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酆都亲情

    坐在孟泽轩内，李天泽回想起关于孟婆的传说，心中感慨万千。感情是人生在世最难割舍的情感。痴情给了多少人幸福，又给了多少人来人往伤痛。李天泽想到此处，苦笑一声，提起茶壶，想给自己斟一杯茶水，但是发现茶壶空无一物。回头看看，孟泽轩内只有自己一人。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客人。或许是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只有跑堂的站在门口发呆。李天泽刚要叫他，但是自己却犯了难，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自己刚刚来到鬼界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未知。看到四周的陈设都是古代气息，真不知道该叫门口那位，小二，还什么，但是自己也不能这么干渴着吧，咬咬牙，轻声说了一声：“服务生。”门口跑堂的听到一愣。不情愿的转过身来。当看到李天泽晃动着茶壶。这门口的小哥明白了什么意思。但是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是大声向李天泽背后的后厨方向高喊了一声：“小二，二十号桌续茶水。”随后从后厨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知道了。”跑堂的听过回音后又懒洋洋的倚在了门口。李天泽看到此处，不觉感到好笑。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曾经李天泽也在酒店工作过，酒店的工作都有流程，斟茶倒水，提酒点菜都是服务员的工作，像其他的传菜迎宾都是负责其他事情。像门口这跑堂的年轻人就相当于迎宾与传菜兼并，人家只负责接待客人落坐和等一会提着托盘上菜就就可以了，本身工作就很累了。哪还有其他心情做服务员的职责，毕竟人嘛，都是自私的。能歇一会是一会。没过多久，从后厨走出来一人，由于李天泽是背对着后厨，所以没看到来人的模样，只听到来人口中不满的说：“我说小王八，你帮我续点水能死啊，那在门口那么一戳，简直就不能说你是跑堂的，就是一看门的。”门口跑堂的一听，哪能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立马来了精神，回口说道：“我说小李子，你嘴就损吧，这几天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人家都失恋了。”“哈哈，我说小王八，你那叫该，还失恋了，明明就是单相思。人家是谁啊，哪可是咱老板的义女，你还妄想追到手，撅你也活该。”从后厨出来的人打趣的说。这跑堂的一听撇了撇嘴：“小李子，还是不是哥们儿了，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去去去，给客人倒水去。别烦我。”之前打趣的人听后哈哈一笑。没有在说什么，毕竟现在店里还有客人，而且这小王八刚刚让心仪的女孩拒绝，自己和小王八也是相交多年。现在若继续往人家心上戳刀子，那自己也太不地道了来到李天泽身旁，拿起杯子，边倒水边说：“客官，想吃点什么。”李天泽听后：“随便吧，简单一些就可以，对了。。。。。。”说完李天泽抬起头来打算继续说，但是当李天泽看到小二的面孔时，李天泽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而小二此时也看到了李天泽，原本微笑的脸庞充满了震惊。几乎两人同时开口说道：“大哥，（天泽）。”李天泽见到来人的面孔惊呆在原地，接着缓缓站起身来，而来人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李天泽。此时，两人的脸上都从惊讶慢慢的变成微笑，默契的伸出双臂给对方来了一个男人式的拥抱。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两人脸上都流出亲情的泪花。其实，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天泽二舅家的哥哥。李天泽的母亲本是兄妹五人，两个妹妹，一位哥哥和弟弟。大舅是母亲的哥哥，二舅是母亲的弟弟，而眼前的这位，正是李天泽二舅家的哥哥。名叫李诩。二舅生性纯朴，待人诚恳。李天泽也对二舅感情最深，曾经李天泽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几乎都是二姨常来李天泽家看望母亲。二姨自然也就是李天泽最熟悉的人。也是最疼爱李天泽的人。虽然母亲活着的时候，二舅一年只来两三次，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天泽就是和自己的二舅特别亲，哪怕是最喜欢自己的二姨也不能媲美。而二舅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家中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姐姐，自然二舅的儿子李诩便是家中最受宠的。其实李天泽和李诩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但是却非常要好。李天泽还清楚的记得，在李天泽刚刚工作的时候，有一年夏天。那天天气非常炎热，李天泽正在午休，突然同事告诉李天泽说门口有人找他。李天泽便从床上下来走了出去，发现远处有一个人正在大门口焦急等待，李天泽走到近前才看清正是李诩。李天泽来到大哥面前，还没等说话。李诩便露出和二舅一样憨厚的笑容提起手里的方便袋对李天泽说：“老弟，你看这是什么？”李天泽望去，是整整一袋荔枝。接着大哥又说道：“老弟，大哥从小就听你说过，你爱吃荔枝，这不，昨天大哥单位刚刚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些，今天就都给你拿来了。让你小子一次吃个够。”说完便把一袋子荔枝塞到李天泽的怀里。李天泽望着手里的荔枝，心中早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大哥上班的地方和自己工作的单位可是要乘车三个小时的。就为了让李天泽吃到喜欢的荔枝，大哥竟然坐了这么久的车，而且在炎炎烈日下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这让李天泽如何不感动。李天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荔枝，剥去外壳，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只对大哥说了一声：“甜。”是的，这颗荔枝非常的甜，李天泽不只是吃到了荔枝的甜美，更是吃到了大哥对自己浓浓的亲情。李天泽的二舅家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经成婚。李诩是二舅家唯一的儿子。二舅自然对李诩关爱有家，而李诩对二舅也是非常的孝顺。李诩也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只要是谁家需要帮忙，李诩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左邻右舍都夸李诩懂事，羡慕李天泽的二舅有福气。二舅在众人的羡慕中，自然也是每天笑的合不拢嘴。可是这一家的幸福却在五年前烟消云散。那是一个平静的不能在平静的夜晚。李诩在骑摩托下夜班时，在一个丁字路口与一辆水泥罐车撞在了一起，李诩被撞飞出十多米，但是由于水泥罐车装满了水泥，向前飞驰的又太快。司机一时刹不住车，竟在李诩落地后又在李诩的身上碾过，就这样，李诩就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死于非命，并且死状其惨，头部被轮胎碾碎，都没有留下全尸。就这样，二舅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毁的支离破碎。在也没有了往日的欢歌笑语。二舅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亲戚们纷纷探望。当李天泽和父亲去二舅家看望的时候。二舅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而李天泽看到老来丧子的二舅，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失声痛哭。可是二舅看到痛苦的李天泽，反而却安慰李天泽要坚强，不要哭，甚至还在对李天泽微笑着。只是二舅的微笑却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沉痛，安慰李天泽的话语说的是那样的低沉，沙哑。从一旁二舅家已经哭肿眼睛的姐姐那里得之，从昨晚李诩出事，到现在二舅一声都没有哭过。任谁劝都二舅都只是在抽烟。不多说什么。李天泽明白，二舅在心里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他心里有多痛，只有二舅自己能体会。现在的二舅是在伪装，是在逃避，。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事实。二舅却在压抑着心底的哀伤。那样时间久了会把二舅压垮的。李天泽坐在二舅的旁边，拉着二舅的手，哭着对二舅说：“二舅，你知道吗？大哥死了。”二舅听后怔了一怔。转过头看着李天泽沙哑的说：“嗯，二舅知道。”李天泽听后继续说道：“那二舅，你怎么不哭，你不想我大哥吗，你不想你的儿子吗？”二舅听后没有回答李天泽的话，只是低下头在那里喃喃自语：“我想，我当然想，我想我儿子，谁都没有我想我儿子。。。。。。”二舅一直再重复着这句话。说到最后二舅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砸手边的床沿。屋子里上了年纪的人看到二舅痛哭的模样，也都放下了长辈的姿态，再也不能抑制心中的悲痛和二舅抱在了一起失声痛哭。哭是一种发泄，哭也是一种情感的表达。房间内的人都在传达着自己最原始的情感，在传达逝者李诩的思念和那永远不能磨灭的情。。。。。。。。。孟泽轩内，李诩和李天泽面对面的坐着，李天泽起身给李诩斟了杯茶水，又将自己的杯子倒满。这时李诩突然开口：“天泽，你现在。。。。。。”李天泽一愣，随着微笑着说：“是的，大哥，老弟。。。。。。现在也已经死了。”李诩听后苦笑一声：“呵呵，真没有想到，你我兄弟二人，竟然这么早就聚在了一起。其实自从大哥来到这酆都城中，每天都在祈祷，我的亲人们永远不要来这里。”李天泽听后问道：“为什么？”李诩喝了口茶水，接着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活着多好啊。”李天泽听后，手中的茶杯在空中一顿，想起来生前的种种不顺，和生活的压抑。自言自语的说：“是么，活着真的有那么好吗？”李诩听后，感觉事情不对。看着李天泽，奇怪的说：“怎么了，天泽，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还没有感受生活的乐趣。就魂归酆都，而为自己惋惜吗？”李天泽听后，感觉自己失态。微笑了一下说：“还好吧。”李诩听后，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李天泽喝李诩都喝着茶水，谁也没有再开口，这时，李诩突然又对李天泽说道：“天泽，谢谢你。”李天泽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是苦笑一声：“大哥，你和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太见外了吗。你是我大哥，你父亲是我二舅，我们有着世上任何都无法替代的情感，那就是亲情。当大哥死后，我就对自己说过，从今以后照顾二舅不只是咱们两个姐姐的责任，也是这当外甥的义务，娘亲舅大，这是华夏自古的真理。所以说，大哥你的这句谢谢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李诩听后哈哈大笑一声说：“天泽，不要这样说，其实你在人间对我父亲做的那些，我都在酆都城中的望乡台上，通过思乡镜中看到了，说实在的，你这个外甥当的比我这儿子还要尽责。说起来，我才是汗颜呐。”说完，李诩神情变得又些落寞。李天泽听完，看到大哥的表情，知道李诩是在自责，也是在思念二舅，是啊，毕竟现在大哥和家人已经阴阳相隔多年又哪能不想念亲人。可是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此时李天泽一丝忧悄然愁浮上心头。李天泽想到亲人之时心中也隐隐作痛。这时李天泽忽然想到一事。紧接着表情有些激动，开口对李诩说：“大哥，我有个事情想问你”李诩看到李天泽的神态，听后满腹疑问的说：“什么事？”李天泽按耐心情，激动不已的说：“就是你知道我母亲现在在酆都城的什么地方吗？说完，紧张的看着李诩。”李诩听后呵呵一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一个时辰前大姑，还给我送来了亲手做的鞋子。”李天泽听后激动的站起身来，握住李诩的手追问道：“真的吗，我妈妈她现在哪里住，她过的好不好，她的身体还安康吗。。。。。。”李天泽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李诩插不上一句话。只见李诩笑呵呵摆了摆手，对李天泽说：“停停停。。。。。你干嘛啊，怎么这么多问题。你就是问也得让我慢慢到来吧”李天泽听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着急，其实也不能全怪李天泽，毕竟和母亲阴阳相隔了整整十年，如今有了母亲的消息，哪个做儿子的不会激动。李诩见李天泽平复以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开玩笑的探头用眼神提示李天泽，自己面前的杯子。李天泽看后，呵呵一笑拿出水壶边倒水边说：“大哥啊，您就别卖关子了。你就快说吧，你还想把老弟急死啊。”李诩看着李天泽的举动。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天泽啊，你这脾气急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啊，好了，好了。我就和你说吧，大姑现在很好，衣食无忧，身体也非常好，很安康，而大姑住的地方离我这不远，就在。。。。。。。。”“李哥，前台客人的菜点好了没有。”当李诩刚要告诉李天泽大姑住在哪的时候，后厨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李诩的话语，只听那声音，很是好听，紧接着一道倩影从后厨走出，当李天泽看到这倩影时当时呆立在那，而那倩影见到李天泽时，也是满脸震惊。这道倩影究竟是谁？李天泽在这酆都城中究竟又遇到了哪位与自己交集的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