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桃花劫(上)
“018”桃花劫(上)>>>
“就是在玩捆绑play，吴深才会甘心被绑呢。”
“那没有指纹这一点我想能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释——凶手可能是为了增加情趣，穿了皮衣，拿皮鞭的手一定是戴了塑胶手套。”
“你……没少偷偷关注这个吧？”斐跃迁话到嘴边，还是脱了口，虽然她没什么坏心思，还是对方枫造成了侮辱性极强的伤害。
方枫自觉心虚，急忙小幅度仰头，下咧嘴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好像是期望斐放过自己，不要再刨根问底了。
斐跃迁还是懂方枫这点心思的，毕竟两人有长达七年的友谊，她不动声色地恢复正经脸：“那么，我们就可以锁定嫌疑人的范围就在吴深熟识的联系人当中了。”
方枫操着低沉的嗓音干咳一声，试图在比自己矮了半截的斐跃迁面前找回原来的气势，稍微提高音量说道：“很抱歉，目前为止，警察仍无法找到和他有过联系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斐跃迁吃惊不已，又将档案里的一沓文件拿出来依次重新审视一遍，一边看一边念念叨叨：“房间里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的信息吗？比如除吴深以外的其他人的指纹……指纹找不到(上文提到过，斐跃迁才记起来这点)？那还有体发、脚印，衣服的毛线、纤维物呢？对了！还有吴深的手机！手机通讯录里怎么可能没有什么联系人呢？”
对于斐跃迁频频提出的问题，方枫都连贯摇头，最后指了指斐跃迁手中一张配图上的玻璃水杯：水杯中泡着一部被摔得四分五裂的iphone12，并说道：
“警察原以为这就是现场唯一的打斗痕迹，但后来才发现，凶手就是个人精——什么都早就想好了，做啥都是想的明明白白的：这张图里泡在杯子里的iphone，就是吴深一直在使用的手机，凶手取走了这部手机里的SIM卡，还摔坏了手机，最后还把手机泡在水里，这样警察根本没法利用吴深的手机查出他的可联系人。所以这压根就不是打斗痕迹。”
“这就更加指向说明凶手就是熟人。”斐跃迁说完看向方枫，期盼得到他的认同。
方枫立即点点头，道：“想来也不奇怪，谁会无缘无故大费周折地去杀害一个不认识的人。什么仇什么怨。”
斐跃迁用食指戳着自己的脸颊，“户主呢？”
“警察暂时不知道户主是谁，监控是隔壁住户提供的，估计户主还没得知在他的屋里死了人。不然怎么也得赶过来了。”
斐跃迁投入其中，慢慢找出头绪：“……吴深显然是独居，而且也极少把人带到自己的住处，可凶手却清楚吴深的住址，看监控画面中推门的样子轻门熟路，绝不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那么我们大可以查查更早之前的监控视频，应该不难从中找到可疑目标。”
方枫曲指捂住鼻子，恢复惯常负责安排部署行动计划的模样：“下一步，我们可以先去通讯公司查一下吴深手机的近期通话记录，再和查监控配合起来，定位可能会更准确快速。”
“可是电话卡已经被凶手取走了，我们不知道他的手机号，怎么查通话记录？”
“可以的。查名字，还有住址，是可以有效筛选对象的。我查过的，不难。”方枫说话的同时，脚已经准备启程了，但他还在等斐反应过来。要怎么查，找谁查，路怎么走，甚至车要停在哪，方枫心里其实已经了解了。
方枫的话非常令斐跃迁信服，从他纹丝不动如公园里静静冥思的雕像就能看出来，斐跃迁稍作停顿的想了想后，点了头，方枫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催促斐跃迁与自己上车。
“为什么这么急呢？”斐跃迁很少见方枫脸上浮现紧张的神色，便问。
“我们得和警察赛跑。警察也派人在查这个案子。”方枫说完就把车门关上，尽管速度快还是不算粗鲁，车门如果有感觉也会觉得他已经很温柔了。
斐跃迁上车后，在方枫的提醒后才绑上安全带，如此马虎大意只是因为她急着给林卞竹打电话。电话一遍两遍，都没有接通，可她也没有放弃，直到第四遍：
“卞竹？”
“我没事。”
斐跃迁第一次从电话里听到林卞竹的声音，他低喘也似在低叹，好像被什么压力无形之中压迫着胸口。
斐跃迁第一次意识到，她与林卞竹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敌手那么简单，他们有时候也可以是朋友，甚至是超越一般朋友的默契无间。更何况，他默许斐进入他的房间，就已经是对她最明显的暗示：林卞竹信任她。斐跃迁也不愿意辜负他的信任，把他当成了可以关心的对象。
“等我回去，忙了。”
斐跃迁感觉自己话还没说完呢，林就挂了。
“通讯公司到了。”
“我去吧，你去查监控。”
回到公司，大厅的2米宽、4米长铝制长桌，堆满了各类资料信息。笔记本摆上桌，插上数据线时，桌腿竟然有些摇摇晃晃，一碰到桌子就会左右倾斜。方枫和斐跃迁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直接翻起了资料。何芮从旁边冒出来，给他们递笔递纸。
“我认为的头号嫌疑人，陈佳佳。”方枫比斐跃迁率先发现了头绪。
“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人就是1月3日作案的黑衣人呢？”
“通话记录贴合。1月2日，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陈佳佳主动拨给吴深，可知道在此之前，他们的联系早在九月份末就中断了。隔了几个月，又突然联系了？而且正好是在作案那天的前一天，还是陈佳佳主动拨出的。”
“哦？好像确实值得怀疑！会不会就是陈佳佳主动用电话约1月3日与吴深在出租屋相见的？”
方枫语气稳如泰山地说：“嗯，所以，我还特意翻了九月份前的监控录像，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陈佳佳。结果有意外发现：吴深在九月份前每隔几天就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到他的出租屋里过夜。所以，我的搜寻工作还挺不容易的——进他屋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幸运的是，九月份之前几个月正值春夏，这些来过夜的女人穿得比较暴露，身材、脸型、发型、肤色，都近乎一览无余。我才较容易分辨出，谁的身高与吴深贴近？身材、肤色能与黑衣人推门露出的手背接近？我盲猜电话的主人，长得就是她这模样了。我们现在就去见她！”方枫椭圆呈鼓槌状的手指头轻轻一点按键，提出窗口，一副被截的模糊图像，图中女子穿一身白色Polo衫，褐色工装裤，脚穿运动鞋，双腿纤细，肤如凝脂，扎着马尾，朴素却纯真。
“不过黑衣人并不傻，她也可能穿了增高鞋，局部肤色也可以通过涂抹粉底液之类的化妆品而改变，来误导我们(指看监控的人)。”
“对。我没否认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先从你认为最有嫌疑的那个电话号码主人陈佳佳开始吧！”
“这位陈佳佳，我特意还调查了一下，这姑娘还是个00后，还在读高三。”
也许是被桌子的摆晃烦到生无可恋，斐跃迁听完义愤填膺，忙不迭骂道：“吴深这私生活混乱不堪也就算了，竟然连校园里的女学生都不放过。不过话说回来，高中学生那么单纯，怎么会杀人呢？”
“我们一起去见分晓。”
“好。”斐跃迁拍了拍桌子，桌子便咿呀作响对她做出不满回应。
目的地定在了市区的一所知名高校，两人穿好正装，一起去学校申请调查。值班的主任听了半天却不敢得令办事，在反复请示警察局后，他才亲自带领方枫斐跃迁，坐到了校务室。他一直在夸赞斐跃迁、方枫年轻有想法尔尔，好像一直努力在营造轻松的氛围，说说笑笑一点也不带含糊。
可斐跃迁却一直假装没怎么听见，眼睛就一直注意着门口。方枫还是很有礼貌地配合点点头，应付应付。见到陈佳佳的那一刻，斐跃迁才肯定方枫没准是对的。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脸令人羡慕的胶原蛋白，眼珠黑白分明，五官娇俏动人，一双平底帆布鞋显示出净高约有一米六七，双腿即使包裹着松垮的校裤，也是看得出的纤细。
“你，认识吴深吧？”方枫故意把话语里的信息缩减，试探道。
小姑娘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才说：“不太认识。”
“那你和他，四个月前有超过二十次的通话记录。几天之前，也还有一次通话记录。你怎么能说你们不太认识呢？你指的不太认识，是指哪一方面？是指人品方面吗？”
女孩重新由下而上地打量了方枫、斐跃迁二人，尤其注意了他们的穿着，脸上逐渐流露出迷惑和一丝怯色：“你们是警察吗？”
“我们是侦探，警察授权负责调查吴深死亡的案子。”
女孩松了口气，“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是叫陈佳佳吧？”
“我是叫陈佳佳。但你们想找的人，应该不是我。陈苗苗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她可能认识这个吴深，我叫她过来。”
“双胞胎？”方枫提早说出了斐的疑问，斐只得作收声，点头。
“就是在玩捆绑play，吴深才会甘心被绑呢。”
“那没有指纹这一点我想能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释——凶手可能是为了增加情趣，穿了皮衣，拿皮鞭的手一定是戴了塑胶手套。”
“你……没少偷偷关注这个吧？”斐跃迁话到嘴边，还是脱了口，虽然她没什么坏心思，还是对方枫造成了侮辱性极强的伤害。
方枫自觉心虚，急忙小幅度仰头，下咧嘴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好像是期望斐放过自己，不要再刨根问底了。
斐跃迁还是懂方枫这点心思的，毕竟两人有长达七年的友谊，她不动声色地恢复正经脸：“那么，我们就可以锁定嫌疑人的范围就在吴深熟识的联系人当中了。”
方枫操着低沉的嗓音干咳一声，试图在比自己矮了半截的斐跃迁面前找回原来的气势，稍微提高音量说道：“很抱歉，目前为止，警察仍无法找到和他有过联系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斐跃迁吃惊不已，又将档案里的一沓文件拿出来依次重新审视一遍，一边看一边念念叨叨：“房间里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的信息吗？比如除吴深以外的其他人的指纹……指纹找不到(上文提到过，斐跃迁才记起来这点)？那还有体发、脚印，衣服的毛线、纤维物呢？对了！还有吴深的手机！手机通讯录里怎么可能没有什么联系人呢？”
对于斐跃迁频频提出的问题，方枫都连贯摇头，最后指了指斐跃迁手中一张配图上的玻璃水杯：水杯中泡着一部被摔得四分五裂的iphone12，并说道：
“警察原以为这就是现场唯一的打斗痕迹，但后来才发现，凶手就是个人精——什么都早就想好了，做啥都是想的明明白白的：这张图里泡在杯子里的iphone，就是吴深一直在使用的手机，凶手取走了这部手机里的SIM卡，还摔坏了手机，最后还把手机泡在水里，这样警察根本没法利用吴深的手机查出他的可联系人。所以这压根就不是打斗痕迹。”
“这就更加指向说明凶手就是熟人。”斐跃迁说完看向方枫，期盼得到他的认同。
方枫立即点点头，道：“想来也不奇怪，谁会无缘无故大费周折地去杀害一个不认识的人。什么仇什么怨。”
斐跃迁用食指戳着自己的脸颊，“户主呢？”
“警察暂时不知道户主是谁，监控是隔壁住户提供的，估计户主还没得知在他的屋里死了人。不然怎么也得赶过来了。”
斐跃迁投入其中，慢慢找出头绪：“……吴深显然是独居，而且也极少把人带到自己的住处，可凶手却清楚吴深的住址，看监控画面中推门的样子轻门熟路，绝不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那么我们大可以查查更早之前的监控视频，应该不难从中找到可疑目标。”
方枫曲指捂住鼻子，恢复惯常负责安排部署行动计划的模样：“下一步，我们可以先去通讯公司查一下吴深手机的近期通话记录，再和查监控配合起来，定位可能会更准确快速。”
“可是电话卡已经被凶手取走了，我们不知道他的手机号，怎么查通话记录？”
“可以的。查名字，还有住址，是可以有效筛选对象的。我查过的，不难。”方枫说话的同时，脚已经准备启程了，但他还在等斐反应过来。要怎么查，找谁查，路怎么走，甚至车要停在哪，方枫心里其实已经了解了。
方枫的话非常令斐跃迁信服，从他纹丝不动如公园里静静冥思的雕像就能看出来，斐跃迁稍作停顿的想了想后，点了头，方枫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催促斐跃迁与自己上车。
“为什么这么急呢？”斐跃迁很少见方枫脸上浮现紧张的神色，便问。
“我们得和警察赛跑。警察也派人在查这个案子。”方枫说完就把车门关上，尽管速度快还是不算粗鲁，车门如果有感觉也会觉得他已经很温柔了。
斐跃迁上车后，在方枫的提醒后才绑上安全带，如此马虎大意只是因为她急着给林卞竹打电话。电话一遍两遍，都没有接通，可她也没有放弃，直到第四遍：
“卞竹？”
“我没事。”
斐跃迁第一次从电话里听到林卞竹的声音，他低喘也似在低叹，好像被什么压力无形之中压迫着胸口。
斐跃迁第一次意识到，她与林卞竹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敌手那么简单，他们有时候也可以是朋友，甚至是超越一般朋友的默契无间。更何况，他默许斐进入他的房间，就已经是对她最明显的暗示：林卞竹信任她。斐跃迁也不愿意辜负他的信任，把他当成了可以关心的对象。
“等我回去，忙了。”
斐跃迁感觉自己话还没说完呢，林就挂了。
“通讯公司到了。”
“我去吧，你去查监控。”
回到公司，大厅的2米宽、4米长铝制长桌，堆满了各类资料信息。笔记本摆上桌，插上数据线时，桌腿竟然有些摇摇晃晃，一碰到桌子就会左右倾斜。方枫和斐跃迁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直接翻起了资料。何芮从旁边冒出来，给他们递笔递纸。
“我认为的头号嫌疑人，陈佳佳。”方枫比斐跃迁率先发现了头绪。
“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人就是1月3日作案的黑衣人呢？”
“通话记录贴合。1月2日，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陈佳佳主动拨给吴深，可知道在此之前，他们的联系早在九月份末就中断了。隔了几个月，又突然联系了？而且正好是在作案那天的前一天，还是陈佳佳主动拨出的。”
“哦？好像确实值得怀疑！会不会就是陈佳佳主动用电话约1月3日与吴深在出租屋相见的？”
方枫语气稳如泰山地说：“嗯，所以，我还特意翻了九月份前的监控录像，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陈佳佳。结果有意外发现：吴深在九月份前每隔几天就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到他的出租屋里过夜。所以，我的搜寻工作还挺不容易的——进他屋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幸运的是，九月份之前几个月正值春夏，这些来过夜的女人穿得比较暴露，身材、脸型、发型、肤色，都近乎一览无余。我才较容易分辨出，谁的身高与吴深贴近？身材、肤色能与黑衣人推门露出的手背接近？我盲猜电话的主人，长得就是她这模样了。我们现在就去见她！”方枫椭圆呈鼓槌状的手指头轻轻一点按键，提出窗口，一副被截的模糊图像，图中女子穿一身白色Polo衫，褐色工装裤，脚穿运动鞋，双腿纤细，肤如凝脂，扎着马尾，朴素却纯真。
“不过黑衣人并不傻，她也可能穿了增高鞋，局部肤色也可以通过涂抹粉底液之类的化妆品而改变，来误导我们(指看监控的人)。”
“对。我没否认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先从你认为最有嫌疑的那个电话号码主人陈佳佳开始吧！”
“这位陈佳佳，我特意还调查了一下，这姑娘还是个00后，还在读高三。”
也许是被桌子的摆晃烦到生无可恋，斐跃迁听完义愤填膺，忙不迭骂道：“吴深这私生活混乱不堪也就算了，竟然连校园里的女学生都不放过。不过话说回来，高中学生那么单纯，怎么会杀人呢？”
“我们一起去见分晓。”
“好。”斐跃迁拍了拍桌子，桌子便咿呀作响对她做出不满回应。
目的地定在了市区的一所知名高校，两人穿好正装，一起去学校申请调查。值班的主任听了半天却不敢得令办事，在反复请示警察局后，他才亲自带领方枫斐跃迁，坐到了校务室。他一直在夸赞斐跃迁、方枫年轻有想法尔尔，好像一直努力在营造轻松的氛围，说说笑笑一点也不带含糊。
可斐跃迁却一直假装没怎么听见，眼睛就一直注意着门口。方枫还是很有礼貌地配合点点头，应付应付。见到陈佳佳的那一刻，斐跃迁才肯定方枫没准是对的。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脸令人羡慕的胶原蛋白，眼珠黑白分明，五官娇俏动人，一双平底帆布鞋显示出净高约有一米六七，双腿即使包裹着松垮的校裤，也是看得出的纤细。
“你，认识吴深吧？”方枫故意把话语里的信息缩减，试探道。
小姑娘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才说：“不太认识。”
“那你和他，四个月前有超过二十次的通话记录。几天之前，也还有一次通话记录。你怎么能说你们不太认识呢？你指的不太认识，是指哪一方面？是指人品方面吗？”
女孩重新由下而上地打量了方枫、斐跃迁二人，尤其注意了他们的穿着，脸上逐渐流露出迷惑和一丝怯色：“你们是警察吗？”
“我们是侦探，警察授权负责调查吴深死亡的案子。”
女孩松了口气，“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是叫陈佳佳吧？”
“我是叫陈佳佳。但你们想找的人，应该不是我。陈苗苗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她可能认识这个吴深，我叫她过来。”
“双胞胎？”方枫提早说出了斐的疑问，斐只得作收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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