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御史中丞
三天后，穆升阳带着言韶来御史台报道。门前一个下人在扫地，穆升阳轻轻一礼，对下人有礼道：“您好，我是来报道的。”
下人仔细打量，恭敬道：“请问阁下，便是新来的御史中丞吗？”
“是的，这是我的随从。”穆升阳侧了侧身，言韶也正式地拜了拜。
“好，请随我来。”下人领着穆升阳和言韶穿过长廊，门前一块石头赫然刻着“御史台”三个字。待穆升阳进入前庭直达议事大厅，他第一眼能看到的，就是“肃正纲纪”四字牌匾挂于中堂。
穆升阳再扫了一眼，堂中仅仅只有三人。穆升阳只能推测，坐于上侧的便是御史大夫，名陈唤初，下手两人便是领侍御史徐寅，以及监察御史墨循。
穆升阳与墨循快速地对望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之前知道墨循一直在大理寺任职，之前被刘程远提拔过。两年前被李筹得知墨循与红槐帮的些许关联，便一直被打压，最后沦落到御史台。
是的，说到这个御史台，虽表面好看，却只是个幌子，有名无实。历代御史台的御史大夫本与丞相并名，却在当今陛下坐拥天下之后，将大多数的权力分到丞相与六部，御史台便渐渐萧条，内部闲适无事。
况且如今朝局风气不好，官员私相授受的事很多，部分涉及权贵的事端，都被部分六部的人压了下去。特别是季王离开了这两年，诚王李筹掌握朝局大多人脉，结党营私的事做得更加猖狂，幸好掌握兵权的依旧是定国公穆荣，城卫军和御林军由林家负责，丞相也是不近亲王而忠于皇帝的开朝功臣，不然诚王早就可以翻天了。
穆升阳平静一笑，和颜悦色地敬拜：“各位前辈，晚辈穆升阳，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御史大夫陈唤初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面露狗腿般的笑容，有礼对穆升阳道，“穆家二少爷风姿卓越，来到这边，真是屈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就好。我们这儿呀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要处理，基本上报个到就能离开的。”
穆升阳像是不知情地道：“哦？是吗？穆某初入御史台，倒没想到是如此轻松的风气。”
“是呀是呀。”徐寅也跟着陈唤初，谄媚一笑。
“那好。既然今天御史台的大人们都在这里，穆某这里有些事情，便开心见诚说了。”穆升阳站在堂中央，不理会两人面面相觑，道，“以前我混商人的时候，事情繁多却贵在充实。如今来到御史台，可能不太习惯太过闲着。所以，初来乍到小试牛刀，我可能要先做两件事。”
陈唤初和徐寅尴尬道：“这……穆二少爷想做什么事呢？”
“一是昭仁城沈全一案，二是都城常平令蔡帛一案。”
徐寅神色一僵，道：“这……不是直接由大理寺审讯吗？怎么样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啊！而且这些都是诚……”陈唤初使了个眼色，徐寅才顿住没有说下去。
穆升阳看向陈唤初，笑道：“看来徐大人还有调查过的嘛！不过，你们真的认为，体察百官，肃正纲纪的事，是大理寺的事情吗？”
徐寅愣了愣，看向陈唤初道：“难道……不是吗？”
穆升阳看向陈唤初：“陈大人为官二十年，资历最老，你觉得是这样吗？”
陈唤初看了一眼徐寅，道：“就算不是那又怎么办？现在监察实权都大理寺，御史台才寥寥几人，能干得了什么事情？”
穆升阳道：“调查过，便证明大人们有这份心，这便是一个好开始。御史台如今衰落，是因为二十年前御史台出了巨大的贪污贿赂案，名声渐衰，其他权利被剥夺也就算了，监察审察之权是由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掌握。可二十多年，你们又出了什么成绩？以前说是渎职之耻才有所避讳，那么现在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不能得罪诚王吗？”
陈唤初胖乎乎的身影笨拙地站起来，带着不服气道：“穆二少爷，恕我直言。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虽被赐四品官，但既然被分配到御史台，也等于被放逐遗弃。我明白你年少气盛，心高气傲在所难免，可事情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不是你说要拿回实权就能拿回实权的。”
“好，我已经清楚两位大人的想法了。”穆升阳平静地走向陈唤初，陈唤初突然觉得一股压力迫近，让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坐回原处。陈唤初心里一跳，穆升阳盯着陈唤初，冷冷道，“那么从此，这里不会再分上下级，如果大人们不帮我，你们就闭嘴看着我做，安安静静地尚且还能保住自己的官位；如果你们阻止我做点什么，甚至去诚王那儿告状，我穆升阳虽也跟你一样，是个被放逐遗弃的朝廷官员，但搞掉两个不起眼的朝廷官员的能力，穆某还是有的。”
陈唤初汗涔涔地看着穆升阳，双手合十道：“好好好！我的老大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感谢陈大人的允许。”穆升阳对墨循道，“墨循，把御史台历代宗卷拿过来。”
“是。”
待穆升阳离开，陈唤初冷汗直冒，从怀里拿出手帕擦着额上的汗。
徐寅道：“陈大人，真让他做啊？”
“这可是个小祖宗，得罪不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个小祖宗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陈唤初急道，“而且你看看，连我俩都治不了的墨循，这穆二少爷一来，这墨循竟对他马首是瞻，可见这小祖宗手段之厉害。再加上整个穆家为他做后盾，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根本拦不着他。”
“你不说我也没想到，这穆二少爷似乎早就知道墨循会听他的？”
“墨循早是他的人了。”陈唤初叹了一口气：“行吧！我这闲官做了二十多年也够了，丢了也无所谓，最多回家种地去吧！”
徐寅叹道：“不过今天听他那番话，倒激起了我当初入朝为官的志向。”
“现在敢作敢为的人很少了。”陈唤初大叹，“我们现在也无须插手，且看看这小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下人仔细打量，恭敬道：“请问阁下，便是新来的御史中丞吗？”
“是的，这是我的随从。”穆升阳侧了侧身，言韶也正式地拜了拜。
“好，请随我来。”下人领着穆升阳和言韶穿过长廊，门前一块石头赫然刻着“御史台”三个字。待穆升阳进入前庭直达议事大厅，他第一眼能看到的，就是“肃正纲纪”四字牌匾挂于中堂。
穆升阳再扫了一眼，堂中仅仅只有三人。穆升阳只能推测，坐于上侧的便是御史大夫，名陈唤初，下手两人便是领侍御史徐寅，以及监察御史墨循。
穆升阳与墨循快速地对望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之前知道墨循一直在大理寺任职，之前被刘程远提拔过。两年前被李筹得知墨循与红槐帮的些许关联，便一直被打压，最后沦落到御史台。
是的，说到这个御史台，虽表面好看，却只是个幌子，有名无实。历代御史台的御史大夫本与丞相并名，却在当今陛下坐拥天下之后，将大多数的权力分到丞相与六部，御史台便渐渐萧条，内部闲适无事。
况且如今朝局风气不好，官员私相授受的事很多，部分涉及权贵的事端，都被部分六部的人压了下去。特别是季王离开了这两年，诚王李筹掌握朝局大多人脉，结党营私的事做得更加猖狂，幸好掌握兵权的依旧是定国公穆荣，城卫军和御林军由林家负责，丞相也是不近亲王而忠于皇帝的开朝功臣，不然诚王早就可以翻天了。
穆升阳平静一笑，和颜悦色地敬拜：“各位前辈，晚辈穆升阳，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御史大夫陈唤初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面露狗腿般的笑容，有礼对穆升阳道，“穆家二少爷风姿卓越，来到这边，真是屈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就好。我们这儿呀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要处理，基本上报个到就能离开的。”
穆升阳像是不知情地道：“哦？是吗？穆某初入御史台，倒没想到是如此轻松的风气。”
“是呀是呀。”徐寅也跟着陈唤初，谄媚一笑。
“那好。既然今天御史台的大人们都在这里，穆某这里有些事情，便开心见诚说了。”穆升阳站在堂中央，不理会两人面面相觑，道，“以前我混商人的时候，事情繁多却贵在充实。如今来到御史台，可能不太习惯太过闲着。所以，初来乍到小试牛刀，我可能要先做两件事。”
陈唤初和徐寅尴尬道：“这……穆二少爷想做什么事呢？”
“一是昭仁城沈全一案，二是都城常平令蔡帛一案。”
徐寅神色一僵，道：“这……不是直接由大理寺审讯吗？怎么样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啊！而且这些都是诚……”陈唤初使了个眼色，徐寅才顿住没有说下去。
穆升阳看向陈唤初，笑道：“看来徐大人还有调查过的嘛！不过，你们真的认为，体察百官，肃正纲纪的事，是大理寺的事情吗？”
徐寅愣了愣，看向陈唤初道：“难道……不是吗？”
穆升阳看向陈唤初：“陈大人为官二十年，资历最老，你觉得是这样吗？”
陈唤初看了一眼徐寅，道：“就算不是那又怎么办？现在监察实权都大理寺，御史台才寥寥几人，能干得了什么事情？”
穆升阳道：“调查过，便证明大人们有这份心，这便是一个好开始。御史台如今衰落，是因为二十年前御史台出了巨大的贪污贿赂案，名声渐衰，其他权利被剥夺也就算了，监察审察之权是由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掌握。可二十多年，你们又出了什么成绩？以前说是渎职之耻才有所避讳，那么现在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不能得罪诚王吗？”
陈唤初胖乎乎的身影笨拙地站起来，带着不服气道：“穆二少爷，恕我直言。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虽被赐四品官，但既然被分配到御史台，也等于被放逐遗弃。我明白你年少气盛，心高气傲在所难免，可事情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不是你说要拿回实权就能拿回实权的。”
“好，我已经清楚两位大人的想法了。”穆升阳平静地走向陈唤初，陈唤初突然觉得一股压力迫近，让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坐回原处。陈唤初心里一跳，穆升阳盯着陈唤初，冷冷道，“那么从此，这里不会再分上下级，如果大人们不帮我，你们就闭嘴看着我做，安安静静地尚且还能保住自己的官位；如果你们阻止我做点什么，甚至去诚王那儿告状，我穆升阳虽也跟你一样，是个被放逐遗弃的朝廷官员，但搞掉两个不起眼的朝廷官员的能力，穆某还是有的。”
陈唤初汗涔涔地看着穆升阳，双手合十道：“好好好！我的老大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感谢陈大人的允许。”穆升阳对墨循道，“墨循，把御史台历代宗卷拿过来。”
“是。”
待穆升阳离开，陈唤初冷汗直冒，从怀里拿出手帕擦着额上的汗。
徐寅道：“陈大人，真让他做啊？”
“这可是个小祖宗，得罪不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个小祖宗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陈唤初急道，“而且你看看，连我俩都治不了的墨循，这穆二少爷一来，这墨循竟对他马首是瞻，可见这小祖宗手段之厉害。再加上整个穆家为他做后盾，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根本拦不着他。”
“你不说我也没想到，这穆二少爷似乎早就知道墨循会听他的？”
“墨循早是他的人了。”陈唤初叹了一口气：“行吧！我这闲官做了二十多年也够了，丢了也无所谓，最多回家种地去吧！”
徐寅叹道：“不过今天听他那番话，倒激起了我当初入朝为官的志向。”
“现在敢作敢为的人很少了。”陈唤初大叹，“我们现在也无须插手，且看看这小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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