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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和好如初

    晚上在穆府,一桌人在吃饭,言韶和袁浒虽然为于观观的回来而感到兴奋,却也感受到穆升阳所制造的冷凝气氛。

    穆升阳木着一张脸不说话,言韶这般会热场子的人,如今是任凭他怎么笑闹,也不能把场面热起来了。他们都没见过穆升阳这么生气过,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彼此面面相觑,于观观更是味同嚼蜡。

    “吃饱了。”穆升阳快速吃过,放下碗筷转身离去,决然得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言韶也尴尬,为了转移话题,问于观观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于观观苦笑了一声,只说是未队的人救了她,却没有跟他们说得很详细。

    李云玉和穆初曦又回忆了二门夜的事,提及两人诈死之事,问为什么可以做得如此逼真。言韶和袁浒侃侃地解释着门道,于观观虽听着,但也只是一问一答的回应,没心情再说更多的事。

    过了两天情况依然未变,白天穆升阳一早就回御史台,到了晚上,无论是路上遇着,还是吃饭,穆升阳依旧一副不想搭理于观观的样子。于观观想尝试与穆升阳打招呼,但穆升阳把于观观当空气,径直离去。

    于观观终究是忍受不了这股冷战,一天晚饭过后,在穆升阳房间的门前探头探脑,徘徊不定。

    此时待在房间里的穆升阳,虽然心里知道于观观在门后,却仍然装作看不见。听着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他看似镇定自若,手上的笔已经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半晌,于观观跑出去一阵又跑了回来,一张纸条从窗户缝隙出现,掉在地上。穆升阳站起来捡起纸条,上面写着:“我沏了茶,一起赏月好吗?”

    穆升阳难掩笑意,心里道:“今天是初二,月亮小得几乎看不见,赏什么月?”

    看穆升阳不理会,过了一阵,第二张纸条又塞了进来:“要喝酒吗?小菜呢?我给你煮点?”

    穆升阳想起于观观不温不火的厨艺,竟感到有些怀念。还纳闷着,那不算很好吃的味道,居然到现在他都记得。

    穆升阳依旧不理会,把两张纸条平摊在烛火下,发呆地看着,想着让她等个一刻钟左右再出去见她,毕竟恼了两天也够了,因为冷战他也没睡上好觉。等得焦躁,拿起一本书看,却开始打起瞌睡,不久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夜深人静,看着房内的滴水计时器,显然已过了一个时辰。穆升阳心里急切,瞥到第三张纸条躺在窗下地上,立即走过去打开读着:“我还是离开穆府吧。”

    穆升阳心里一疼,穿上外衣跑了出去,看到屋外的凉亭摆着两杯凉了的茶、酒樽和小菜,但人已经不在了。穆升阳呼喊了几声“观观”,见无人应答,想着于观观可能去的地方,便往季王府方向走去。

    边走在街上边焦躁地喊着“观观”,夜深人静,声音回荡在街上,愈发清冷。穆升阳找到于观观的时候,她手里提着一壶酒,坐在都城的廊桥边上的栏杆,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手上一颗石子奋力地丢到河里,顿时水花四溅,将月光打散。

    于观观抹了一把泪,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对着河面喊道:“穆升阳,不见就不见,谁稀罕你!你做你的达官贵人,我做我的江湖少主,我乐得自在!”

    于观观说得伤情,哭喊道:“还说什么想我,我一来都城就来找你,可你还不是跟郭茜牵着手去庙会,还游湖!错的为什么都是我了,你自己就没有错吗?”

    穆升阳一旁听着,更是头疼不已。原来那时候她就想来找他,只是看到了他和郭茜在一起,才不敢来见他。

    “我看你就是见异思迁,却赖我头上,我凭什么受着窝囊气?!”于观观探身大喊,酒气冲脑,一下子坐不稳,竟欲要掉湖里去。穆升阳眼疾手快,上前两步向后抱住了她。

    于观观看着酒壶“咚”地一声往水里掉去,而自己却被一股安定的力量抱住。她茫然地看过去,穆升阳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道:“下来,很危险。”

    于观观怔了,任凭穆升阳将她从栏杆拉了下来。稍稍站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穆升阳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

    于观观盯着穆升阳也来气,道:“这算什么?这两天我在穆府,我跟你打招呼,给你沏茶做菜你都不领情,怎么现在又来找我?如今只有你觉得委屈,我就不委屈了?”

    穆升阳看于观观带着哭腔控诉着,心疼地将于观观拉进怀里,叹道:“是,我也错了,让你委屈了。我不应该为了给墨循和郭茜两人关系打掩护,答应郭茜做她的挡箭牌。”

    于观观抹了抹眼泪,抬眼道:“什么意思?”

    穆升阳将郭茜和墨循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于观观明白了真相,知道穆升阳没有见异思迁,再也难掩笑意,装作嫌弃地“切”了一声:“真是别人家的好大哥。”

    穆升阳听于观观嘲讽,指责道:“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若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当面与我对峙,居然还装神弄鬼地躲躲藏藏。那天我被你带到未队,不知道你的身份,还差点想杀了你……”

    看到穆升阳痛苦的表情,于观观立即制止他:“我错了我错了。”

    于观观心知,若换作是她,失手伤了自己最爱的人,这种痛会让自己懊悔一辈子。

    看于观观急忙认错,穆升阳的表情从严肃到温和,两人默契地相对一笑。

    穆升阳刮了刮于观观的鼻子,道:“我看你就想欲擒故纵,非得让我找你。”

    于观观反驳道:“哪有!我只是打算回季王府让安姐给我支招,你这狡猾的家伙,太难哄了。”

    穆升阳笑意柔和,深深地盯着于观观半晌,缓缓低头,吻在于观观的额头上,道:“欢迎回来,观观。”

    于观观眼眶一红,笑逐颜开。

    每一次,她义无反顾地爱着他,而他一次一次地,让她走向他的心。

    穆初曦说得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应当抛开一切,彼此坚定不移地相守下去。

    对啊,她本不应该怀疑穆升阳的心。她爱着他,他同样也很爱她。

    对彼此的爱,已然成为毋庸置疑的事实。

    “升阳,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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