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姐弟相逢
于观观走出黄先生的家时，独龙仍然在巷口处，见她出来时，又装作四处看风景，看似在回味过去。
于观观偷偷笑了，这独龙虽变了许多，但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的。
于观观没有理会他，直接与他擦肩而过。独龙本来还以为，就算于观观跟他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互相背叛仇恨，但至少也会说几句挤兑他的话。结果竟像不认识的就直接走了？
“喂，于观观。”
于观观定住脚步，转过身，盯着他没有说话。
独龙怔住了，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叫……叫错了，不是想叫你。”
于观观耸了耸肩，继续前行，独龙则默默跟在身后，半晌才道：“我听说，两年前你已经死了。”
“你方才看到我也不像是一副见鬼的样子啊。”
独龙轻哼，嘲讽道：“你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不喜欢，别跟我聊天啊。”说罢，于观观转身离开。独龙轻皱了眉头，跟了上去。
走到云来轩，于观观摸了摸肚子，便走了进去。依旧挑了旧时常坐的那个角落，于观观把东西放下。也没等多久，一个人便迎了上来，在她桌上放了几碟小菜。
于观观惊讶地抬头，发现是从前天天给她端酒菜的小二。于观观笑着对他道：“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菜？
“观姐来我这边好几年了，每次都吃同样的菜，我当然记得。”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们云来轩便宜又好吃的菜也就那几样，那时候贵的我也吃不起，没办法嘛！”于观观上下打量，小二已然穿上贵衣服，道，“你做老板了？”
“你都失踪近五年了，我做了老板，有什么不可能的？”
于观观笑道：“以后，我可能会一直失踪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老板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道：“那今天这顿，我请你吧！给你端几个云来轩的招牌菜。”
“好。”
独龙站在身旁少顷，看老板离开，才坐在于观观对面。
于观观道：“我没有拼桌的习惯。”
独龙道：“可我有蹭吃的习惯。”
“若我不让你蹭呢？”
“我让人在这儿闹闹也是可以的。”
于观观嘲讽一笑，不再说话，默默喝茶。
独龙淡淡道：“两年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本来以为，你我见面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你现在怎么不动手？”
独龙道：“因为我今天心情好。”
“不过，若你想现在动手也没用，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
独龙冷笑道：“哦，跟他一起来的吗？”
于观观如实回答：“不是，我自己带着人南下的，到时候再北上与他汇合。”
“你们北上做什么？”
店小二上了菜，于观观拿起竹筷，边夹菜边道：“这个，应该不关独龙少爷的事吧。”
独龙没有说话，让小二给他们上酒。于观观自然地给自己和独龙倒了酒，还跟独龙的酒杯碰杯，道：“谢谢你的酒。”
“不用，承你的情，我也免费吃了一顿。”
“没事，反正老板做东，这些菜我自己也吃不完，便宜你了呗。”
独龙笑道：“你倒越来越像个江湖人了。”
“红槐帮帮主也是江湖人，普通小人物也是江湖人，本就身在这鱼龙混杂的江湖，哪有像不像之分。”
独龙点头，也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道：“我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没点贵族女儿家的气派，吃起饭菜没有美感。”
于观观白了一眼道：“要是我还是以前那脾气，我早就把你撵出大门去。”
独龙给自己斟酒，笑道：“你也就是对着我，才像个凶巴巴的大姐姐。对着其他人，你敢吗？”
于观观放下筷子，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道：“我也不明白我当年为何如此胆小。可如今经历这么多场生死别离，我倒是一无所惧了。”
“本来就没什么好惧怕的，伍爷儿女虽多，但人也是非分明，不会骂你更没有打你，比我那爹可是好多了。”独龙给自己又灌了一杯。
于观观皱眉，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道：“吃点东西吧，你本来酒量就不好，还空腹灌酒。”
独龙没说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怎么，伏龙待你不好吗？”于观观看着独龙不断灌酒，道，“我看你这模样挺老实的，倒没了两年前的嚣张跋扈。”
独龙冷笑道：“御龙帮拜你所赐，加之当年朝廷的人追逐打压，御龙帮早就大势不如以前。伏龙怨我搅坏了大局，把我手上的权力全夺了，自己却在忙前忙后，当然不会有空管我。”
“伏龙几十年一直在经营御龙帮，若你能在短短几年就完全摧毁他的经营，那才是不可思议。”于观观睨了独龙一眼，“不过让你认识到处事不要太过激进，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独龙醉眼迷蒙，嘲笑道：“你凭什么来教训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于观观抿了一口小酒，道：“我也没有强迫你听我，不过……看你这痛苦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到自己错在哪里。我这句话，倒也算不上教训。”
“所以，是我的错吗？”独龙红着耳朵，痛苦地看着于观观，提高了声音，“被你和伏龙丢下，是因为我活该吗？”
于观观看独龙是彻底醉了，突然又对着她大声质问起来，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于观观尴尬地四处张望，忙安抚着：“嘘……嘘……无双，抱歉，错不在你。”
独龙哽咽道：“那如果不是我活该，你们为什么都丢下我？为什么？！”
于观观两手搭在独龙的肩膀，轻轻道：“看着我，无双，看着我……”
独龙看向于观观，红了眼眶。
“从前在这里的时候，你爹对你不好，你唯一能依赖的只有我，这些我都知道。”于观观轻声道，“假如没有那一晚的事，我们一直就在这片土地生活，可有朝一日，我也是要嫁人的，也许是云来轩的老板，也许我就嫁给了一个商人，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你有想过吗？”
“还有伏龙，你觉得他有着这么大的一个帮派，有权有势，大家都听他的。只要跟着他，你就不再受人欺压，我说得对吗？”
独龙眼泪划过脸颊，幽幽地看着于观观。
于观观摸了摸独龙的头发，道：“无双，不要再依赖别人了，包括我，包括伏龙，我们有做得好的，但更多是做得不好的，无法时刻保证你的安全，无法每次都照顾到你的心情，也无法让你更加出类拔萃。你是个聪明又能隐忍的人，相信我，你能成的事会有很多。做成了，便只是因为你是无双才做成的。连伏龙和我，都不可能做成的。”
独龙茫然无措道：“真的，可以吗？”
“嗯”
“观姐，真的吗？”
“嗯，真的。”
于观观偷偷笑了，这独龙虽变了许多，但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的。
于观观没有理会他，直接与他擦肩而过。独龙本来还以为，就算于观观跟他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互相背叛仇恨，但至少也会说几句挤兑他的话。结果竟像不认识的就直接走了？
“喂，于观观。”
于观观定住脚步，转过身，盯着他没有说话。
独龙怔住了，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叫……叫错了，不是想叫你。”
于观观耸了耸肩，继续前行，独龙则默默跟在身后，半晌才道：“我听说，两年前你已经死了。”
“你方才看到我也不像是一副见鬼的样子啊。”
独龙轻哼，嘲讽道：“你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不喜欢，别跟我聊天啊。”说罢，于观观转身离开。独龙轻皱了眉头，跟了上去。
走到云来轩，于观观摸了摸肚子，便走了进去。依旧挑了旧时常坐的那个角落，于观观把东西放下。也没等多久，一个人便迎了上来，在她桌上放了几碟小菜。
于观观惊讶地抬头，发现是从前天天给她端酒菜的小二。于观观笑着对他道：“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菜？
“观姐来我这边好几年了，每次都吃同样的菜，我当然记得。”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们云来轩便宜又好吃的菜也就那几样，那时候贵的我也吃不起，没办法嘛！”于观观上下打量，小二已然穿上贵衣服，道，“你做老板了？”
“你都失踪近五年了，我做了老板，有什么不可能的？”
于观观笑道：“以后，我可能会一直失踪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老板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道：“那今天这顿，我请你吧！给你端几个云来轩的招牌菜。”
“好。”
独龙站在身旁少顷，看老板离开，才坐在于观观对面。
于观观道：“我没有拼桌的习惯。”
独龙道：“可我有蹭吃的习惯。”
“若我不让你蹭呢？”
“我让人在这儿闹闹也是可以的。”
于观观嘲讽一笑，不再说话，默默喝茶。
独龙淡淡道：“两年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本来以为，你我见面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你现在怎么不动手？”
独龙道：“因为我今天心情好。”
“不过，若你想现在动手也没用，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
独龙冷笑道：“哦，跟他一起来的吗？”
于观观如实回答：“不是，我自己带着人南下的，到时候再北上与他汇合。”
“你们北上做什么？”
店小二上了菜，于观观拿起竹筷，边夹菜边道：“这个，应该不关独龙少爷的事吧。”
独龙没有说话，让小二给他们上酒。于观观自然地给自己和独龙倒了酒，还跟独龙的酒杯碰杯，道：“谢谢你的酒。”
“不用，承你的情，我也免费吃了一顿。”
“没事，反正老板做东，这些菜我自己也吃不完，便宜你了呗。”
独龙笑道：“你倒越来越像个江湖人了。”
“红槐帮帮主也是江湖人，普通小人物也是江湖人，本就身在这鱼龙混杂的江湖，哪有像不像之分。”
独龙点头，也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道：“我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没点贵族女儿家的气派，吃起饭菜没有美感。”
于观观白了一眼道：“要是我还是以前那脾气，我早就把你撵出大门去。”
独龙给自己斟酒，笑道：“你也就是对着我，才像个凶巴巴的大姐姐。对着其他人，你敢吗？”
于观观放下筷子，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道：“我也不明白我当年为何如此胆小。可如今经历这么多场生死别离，我倒是一无所惧了。”
“本来就没什么好惧怕的，伍爷儿女虽多，但人也是非分明，不会骂你更没有打你，比我那爹可是好多了。”独龙给自己又灌了一杯。
于观观皱眉，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道：“吃点东西吧，你本来酒量就不好，还空腹灌酒。”
独龙没说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怎么，伏龙待你不好吗？”于观观看着独龙不断灌酒，道，“我看你这模样挺老实的，倒没了两年前的嚣张跋扈。”
独龙冷笑道：“御龙帮拜你所赐，加之当年朝廷的人追逐打压，御龙帮早就大势不如以前。伏龙怨我搅坏了大局，把我手上的权力全夺了，自己却在忙前忙后，当然不会有空管我。”
“伏龙几十年一直在经营御龙帮，若你能在短短几年就完全摧毁他的经营，那才是不可思议。”于观观睨了独龙一眼，“不过让你认识到处事不要太过激进，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独龙醉眼迷蒙，嘲笑道：“你凭什么来教训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于观观抿了一口小酒，道：“我也没有强迫你听我，不过……看你这痛苦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到自己错在哪里。我这句话，倒也算不上教训。”
“所以，是我的错吗？”独龙红着耳朵，痛苦地看着于观观，提高了声音，“被你和伏龙丢下，是因为我活该吗？”
于观观看独龙是彻底醉了，突然又对着她大声质问起来，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于观观尴尬地四处张望，忙安抚着：“嘘……嘘……无双，抱歉，错不在你。”
独龙哽咽道：“那如果不是我活该，你们为什么都丢下我？为什么？！”
于观观两手搭在独龙的肩膀，轻轻道：“看着我，无双，看着我……”
独龙看向于观观，红了眼眶。
“从前在这里的时候，你爹对你不好，你唯一能依赖的只有我，这些我都知道。”于观观轻声道，“假如没有那一晚的事，我们一直就在这片土地生活，可有朝一日，我也是要嫁人的，也许是云来轩的老板，也许我就嫁给了一个商人，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你有想过吗？”
“还有伏龙，你觉得他有着这么大的一个帮派，有权有势，大家都听他的。只要跟着他，你就不再受人欺压，我说得对吗？”
独龙眼泪划过脸颊，幽幽地看着于观观。
于观观摸了摸独龙的头发，道：“无双，不要再依赖别人了，包括我，包括伏龙，我们有做得好的，但更多是做得不好的，无法时刻保证你的安全，无法每次都照顾到你的心情，也无法让你更加出类拔萃。你是个聪明又能隐忍的人，相信我，你能成的事会有很多。做成了，便只是因为你是无双才做成的。连伏龙和我，都不可能做成的。”
独龙茫然无措道：“真的，可以吗？”
“嗯”
“观姐，真的吗？”
“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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