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城市之光(下)
“032”城市之光(下)>>>
侦探公司出现意见分歧，斐跃迁只能靠自己带着两名新成员，去查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命案，疑犯是地位显赫富甲一方的人物，而死者是万人嫌的奇葩大龄剩女，时间还是在两年前。
受时间各方面限制，查起来，困难重重。
余清玫在斐跃迁的照料下，恢复了视觉，在这个过程里，她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些事，还没等情绪稳定，她竟主动掷声道：“让外面那两个人也进来吧。”
于是李蔚奇和郡医生这才进屋来，和斐跃迁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如李蔚奇所言，余清玫并无大碍。她还能积极着去厨房清洗一套客用茶具，并温声请求他们坐等一会。斐不确定余清玫的防备心是怎么打消的，应该是在斐跃迁选择一个人进屋的时候没错了。
斐暂时安心下了，才琢磨着奇哥看似鲁莽，但所做之事皆能应验，不得不说他就是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
“你们在查什么？”余清玫拖着半身裙袂，动作轻盈舞动把茶具置放在茶几上，瞥向这三位陌生之客。
李蔚奇率声应道：“一宗两年前的命案。”
“王腾是疑凶吗？”
斐跃迁在犹豫要不要如实交代，权衡再三，还是习惯性选择了诚实：“是的。”
“我不会帮你们的。”余清玫这句话接得很快，就好象是下意识的真情流露，没有半分藏藏掖掖。余清玫是王腾的情妇，这间平层就是王腾买给她的，她当然得向着王腾。
余清玫娴熟地往茶壶里塞了茶叶，茶已经沏上，轻烟袅袅，这就说明她并没有赶客的意思。她的立场似乎也有些犹豫。
“他不来找我很久了。”
“有多久。”
“一年……多了吧。”
“你知不知道小区的天窗，掉下去过一个女人？”
“好像是有这回事吧……两，两三年前的事了吧，没印象了。我又不认识她。”
“王腾经常喝酒吗？”
“不经常吧。这么说吧，至少他来找我的时候，都是清醒的。”
“那你能不能重新再想想，有没有一次，是王腾喝醉了酒来找的你？”
“是有一次，但是……我……”余清玫吞吞吐吐，摊了摊手，眼神里百般纠结，态度模糊，好像在暗示斐跃迁什么。
“……我没印象了。”
期待了片刻，余清玫却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问话，三个人听完不由叹了口气。接着，余清玫还频频调换坐姿，跟屁股长了虱子似的，好像是为了凸现自己对谈话的不耐烦？或是不投入？
接下来斐跃迁又试图从其他问题切入，但余清玫只用一句“没印象了”就敷衍了事。斐跃迁大致上明白了，自己能问的就到这里了。况且余清玫从一开始明示过了，余是不可能出卖王腾的。甚至往坏了想，余清玫不仅是在敷衍了事，还很有可能会提供错误信息，扰乱侦探公司的侦查工作。
喝了几盏茶，斐跃迁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去了小区物业管理，找到了蔡崇凯。
蔡崇凯是帮助盲女倪慧查取监控的人，所以他知道盲女倪慧被王腾追的这茬，却不知这茬和郭思洁坠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许他还知道更多与案件有关联的信息。这是斐跃迁的猜测。
蔡崇凯身材中等偏胖，面容平和，堆满职业笑容，活脱脱一个可爱可亲的小胖子，说话也分外亲切。他听到斐跃迁提起两年前的事，不禁感到意外：
“你们在查两年前的天窗坠楼案的……凶手？这事不是铁证如山的意外吗？哪来的凶手？”
蔡崇凯一副物业管理模范的端正模样，还没等侦探公司三人提问，他自己就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业务：“自从郭思洁在天窗坠亡后，每个天窗的窗口都拿钢丝网封住了，还设立了‘禁止攀爬’的警示牌。在旁的路灯上也布置了监控摄像头。”
“嗯。”斐插不上话，只得点了点头。
“对于郭思洁的死亡，我们小区物业也承担了部分责任，赔偿给她的母亲程少晶三十万。”
“嗯。”
“警察都结案了，怎么这会又？你们不会是骗子吧？”蔡崇凯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柔和，笑眼迷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笑里藏刀。
斐跃迁赶忙澄清：“当然不是了。我们是来自侦探公司的侦探，有营业许可证，也有警方的侦查授权。”
斐跃迁从包里取出各类证书，顺便在保安室闲置的地方留了几分侦探公司的宣传单。
“哦！”蔡崇凯一边浏览证书，一边发出惊叹，“多新鲜啊！”
斐跃迁见他看得差不多了，单刀直入问道：“郭思洁坠楼那天晚上，小区里人那么空吗？保安不巡逻吗？”
蔡崇凯似乎不太愿意直接承认保安们某方面的积极性有所欠缺，拐弯抹角地解释道：“额……金池小区很大的，曲径、树木丛也多。而且那天真的很晚了，值夜的保安就剩下两三个了，都在大门口守着。”
“你呢，当天你在哪？”
“我还记得，那晚我在营救一只被困在4幢五楼室外空调机的流浪猫。它困在那里很多天了，被五楼户主发现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它已经虚弱到不能自主活动了，恐怕是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死在那里，不好处理了。所以，接到户主的电话，我第一时间就带上工具，软梯，安全绳，猫笼，还有手电筒。”蔡崇凯事无巨细地说完，还随身掏出了他的便携迷你手电筒。
“4幢？”
斐跃迁激动地握住了蔡崇凯的手连同他手中的手电筒，目光闪烁不断：“4幢不是正好与倪慧的住楼3幢对望吗……倪慧提到的那道城市之光不会就是你照过去的吧？”
“城市之光？”蔡崇凯怔怔出神数秒，才抽回手，恍然明BC市之光’指的是什么，他默认了斐跃迁的说法，却畏畏缩缩地道：“城市之光？我配不上这个头衔。”
“你怎么配不上呢！你又是带流浪猫绝育，又是营救落难的流浪猫。”斐跃迁说得十分动容，还有点儿激动，她潜意识认定了蔡崇凯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全力配合斐的侦查工作。所以，她当然高兴坏了。
“那些流浪猫严重扰乱了小区和谐，所以这都是我份内之事。”
“那用手电筒，替倪慧驱赶走了跟踪狂，也是份内之事？”
“当然了。维护小区治安，也是我的职责，力所能及不足挂齿。不然我早就自己告诉倪慧了。”
“那你一定知道，王腾在追倪慧，当时是怎样一种状况了？”
“对不起，楼梯道那么灰暗，我只勉强看到两个身影，我看不清具体的状况。你们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能救倪慧，其实也只是个偶然。所以我也不想跟倪慧邀功。”
“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提供我们一些细节？”
“那么久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了。”
蔡崇凯的态度莫名其妙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对他们不太搭理了，话匣子一下子变成了闷葫芦。
吃了闷亏后，三人茫然不解地离开了。根据蔡崇凯提供的信息，他们决定去找郭思洁的母亲程少晶。在车上，斐跃迁也没闲着，继续与身旁的郡医生讨论不休：
“余清玫不肯坦白，我可以理解，毕竟她是王腾的情妇，明摆着存在利益关系。可蔡崇凯这态度，有点反常吧？据我们的了解，他平常不是很热心的一个人吗？”
“确实有点，也许他们这些高管，就是有两副面孔。蔚奇呢？我的证词本怎么被撕了呢？”郡医生难得发懵，摸摸自己快要秃顶的后脑勺。
“哦！我麻烦他去核实蔡崇凯所说的内容。那几页都撕给他了。”
“唉，没想到，城市之光，是这样的。”
“还是别给倪慧说实情了。”
“嗯。”
侦探公司出现意见分歧，斐跃迁只能靠自己带着两名新成员，去查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命案，疑犯是地位显赫富甲一方的人物，而死者是万人嫌的奇葩大龄剩女，时间还是在两年前。
受时间各方面限制，查起来，困难重重。
余清玫在斐跃迁的照料下，恢复了视觉，在这个过程里，她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些事，还没等情绪稳定，她竟主动掷声道：“让外面那两个人也进来吧。”
于是李蔚奇和郡医生这才进屋来，和斐跃迁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如李蔚奇所言，余清玫并无大碍。她还能积极着去厨房清洗一套客用茶具，并温声请求他们坐等一会。斐不确定余清玫的防备心是怎么打消的，应该是在斐跃迁选择一个人进屋的时候没错了。
斐暂时安心下了，才琢磨着奇哥看似鲁莽，但所做之事皆能应验，不得不说他就是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
“你们在查什么？”余清玫拖着半身裙袂，动作轻盈舞动把茶具置放在茶几上，瞥向这三位陌生之客。
李蔚奇率声应道：“一宗两年前的命案。”
“王腾是疑凶吗？”
斐跃迁在犹豫要不要如实交代，权衡再三，还是习惯性选择了诚实：“是的。”
“我不会帮你们的。”余清玫这句话接得很快，就好象是下意识的真情流露，没有半分藏藏掖掖。余清玫是王腾的情妇，这间平层就是王腾买给她的，她当然得向着王腾。
余清玫娴熟地往茶壶里塞了茶叶，茶已经沏上，轻烟袅袅，这就说明她并没有赶客的意思。她的立场似乎也有些犹豫。
“他不来找我很久了。”
“有多久。”
“一年……多了吧。”
“你知不知道小区的天窗，掉下去过一个女人？”
“好像是有这回事吧……两，两三年前的事了吧，没印象了。我又不认识她。”
“王腾经常喝酒吗？”
“不经常吧。这么说吧，至少他来找我的时候，都是清醒的。”
“那你能不能重新再想想，有没有一次，是王腾喝醉了酒来找的你？”
“是有一次，但是……我……”余清玫吞吞吐吐，摊了摊手，眼神里百般纠结，态度模糊，好像在暗示斐跃迁什么。
“……我没印象了。”
期待了片刻，余清玫却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问话，三个人听完不由叹了口气。接着，余清玫还频频调换坐姿，跟屁股长了虱子似的，好像是为了凸现自己对谈话的不耐烦？或是不投入？
接下来斐跃迁又试图从其他问题切入，但余清玫只用一句“没印象了”就敷衍了事。斐跃迁大致上明白了，自己能问的就到这里了。况且余清玫从一开始明示过了，余是不可能出卖王腾的。甚至往坏了想，余清玫不仅是在敷衍了事，还很有可能会提供错误信息，扰乱侦探公司的侦查工作。
喝了几盏茶，斐跃迁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去了小区物业管理，找到了蔡崇凯。
蔡崇凯是帮助盲女倪慧查取监控的人，所以他知道盲女倪慧被王腾追的这茬，却不知这茬和郭思洁坠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许他还知道更多与案件有关联的信息。这是斐跃迁的猜测。
蔡崇凯身材中等偏胖，面容平和，堆满职业笑容，活脱脱一个可爱可亲的小胖子，说话也分外亲切。他听到斐跃迁提起两年前的事，不禁感到意外：
“你们在查两年前的天窗坠楼案的……凶手？这事不是铁证如山的意外吗？哪来的凶手？”
蔡崇凯一副物业管理模范的端正模样，还没等侦探公司三人提问，他自己就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业务：“自从郭思洁在天窗坠亡后，每个天窗的窗口都拿钢丝网封住了，还设立了‘禁止攀爬’的警示牌。在旁的路灯上也布置了监控摄像头。”
“嗯。”斐插不上话，只得点了点头。
“对于郭思洁的死亡，我们小区物业也承担了部分责任，赔偿给她的母亲程少晶三十万。”
“嗯。”
“警察都结案了，怎么这会又？你们不会是骗子吧？”蔡崇凯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柔和，笑眼迷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笑里藏刀。
斐跃迁赶忙澄清：“当然不是了。我们是来自侦探公司的侦探，有营业许可证，也有警方的侦查授权。”
斐跃迁从包里取出各类证书，顺便在保安室闲置的地方留了几分侦探公司的宣传单。
“哦！”蔡崇凯一边浏览证书，一边发出惊叹，“多新鲜啊！”
斐跃迁见他看得差不多了，单刀直入问道：“郭思洁坠楼那天晚上，小区里人那么空吗？保安不巡逻吗？”
蔡崇凯似乎不太愿意直接承认保安们某方面的积极性有所欠缺，拐弯抹角地解释道：“额……金池小区很大的，曲径、树木丛也多。而且那天真的很晚了，值夜的保安就剩下两三个了，都在大门口守着。”
“你呢，当天你在哪？”
“我还记得，那晚我在营救一只被困在4幢五楼室外空调机的流浪猫。它困在那里很多天了，被五楼户主发现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它已经虚弱到不能自主活动了，恐怕是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死在那里，不好处理了。所以，接到户主的电话，我第一时间就带上工具，软梯，安全绳，猫笼，还有手电筒。”蔡崇凯事无巨细地说完，还随身掏出了他的便携迷你手电筒。
“4幢？”
斐跃迁激动地握住了蔡崇凯的手连同他手中的手电筒，目光闪烁不断：“4幢不是正好与倪慧的住楼3幢对望吗……倪慧提到的那道城市之光不会就是你照过去的吧？”
“城市之光？”蔡崇凯怔怔出神数秒，才抽回手，恍然明BC市之光’指的是什么，他默认了斐跃迁的说法，却畏畏缩缩地道：“城市之光？我配不上这个头衔。”
“你怎么配不上呢！你又是带流浪猫绝育，又是营救落难的流浪猫。”斐跃迁说得十分动容，还有点儿激动，她潜意识认定了蔡崇凯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全力配合斐的侦查工作。所以，她当然高兴坏了。
“那些流浪猫严重扰乱了小区和谐，所以这都是我份内之事。”
“那用手电筒，替倪慧驱赶走了跟踪狂，也是份内之事？”
“当然了。维护小区治安，也是我的职责，力所能及不足挂齿。不然我早就自己告诉倪慧了。”
“那你一定知道，王腾在追倪慧，当时是怎样一种状况了？”
“对不起，楼梯道那么灰暗，我只勉强看到两个身影，我看不清具体的状况。你们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能救倪慧，其实也只是个偶然。所以我也不想跟倪慧邀功。”
“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提供我们一些细节？”
“那么久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了。”
蔡崇凯的态度莫名其妙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对他们不太搭理了，话匣子一下子变成了闷葫芦。
吃了闷亏后，三人茫然不解地离开了。根据蔡崇凯提供的信息，他们决定去找郭思洁的母亲程少晶。在车上，斐跃迁也没闲着，继续与身旁的郡医生讨论不休：
“余清玫不肯坦白，我可以理解，毕竟她是王腾的情妇，明摆着存在利益关系。可蔡崇凯这态度，有点反常吧？据我们的了解，他平常不是很热心的一个人吗？”
“确实有点，也许他们这些高管，就是有两副面孔。蔚奇呢？我的证词本怎么被撕了呢？”郡医生难得发懵，摸摸自己快要秃顶的后脑勺。
“哦！我麻烦他去核实蔡崇凯所说的内容。那几页都撕给他了。”
“唉，没想到，城市之光，是这样的。”
“还是别给倪慧说实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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