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外之人
“说什么这么高兴？”听罢声音，穆升阳辨认出是穆初曦的声音。
“小穆将军。”三人对穆初曦拜了拜，道，“我们三人终于见着我们的救命恩人了，特意来叩击个头以感谢救命之恩。”
“在这里？”穆初曦愣了愣，不满道，“你们还真会挑场合。”
“我们都是些粗人，不懂礼俗。”一人道，“那我们先不打扰你们了。”
“去吧！明天记得来领罚。”穆初曦装着严肃，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待三人离去，对穆升阳道，“怎么留在这里了？不是说就面个圣就回去了吗？”
“自然是被钦点留下来的，本来今天想趁你们不在，跟兄弟们吃顿饭的。”
“你这个没义气的！知道在这里我吃不安心，你们却想在外面大鱼大肉。哈哈，陛下这钦点做得好！”
穆升阳笑着摇头：“我就算在这里也很安心。眼瞎了，也就眼不见为净；其他官员更是因为我刮起的腥风血雨不敢跟我聊天，也能图个清静。”
穆初曦“唔”了一声，表示不认同：“那是你宴会经验尚浅，文官也就罢了，我自己个儿也没认识几个人，净玩些文绉绉的游戏。倒是武官，呵呵，只要陛下一走，除非你能抢先一步藏起来，一旦被人抓住，你起码得喝个三百回合才能走。更何况你还是穆家人，好自为之吧孩子！”说罢，穆初曦惋惜地拍了拍穆升阳的肩膀。
穆升阳默了默，抬头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份子钱还没有给……”穆初曦知道穆升阳想说什么，胡乱地打哈哈，竟先一步逃走了。
————————————————————————
宴会开始，皇帝陛下说了许多场面话，以“与民同乐，国泰民安”结束。众臣附和，敬陛下一杯。顿时，丝竹声起，群芳艳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当宴会正酣之际，一位公公踏着小步匆匆赶来，立即在皇帝陛下面前敬拜道：“皇上，大喜事啊！季……季王就在外面候着，季王他……他回来了！”
皇帝陛下惊喜道：“什么？！快！给朕传他进来！”
众臣惊愕，诚王更是脸色难看。穆初曦和穆荣亦是立即对视几眼，再看向穆升阳时，看见穆升阳并不意外的表情，便知道他故意瞒了。
穆初曦在穆升阳桌面上敲了敲以作提醒，开口道：“好你的！你一早就知道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穆升阳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季王的确是遇刺了，若是太过声张，他也不一定能安全回来。”
“也是。”穆荣低声叹道，“季王能回来就好。”
穆荣和穆初曦看过去，只见季王一身朱红衣裳，快步向皇帝陛下走去，而且还带了两个亲信。只是，当他们看见季王跟在右侧的亲信时候，穆初曦差点儿站了起来，穆荣显然一怔，但他似乎预料到穆初曦的动作，及时按住他的肩头。
坐在一旁的穆升阳轻皱了眉头，他只知道穆初曦看到了什么让他激动的东西，可他无法看清，也了解不到情况，只能沉默。
这位亲信头戴玳瑁，一身青衣，夜眸如星，薄唇皓齿，更像是女扮男装的装扮。之所以如此评价这个人，因为他实在是太像穆升阳的妻子——于观观
还未等穆初曦说出话来，只听季王躬身拜了拜，道：“父皇！儿子不孝，来晚了。”
“准儿，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活着都不告知父皇一声！”
“孩儿不孝！只是刺客猖獗，儿臣当下只能先隐下踪迹，方能回来见父皇。”季王下跪道，“请父皇恕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帝陛下哽咽道，“刺客的事，父皇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好吗？”
季王也有些哽咽，恭敬道：“谢父皇恩典，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只要我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父皇肯定也会健健康康的。”
穆升阳心里轻叹，其实皇帝很久以前，就对季王是宠爱有加，可以说比任何一个儿子都受宠。因为季王一直秉持公正，爱护忠良，这性子也是随了她的母亲秦贵妃。听他父亲穆荣说，季王的性子，很像年轻时候的皇帝陛下。因陛下经历太多阴暗诡谲，为了登上皇位，曾牺牲了许多兄弟挚友，多年以来也开始变得阴沉多疑，再无当年飒爽风范。
所以，穆荣才希望，当皇帝陛下寿终正寝的时候，由季王来继承皇位，因为季王身上，有皇帝陛下已经忘却的信念和光环。
皇帝看向宴席，道：“刑部尚书刘程远卿家在吗？”
远处的刘程远怔了怔，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皇帝面前，道：“臣在。”
“最近的人太过猖獗，连王爷的命都敢要！季王遇刺一事，刑部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刘程远正色道：“是，臣定不负所托。”
“还有……”皇帝想到了什么，道，“还有御史大夫穆卿家也在城内遇刺，这个事也一并查了，不能留下祸患。”
刘程远垂眸颔首，道：“臣遵旨。”刘程远默默地看了一眼季王的亲信，方才他心里的惊讶不比穆荣他们差多少，但碍于距离和场合，就算疑惑也不能作声，只好缓缓地退回去。
穆荣听罢，带着穆升阳和穆初曦站了起来，对皇帝陛下敬拜道：“谢陛下，也有劳刘大人了！”
“父皇，匆匆回来，没来得及给你带什么贵重的贺礼。儿臣这里有一块玉，是以前母亲送给我的。当时遇刺，儿臣觉得是这块玉保护了儿臣，才能让儿臣回来见父皇。希望这块玉，能保父亲平平安安。”
“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便收下了。”皇帝陛下笑道，“之后我也挑一块平安玉送给你，前半生你母妃送你玉保你平安，后半生就拿着父皇祈求的玉，保你平安。”
季王感激敬拜：“多谢父皇。”
等季王坐到了主席桌上，两个亲信退到季王身后。其中一个亲信压低声音道：“那边一直看过来。虽然稍微给你修饰了容貌，但你本来就是于观观，怎么修饰也修饰不出另外一个人来。”
另一个亲信，当然就是名副其实的于观观本人了。她没有好奇地转过头去，对刚才与她说话的人打了腹语：“我如今是季王身边的亲信，若我矢口不认，他们也只能落得个怀疑，无法落实。以后我会跟他们相认的，只是不是现在。”
“随你吧，你想瞒着，那便先瞒着吧！不过，经历生死，兜兜转转，知道你终于能回来了，他们肯定很高兴的。”
于观观轻轻点头，抿嘴温和道：“嗯，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小穆将军。”三人对穆初曦拜了拜，道，“我们三人终于见着我们的救命恩人了，特意来叩击个头以感谢救命之恩。”
“在这里？”穆初曦愣了愣，不满道，“你们还真会挑场合。”
“我们都是些粗人，不懂礼俗。”一人道，“那我们先不打扰你们了。”
“去吧！明天记得来领罚。”穆初曦装着严肃，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待三人离去，对穆升阳道，“怎么留在这里了？不是说就面个圣就回去了吗？”
“自然是被钦点留下来的，本来今天想趁你们不在，跟兄弟们吃顿饭的。”
“你这个没义气的！知道在这里我吃不安心，你们却想在外面大鱼大肉。哈哈，陛下这钦点做得好！”
穆升阳笑着摇头：“我就算在这里也很安心。眼瞎了，也就眼不见为净；其他官员更是因为我刮起的腥风血雨不敢跟我聊天，也能图个清静。”
穆初曦“唔”了一声，表示不认同：“那是你宴会经验尚浅，文官也就罢了，我自己个儿也没认识几个人，净玩些文绉绉的游戏。倒是武官，呵呵，只要陛下一走，除非你能抢先一步藏起来，一旦被人抓住，你起码得喝个三百回合才能走。更何况你还是穆家人，好自为之吧孩子！”说罢，穆初曦惋惜地拍了拍穆升阳的肩膀。
穆升阳默了默，抬头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份子钱还没有给……”穆初曦知道穆升阳想说什么，胡乱地打哈哈，竟先一步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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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开始，皇帝陛下说了许多场面话，以“与民同乐，国泰民安”结束。众臣附和，敬陛下一杯。顿时，丝竹声起，群芳艳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当宴会正酣之际，一位公公踏着小步匆匆赶来，立即在皇帝陛下面前敬拜道：“皇上，大喜事啊！季……季王就在外面候着，季王他……他回来了！”
皇帝陛下惊喜道：“什么？！快！给朕传他进来！”
众臣惊愕，诚王更是脸色难看。穆初曦和穆荣亦是立即对视几眼，再看向穆升阳时，看见穆升阳并不意外的表情，便知道他故意瞒了。
穆初曦在穆升阳桌面上敲了敲以作提醒，开口道：“好你的！你一早就知道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穆升阳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季王的确是遇刺了，若是太过声张，他也不一定能安全回来。”
“也是。”穆荣低声叹道，“季王能回来就好。”
穆荣和穆初曦看过去，只见季王一身朱红衣裳，快步向皇帝陛下走去，而且还带了两个亲信。只是，当他们看见季王跟在右侧的亲信时候，穆初曦差点儿站了起来，穆荣显然一怔，但他似乎预料到穆初曦的动作，及时按住他的肩头。
坐在一旁的穆升阳轻皱了眉头，他只知道穆初曦看到了什么让他激动的东西，可他无法看清，也了解不到情况，只能沉默。
这位亲信头戴玳瑁，一身青衣，夜眸如星，薄唇皓齿，更像是女扮男装的装扮。之所以如此评价这个人，因为他实在是太像穆升阳的妻子——于观观
还未等穆初曦说出话来，只听季王躬身拜了拜，道：“父皇！儿子不孝，来晚了。”
“准儿，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活着都不告知父皇一声！”
“孩儿不孝！只是刺客猖獗，儿臣当下只能先隐下踪迹，方能回来见父皇。”季王下跪道，“请父皇恕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帝陛下哽咽道，“刺客的事，父皇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好吗？”
季王也有些哽咽，恭敬道：“谢父皇恩典，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只要我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父皇肯定也会健健康康的。”
穆升阳心里轻叹，其实皇帝很久以前，就对季王是宠爱有加，可以说比任何一个儿子都受宠。因为季王一直秉持公正，爱护忠良，这性子也是随了她的母亲秦贵妃。听他父亲穆荣说，季王的性子，很像年轻时候的皇帝陛下。因陛下经历太多阴暗诡谲，为了登上皇位，曾牺牲了许多兄弟挚友，多年以来也开始变得阴沉多疑，再无当年飒爽风范。
所以，穆荣才希望，当皇帝陛下寿终正寝的时候，由季王来继承皇位，因为季王身上，有皇帝陛下已经忘却的信念和光环。
皇帝看向宴席，道：“刑部尚书刘程远卿家在吗？”
远处的刘程远怔了怔，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皇帝面前，道：“臣在。”
“最近的人太过猖獗，连王爷的命都敢要！季王遇刺一事，刑部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刘程远正色道：“是，臣定不负所托。”
“还有……”皇帝想到了什么，道，“还有御史大夫穆卿家也在城内遇刺，这个事也一并查了，不能留下祸患。”
刘程远垂眸颔首，道：“臣遵旨。”刘程远默默地看了一眼季王的亲信，方才他心里的惊讶不比穆荣他们差多少，但碍于距离和场合，就算疑惑也不能作声，只好缓缓地退回去。
穆荣听罢，带着穆升阳和穆初曦站了起来，对皇帝陛下敬拜道：“谢陛下，也有劳刘大人了！”
“父皇，匆匆回来，没来得及给你带什么贵重的贺礼。儿臣这里有一块玉，是以前母亲送给我的。当时遇刺，儿臣觉得是这块玉保护了儿臣，才能让儿臣回来见父皇。希望这块玉，能保父亲平平安安。”
“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便收下了。”皇帝陛下笑道，“之后我也挑一块平安玉送给你，前半生你母妃送你玉保你平安，后半生就拿着父皇祈求的玉，保你平安。”
季王感激敬拜：“多谢父皇。”
等季王坐到了主席桌上，两个亲信退到季王身后。其中一个亲信压低声音道：“那边一直看过来。虽然稍微给你修饰了容貌，但你本来就是于观观，怎么修饰也修饰不出另外一个人来。”
另一个亲信，当然就是名副其实的于观观本人了。她没有好奇地转过头去，对刚才与她说话的人打了腹语：“我如今是季王身边的亲信，若我矢口不认，他们也只能落得个怀疑，无法落实。以后我会跟他们相认的，只是不是现在。”
“随你吧，你想瞒着，那便先瞒着吧！不过，经历生死，兜兜转转，知道你终于能回来了，他们肯定很高兴的。”
于观观轻轻点头，抿嘴温和道：“嗯，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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