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雨前夕
于观观跟着刘程远来到了昭仁城的朝仁客栈，刘程远住的是客栈中最大的房间，属于单栋的屋子。于观观好奇地进了客房，环顾四周。
刘程远看于观观不敢进的样子，轻声道：“门会开着，牧歌也会在，你大叫的话，不远处的人都会听到的。”
于观观急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我今天试不试遇着贵人了。”
刘程远看于观观慌忙地分辨，不禁一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体贴的姑娘：“姑娘随便坐，我这就去找药膏来。”
“有劳了。”
刘程远的书童牧歌对于观观道：“关姑娘，您是南方人吗？”
于观观点头:“你们也是吧。看来你们现在是出来游玩的？”
“我们过来是为了工作的。”牧歌想了想，道，“家住东陆。”
于观观装作不知道地追问：“是谷州城吗？”
“姑娘好眼力。”
“工作之余又可以四处游玩，倒是轻松。”
牧歌给于观观倒了一杯茶水，看了一眼正在找药膏的少爷，道：“关姑娘，您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不怕吗？”
“谁说我是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于观观笑道，“有几个跟着我过来，不过他们有事做就没陪我。我们过来是要寻找朋友并且把他们回家乡。”
“您的朋友怎么了？”
“就遇到点小事故。”牧歌看于观观难以启齿的样子，就没再问下去了。
“就是这个。”刘程远将一盒药膏递给于观观，“涂了之后还会遮住疤痕，姑娘也不用戴面纱了。
于观观像如获珍宝一般：“真的吗？谢公子赠灵膏妙药。这盒药膏看起来很珍贵，我使用两三天就还你，如何？”
“姑娘不用急，这个药需要使用七天才能将疤痕完全祛除，恰好我的事也会在七天内完成。”
“好，到时候我便过来找公子您。”刘程远听罢，不知为何心情开始愉悦起来。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看起来单纯却不乏机灵，也不会像都城和谷州城那些贵族千金一般趋炎附势，不禁生了几分好感。
“关姑娘，现在快点试一下吧。”
“对，早一点使用可以更快痊愈，也可以快点把药膏还给公子。”于观观说罢，便打开药膏，用尾指蹭了蹭，点在脸上。只是于观观怎么点都没点到疤痕处，让刘程远看着很着急。
牧歌小声对刘程远道：“姑娘大概需要一面镜子。”
刘程远也小声地回了牧歌：“但是我没有镜子。”
刘程远看于观观将药膏涂了半张脸也没涂到实处，实在没忍住，便道：“姑娘，你未涂到实处，不介意的话让程某来帮你涂一下？”
“哦，好啊。程公子人真好。”于观观天真地笑着，刘程远拿过药膏，仔细地帮于观观涂着，看着她大眼睛一眨一眨，修长的眼睫毛跟着律动。
这位关姑娘的脸庞近在咫尺，刘程远劝自己一直专心于疤痕上。不过，关姑娘的皮肤，如白玉一般好看，让人无法忽视。刘程远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生怕会弄疼眼前的这位姑娘。
于观观看刘程远的力道没落到实，突然缩了缩，笑道：“程公子，有点痒。你用力一点也没关系的，我能忍住疼，但忍不住痒。”
“抱歉。我怕我自己太过粗心，弄疼了你。”
“公子为人考虑那么多，是个温柔之人。”刘程远终于将目光移到于观观的眼睛上，真诚的笑容，让刘程远暗生微妙的情感。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刘程远吓得停住了手，发现是关烨闯门而入。
“刘少爷，有人想挟持我抢我兵符……”关烨发现屋里居然有其他人，而且刘程远居然离这个女人这么近，呆愣地看着他们。
刘程远下逐客令道：“出去。”关烨识趣地走了出去。
“看来你有要事，那我就先走了。”于观观也被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却没站稳，刘程远看于观观作势要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
于观观将自己的胳膊从刘程远的手里扯出，抿抿嘴道：“你姓刘？”
“……”
于观观看着刘程远歉意的眼神，笑着说了一句：“没事，七天后见。”说罢，于观观出了房门，关烨才三步一回顾地走了进来。刘程远失落地看着那绿色的倩影，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程远含怒，冷声道：“关将军，我说过没有我的通知，您不允许来见我的。这算什么？”
“哼！你还说此计万无一失，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的下落？有个高手企图抢我的兵符阻止我出兵。”
刘程远沉不住气，怕自己失了仪态，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冷冷道：“跟我说说事情的过程。”
——————————————————————————————————
自于观观出门口以后，警惕地她绕了一个弯，确定没人跟来，进了能瞧到刘程远的一个客房内。门打开后，里面有三人，灵莺、孤鹤、路元峰。
“怎么样？”
“兵符果然不在他身上，而且他也有手下保护着，我无法抢到，也不知道兵符下落。”孤鹤声音低沉，道，“按照少主的计划，虽扬言说要抢他的兵符，更重要的是让他暴露出来。现在昭仁城城东有一部分百姓都知道关烨仍在城内。”
路元峰接茬道：“然后，我们再煽动谣言城内以及都城那边，不出五日，大荒的人都知道，关烨仍躲在昭仁城中，不当太子生辰是一回事。他们必定会想在太子知道此事之前立功，立即行动催化事情发展，这一两天里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
“袁浒那边也得知关烨的消息，但兄弟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觉得，拯救兄弟的行动不能再拖着，毕竟关乎兄弟们的性命。”于观观摸了摸额头，苦恼道，“只是，我不确定队中是否有内鬼，若真的有，袁浒对这个内鬼究竟信任多少。总之，这个不确定让我感觉很糟糕。”
“少主那边探听到什么？”
“原本我是想多接近他们一会儿，可刘程远他身边那个书童牧歌警惕性很高，我只好先撤离。”于观观眉头微蹙，“关烨的确有派手下监视他，但很少，我想兵符不在他那里。”
“少主。”路元峰通过窗缝看出去，道：“关烨和刘程远离开房间了。”
“灵莺，你以及你手下全部人亲自监视关烨他们，若他们有异动，立即汇报给我。必须在他准备使用兵符之前阻止他。”于观观扯着灵莺的袖子，咬唇道，“小心点。这事很棘手，也很不安全，因为现在关烨防范更严密。”
“少主，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灵莺摸了摸于观观的脑袋，转身离去，孤鹤也跟随着。
“疯子，你派兄弟留意袁浒那边，若查出有内鬼，立即将他钳制住，让袁浒处理。”
“知道了。”路元峰看着于观观的脸色，道，“少主，你好像还有什么安排。”
“嗯，这是我的事了，与你们无关。”
“少主，你又要干什么傻事吗？”路元峰没有笑，盯着于观观沉重的表情。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于观观苦笑，玉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沉默了半会儿，才喃喃道：“我得在最坏的情况发生前，给兄弟们找最好的盟军。”
刘程远看于观观不敢进的样子，轻声道：“门会开着，牧歌也会在，你大叫的话，不远处的人都会听到的。”
于观观急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我今天试不试遇着贵人了。”
刘程远看于观观慌忙地分辨，不禁一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体贴的姑娘：“姑娘随便坐，我这就去找药膏来。”
“有劳了。”
刘程远的书童牧歌对于观观道：“关姑娘，您是南方人吗？”
于观观点头:“你们也是吧。看来你们现在是出来游玩的？”
“我们过来是为了工作的。”牧歌想了想，道，“家住东陆。”
于观观装作不知道地追问：“是谷州城吗？”
“姑娘好眼力。”
“工作之余又可以四处游玩，倒是轻松。”
牧歌给于观观倒了一杯茶水，看了一眼正在找药膏的少爷，道：“关姑娘，您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不怕吗？”
“谁说我是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于观观笑道，“有几个跟着我过来，不过他们有事做就没陪我。我们过来是要寻找朋友并且把他们回家乡。”
“您的朋友怎么了？”
“就遇到点小事故。”牧歌看于观观难以启齿的样子，就没再问下去了。
“就是这个。”刘程远将一盒药膏递给于观观，“涂了之后还会遮住疤痕，姑娘也不用戴面纱了。
于观观像如获珍宝一般：“真的吗？谢公子赠灵膏妙药。这盒药膏看起来很珍贵，我使用两三天就还你，如何？”
“姑娘不用急，这个药需要使用七天才能将疤痕完全祛除，恰好我的事也会在七天内完成。”
“好，到时候我便过来找公子您。”刘程远听罢，不知为何心情开始愉悦起来。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看起来单纯却不乏机灵，也不会像都城和谷州城那些贵族千金一般趋炎附势，不禁生了几分好感。
“关姑娘，现在快点试一下吧。”
“对，早一点使用可以更快痊愈，也可以快点把药膏还给公子。”于观观说罢，便打开药膏，用尾指蹭了蹭，点在脸上。只是于观观怎么点都没点到疤痕处，让刘程远看着很着急。
牧歌小声对刘程远道：“姑娘大概需要一面镜子。”
刘程远也小声地回了牧歌：“但是我没有镜子。”
刘程远看于观观将药膏涂了半张脸也没涂到实处，实在没忍住，便道：“姑娘，你未涂到实处，不介意的话让程某来帮你涂一下？”
“哦，好啊。程公子人真好。”于观观天真地笑着，刘程远拿过药膏，仔细地帮于观观涂着，看着她大眼睛一眨一眨，修长的眼睫毛跟着律动。
这位关姑娘的脸庞近在咫尺，刘程远劝自己一直专心于疤痕上。不过，关姑娘的皮肤，如白玉一般好看，让人无法忽视。刘程远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生怕会弄疼眼前的这位姑娘。
于观观看刘程远的力道没落到实，突然缩了缩，笑道：“程公子，有点痒。你用力一点也没关系的，我能忍住疼，但忍不住痒。”
“抱歉。我怕我自己太过粗心，弄疼了你。”
“公子为人考虑那么多，是个温柔之人。”刘程远终于将目光移到于观观的眼睛上，真诚的笑容，让刘程远暗生微妙的情感。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刘程远吓得停住了手，发现是关烨闯门而入。
“刘少爷，有人想挟持我抢我兵符……”关烨发现屋里居然有其他人，而且刘程远居然离这个女人这么近，呆愣地看着他们。
刘程远下逐客令道：“出去。”关烨识趣地走了出去。
“看来你有要事，那我就先走了。”于观观也被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却没站稳，刘程远看于观观作势要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
于观观将自己的胳膊从刘程远的手里扯出，抿抿嘴道：“你姓刘？”
“……”
于观观看着刘程远歉意的眼神，笑着说了一句：“没事，七天后见。”说罢，于观观出了房门，关烨才三步一回顾地走了进来。刘程远失落地看着那绿色的倩影，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程远含怒，冷声道：“关将军，我说过没有我的通知，您不允许来见我的。这算什么？”
“哼！你还说此计万无一失，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的下落？有个高手企图抢我的兵符阻止我出兵。”
刘程远沉不住气，怕自己失了仪态，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冷冷道：“跟我说说事情的过程。”
——————————————————————————————————
自于观观出门口以后，警惕地她绕了一个弯，确定没人跟来，进了能瞧到刘程远的一个客房内。门打开后，里面有三人，灵莺、孤鹤、路元峰。
“怎么样？”
“兵符果然不在他身上，而且他也有手下保护着，我无法抢到，也不知道兵符下落。”孤鹤声音低沉，道，“按照少主的计划，虽扬言说要抢他的兵符，更重要的是让他暴露出来。现在昭仁城城东有一部分百姓都知道关烨仍在城内。”
路元峰接茬道：“然后，我们再煽动谣言城内以及都城那边，不出五日，大荒的人都知道，关烨仍躲在昭仁城中，不当太子生辰是一回事。他们必定会想在太子知道此事之前立功，立即行动催化事情发展，这一两天里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
“袁浒那边也得知关烨的消息，但兄弟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觉得，拯救兄弟的行动不能再拖着，毕竟关乎兄弟们的性命。”于观观摸了摸额头，苦恼道，“只是，我不确定队中是否有内鬼，若真的有，袁浒对这个内鬼究竟信任多少。总之，这个不确定让我感觉很糟糕。”
“少主那边探听到什么？”
“原本我是想多接近他们一会儿，可刘程远他身边那个书童牧歌警惕性很高，我只好先撤离。”于观观眉头微蹙，“关烨的确有派手下监视他，但很少，我想兵符不在他那里。”
“少主。”路元峰通过窗缝看出去，道：“关烨和刘程远离开房间了。”
“灵莺，你以及你手下全部人亲自监视关烨他们，若他们有异动，立即汇报给我。必须在他准备使用兵符之前阻止他。”于观观扯着灵莺的袖子，咬唇道，“小心点。这事很棘手，也很不安全，因为现在关烨防范更严密。”
“少主，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灵莺摸了摸于观观的脑袋，转身离去，孤鹤也跟随着。
“疯子，你派兄弟留意袁浒那边，若查出有内鬼，立即将他钳制住，让袁浒处理。”
“知道了。”路元峰看着于观观的脸色，道，“少主，你好像还有什么安排。”
“嗯，这是我的事了，与你们无关。”
“少主，你又要干什么傻事吗？”路元峰没有笑，盯着于观观沉重的表情。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于观观苦笑，玉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沉默了半会儿，才喃喃道：“我得在最坏的情况发生前，给兄弟们找最好的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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