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昭仁密谈
傍晚，于观观与各人说好了部署，听到有人在账外大喊：
“报！敌军还有十里到达观音山！”
于观观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路祈安拍了拍于观观的肩膀，道：“少主，看我将那杨夏和那什么陈凯旋杀个片甲不留！”
“我和哥哥也先去准备准备啦！”骆苗苗握了握于观观的手，“少主别担心，这么多兄弟在，肯定没事的。”
“好！”于观观轻轻地点头，送几人出了营帐。
“我也捣鼓几个大家伙，给你们守城用。”常鸣谦看向肖笙，道，“阿笙，你没什么事也来搭把手吧！”
肖笙颔首，道：“好的，灵莺好好照顾少主。”
于观观掀帐帘而入，脚步一顿，突然觉得肚子一紧，冷汗直冒，一股股阵痛随之而来。
一股温热从腿间滑出，于观观双腿渐渐没了知觉。
“知道啦！灵莺什么时候没将少主服侍得妥妥帖……”看到于观观神色不对，似乎就要坐倒下去，灵莺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扶住于观观。
于观观喘着粗气，喃喃道：“不……不是……还有十多天吗，怎么……怎么好像，要生了？”
肖笙皱眉，一把将于观观抱了起来，放到榻上，冷汗直冒：“羊水破了，得马上接生。”
灵莺大急：“我……我我我我去找人帮忙！”
————————————————————————————————————
昭仁城，夜里。
穆升阳怔怔地想着什么，不经意将手中的茶杯挥落，碎了一地。
“升阳？”季王正在与言韶谈论事情，突然听到“砰”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他们直看过来。
“没事，手滑了。”穆升阳也被茶杯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安地将碎片捡起。
“大哥你怎么？很担心少主吗？”言韶安慰道，“没关系的，有一海他们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本来想说，能赶在她生孩子之前回到她身边的。”穆升阳喃喃自语，也不再说话。言韶暗自轻叹：他们的大哥总是不习惯表现出感情来，他们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镇定自若。只是现在想来，少主围困观音山，他们的大哥肯定会十分担忧。少主看清现在的时局，所以一定会尽力想办法，劝说皇帝将三百万定国军悉数调出，以平外患，而观音山只有未队和镇守的十万定国军，面对陈凯旋这百万大军，无疑是险之又险。
少主怀有身孕，将要生了。但观音山之危未除，又岂能安心？
“会没事的。”季王也开口劝慰，“你也派了一诺门和红槐旧部的人去帮忙，公冶玦、还有你安插在红会里的细作里应外合，他们不一定会输。”
“报！”一守城将领匆匆而来，道，“季王殿下，城外有军队临城，说是边关驻军，带领的人是穆将军和林将军。”
穆升阳与季王互相看了一眼，匆匆走了出去。临城眺望时，穆升阳分明看见穆初曦和林空山在队伍首列。穆升阳吩咐守城将领道：“开城门，让军队进城。”
安顿军队后，穆初曦和林空山身穿盔甲，直接赶往城主府，看到季王立即施礼。
“周车劳顿，辛苦两位了。”季王柔声安抚，将穆初曦和林空山扶起。
穆升阳安静地站在一旁，穆初曦和林空山互相看了一眼，像是说好了的默契般，两人一同抱了抱穆升阳。
穆升阳怔了，轻轻一笑，回抱了他们。
林空山调侃着对穆初曦道：“你这弟弟，终于有点儿烟火气了。这神不守舍的样子，实在罕见。”
穆升阳反驳道：“等你有了妻儿你就知道了。”
林空山笑骂：“奶奶的，就爱戳我痛点。”
穆升阳看向穆初曦，淡淡道：“她……还好吗？”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这孩子对自己狠，二话不说就让陛下把我们赶出观音山，让我们尽快跟你们汇合，还承诺说一定会守住观音山。”穆初曦赞叹，“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当真佩服了。”
穆升阳的表情依旧清清冷冷，摸不着心思：“她总是这样。”
林空山叹道：“还有一事，你一兄弟，为了保护陛下和弟嫂他们，牺牲了。”
穆升阳惊讶地抬眼，似乎是料到了什么，淡淡道：“是阿越吗？”
言韶在一旁听罢，握起了拳头，没说话。
“我不会让阿越白死的。”穆升阳抬眼，冷静而坚定，“谁都不会白死的。”
穆初曦看向季王：“此次除了与你们汇合，更重要的是将这两样东西交给季王殿下。”季王看着穆初曦提起一个包裹，包裹的结解了开来，方正的玉玺，以及调兵的虎符呈现出来。
季王睁大眼睛看向穆初曦，立即下跪。穆升阳似乎早已料到，缓缓跟着下跪。
穆初曦正色道：“陛下口谕，季王殿下具备储君之能，可担监国之责。如今风云莫测，叛军四起，奸佞夺权，内忧外患。若陛下无力回天，季王可承陛下之志，以昭仁城为暂留国都，即刻登位。擢穆初曦为定国大将军，林空山为御林大将军，穆升阳为平阳大将军，协助季王登基，抵抗外敌，扫平内贼。”
季王接过玉玺与虎符，声音铿锵，道：“儿臣领旨。”
林空山躲在穆初曦身后，探头道：“不过，季王殿下，您真的打算登位吗？”
“空山！”穆初曦低声提醒，手肘敲打了一下林空山的头顶，林空山立即缩到穆初曦身后。
季王沉默半晌，淡淡道：“江山可易主，但王土不可被外敌随便践踏。如今首要的，不在于谁做这个当权者，而是抵挡西宁国踏入大汉山河。我想，这便是父皇要传达给我的东西。”
林空山露出头，啧啧道：“果然跟弟嫂说得一模一样，她也是这般劝解陛下的。当时我看陛下差点儿想杀了弟嫂……”
穆初曦厉了林空山一眼，林空山缩到穆初曦身后去。
穆升阳沉默了半晌，才道：“她该是有把握才如此说的，只是没想到她这胆子变成了虎胆。”
“以后见着她，好好说说她才是。”
穆升阳道：“这三天内我们在中原范围内征兵，看能否再凑上五十万兵马。五天后启程，带兵前往斯安城。”
穆初曦和林空山点头道：“好！”
“至于季王殿下，此时您可有两个选择。一是暂留昭仁城，将传国玉玺之事通传各部落，看能否让边关部落作点儿反应，也可以看看远在都城的李筹作何反应。二是立即出发观音山，一路游说各城各镇守城军，向他们暂调兵马，解观音山之困。不过……”
季王点头，领会到穆升阳的意思：“我身上带有传国玉玺之事不可外传。”
林空山跳出来，怔怔地问道：“这是为何呀？”
穆升阳解释道：“一则，若此事败露，季王离开昭仁城保护范围，兵力单薄，恐招到诚王的截杀围攻；二则，如今季王兵力不足，解观音山之困，本就是危险之事，若季王已是既定的天下新主，大家便认为自然不必再舍命救出旧主，这样的想法蔓延开来，恐令军心大乱。”
穆初曦点头，继续接茬：“不过，观音山之困解除后，弟嫂的人马可助你进攻都城。如若夺回都城，留在都城处被封锁的三百万铩羽军和定国军便可以再次调动起来，助我们抵抗外敌。”
林空山摇头，表示不同意：“照你们这样说，我还是觉得留在昭仁城比较好。对外宣称陛下亲传传国玉玺于季王，在昭仁城即刻登基，以大汉正主之名与边关部落谈平乱合作，兵力不也来得更快一些？若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凭一张嘴去游说守城军，估计效果更慢。”
穆升阳看向季王，恭敬道：“此事，皆由殿下决定。”
季王沉默，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虎符和玉玺。似心中有了抉择，手指轻拢，将玉玺收好，缓缓道：“去观音山，解父皇之危。母妃也在那儿，还有我的一众弟兄忠臣，我不能不管他们。”
穆升阳与穆初曦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携着一脸呆怔的林空山下跪，齐声道——
“誓死追随季王殿下”
“报！敌军还有十里到达观音山！”
于观观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路祈安拍了拍于观观的肩膀，道：“少主，看我将那杨夏和那什么陈凯旋杀个片甲不留！”
“我和哥哥也先去准备准备啦！”骆苗苗握了握于观观的手，“少主别担心，这么多兄弟在，肯定没事的。”
“好！”于观观轻轻地点头，送几人出了营帐。
“我也捣鼓几个大家伙，给你们守城用。”常鸣谦看向肖笙，道，“阿笙，你没什么事也来搭把手吧！”
肖笙颔首，道：“好的，灵莺好好照顾少主。”
于观观掀帐帘而入，脚步一顿，突然觉得肚子一紧，冷汗直冒，一股股阵痛随之而来。
一股温热从腿间滑出，于观观双腿渐渐没了知觉。
“知道啦！灵莺什么时候没将少主服侍得妥妥帖……”看到于观观神色不对，似乎就要坐倒下去，灵莺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扶住于观观。
于观观喘着粗气，喃喃道：“不……不是……还有十多天吗，怎么……怎么好像，要生了？”
肖笙皱眉，一把将于观观抱了起来，放到榻上，冷汗直冒：“羊水破了，得马上接生。”
灵莺大急：“我……我我我我去找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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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城，夜里。
穆升阳怔怔地想着什么，不经意将手中的茶杯挥落，碎了一地。
“升阳？”季王正在与言韶谈论事情，突然听到“砰”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他们直看过来。
“没事，手滑了。”穆升阳也被茶杯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安地将碎片捡起。
“大哥你怎么？很担心少主吗？”言韶安慰道，“没关系的，有一海他们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本来想说，能赶在她生孩子之前回到她身边的。”穆升阳喃喃自语，也不再说话。言韶暗自轻叹：他们的大哥总是不习惯表现出感情来，他们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镇定自若。只是现在想来，少主围困观音山，他们的大哥肯定会十分担忧。少主看清现在的时局，所以一定会尽力想办法，劝说皇帝将三百万定国军悉数调出，以平外患，而观音山只有未队和镇守的十万定国军，面对陈凯旋这百万大军，无疑是险之又险。
少主怀有身孕，将要生了。但观音山之危未除，又岂能安心？
“会没事的。”季王也开口劝慰，“你也派了一诺门和红槐旧部的人去帮忙，公冶玦、还有你安插在红会里的细作里应外合，他们不一定会输。”
“报！”一守城将领匆匆而来，道，“季王殿下，城外有军队临城，说是边关驻军，带领的人是穆将军和林将军。”
穆升阳与季王互相看了一眼，匆匆走了出去。临城眺望时，穆升阳分明看见穆初曦和林空山在队伍首列。穆升阳吩咐守城将领道：“开城门，让军队进城。”
安顿军队后，穆初曦和林空山身穿盔甲，直接赶往城主府，看到季王立即施礼。
“周车劳顿，辛苦两位了。”季王柔声安抚，将穆初曦和林空山扶起。
穆升阳安静地站在一旁，穆初曦和林空山互相看了一眼，像是说好了的默契般，两人一同抱了抱穆升阳。
穆升阳怔了，轻轻一笑，回抱了他们。
林空山调侃着对穆初曦道：“你这弟弟，终于有点儿烟火气了。这神不守舍的样子，实在罕见。”
穆升阳反驳道：“等你有了妻儿你就知道了。”
林空山笑骂：“奶奶的，就爱戳我痛点。”
穆升阳看向穆初曦，淡淡道：“她……还好吗？”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这孩子对自己狠，二话不说就让陛下把我们赶出观音山，让我们尽快跟你们汇合，还承诺说一定会守住观音山。”穆初曦赞叹，“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当真佩服了。”
穆升阳的表情依旧清清冷冷，摸不着心思：“她总是这样。”
林空山叹道：“还有一事，你一兄弟，为了保护陛下和弟嫂他们，牺牲了。”
穆升阳惊讶地抬眼，似乎是料到了什么，淡淡道：“是阿越吗？”
言韶在一旁听罢，握起了拳头，没说话。
“我不会让阿越白死的。”穆升阳抬眼，冷静而坚定，“谁都不会白死的。”
穆初曦看向季王：“此次除了与你们汇合，更重要的是将这两样东西交给季王殿下。”季王看着穆初曦提起一个包裹，包裹的结解了开来，方正的玉玺，以及调兵的虎符呈现出来。
季王睁大眼睛看向穆初曦，立即下跪。穆升阳似乎早已料到，缓缓跟着下跪。
穆初曦正色道：“陛下口谕，季王殿下具备储君之能，可担监国之责。如今风云莫测，叛军四起，奸佞夺权，内忧外患。若陛下无力回天，季王可承陛下之志，以昭仁城为暂留国都，即刻登位。擢穆初曦为定国大将军，林空山为御林大将军，穆升阳为平阳大将军，协助季王登基，抵抗外敌，扫平内贼。”
季王接过玉玺与虎符，声音铿锵，道：“儿臣领旨。”
林空山躲在穆初曦身后，探头道：“不过，季王殿下，您真的打算登位吗？”
“空山！”穆初曦低声提醒，手肘敲打了一下林空山的头顶，林空山立即缩到穆初曦身后。
季王沉默半晌，淡淡道：“江山可易主，但王土不可被外敌随便践踏。如今首要的，不在于谁做这个当权者，而是抵挡西宁国踏入大汉山河。我想，这便是父皇要传达给我的东西。”
林空山露出头，啧啧道：“果然跟弟嫂说得一模一样，她也是这般劝解陛下的。当时我看陛下差点儿想杀了弟嫂……”
穆初曦厉了林空山一眼，林空山缩到穆初曦身后去。
穆升阳沉默了半晌，才道：“她该是有把握才如此说的，只是没想到她这胆子变成了虎胆。”
“以后见着她，好好说说她才是。”
穆升阳道：“这三天内我们在中原范围内征兵，看能否再凑上五十万兵马。五天后启程，带兵前往斯安城。”
穆初曦和林空山点头道：“好！”
“至于季王殿下，此时您可有两个选择。一是暂留昭仁城，将传国玉玺之事通传各部落，看能否让边关部落作点儿反应，也可以看看远在都城的李筹作何反应。二是立即出发观音山，一路游说各城各镇守城军，向他们暂调兵马，解观音山之困。不过……”
季王点头，领会到穆升阳的意思：“我身上带有传国玉玺之事不可外传。”
林空山跳出来，怔怔地问道：“这是为何呀？”
穆升阳解释道：“一则，若此事败露，季王离开昭仁城保护范围，兵力单薄，恐招到诚王的截杀围攻；二则，如今季王兵力不足，解观音山之困，本就是危险之事，若季王已是既定的天下新主，大家便认为自然不必再舍命救出旧主，这样的想法蔓延开来，恐令军心大乱。”
穆初曦点头，继续接茬：“不过，观音山之困解除后，弟嫂的人马可助你进攻都城。如若夺回都城，留在都城处被封锁的三百万铩羽军和定国军便可以再次调动起来，助我们抵抗外敌。”
林空山摇头，表示不同意：“照你们这样说，我还是觉得留在昭仁城比较好。对外宣称陛下亲传传国玉玺于季王，在昭仁城即刻登基，以大汉正主之名与边关部落谈平乱合作，兵力不也来得更快一些？若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凭一张嘴去游说守城军，估计效果更慢。”
穆升阳看向季王，恭敬道：“此事，皆由殿下决定。”
季王沉默，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虎符和玉玺。似心中有了抉择，手指轻拢，将玉玺收好，缓缓道：“去观音山，解父皇之危。母妃也在那儿，还有我的一众弟兄忠臣，我不能不管他们。”
穆升阳与穆初曦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携着一脸呆怔的林空山下跪，齐声道——
“誓死追随季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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