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意外
他们乘坐最近班次的高铁回到榛州新都，随后又乘车，马不停蹄的赶到剧组。
当他们赶到拍摄地时，周围已经拉了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记者蹲在这里希望能抢到第一手资料。警卫来回不停地巡视，维持秩序。
“对不起，让一让！”她径直往人堆里冲。
“诶！苏忆！”叶嘉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挤进去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警卫拦住了正要钻过警戒线的苏忆。
“对不起，这里不让进人。”警卫伸手拦在身前，冷冰冰地说。
“让我进去，我是工作人员。”苏忆不死心，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
“现在工作人员也不让进了，现场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警卫漠然的瞥了她一眼，不理会她。
“我……”苏忆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心急如焚，她不知道顾北有没有事，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情急之下，她趁警卫不注意，从另一个角落拉线钻了进去，周围的人都叫喊起来。
警卫注意到她，快速向她走来，几个人将她围住，拽着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拖走。
“别过来！”苏忆抡起包向周围靠近的人挥动。
一时间，两边僵持不下。
“打人了！打人了！”
人群突然骚动，有人大声叫喊。
循声望去，人群间形成了一个小圈，隐约能看到有两个人按在地上打架，警卫注意力被分散，去那边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苏忆趁他们都没注意，跑了进去。
她跟随救援队赶到事发地时，现场一片狼藉，现场的工作人员乱作一团，惊恐不安，导演正焦头烂额地打电话，看见救援队立马冲上去求他们赶紧救人。
现场算是乱作一锅粥了。
被吓哭的女工作人员，垂头丧气的男人们，电话被打到爆的导演，副导演，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好的预感！
苏忆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闷热的天气，她竟然感到有些冷，她不自觉地攥紧拳头，跟在救援队后面。
警方将闲杂人等驱到一边，苏忆还没走近，就迫不及待的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往里看。
场面混乱，甚至可以说是触目惊心，堪比电影里的场面，只是这个画面更加真实，直观。
一辆黑色的suv侧翻在地，直直撞在桥墩上，将桥墩砸了一个大坑，碎石同挡风玻璃渣落了一地，车窗玻璃碎裂，车前盖浓烟滚滚，风吹过，扬起一阵风沙，黑色的烟被风吹得变了方向，斜飘上天。
被撞成这样，里面的人没事吗？
苏忆腿一软，眼睛干涩难忍，她用力眨了眨眼皮，抬起头茫然地环视四周。
不会的，不会是他，槊风呢？这么大的事，槊风不可能不在，槊风呢？槊风在哪儿？
烈日当头，如晃眼的白织灯照着她的眼睛，槊风……
远处一个高瘦的人在跟导演争执什么，她瞳孔微微放大，拔腿向他扑过去。
槊风眼睑微润，红着脸与导演争论，还没说完，他感到手臂向下一坠，什么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苏忆几乎是扑过去的，由于跑得太快，她一个踉跄抓着他的手臂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槊风目光向下，眼神惊愕：“苏忆？”他伸手扶起她，“你回来了？”
“槊风……槊风，你告诉我，他没事，对吧？”苏忆抓紧他的手臂，目光灼灼，急切地在他眼里试图寻找她想要的答案。
槊风与她对视不到两秒，不忍心直视，他错开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苏忆松开他的手臂，像被抽掉力气一般，整个人有些站不稳，失神地晃了晃，缓缓抬头看向桥面。
救援人员有条不紊地分工进行工作，尖锐的鸣笛传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一辆火红色的大车飞驶进来。
连消防都来了。
“快！救人！”
“报告，发现一名伤者，仅此一名伤者，报告完毕！”
为什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现场那么多工作人员，为什么受伤的就只有他一个？工作人员都不保护他的安全吗？
苏忆木然地注视着停留在这儿的每一个人，他们惊恐，害怕，不知所措；他们冷漠，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们害怕这件事牵扯到他们的前途，这些情绪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们根本不关心顾北是否安全，根本不关心顾北，他们只关心自己。
“小心汽车爆炸！等消防员来灭火，后退！”
“立即采取施救！”
“收到！”
那些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变得虚无缥缈，她双眼无神地望着那边，慢慢向那边挪动脚步。
“苏忆！”槊风反应过来，叫住她，“苏忆！你干什么去？回来！”
她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向事发地靠近。
槊风冲上去抱住她，强行将她带回。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拼命挣扎着，直到没了力气，槊风才松开她。
“为什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为什么这么多工作人员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人，享受着顾北来给他们的利益，却又不保护他，他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苏忆声嘶力竭地指着他们大喊。
“……”
“我只是想看看他……”她眼眶湿润了，鼻尖红红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你冷静一点。”槊风也红了眼，“给他们点时间，我们不要影响救援队救援。”
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局促不安。一分一秒过去，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漫长。
“救出来了！”随着一声激动的叫喊，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桥面。
她看到几个穿着黑色救援服的男人，踩在车轮胎上，费力地扳开车门，小心翼翼地爬进去，不久，从废车里拖出一个人。
那个身影被拖出来，无力地趴在车沿上，最后被救援人员背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一群白色的身影迅速从她眼前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被医生护士小心又快速地抬着，他的额角殷殷地冒着血，脸上，手上，都是被玻璃割伤的血痕，他躺在担架上，长长的睫毛覆住眼眸，闭着眼，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是顾北，是那个傲慢，不可一世的顾北，此刻却躺在担架上，任何人都不能躲过意外。
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像是一个红色的气球在她体内炸开，瞬间破裂的橡皮弹起将她五脏六腑震得皮开肉绽。
他的每一道伤口，如烙印，都一笔不落地复制，刻划在她身上，感同身受。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毫无生气地躺在担架上，生死未卜。
她发现，面对许多事情，她不能控制，不能代替他们受到伤害，只深深地感到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
为什么会这样？
她屏住呼吸，渐渐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瘪着嘴，眼泪夺眶而出，她用双手捂住脸，眼泪从她的指缝流出来，浸湿手背，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滴――滴――”
心电感应器的声音同她心脏跳动的节奏一致，沉重又缓慢。
画面一转，红色的手术灯已经亮了很久。
苏忆麻木地盯着反光的地板，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缓慢地伸手把手机摸出来。
弹出来的是一条微信，点进去看，她怔住了，那是顾北发来的微信。
时间停留在11：35。
他说：回来吧。
那是他出事之前发给她的信息，那时她信号不好，信息延迟，直到现在才看到。
要是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槊风看见了，说道：“你走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你，我看不下去了，就说，你想要她回来就自己开口说啊，他拗得很，放不下面子不肯发，没想到还是发了。”
苏忆忽然觉得一阵难过，她太不懂事了，因为赌气，说走就走，也没有顾及他的感受，要是她没有走，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她低头反复去看他发的每一个字，看了又看，左上角有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显示的是：正在输入中…
“槊、槊风……”苏忆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看她的手机，槊风也愣了一下，“他的手机在哪儿？给我。”
“噢，这儿……”槊风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递给苏忆。
她熟练地输入密码，点开微信，让槊风感到有些惊讶。
她位于他的聊天顶部，聊天页面弹出，停留在对话框内的草稿，未发出的，跃入她的眼帘，在看到的一瞬间，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她猛然闭眼，眼泪夺眶而出，那句话就像是洋葱，刺激着她的眼睛。
那句话写的是：我想你了。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从不低头，也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跟人服过软，但他这么做了，为了她。
“你看，他是在乎你的。”槊风有些哽咽，他抬头看着门上的手术灯，揉了揉眼。
手术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医生的态度并不明朗。
医生说，他颅内出血，情况不太乐观，他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醒过来。
苏忆懊悔不已，捂着脸低声啜泣。
槊风立马停了他的所有工作，上报公司，接着的几天内，公司发布了声明，安抚粉丝，并立了案要求警方调查此事，同时追究剧组的责任。
看着医院楼下抗议的粉丝，槊风视线回到病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喂，不醒醒吗？你的粉丝太闹腾了。”
没有回应，只有心电仪器运作的声音。
“喂，你真的不打算醒一下吗？”
窗外叽叽喳喳飞来几只小鸟，停留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你知道吗？苏忆她回来了，”槊风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你不是想她吗？她回来了，不醒来看看她吗？”
他转过头去看窗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杈，快下雨了，那群粉丝也该回去了吧？该关窗户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搁在桌面上，缓慢又平稳的心电图刚才波动的幅度变化。
当他们赶到拍摄地时，周围已经拉了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记者蹲在这里希望能抢到第一手资料。警卫来回不停地巡视，维持秩序。
“对不起，让一让！”她径直往人堆里冲。
“诶！苏忆！”叶嘉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挤进去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警卫拦住了正要钻过警戒线的苏忆。
“对不起，这里不让进人。”警卫伸手拦在身前，冷冰冰地说。
“让我进去，我是工作人员。”苏忆不死心，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
“现在工作人员也不让进了，现场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警卫漠然的瞥了她一眼，不理会她。
“我……”苏忆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心急如焚，她不知道顾北有没有事，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情急之下，她趁警卫不注意，从另一个角落拉线钻了进去，周围的人都叫喊起来。
警卫注意到她，快速向她走来，几个人将她围住，拽着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拖走。
“别过来！”苏忆抡起包向周围靠近的人挥动。
一时间，两边僵持不下。
“打人了！打人了！”
人群突然骚动，有人大声叫喊。
循声望去，人群间形成了一个小圈，隐约能看到有两个人按在地上打架，警卫注意力被分散，去那边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苏忆趁他们都没注意，跑了进去。
她跟随救援队赶到事发地时，现场一片狼藉，现场的工作人员乱作一团，惊恐不安，导演正焦头烂额地打电话，看见救援队立马冲上去求他们赶紧救人。
现场算是乱作一锅粥了。
被吓哭的女工作人员，垂头丧气的男人们，电话被打到爆的导演，副导演，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好的预感！
苏忆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闷热的天气，她竟然感到有些冷，她不自觉地攥紧拳头，跟在救援队后面。
警方将闲杂人等驱到一边，苏忆还没走近，就迫不及待的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往里看。
场面混乱，甚至可以说是触目惊心，堪比电影里的场面，只是这个画面更加真实，直观。
一辆黑色的suv侧翻在地，直直撞在桥墩上，将桥墩砸了一个大坑，碎石同挡风玻璃渣落了一地，车窗玻璃碎裂，车前盖浓烟滚滚，风吹过，扬起一阵风沙，黑色的烟被风吹得变了方向，斜飘上天。
被撞成这样，里面的人没事吗？
苏忆腿一软，眼睛干涩难忍，她用力眨了眨眼皮，抬起头茫然地环视四周。
不会的，不会是他，槊风呢？这么大的事，槊风不可能不在，槊风呢？槊风在哪儿？
烈日当头，如晃眼的白织灯照着她的眼睛，槊风……
远处一个高瘦的人在跟导演争执什么，她瞳孔微微放大，拔腿向他扑过去。
槊风眼睑微润，红着脸与导演争论，还没说完，他感到手臂向下一坠，什么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苏忆几乎是扑过去的，由于跑得太快，她一个踉跄抓着他的手臂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槊风目光向下，眼神惊愕：“苏忆？”他伸手扶起她，“你回来了？”
“槊风……槊风，你告诉我，他没事，对吧？”苏忆抓紧他的手臂，目光灼灼，急切地在他眼里试图寻找她想要的答案。
槊风与她对视不到两秒，不忍心直视，他错开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苏忆松开他的手臂，像被抽掉力气一般，整个人有些站不稳，失神地晃了晃，缓缓抬头看向桥面。
救援人员有条不紊地分工进行工作，尖锐的鸣笛传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一辆火红色的大车飞驶进来。
连消防都来了。
“快！救人！”
“报告，发现一名伤者，仅此一名伤者，报告完毕！”
为什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现场那么多工作人员，为什么受伤的就只有他一个？工作人员都不保护他的安全吗？
苏忆木然地注视着停留在这儿的每一个人，他们惊恐，害怕，不知所措；他们冷漠，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们害怕这件事牵扯到他们的前途，这些情绪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们根本不关心顾北是否安全，根本不关心顾北，他们只关心自己。
“小心汽车爆炸！等消防员来灭火，后退！”
“立即采取施救！”
“收到！”
那些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变得虚无缥缈，她双眼无神地望着那边，慢慢向那边挪动脚步。
“苏忆！”槊风反应过来，叫住她，“苏忆！你干什么去？回来！”
她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向事发地靠近。
槊风冲上去抱住她，强行将她带回。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拼命挣扎着，直到没了力气，槊风才松开她。
“为什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为什么这么多工作人员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人，享受着顾北来给他们的利益，却又不保护他，他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苏忆声嘶力竭地指着他们大喊。
“……”
“我只是想看看他……”她眼眶湿润了，鼻尖红红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你冷静一点。”槊风也红了眼，“给他们点时间，我们不要影响救援队救援。”
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局促不安。一分一秒过去，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漫长。
“救出来了！”随着一声激动的叫喊，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桥面。
她看到几个穿着黑色救援服的男人，踩在车轮胎上，费力地扳开车门，小心翼翼地爬进去，不久，从废车里拖出一个人。
那个身影被拖出来，无力地趴在车沿上，最后被救援人员背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一群白色的身影迅速从她眼前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被医生护士小心又快速地抬着，他的额角殷殷地冒着血，脸上，手上，都是被玻璃割伤的血痕，他躺在担架上，长长的睫毛覆住眼眸，闭着眼，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是顾北，是那个傲慢，不可一世的顾北，此刻却躺在担架上，任何人都不能躲过意外。
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像是一个红色的气球在她体内炸开，瞬间破裂的橡皮弹起将她五脏六腑震得皮开肉绽。
他的每一道伤口，如烙印，都一笔不落地复制，刻划在她身上，感同身受。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毫无生气地躺在担架上，生死未卜。
她发现，面对许多事情，她不能控制，不能代替他们受到伤害，只深深地感到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
为什么会这样？
她屏住呼吸，渐渐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瘪着嘴，眼泪夺眶而出，她用双手捂住脸，眼泪从她的指缝流出来，浸湿手背，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滴――滴――”
心电感应器的声音同她心脏跳动的节奏一致，沉重又缓慢。
画面一转，红色的手术灯已经亮了很久。
苏忆麻木地盯着反光的地板，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缓慢地伸手把手机摸出来。
弹出来的是一条微信，点进去看，她怔住了，那是顾北发来的微信。
时间停留在11：35。
他说：回来吧。
那是他出事之前发给她的信息，那时她信号不好，信息延迟，直到现在才看到。
要是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槊风看见了，说道：“你走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你，我看不下去了，就说，你想要她回来就自己开口说啊，他拗得很，放不下面子不肯发，没想到还是发了。”
苏忆忽然觉得一阵难过，她太不懂事了，因为赌气，说走就走，也没有顾及他的感受，要是她没有走，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她低头反复去看他发的每一个字，看了又看，左上角有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显示的是：正在输入中…
“槊、槊风……”苏忆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看她的手机，槊风也愣了一下，“他的手机在哪儿？给我。”
“噢，这儿……”槊风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递给苏忆。
她熟练地输入密码，点开微信，让槊风感到有些惊讶。
她位于他的聊天顶部，聊天页面弹出，停留在对话框内的草稿，未发出的，跃入她的眼帘，在看到的一瞬间，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她猛然闭眼，眼泪夺眶而出，那句话就像是洋葱，刺激着她的眼睛。
那句话写的是：我想你了。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从不低头，也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跟人服过软，但他这么做了，为了她。
“你看，他是在乎你的。”槊风有些哽咽，他抬头看着门上的手术灯，揉了揉眼。
手术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医生的态度并不明朗。
医生说，他颅内出血，情况不太乐观，他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醒过来。
苏忆懊悔不已，捂着脸低声啜泣。
槊风立马停了他的所有工作，上报公司，接着的几天内，公司发布了声明，安抚粉丝，并立了案要求警方调查此事，同时追究剧组的责任。
看着医院楼下抗议的粉丝，槊风视线回到病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喂，不醒醒吗？你的粉丝太闹腾了。”
没有回应，只有心电仪器运作的声音。
“喂，你真的不打算醒一下吗？”
窗外叽叽喳喳飞来几只小鸟，停留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你知道吗？苏忆她回来了，”槊风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你不是想她吗？她回来了，不醒来看看她吗？”
他转过头去看窗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杈，快下雨了，那群粉丝也该回去了吧？该关窗户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搁在桌面上，缓慢又平稳的心电图刚才波动的幅度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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