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北漠尹爷
十天后，一行四人终于到达斯安城。他们还未入城，便看见白薇、赓年、齐昶还有张成等在城门口。于观观下了马，兴奋地抱了抱白薇，又与几人相拥，跟随张成进了城主府洗漱。
夜晚，众人聚在一起商议红会的事情。于观观渐渐得知这两年来的一些事情：当年红槐帮费了十年的时间埋线，设计让红会中人起内讧，与官府、商人勾结占领和吞并他们的商道，摧毁了他们一半的势力。
然而，杨承在北漠之战死后，会长继承者是一个叫“老五”的人。此人疾风厉行，雷霆手段，两年间迅速让整个红会调整了过来，拔出红槐帮派出的内鬼，吸收了许多新人。比起前些年杨承还在时，崛起的速度更加势不可挡，让远在江南的公冶玦焦头烂额。
而于观观更担忧的是，前车可鉴，红会和西宁国的合作，会让边境战争卷土重来。
可白薇、赓年对此已无计可施，他们已不属于红槐帮人，无人给他们做后盾。赓年因为当年观音山之战暴露了身份，如今害怕红会复仇，亦是躲躲藏藏地过着日子。
但是，赓年很清楚红会的运作，给于观观仔细梳理了一遍：红会是一人独当会长，四个少主。四个少主存在着很大的竞争关系，按每季功绩评定先后，会长给四人分配资源。功绩包括交易、官道和生产，资源则是兵器、财富和屋舍。这四个少主有自己的队，每队都有队长，皆负责大大小小的交易和商运。如果要深入红会调查，就必须从这些“队”里下手，因为红会总部处于北漠深处，靠个人或者几个人，难以进入。
白薇为难道：“如今无人能得知红会内部怎么样，若无确切情报证明大哥在里面，我们冒险进去，若被发现了，不就得不偿失了？”
赓年摇摇头，道：“红会在北漠徘徊多年，他们都知道怎么从沙暴中逃出，所以大哥被他们困住的可能性极大。”
于观观认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务之急，我先去探查内部情况。若探查得知升阳他们不在里面，可以立即全身而退，另寻他法；若探查得知他在，便可以联络兄弟，设局救下他们。”
白薇揽过于观观道：“少主，不准你去，那地方真的很危险。”
“我不去谁去。”于观观安慰着白薇，“红会我只见过杨承父子，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白薇姐、齐大哥和赓年常年潜伏，太多人认得你们了。我隐遁两年，没怎么跟红会打过什么照面，我去是最合适的。”
路祈安对白薇道：“放心，有咱姑侄护着她呢。我们三人照应，肯定没事。”
“我最擅长潜伏了，是吧少主？”路元峰笑睨着于观观，于观观戳了戳路元峰的脑袋，道，“应该是说，你最会骗人。”
白薇沮丧道：“行吧，那张成、赓年你们在这里给看着点，我和齐昶回中原联络一下一诺门和于老他们，顺便去跟公冶玦谈判一下，看能不能借点兄弟。”
赓年眯着眼看着白薇，淡淡道：“你和齐昶？”
白薇挑眉，对赓年道：“你不服？”
赓年平静道：“我不服。”
白薇和赓年无言以对，空气立即冷凝。两人彼此怒视了一会儿，齐昶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跟袁浒说：“明早卯时，我俩不见不散。”
袁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缓缓答应：“哦……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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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观观、路祈安和路元峰躲在二层房间角落，盯着客栈一层庭院里的一众人。其中为首一人坐在井边，眼大鼻圆，轮廓分明，一头毛躁的头发用红布随便扎起，笑起来眼角会有鱼纹，嚼着一根稻草，吹着口哨。
“他就是尹良人？”于观观看向赓年，赓年点头：“沉沙少主的人，主兵器交易，那是他的左右手，叫苟四。”赓年指向一个怒发冲冠的二十少年，黑发中掺了白发，一排狐狸牙凸了出来，引人注目。
于观观观察了一阵，淡淡道：“看这行装，估计是准备去烈焰山吧！”又仔细瞧了尹良人几眼，道：“行了，就他吧！生得还挺俊俏的，虽然比升阳差多了。”
赓年听了这个理由，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路元峰看了于观观几眼道：“这不，少主，你不是打算像当年去中原那样，用美色勾引他吧？他可不是刘……”
路元峰顿时住了嘴，刘程远是于观观心里的一个痛点，现在提起未免让于观观伤心了。于观观黑了脸，丝毫不客气，作势要打在路元峰身上，路元峰也不躲，任由拳头敲在他脑袋上，道：“我错了少主。”
“哪壶不开提哪壶。”于观观无奈地睨了路元峰一眼，道，“还有，我孩子都两岁了，还能有什么美色？”
路元峰狗腿一笑：“嘻嘻，哪有，少主最美了！”
路祈安问道：“那我们怎么接近他们？”
于观观莞尔一笑道：“都这把年纪了，做事就单刀直入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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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良人正准备离开客栈的时候，于观观一身粗烂布衣，领着路祈安、路元峰走到尹良人面前，道：“哥，你们还收人吗？”
众人看过去，看于观观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尹良人打量着三人，走到了于观观面前，眯着眼睛嘲讽道：“女人？”
其他兄弟都纷纷笑起来，于观观假装没听见，天真地指了指路祈安，道：“是的哥，我是女人，她也是。”
尹良人好整以暇地盯着于观观，阴寒道：“女人，你也没弄明白我们干什么，就说要入队？”
于观观假装才看尹良人的马车，好奇地问道：“不是运粮食的吗？我们饿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给你们做点儿苦力，哥你给咱管口饭吃就行。”
尹良人好笑地看着于观观：“什么苦力？织布吗？”众人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唔……”于观观指着路元峰道，“他能把咱两人包括自己的苦力全包了。”
路元峰面色难看，反驳道：“我没说过。”
路祈安提着路元峰的耳朵，瞪着眼睛道：“现在说过了吗？”
路元峰“哎哟哟”地叫疼，忙道：“说过说过！”
“喏，这可以了吧？”于观观目光毫无畏惧地盯着尹良人，得意洋洋。身旁的苟四不满地大喊道：“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是北漠大名鼎鼎的尹爷？人人见他都敬他三分，你居然敢这样直视他？”
“尹爷？”于观观扬眉，一副“已了然”的样子，耸肩道，“还没说给我们管饭呢？我干嘛要叫他爷？你答应管我饭了，我就叫你爷。”
尹良人把嘴里的稻草拿走，懒懒道：“苦力呢，爷是不收女的，但若你们做我兄弟的女人，哦，我的女人也行，那爷肯定管你饭的。”
于观观搔了搔头，装作为难地叹道：“哎，看哥人模人样的，还以为哥是不一样的人，没想到还是这般贼心眼儿。”
“接受不了就滚蛋，别拦着爷做生意。”尹良人不客气地推开于观观，上了马。
于观观顺势地退后了几步让了道，也不急着追，带着微微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尹良人。
尹良人离开前瞥了一眼于观观，于观观笑意更浓。尹良人不屑地“切”了一声，驱马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苟四回头看了眼于观观，对尹良人道：“尹爷，那娃儿看起来挺标致的，怎么就不要了？”
“不情愿的女人，能爽？”尹良人白了苟四一眼，脑海里皆是于观观的眼神，道，“而且……”
“而且啥？”
尹良人眉头紧拧，咬回稻草：“不知道，就觉得这女人，看着有点儿邪门。”
夜晚，众人聚在一起商议红会的事情。于观观渐渐得知这两年来的一些事情：当年红槐帮费了十年的时间埋线，设计让红会中人起内讧，与官府、商人勾结占领和吞并他们的商道，摧毁了他们一半的势力。
然而，杨承在北漠之战死后，会长继承者是一个叫“老五”的人。此人疾风厉行，雷霆手段，两年间迅速让整个红会调整了过来，拔出红槐帮派出的内鬼，吸收了许多新人。比起前些年杨承还在时，崛起的速度更加势不可挡，让远在江南的公冶玦焦头烂额。
而于观观更担忧的是，前车可鉴，红会和西宁国的合作，会让边境战争卷土重来。
可白薇、赓年对此已无计可施，他们已不属于红槐帮人，无人给他们做后盾。赓年因为当年观音山之战暴露了身份，如今害怕红会复仇，亦是躲躲藏藏地过着日子。
但是，赓年很清楚红会的运作，给于观观仔细梳理了一遍：红会是一人独当会长，四个少主。四个少主存在着很大的竞争关系，按每季功绩评定先后，会长给四人分配资源。功绩包括交易、官道和生产，资源则是兵器、财富和屋舍。这四个少主有自己的队，每队都有队长，皆负责大大小小的交易和商运。如果要深入红会调查，就必须从这些“队”里下手，因为红会总部处于北漠深处，靠个人或者几个人，难以进入。
白薇为难道：“如今无人能得知红会内部怎么样，若无确切情报证明大哥在里面，我们冒险进去，若被发现了，不就得不偿失了？”
赓年摇摇头，道：“红会在北漠徘徊多年，他们都知道怎么从沙暴中逃出，所以大哥被他们困住的可能性极大。”
于观观认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务之急，我先去探查内部情况。若探查得知升阳他们不在里面，可以立即全身而退，另寻他法；若探查得知他在，便可以联络兄弟，设局救下他们。”
白薇揽过于观观道：“少主，不准你去，那地方真的很危险。”
“我不去谁去。”于观观安慰着白薇，“红会我只见过杨承父子，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白薇姐、齐大哥和赓年常年潜伏，太多人认得你们了。我隐遁两年，没怎么跟红会打过什么照面，我去是最合适的。”
路祈安对白薇道：“放心，有咱姑侄护着她呢。我们三人照应，肯定没事。”
“我最擅长潜伏了，是吧少主？”路元峰笑睨着于观观，于观观戳了戳路元峰的脑袋，道，“应该是说，你最会骗人。”
白薇沮丧道：“行吧，那张成、赓年你们在这里给看着点，我和齐昶回中原联络一下一诺门和于老他们，顺便去跟公冶玦谈判一下，看能不能借点兄弟。”
赓年眯着眼看着白薇，淡淡道：“你和齐昶？”
白薇挑眉，对赓年道：“你不服？”
赓年平静道：“我不服。”
白薇和赓年无言以对，空气立即冷凝。两人彼此怒视了一会儿，齐昶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跟袁浒说：“明早卯时，我俩不见不散。”
袁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缓缓答应：“哦……哦哦好……”
————————————————————————---
于观观、路祈安和路元峰躲在二层房间角落，盯着客栈一层庭院里的一众人。其中为首一人坐在井边，眼大鼻圆，轮廓分明，一头毛躁的头发用红布随便扎起，笑起来眼角会有鱼纹，嚼着一根稻草，吹着口哨。
“他就是尹良人？”于观观看向赓年，赓年点头：“沉沙少主的人，主兵器交易，那是他的左右手，叫苟四。”赓年指向一个怒发冲冠的二十少年，黑发中掺了白发，一排狐狸牙凸了出来，引人注目。
于观观观察了一阵，淡淡道：“看这行装，估计是准备去烈焰山吧！”又仔细瞧了尹良人几眼，道：“行了，就他吧！生得还挺俊俏的，虽然比升阳差多了。”
赓年听了这个理由，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路元峰看了于观观几眼道：“这不，少主，你不是打算像当年去中原那样，用美色勾引他吧？他可不是刘……”
路元峰顿时住了嘴，刘程远是于观观心里的一个痛点，现在提起未免让于观观伤心了。于观观黑了脸，丝毫不客气，作势要打在路元峰身上，路元峰也不躲，任由拳头敲在他脑袋上，道：“我错了少主。”
“哪壶不开提哪壶。”于观观无奈地睨了路元峰一眼，道，“还有，我孩子都两岁了，还能有什么美色？”
路元峰狗腿一笑：“嘻嘻，哪有，少主最美了！”
路祈安问道：“那我们怎么接近他们？”
于观观莞尔一笑道：“都这把年纪了，做事就单刀直入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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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良人正准备离开客栈的时候，于观观一身粗烂布衣，领着路祈安、路元峰走到尹良人面前，道：“哥，你们还收人吗？”
众人看过去，看于观观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尹良人打量着三人，走到了于观观面前，眯着眼睛嘲讽道：“女人？”
其他兄弟都纷纷笑起来，于观观假装没听见，天真地指了指路祈安，道：“是的哥，我是女人，她也是。”
尹良人好整以暇地盯着于观观，阴寒道：“女人，你也没弄明白我们干什么，就说要入队？”
于观观假装才看尹良人的马车，好奇地问道：“不是运粮食的吗？我们饿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给你们做点儿苦力，哥你给咱管口饭吃就行。”
尹良人好笑地看着于观观：“什么苦力？织布吗？”众人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唔……”于观观指着路元峰道，“他能把咱两人包括自己的苦力全包了。”
路元峰面色难看，反驳道：“我没说过。”
路祈安提着路元峰的耳朵，瞪着眼睛道：“现在说过了吗？”
路元峰“哎哟哟”地叫疼，忙道：“说过说过！”
“喏，这可以了吧？”于观观目光毫无畏惧地盯着尹良人，得意洋洋。身旁的苟四不满地大喊道：“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是北漠大名鼎鼎的尹爷？人人见他都敬他三分，你居然敢这样直视他？”
“尹爷？”于观观扬眉，一副“已了然”的样子，耸肩道，“还没说给我们管饭呢？我干嘛要叫他爷？你答应管我饭了，我就叫你爷。”
尹良人把嘴里的稻草拿走，懒懒道：“苦力呢，爷是不收女的，但若你们做我兄弟的女人，哦，我的女人也行，那爷肯定管你饭的。”
于观观搔了搔头，装作为难地叹道：“哎，看哥人模人样的，还以为哥是不一样的人，没想到还是这般贼心眼儿。”
“接受不了就滚蛋，别拦着爷做生意。”尹良人不客气地推开于观观，上了马。
于观观顺势地退后了几步让了道，也不急着追，带着微微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尹良人。
尹良人离开前瞥了一眼于观观，于观观笑意更浓。尹良人不屑地“切”了一声，驱马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苟四回头看了眼于观观，对尹良人道：“尹爷，那娃儿看起来挺标致的，怎么就不要了？”
“不情愿的女人，能爽？”尹良人白了苟四一眼，脑海里皆是于观观的眼神，道，“而且……”
“而且啥？”
尹良人眉头紧拧，咬回稻草：“不知道，就觉得这女人，看着有点儿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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