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贵人秦氏
言韶所说的新房子，不过是之前安排下来的，于观观和穆升阳谷州城那处宅子的隔壁。路元峰、灵莺两人要凑钱买礼物，先走一步去趟市集。白薇事先约了手下见面，等下再过去。于观观、穆升阳还有两个孩子，一共四人先去言韶的宅子。
一行人在谷州城边玩边走，达达马蹄声响起。因为来者策马甚快，行人有些躲避不及，街上变得混乱起来。
四人站在一旁的人群里，停下来看看，来去如此嚣张的人到底是谁。等那群人拐过弯策马奔来，穆升阳才了悟：“原来是块肥肉。”
“肥肉？”于观观话音未落，因为人群的推搡，一个小女童跌跌撞撞被推至路中央，眼看那匹马就要从她的身上踏过去。于观观惊呼，穆升阳从指缝中翻出几颗白子，以指力往地上一弹。
随即，“啪啪”地小范围爆炸声响起，马受到了惊吓，前蹄上仰，马背上的人似乎有些武学底子。但事发突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了马。
马背上的人的声如铜铃，气场不弱，骂道：“谁扔的砂炮？给本小姐出来！”
“呜啊啊啊！”刚刚差点被马踏过的女童哭了起来，那人提着马鞭往地上一甩，道：“不看住孩子任由她乱跑，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那小女孩看女人凶，更是吓得止不住哭。那位嚣张的女人心里抓狂，扬手准备甩那孩子一记马鞭。于观观于心不忍，想跑上前去阻止，却不料穆升阳已先跨一步，抱起了女童，道：“不好意思，是我家的孩子得罪贵人了，请您原谅。”
于观观看穆升阳反应迅速，一时怔了，牵着着苗苗和时雨上前了去：“不好意思，都怪我们没看住。请贵人大人有大量，饶过孩子。”于观观才认真地打量这位女贵人，肌肤如雪，眉眼如飞，红唇皓齿，着实一个周正的大美人。
女贵人疑惑地“唔”了一声，由生气变得像看到新奇物件那样的兴奋，忽略了于观观，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穆升阳看。
穆升阳毕恭毕敬，低头没有回看。良久，女贵人才来了一句：“你似乎挺冷静的，不怕我怪罪下来，把你们都杀了吗？”
“怕。”
“你分明不怕。”女贵人快速而肯定地说道。
穆升阳让于观观抱着女童，推了推手，矮身鞠躬：“来去不过是一个决断，贵人是要饶，是您高抬贵手，若是不饶，在下也无话可说。”
女贵人勾起嘴角，托着长长的尾音道：“无——话——可说？你够胆再跟我说一遍，这真的是你家的孩子吗？你竟敢把我当傻子！”
于观观也觉得很没有说服力，相比骆苗苗和时雨，这个女童衣裳脏旧，身上还穿破了几个洞没补，跟他们虽平凡却整洁的着装，截然不同。
“贵人慧眼。她的确不是我们的孩子。大概她出身贫穷，父母不愿以一女得罪权贵，故不敢站出来为她解围。但女童确是无辜的，方才在下看得真切，她是因人群推搡而跌倒在路中央，才连及贵人的马儿受了惊吓。在下希望贵人能够心平气和地解决此事。”
“所以，你们甘愿揽下这个失责之罪？就算……”女贵人示意，跟随她的手下突然亮剑，指着于观观的脖子。于观观紧张地抱紧女童，时雨和骆苗苗更加贴近于观观，听着女贵人好整以暇道，“你的夫人会因为你的强出头而丧命？”
“若需要一人当责，请让在下代替内人。”穆升阳深深地鞠躬，求情道：“我生性冲动，我不希望夫人会因为我而连及自己。”
“要我说不呢？”女贵人挑眉，声音变得娇柔，“我可是比较喜欢你，多于你的夫人。我现在可舍不得杀你，却舍得杀你的夫人。”
还未等穆升阳开口，人群中便有人鼓掌，一人带着几个捕快出现在人群前头，正是刘程远：“好一个‘来去不过是一个决断’，关姑娘的夫君原来是个不畏强权的君子，久仰大名。”刘程远看了一眼于观观，于观观抿嘴，以点头表示谢意，刘程远也以点头回之。
穆升阳想了一下，向刘程远推手拜礼道：“从内人口中多次听说过刘知府，夫人得刘知府多次照料，于某还未来得及登门拜访，惭愧。”
“哼，原来是刘程远您这边的贵人，难怪可以这么嚣张。”女贵人示意自己的随从退开，看到于观观和刘程远的眼神交流，顿觉有趣。
不得不承认，于观观的容貌虽不惊艳，却是个清新无垢的美人坯子。女贵人想，这对夫妇之间，甚至说于观观和刘程远之间，一定能磨点有趣的事情出来。
“既然是刘大公子的贵客，那我总得给你面子，我且饶过你们。”她微微抬首，指着刘程远，厉声道，“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跟你刘程远声明一点。请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嫁——给——你——的！”
一句话，在场的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甚至听到嘲笑的声音。刘程远阴郁着脸，看似镇定自若，于观观能看出来，被这样当中嘲弄，他的面子已然有些挂不住。
穆升阳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慢退步将主要战场转给刘程远，回到于观观身边，于观观挑眉，穆升阳耸肩，默契地交流着。
刘程远不减风度，犹如无关己事的模样：“秦贵人直接果断，快意恩仇，刘某甚为欣赏。刘某不过一小城之主，配不上秦大小姐风姿卓越，本不敢高攀。一切误会不过是因你我家父私自定夺，刘某也未想过要听从家父主意。希望秦姑娘对刘某不要有太多敌意。”
“哼！刘程远，算你识趣。”
于观观听到“秦贵人”三个字，终于听出了个所以然。
穆升阳刚刚所说的“肥肉”，指的就是这个秦大小姐——秦允玟，吏部尚书秦暮源的千金。秦暮源如诚王李筹一般，还未曾听过他偏于哪一派，太子与季王一直都有拉拢他的心思。吏部管人事任免，只要拉拢了秦暮源，以添置心腹，这夺嫡之争才能多几分胜算。
朝政上，秦暮源已隐隐约约表明态度，可以从这位千金入手争取联姻。若这联姻真的成功，先不论要不要在这官场风雨中雄起。秦家是几代贵族，起码可保证，联姻的家族可以依仗秦氏，为自家保证七八分安然无虞。
可偏偏秦暮源的千金秦允玟并不“文”，娇蛮任性，无法无天，无论是太子还是季王也讨好不了这位姑奶奶，其他人更是望而却步了。
于观观悄悄地凑到穆升阳的耳边，耳语道：“大哥，看这个情况，我觉得今天我们应该去不了言韶的生辰。”
“必须去，并且让言韶欢欢准备，其他不相干的人等，尽量不要出现。”穆升阳示意骆苗苗和时雨，两小孩领会，认真地点点头。
一行人在谷州城边玩边走，达达马蹄声响起。因为来者策马甚快，行人有些躲避不及，街上变得混乱起来。
四人站在一旁的人群里，停下来看看，来去如此嚣张的人到底是谁。等那群人拐过弯策马奔来，穆升阳才了悟：“原来是块肥肉。”
“肥肉？”于观观话音未落，因为人群的推搡，一个小女童跌跌撞撞被推至路中央，眼看那匹马就要从她的身上踏过去。于观观惊呼，穆升阳从指缝中翻出几颗白子，以指力往地上一弹。
随即，“啪啪”地小范围爆炸声响起，马受到了惊吓，前蹄上仰，马背上的人似乎有些武学底子。但事发突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了马。
马背上的人的声如铜铃，气场不弱，骂道：“谁扔的砂炮？给本小姐出来！”
“呜啊啊啊！”刚刚差点被马踏过的女童哭了起来，那人提着马鞭往地上一甩，道：“不看住孩子任由她乱跑，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那小女孩看女人凶，更是吓得止不住哭。那位嚣张的女人心里抓狂，扬手准备甩那孩子一记马鞭。于观观于心不忍，想跑上前去阻止，却不料穆升阳已先跨一步，抱起了女童，道：“不好意思，是我家的孩子得罪贵人了，请您原谅。”
于观观看穆升阳反应迅速，一时怔了，牵着着苗苗和时雨上前了去：“不好意思，都怪我们没看住。请贵人大人有大量，饶过孩子。”于观观才认真地打量这位女贵人，肌肤如雪，眉眼如飞，红唇皓齿，着实一个周正的大美人。
女贵人疑惑地“唔”了一声，由生气变得像看到新奇物件那样的兴奋，忽略了于观观，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穆升阳看。
穆升阳毕恭毕敬，低头没有回看。良久，女贵人才来了一句：“你似乎挺冷静的，不怕我怪罪下来，把你们都杀了吗？”
“怕。”
“你分明不怕。”女贵人快速而肯定地说道。
穆升阳让于观观抱着女童，推了推手，矮身鞠躬：“来去不过是一个决断，贵人是要饶，是您高抬贵手，若是不饶，在下也无话可说。”
女贵人勾起嘴角，托着长长的尾音道：“无——话——可说？你够胆再跟我说一遍，这真的是你家的孩子吗？你竟敢把我当傻子！”
于观观也觉得很没有说服力，相比骆苗苗和时雨，这个女童衣裳脏旧，身上还穿破了几个洞没补，跟他们虽平凡却整洁的着装，截然不同。
“贵人慧眼。她的确不是我们的孩子。大概她出身贫穷，父母不愿以一女得罪权贵，故不敢站出来为她解围。但女童确是无辜的，方才在下看得真切，她是因人群推搡而跌倒在路中央，才连及贵人的马儿受了惊吓。在下希望贵人能够心平气和地解决此事。”
“所以，你们甘愿揽下这个失责之罪？就算……”女贵人示意，跟随她的手下突然亮剑，指着于观观的脖子。于观观紧张地抱紧女童，时雨和骆苗苗更加贴近于观观，听着女贵人好整以暇道，“你的夫人会因为你的强出头而丧命？”
“若需要一人当责，请让在下代替内人。”穆升阳深深地鞠躬，求情道：“我生性冲动，我不希望夫人会因为我而连及自己。”
“要我说不呢？”女贵人挑眉，声音变得娇柔，“我可是比较喜欢你，多于你的夫人。我现在可舍不得杀你，却舍得杀你的夫人。”
还未等穆升阳开口，人群中便有人鼓掌，一人带着几个捕快出现在人群前头，正是刘程远：“好一个‘来去不过是一个决断’，关姑娘的夫君原来是个不畏强权的君子，久仰大名。”刘程远看了一眼于观观，于观观抿嘴，以点头表示谢意，刘程远也以点头回之。
穆升阳想了一下，向刘程远推手拜礼道：“从内人口中多次听说过刘知府，夫人得刘知府多次照料，于某还未来得及登门拜访，惭愧。”
“哼，原来是刘程远您这边的贵人，难怪可以这么嚣张。”女贵人示意自己的随从退开，看到于观观和刘程远的眼神交流，顿觉有趣。
不得不承认，于观观的容貌虽不惊艳，却是个清新无垢的美人坯子。女贵人想，这对夫妇之间，甚至说于观观和刘程远之间，一定能磨点有趣的事情出来。
“既然是刘大公子的贵客，那我总得给你面子，我且饶过你们。”她微微抬首，指着刘程远，厉声道，“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跟你刘程远声明一点。请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嫁——给——你——的！”
一句话，在场的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甚至听到嘲笑的声音。刘程远阴郁着脸，看似镇定自若，于观观能看出来，被这样当中嘲弄，他的面子已然有些挂不住。
穆升阳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慢退步将主要战场转给刘程远，回到于观观身边，于观观挑眉，穆升阳耸肩，默契地交流着。
刘程远不减风度，犹如无关己事的模样：“秦贵人直接果断，快意恩仇，刘某甚为欣赏。刘某不过一小城之主，配不上秦大小姐风姿卓越，本不敢高攀。一切误会不过是因你我家父私自定夺，刘某也未想过要听从家父主意。希望秦姑娘对刘某不要有太多敌意。”
“哼！刘程远，算你识趣。”
于观观听到“秦贵人”三个字，终于听出了个所以然。
穆升阳刚刚所说的“肥肉”，指的就是这个秦大小姐——秦允玟，吏部尚书秦暮源的千金。秦暮源如诚王李筹一般，还未曾听过他偏于哪一派，太子与季王一直都有拉拢他的心思。吏部管人事任免，只要拉拢了秦暮源，以添置心腹，这夺嫡之争才能多几分胜算。
朝政上，秦暮源已隐隐约约表明态度，可以从这位千金入手争取联姻。若这联姻真的成功，先不论要不要在这官场风雨中雄起。秦家是几代贵族，起码可保证，联姻的家族可以依仗秦氏，为自家保证七八分安然无虞。
可偏偏秦暮源的千金秦允玟并不“文”，娇蛮任性，无法无天，无论是太子还是季王也讨好不了这位姑奶奶，其他人更是望而却步了。
于观观悄悄地凑到穆升阳的耳边，耳语道：“大哥，看这个情况，我觉得今天我们应该去不了言韶的生辰。”
“必须去，并且让言韶欢欢准备，其他不相干的人等，尽量不要出现。”穆升阳示意骆苗苗和时雨，两小孩领会，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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