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揭露身份
“我劝你好好想想说的话，惹怒了我，你们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穆升阳淡定地斜睨了于观观一眼，于观观心领神会，扯开一丝笑道：“王后息怒，他就是这样的人，性情高傲，近来又病多事烦，有出言不逊之处请王后体谅。”
“哼，现在，又到你唱白脸了？”
“王后，我夫君所说句句属实。老五将他囚禁在红会两年，害我们分别两载，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我昔日受过老五恩情，纵使他生气，却又放心不下我，才决定同我一起来救老五的。”
“囚禁？”瑰夏眯着眼思考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老五讳莫如深？”
“我们……就是得罪了红会的小人物。”瑰夏听得出于观观有意隐瞒，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听着，“至于你问我们为什么有信心能让你在一年之内打败西宁国，除了真的是因为我们实在是挂念咱们的儿子外，最重要是因为——娑罗国的宝藏，我们有线索了。”
瑰夏看向两人，疑惑道：“你们也知道？”
“老五已经在王后手上，必定听过这事。老五不也是为了找宝藏线索，才找上王后的吗？”
瑰夏沉默，于观观盯着瑰夏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无论这些所谓的宝藏有多好，不过是居高位者权力斗争的工具。作为平凡的人母，我很想念我的儿子，所以我更希望王后能放过我们，饶恕我们的不敬之罪。”
瑰夏看向于观观，道：“你这姑娘倒劝得真诚，我也是有儿子的人，倒是明白你们的苦心。”
“谢王后。”
有人来布菜，双方都静谧了一下。待人走出去之后，瑰夏夹起一口小菜，边吃边道：“行，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如今我先问几个问题？”
穆升阳淡淡道：“洗耳恭听。”
瑰夏道：“我如何能拿到宝藏？”
穆升阳道：“先让我们见老五一面，我们需要判断他知道多少。”
瑰夏没有回答是否可以，只是道：“若我选第三条路，你们能保证你们能做到为我一年之内打败西宁国吗？”
穆升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放了老五后，于阳你得把宝藏拿到我面前。在此之前，你的夫人和尹良人都必须在我手上。”
穆升阳看向于观观，于观观握住穆升阳的手，微微点头。穆升阳轻叹，看向瑰夏：“我怕老五陷害，我需要你派人保护我。”
瑰夏嗤笑道：“你们还真是有趣，来救老五，却又防着老五。”
“老五天性狡猾阴狠，我不信他。”
“这事等你们见了老五再谈也不迟。”瑰夏道，“另外，你说的小惊喜……”
“告诉你也无妨。”穆升阳平静道，“骑射大会那天，我让我的一个朋友在你们献给汉国岁贡的队伍中藏了起来，如果我之后没命给他下达制止的命令，他会让岁贡的队伍无法准时交货。”
于观观已经想到那个藏起来的人是谁，因为这种事只有他有能力单独执行——就像上一次在红会安排炸药的事情。而这一次，一旦献给汉国的岁贡被毁，这的确是会让整个珂克部落在外交事情上焦头烂额。
穆升阳一直明白，珂克部落最看重的，是和平的局面。
瑰夏听罢也不恼，赞赏地看着穆升阳：“可以呀。我倒是明白，为何老五会把你囚禁两年。你这脑壳还真是聪慧过人，深谙制衡之道，让人不得不防啊！”
穆升阳敛眸微笑，没有说话。
“好，我认栽，算我怕你了。”瑰夏心里似无任何怀疑，反而坦然地走近穆升阳和于观观，“你们都是些聪明的孩子。而恰好，我也喜欢跟聪明人合作，更重要的是，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不能与你为敌。”
说罢，瑰夏伸出了手，穆升阳轻轻握上：“我也觉得，王后不应该是我的敌人。”
瑰夏满足一笑，道：“话说回来，你们的名字是真名吗？”
穆升阳道：“不是。”
“哦？那你们要跟我坦白，你们的身份吗？”
于观观和穆升阳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于观观率先坦白道：“我叫于观观。”
“于观观？这名字……”突然想到了什么，瑰夏难以置信地看向于观观。穆升阳则用平静的语调缓缓道：“我是她的夫君，穆升阳。”
瑰夏一时失态，桌上的酒杯“砰”地一声跌到地上，一时间房间里闯进一批人，任无双也跟在那批人后面，这架势吓得于观观躲到穆升阳的背后。
于观观盯着瑰夏，支支吾吾道：“摔……摔杯为号？”
瑰夏噗嗤一声，朗声大笑，挥了挥手，示意沙翁为首的人离开。
——————————————————————
离开客栈时，瑰夏让沙翁先带一部分人散了，穆升阳跟任无双交待了几句，也让他离开了。
瑰夏与穆升阳并肩而行，看着前头于观观摸着阿容复杂的发髻，道：“哇，这头发要绑，得费很多功夫吧？”
“姑娘有兴趣，我教你绑啊！”
看前面的姑娘们兴致勃勃，瑰夏却是微微敛眉，打破沉默道：“我始终都不敢相信，在世上我居然还有亲人在。当年多多少少听过你的传闻，玉娘后裔、少年御史、平阳大将军，还以为你已战死沙场，恍然三年，居然整个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实在让我惊讶。”
“若不是老五，我早回中原带孩子去了，哪儿会在这里搅弄风云。”
“如今细看你的模样，还真是与我记忆中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瑰夏笑道，“我十多岁便嫁做人妇，与母亲相处的日子短。能带去珂克的只有当年父亲给母亲画的画像，她在我的记忆里，样子虽然很模糊，却也是我活到现在的信念。”
“母亲是难产而死的。”穆升阳淡淡道，“若无我，或许她能延年益寿。”
瑰夏拍了拍穆升阳的肩膀，调笑道：“母亲用生命，换来你这样一个能把大荒翻了个天的大魔王，挺解气的。”
穆升阳无奈道：“你是在损我吗？”
“说笑罢了。”瑰夏认真道，“娘一生的心愿，是促成娑罗国和汉国的和平共处，你把如今的皇帝捧上了位置，他实行边疆政策，同时你不顾性命镇压乱贼，倒不负娘的夙愿。”
穆升阳道：“过誉了。这些事情，皆是无意之意罢了。”
瑰夏疑惑道：“不过，你既知道我，直接亮身份便是，为何又如此绕绕弯弯与我谈判？”
穆升眼一语中的：“你会信吗？”
瑰夏无奈道：“我们果然是同一个娘胎生出来的。”
“千里认亲终归不是本意，但既然能与你相逢，希望能撇开一切利益上的东西去做这件事。这样，也算得上能纯粹些吧。”
“哦？看来，我这弟弟还挺照顾我这个姐姐的感受的？”瑰夏沉默了一阵，有些落寞道：“感觉好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了。”
“姐。”穆升阳站定，瑰夏也回望，抬眸盯着穆升阳，听他缓缓道，“我是真心诚意地佩服你，与舒尔木王交谈几次，便知道他为人优柔少断，这些年你必定很辛苦。可你终究是部落王室当权者，而我为人夫君，为人好友，利益上有了冲突，就算你我之间有血缘联结，也必定不得退让半分，希望你能明白。”
“你的目的很清晰，我很欣慰。放心，刚谈拢的条件，不会有任何改变。”瑰夏笑道，“只是，既然你说到了这份上，方才我瞒了你的一些事情，不妨实话告诉你了。”
穆升阳失笑道：“我果真棋逢敌手了。”
“你该学的还多着呢！”瑰夏笑道，“其实也没多大事，老五……并非我有意关着的，等下带上陈景，我带你们去看看老五。”
于观观在前头，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转过身来盯着瑰夏和穆升阳，三人一时沉默不言。
穆升阳淡定地斜睨了于观观一眼，于观观心领神会，扯开一丝笑道：“王后息怒，他就是这样的人，性情高傲，近来又病多事烦，有出言不逊之处请王后体谅。”
“哼，现在，又到你唱白脸了？”
“王后，我夫君所说句句属实。老五将他囚禁在红会两年，害我们分别两载，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我昔日受过老五恩情，纵使他生气，却又放心不下我，才决定同我一起来救老五的。”
“囚禁？”瑰夏眯着眼思考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老五讳莫如深？”
“我们……就是得罪了红会的小人物。”瑰夏听得出于观观有意隐瞒，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听着，“至于你问我们为什么有信心能让你在一年之内打败西宁国，除了真的是因为我们实在是挂念咱们的儿子外，最重要是因为——娑罗国的宝藏，我们有线索了。”
瑰夏看向两人，疑惑道：“你们也知道？”
“老五已经在王后手上，必定听过这事。老五不也是为了找宝藏线索，才找上王后的吗？”
瑰夏沉默，于观观盯着瑰夏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无论这些所谓的宝藏有多好，不过是居高位者权力斗争的工具。作为平凡的人母，我很想念我的儿子，所以我更希望王后能放过我们，饶恕我们的不敬之罪。”
瑰夏看向于观观，道：“你这姑娘倒劝得真诚，我也是有儿子的人，倒是明白你们的苦心。”
“谢王后。”
有人来布菜，双方都静谧了一下。待人走出去之后，瑰夏夹起一口小菜，边吃边道：“行，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如今我先问几个问题？”
穆升阳淡淡道：“洗耳恭听。”
瑰夏道：“我如何能拿到宝藏？”
穆升阳道：“先让我们见老五一面，我们需要判断他知道多少。”
瑰夏没有回答是否可以，只是道：“若我选第三条路，你们能保证你们能做到为我一年之内打败西宁国吗？”
穆升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放了老五后，于阳你得把宝藏拿到我面前。在此之前，你的夫人和尹良人都必须在我手上。”
穆升阳看向于观观，于观观握住穆升阳的手，微微点头。穆升阳轻叹，看向瑰夏：“我怕老五陷害，我需要你派人保护我。”
瑰夏嗤笑道：“你们还真是有趣，来救老五，却又防着老五。”
“老五天性狡猾阴狠，我不信他。”
“这事等你们见了老五再谈也不迟。”瑰夏道，“另外，你说的小惊喜……”
“告诉你也无妨。”穆升阳平静道，“骑射大会那天，我让我的一个朋友在你们献给汉国岁贡的队伍中藏了起来，如果我之后没命给他下达制止的命令，他会让岁贡的队伍无法准时交货。”
于观观已经想到那个藏起来的人是谁，因为这种事只有他有能力单独执行——就像上一次在红会安排炸药的事情。而这一次，一旦献给汉国的岁贡被毁，这的确是会让整个珂克部落在外交事情上焦头烂额。
穆升阳一直明白，珂克部落最看重的，是和平的局面。
瑰夏听罢也不恼，赞赏地看着穆升阳：“可以呀。我倒是明白，为何老五会把你囚禁两年。你这脑壳还真是聪慧过人，深谙制衡之道，让人不得不防啊！”
穆升阳敛眸微笑，没有说话。
“好，我认栽，算我怕你了。”瑰夏心里似无任何怀疑，反而坦然地走近穆升阳和于观观，“你们都是些聪明的孩子。而恰好，我也喜欢跟聪明人合作，更重要的是，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不能与你为敌。”
说罢，瑰夏伸出了手，穆升阳轻轻握上：“我也觉得，王后不应该是我的敌人。”
瑰夏满足一笑，道：“话说回来，你们的名字是真名吗？”
穆升阳道：“不是。”
“哦？那你们要跟我坦白，你们的身份吗？”
于观观和穆升阳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于观观率先坦白道：“我叫于观观。”
“于观观？这名字……”突然想到了什么，瑰夏难以置信地看向于观观。穆升阳则用平静的语调缓缓道：“我是她的夫君，穆升阳。”
瑰夏一时失态，桌上的酒杯“砰”地一声跌到地上，一时间房间里闯进一批人，任无双也跟在那批人后面，这架势吓得于观观躲到穆升阳的背后。
于观观盯着瑰夏，支支吾吾道：“摔……摔杯为号？”
瑰夏噗嗤一声，朗声大笑，挥了挥手，示意沙翁为首的人离开。
——————————————————————
离开客栈时，瑰夏让沙翁先带一部分人散了，穆升阳跟任无双交待了几句，也让他离开了。
瑰夏与穆升阳并肩而行，看着前头于观观摸着阿容复杂的发髻，道：“哇，这头发要绑，得费很多功夫吧？”
“姑娘有兴趣，我教你绑啊！”
看前面的姑娘们兴致勃勃，瑰夏却是微微敛眉，打破沉默道：“我始终都不敢相信，在世上我居然还有亲人在。当年多多少少听过你的传闻，玉娘后裔、少年御史、平阳大将军，还以为你已战死沙场，恍然三年，居然整个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实在让我惊讶。”
“若不是老五，我早回中原带孩子去了，哪儿会在这里搅弄风云。”
“如今细看你的模样，还真是与我记忆中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瑰夏笑道，“我十多岁便嫁做人妇，与母亲相处的日子短。能带去珂克的只有当年父亲给母亲画的画像，她在我的记忆里，样子虽然很模糊，却也是我活到现在的信念。”
“母亲是难产而死的。”穆升阳淡淡道，“若无我，或许她能延年益寿。”
瑰夏拍了拍穆升阳的肩膀，调笑道：“母亲用生命，换来你这样一个能把大荒翻了个天的大魔王，挺解气的。”
穆升阳无奈道：“你是在损我吗？”
“说笑罢了。”瑰夏认真道，“娘一生的心愿，是促成娑罗国和汉国的和平共处，你把如今的皇帝捧上了位置，他实行边疆政策，同时你不顾性命镇压乱贼，倒不负娘的夙愿。”
穆升阳道：“过誉了。这些事情，皆是无意之意罢了。”
瑰夏疑惑道：“不过，你既知道我，直接亮身份便是，为何又如此绕绕弯弯与我谈判？”
穆升眼一语中的：“你会信吗？”
瑰夏无奈道：“我们果然是同一个娘胎生出来的。”
“千里认亲终归不是本意，但既然能与你相逢，希望能撇开一切利益上的东西去做这件事。这样，也算得上能纯粹些吧。”
“哦？看来，我这弟弟还挺照顾我这个姐姐的感受的？”瑰夏沉默了一阵，有些落寞道：“感觉好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了。”
“姐。”穆升阳站定，瑰夏也回望，抬眸盯着穆升阳，听他缓缓道，“我是真心诚意地佩服你，与舒尔木王交谈几次，便知道他为人优柔少断，这些年你必定很辛苦。可你终究是部落王室当权者，而我为人夫君，为人好友，利益上有了冲突，就算你我之间有血缘联结，也必定不得退让半分，希望你能明白。”
“你的目的很清晰，我很欣慰。放心，刚谈拢的条件，不会有任何改变。”瑰夏笑道，“只是，既然你说到了这份上，方才我瞒了你的一些事情，不妨实话告诉你了。”
穆升阳失笑道：“我果真棋逢敌手了。”
“你该学的还多着呢！”瑰夏笑道，“其实也没多大事，老五……并非我有意关着的，等下带上陈景，我带你们去看看老五。”
于观观在前头，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转过身来盯着瑰夏和穆升阳，三人一时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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