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成功逃城
刘程远通知好京兆府后，与陈凯旋汇合，让他悄悄派兵巡逻，守着西城门。
随后，他回了一趟刘府，去拿在后门备好的马车，却发现刘臾等在了那里。
“父……父亲……”
“你——不是去下聘了吗？为什么又备了一辆马车？”
刘程远犹豫了一下，道：“城中有大事发生，我需要出城处理一下。恕儿子暂时不能明说。”
刘臾凝重地看着刘程远，道：“我只是想问一句：此事，凶险否？”
刘程远正色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做这件事。就算——会因此失去性命。”
“哎……”刘臾长吁，挥挥手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去吧，是时候堂堂正正为自己的身份讨个公道。若你有命回来，咱们两父子继续风雨同舟，若是……你遭遇不测，为父——也就安安分分地告老还乡吧！”
刘程远忍住眼泪，缓缓下跪，凝重叩拜了三下，道：“感谢……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
————————————————————————————————-
公冶玦守在城门，百无聊赖。
又过了一段时间，看见刘程远驾着马车到了东城门。公冶玦眉头微拧，环顾四周。
这个于观观，怎么还不来？
看公冶玦左顾右盼的样子，身后一个守卫悄悄地扯了扯公冶玦的衣袖。公冶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公冶玦勾起嘴唇笑了笑，不再随处看了。
刘程远驾着马车到达东城门时，看了一眼东城门守城人严兵。他是陈凯旋的人，此人素来攀附权贵，看见公冶玦得诚王器重，狗腿地让在一边，让公冶玦做主。
刘程远心里哀叹，内外腐朽，连守城之人都爱攀龙附凤，拉帮结派，风气如此不济。若无刚正之人重新整顿，国之将亡。
“刘大人，出去吗？”公冶玦明知故问，也不对刘程远这种三品官示好，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他。
刘程远与公冶玦早已心照不宣，道：“是，我要出城搜寻一下有没有逃犯的踪迹。”
“那么，需要人手吗？我这里有几个强壮的手下，可以协助刘尚书。”
刘程远扫了一眼公冶玦的手下，这些人连同守城人都低着头，只有其中一人，穿着不合身的城卫衣服，双手扶着官帽，仰着头亮晶晶地看着他。
刘程远轻笑，与仰头之人对视，也只有她，敢做这么明显的示意。
“那便多谢了，我要一人就够了。”刘程远指向于观观，装作淡漠道，“就你了”
于观观用了浑厚的男声，答应道：“是，大人。”
刘程远看了一眼严兵，对公冶玦道：“公冶少主，守城的事就交给你了。另外，还希望你不要留太多手尾。”
公冶玦满怀笑意，道：“放心，公冶定然恪尽职守，为诚王效力。”
于观观坐在前面驱马，他则坐到了马车里面。严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刘程远选中小兵的侧脸，皱起眉头，喃喃道——
“这个人——是谁？”
穆升阳在角落盯着，看到于观观上了马车，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归理智，对身旁的袁浒道：“半刻钟，清一下手尾，亥时准时出发。”
袁浒点头道：“是。”
前脚穆升阳从东城门离开，后脚杨夏骑马带着赓年到达东城门。公冶玦看到杨夏，心中虽有惊讶，却不露于表。
“刘程远出城了吗？”
“是，他出城了。”
“奶奶的！”杨夏对公冶玦怒吼，“开门！”
公冶玦阻拦道：“刘大人出城，你也跟着出城，你到底是何目的？杨夏，诚王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先看管好你自己！”杨夏盯着公冶玦，两人四目相对，“若你再敢阻拦我，我会告诉诚王，你私自让刘程远出城，放走于观观。”
公冶玦自信地笑道：“哼，你根本没有证据。”
“刘程远身边的线人已经将全部计划都告诉我了，人证俱在，诚王不可能再信任你了。”杨夏嘲讽地勾起嘴角，“不过，如果你助我抓到于观观，我不会告发你。但如若你现在阻拦我，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公冶玦犹豫了半晌，耸了耸肩，最终道了一句：“开门。”
城门洞开，杨夏与他的兵扬长而去，公冶玦低声对步逵道：“找鬼狼帮助于观观，我要杨夏不能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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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狂奔，此刻虽万籁寂静，却人心扰动。
两人换了位置，于观观在马车内闭着眼睛，静静养神，驱车的刘程远虽心里急切，却未曾表露。
追赶的踏马声越来越清晰，于观观睁开眼睛，异常警惕，掀开马车帘欲要往后看。刘程远带着一丝呵责道：“别乱动，路上颠簸，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于观观冷静道：“恐怕迟早都要动胎气，不出一百下就会追上我们。”
“我们布局如此周全，为什么还是被他们赶得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于观观落寞道：“应该是有人出卖我们了。”
刘程远盯着前方，镇静道：“你别怕，我让未队在城郊不远处接应你。观观，再熬一会儿。”
于观观抿唇，一支箭“笃”地一声闷响，于观观皱眉：“来了。”
后方至少有二十多人追截，前仆后继地挥着大刀赶过来。为首一人率先运功踩上了马头，飞到了马车顶部。刘程远一手勒住马缰，轻巧转了个身，弓箭翻到跟前，拎起三支箭往马车顶上就是一射，三发齐中，黑衣人纷纷从马车顶上摔下。
刘程远迅速转正身子，对于观观大喊道：“会更颠，你悠着点！”
于观观大喊：“不用理我！”说罢，她从腰间拔出匕首，利用轻功缓解马车颠簸。在追截队伍中间的杨夏突然跑了前来，用力投掷出一把锃亮大刀，竟直中车轮。一边车轮一滞，马车直接侧翻。刘程远果断弃马，护着于观观飞奔出马车外，生怕她撞到自己，用自己的身体为垫，两人双双滚在地上，躲到马车的另一边。
刘程远担忧道：“没事吧？”于观观摇头，怕压着孩子也怕压着刘程远，挣扎着要起来，刘程远突然箍住于观观，将她抱住。
“怎么没动静了？”杨夏的声音传来，“你们，去给我看看。”
于观观配合着刘程远的动作，听刘程远在耳边轻松说道：“似乎很久，没有与你靠得这么近。”
于观观没有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提了起来。
“这样就够了。”刘程远从怀里拿了一张绢布，悄无声息地塞到于观观怀里，“等下，我数到十，你尽力往身后跑，知道吗？”
于观观想挣扎着离开刘程远的怀抱，却依旧被他箍住。于观观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做什么……”
“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只会妨碍我做事。”刘程远温和地抚了抚于观观的头发，“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于观观眼眶一热，道：“你这是什么傻话，你带我逃的，你得全权负责。”
刘程远轻轻一笑，柔声道：“于观观，我爱你，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表现的每种性子，我都爱。”说罢，他像是释然般放开了于观观，转过身盯着敌人，开始倒数：“十……”
于观观摇了摇刘程远的胳膊，哀求道：“刘程远，一起走！”
“九……”刘程远不为所动，继续倒数。
“八……”
“七……”
“我不会路，你要带我走……”
“六……”刘程远眼泪盈眶，却依然没有停止报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于观观。
“五……”于观观咬牙，不忍地闭眼，从背后揽了揽刘程远。
“四……三……三……”刘程远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发颤，“二……”
“我会回来找你的，刘程远，你一定要撑住。”于观观揪住自己的衣角，后退了几步，转身跑进了树林里，越来越远。
“一……”
刘程远释然一笑，回头看了一眼于观观的背影，毫不犹豫地从马车后飞身而出。
随后，他回了一趟刘府，去拿在后门备好的马车，却发现刘臾等在了那里。
“父……父亲……”
“你——不是去下聘了吗？为什么又备了一辆马车？”
刘程远犹豫了一下，道：“城中有大事发生，我需要出城处理一下。恕儿子暂时不能明说。”
刘臾凝重地看着刘程远，道：“我只是想问一句：此事，凶险否？”
刘程远正色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做这件事。就算——会因此失去性命。”
“哎……”刘臾长吁，挥挥手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去吧，是时候堂堂正正为自己的身份讨个公道。若你有命回来，咱们两父子继续风雨同舟，若是……你遭遇不测，为父——也就安安分分地告老还乡吧！”
刘程远忍住眼泪，缓缓下跪，凝重叩拜了三下，道：“感谢……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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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玦守在城门，百无聊赖。
又过了一段时间，看见刘程远驾着马车到了东城门。公冶玦眉头微拧，环顾四周。
这个于观观，怎么还不来？
看公冶玦左顾右盼的样子，身后一个守卫悄悄地扯了扯公冶玦的衣袖。公冶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公冶玦勾起嘴唇笑了笑，不再随处看了。
刘程远驾着马车到达东城门时，看了一眼东城门守城人严兵。他是陈凯旋的人，此人素来攀附权贵，看见公冶玦得诚王器重，狗腿地让在一边，让公冶玦做主。
刘程远心里哀叹，内外腐朽，连守城之人都爱攀龙附凤，拉帮结派，风气如此不济。若无刚正之人重新整顿，国之将亡。
“刘大人，出去吗？”公冶玦明知故问，也不对刘程远这种三品官示好，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他。
刘程远与公冶玦早已心照不宣，道：“是，我要出城搜寻一下有没有逃犯的踪迹。”
“那么，需要人手吗？我这里有几个强壮的手下，可以协助刘尚书。”
刘程远扫了一眼公冶玦的手下，这些人连同守城人都低着头，只有其中一人，穿着不合身的城卫衣服，双手扶着官帽，仰着头亮晶晶地看着他。
刘程远轻笑，与仰头之人对视，也只有她，敢做这么明显的示意。
“那便多谢了，我要一人就够了。”刘程远指向于观观，装作淡漠道，“就你了”
于观观用了浑厚的男声，答应道：“是，大人。”
刘程远看了一眼严兵，对公冶玦道：“公冶少主，守城的事就交给你了。另外，还希望你不要留太多手尾。”
公冶玦满怀笑意，道：“放心，公冶定然恪尽职守，为诚王效力。”
于观观坐在前面驱马，他则坐到了马车里面。严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刘程远选中小兵的侧脸，皱起眉头，喃喃道——
“这个人——是谁？”
穆升阳在角落盯着，看到于观观上了马车，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归理智，对身旁的袁浒道：“半刻钟，清一下手尾，亥时准时出发。”
袁浒点头道：“是。”
前脚穆升阳从东城门离开，后脚杨夏骑马带着赓年到达东城门。公冶玦看到杨夏，心中虽有惊讶，却不露于表。
“刘程远出城了吗？”
“是，他出城了。”
“奶奶的！”杨夏对公冶玦怒吼，“开门！”
公冶玦阻拦道：“刘大人出城，你也跟着出城，你到底是何目的？杨夏，诚王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先看管好你自己！”杨夏盯着公冶玦，两人四目相对，“若你再敢阻拦我，我会告诉诚王，你私自让刘程远出城，放走于观观。”
公冶玦自信地笑道：“哼，你根本没有证据。”
“刘程远身边的线人已经将全部计划都告诉我了，人证俱在，诚王不可能再信任你了。”杨夏嘲讽地勾起嘴角，“不过，如果你助我抓到于观观，我不会告发你。但如若你现在阻拦我，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公冶玦犹豫了半晌，耸了耸肩，最终道了一句：“开门。”
城门洞开，杨夏与他的兵扬长而去，公冶玦低声对步逵道：“找鬼狼帮助于观观，我要杨夏不能回来！”
“是。”
——————————————————————————————————
马车一路狂奔，此刻虽万籁寂静，却人心扰动。
两人换了位置，于观观在马车内闭着眼睛，静静养神，驱车的刘程远虽心里急切，却未曾表露。
追赶的踏马声越来越清晰，于观观睁开眼睛，异常警惕，掀开马车帘欲要往后看。刘程远带着一丝呵责道：“别乱动，路上颠簸，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于观观冷静道：“恐怕迟早都要动胎气，不出一百下就会追上我们。”
“我们布局如此周全，为什么还是被他们赶得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于观观落寞道：“应该是有人出卖我们了。”
刘程远盯着前方，镇静道：“你别怕，我让未队在城郊不远处接应你。观观，再熬一会儿。”
于观观抿唇，一支箭“笃”地一声闷响，于观观皱眉：“来了。”
后方至少有二十多人追截，前仆后继地挥着大刀赶过来。为首一人率先运功踩上了马头，飞到了马车顶部。刘程远一手勒住马缰，轻巧转了个身，弓箭翻到跟前，拎起三支箭往马车顶上就是一射，三发齐中，黑衣人纷纷从马车顶上摔下。
刘程远迅速转正身子，对于观观大喊道：“会更颠，你悠着点！”
于观观大喊：“不用理我！”说罢，她从腰间拔出匕首，利用轻功缓解马车颠簸。在追截队伍中间的杨夏突然跑了前来，用力投掷出一把锃亮大刀，竟直中车轮。一边车轮一滞，马车直接侧翻。刘程远果断弃马，护着于观观飞奔出马车外，生怕她撞到自己，用自己的身体为垫，两人双双滚在地上，躲到马车的另一边。
刘程远担忧道：“没事吧？”于观观摇头，怕压着孩子也怕压着刘程远，挣扎着要起来，刘程远突然箍住于观观，将她抱住。
“怎么没动静了？”杨夏的声音传来，“你们，去给我看看。”
于观观配合着刘程远的动作，听刘程远在耳边轻松说道：“似乎很久，没有与你靠得这么近。”
于观观没有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提了起来。
“这样就够了。”刘程远从怀里拿了一张绢布，悄无声息地塞到于观观怀里，“等下，我数到十，你尽力往身后跑，知道吗？”
于观观想挣扎着离开刘程远的怀抱，却依旧被他箍住。于观观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做什么……”
“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只会妨碍我做事。”刘程远温和地抚了抚于观观的头发，“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于观观眼眶一热，道：“你这是什么傻话，你带我逃的，你得全权负责。”
刘程远轻轻一笑，柔声道：“于观观，我爱你，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表现的每种性子，我都爱。”说罢，他像是释然般放开了于观观，转过身盯着敌人，开始倒数：“十……”
于观观摇了摇刘程远的胳膊，哀求道：“刘程远，一起走！”
“九……”刘程远不为所动，继续倒数。
“八……”
“七……”
“我不会路，你要带我走……”
“六……”刘程远眼泪盈眶，却依然没有停止报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于观观。
“五……”于观观咬牙，不忍地闭眼，从背后揽了揽刘程远。
“四……三……三……”刘程远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发颤，“二……”
“我会回来找你的，刘程远，你一定要撑住。”于观观揪住自己的衣角，后退了几步，转身跑进了树林里，越来越远。
“一……”
刘程远释然一笑，回头看了一眼于观观的背影，毫不犹豫地从马车后飞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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