍了拍灵莺的肩膀，便踏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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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观观看到宁翎的时候，宁翎便开口道：“少主，今天想委屈你做一件事。”
与宁翎算熟悉，于观观爽快地拍拍胸脯道：“什么事尽管说。”
“我想过了，既然穆大哥说要你学我的言行，但从旁学学得不快。而一对一模仿着学，又显得太过……诡异。”宁翎顿了顿，想起于观观曾提出要一对一模仿她，此法虽有些效果，但被她盯着来模仿，而且于观观居然还模仿得挺像样的，宁翎看在眼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呃，也是啦。”于观观也明白，毕竟跟了宁翎一段时间，也觉察出她刀子嘴豆腐心。而且要是她的话，这样被盯着看也会不自在的。
“少主也学了一段时间，我想少主也颇有心得。因此，今天少主就假扮我好了。”
“假……假扮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戚蓉她们拖了进屋内装扮。
于观观换了装易了容之后，宁翎也怔了一下。戚蓉的易容技术算是红槐数一数二的，加之于观观和宁翎身高差不多，不仔细看也很难分辨出来。只是有一点，她很在意。
宁翎闭眼，对戚蓉道：“戚蓉，你不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吗？”
戚蓉眨了眨眼，往于观观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摇头道：“队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不妥吗？”
宁翎脸色僵硬，道：“如此明显，还察觉不出来吗？”
“请队长赐教。”
“咳咳。”宁翎泛起红晕，道：“少主的胸，比我的大多了。”
“……”
“可能要再束紧一圈。”
“……”
“不，两圈。”
“队长。”戚蓉平静道，“束两圈的话，少主可能因为力气上不来，无法像你吼那么大声。我只能给她束紧一圈，以后给些东西你垫大一点就是了。”
宁翎红着脸，凶狠地瞪着戚蓉。戚蓉吓了一大跳，拉起于观观就冲进了内室。
于观观觉得束紧一圈都已经够难受了，鉴于考虑到宁翎跟寅队的人朝夕相处，这点差别还是会容易察觉得到的，憋着这口气，把今天给过了。
束好胸之后，外面传来常鸣谦的声音：“我过来了。”
“嗯。”
“出去吧，少主。”
“咦？阿谦在外面，没关系吗？”
“他知道什么事情，是队长拜托他过来的。”于观观出了房间，常鸣谦看了，淡淡赞叹了一句：“戚蓉，手艺挺好的。”
戚蓉得意道：“谢谢夸奖。”
“你们拜托要的。”常鸣谦把一个面罩递给了宁翎，这个面罩跟宁翎平常戴的款式一模一样。
穆升阳说过，之所以宁翎他们要佩戴面罩，是因为在一些不能露面的场合里面要用到，例如与人交涉、运货等，都需要伪装。毕竟红槐帮也不是什么正道，若领导的人没有一点伪装，很容易会被人反咬，加之牵连之人甚多，循着线索，会揪出很多红槐帮人。
于观观把面罩戴上，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真与宁翎相差无几。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个低调无华的常鸣谦，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做得出来。
宁翎漫不经心道：“谢了，阿谦。”
常鸣谦没有理会宁翎，只是转头于观观道：“你们这玩法很有趣，不过不要太过投入角色了。”说罢，就三步作两步地离开了。
“……”
“好了，少主可以出发了。今天少主先在仙姝岛里面逛，不用到寅队总部。戚蓉，你跟着少主。”宁翎淡淡地对戚蓉下了命令，又转身对于观观叮嘱道，“少主，请您尽量不要露出马脚，毕竟要是失败了，我的队友可能以为少主是什么坏人把少主给抹杀掉呢。”
于观观心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叹了口气，道：“嗯，我尽量。那宁先生呢？”
“我？”宁翎漫不经心道，“我好久没有休息了，就请少主让我休息个够吧。”
于观观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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