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狩猎之术
那晚和妻子相拥之后，我就失眠了。年轻时睡不够，过了三十睡不着。
我辗转反侧口干舌燥，只好下床喝水，手机一闪，是一条微信。
“俊，你回家了么？想你了。”
我没有回，上了床看着身边呼吸均匀的妻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副总杨程跟我讲了一下我去J市这些天公司的情况。杨程是我的大学同学，在我入职岳父的公司之后很快就跳槽投奔到我这里来。岳父见他精明能干，专业对口，小公司又正缺名校毕业生撑门面，就欣然应允了。岳父患病四处治疗这几年，我和赵慧轮流去陪护岳父，而杨程把公司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非常能干。
杨程正说着，梁萍推门进来了。几日不见，梁萍有些哀怨地看着我。杨程知趣地告辞出门。
“昨晚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我是吧？这么多天不见你也不想我是吧？”梁萍边撒娇边走到我办公桌前，在桌沿边上坐下。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和梁萍断了联系，直到毕业五周年时。那时我刚进公司半年，在全国各地跑业务，恰好回到家乡打点客户。高中同学组织了一场聚会，就去和高中老同学们喝了一顿酒。
聚会上，陈莹没有出现，我却在酒桌的那一头看到了梁萍的影子。梁萍席上没和我多说话，我们有些尴尬。散场后梁萍主动走过来，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我有些紧张。当时我们寒暄了几句，梁萍执意要送我回酒店，说是她没喝酒，开车送我方便。我拗不过她，就坐上了她的车。那是一辆红色的奥迪A4，想必她过得挺不错。在酒店门口我下车时，她望向我的眼神有些不舍，幽幽地问我，我能上去和你说说话么？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像是五年前的旧梦重温。
我和梁萍进屋之后，她用霸道一般的姿势把我摁倒在床上，撕扯开我的衬衣，解开我的腰带，然后用红唇压上我的嘴。
少年时，我被她一夜榨干，今天好像也在劫难逃。
我很难在这样的情形下坚持住底线，梁萍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用双臂抱住我。我好像被一条毒蛇缠住了身体，在她怀里不停的抖动。梁萍像是母亲抚摸孩子一般，温柔地抚摸着我，想让我死在这该死的温柔里。
余韵之后，我们面对面躺着，我端详着面前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好像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她吐气如兰，和我讲述她这些年的故事。
“那时你好紧张啊……”梁萍回忆起那一夜，笑了起来。
她说她从大一开始就被当地一个房地产老板包养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梁萍主动说喜欢我，又早知道陈莹和我是恋人，只好远远的看着我和陈莹好在一起。直到高中毕业时，怕以后天各一方，才终于向我表白。我始终不知道陈莹是否察觉到了我和梁萍的事情。
大学快毕业时包养梁萍的老板出了事逃到国外去了，但是她轻易地就又找到了下一个金主。
“那时候是为了钱，后来逐渐想通了，别的姐妹被男人玩弄，我却觉得我是在玩弄男人。我喜欢男人在我面前颤抖的样子，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梁萍略带兴奋地说。
我惊讶于她的坦诚和放荡，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跟我讲其实她讨厌被包养的生活，想找份工作，听说我在帝都，问我在帝都有没有什么好机会。
“你的……呃……那个男朋友，没有在帝都的关系么？”我指现在包养她的那个人。
“他呀，我已经和他分手了，现在一个人。”她眼神有些黯然。“亲爱的，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在帝都找个工作。你要是需要我呢，我随时可以陪你，只要你不嫌弃我。”
梁萍是我见过的最直率的女人，我问她为什么要去帝都，她说想逃离家乡这个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去一个大到没人能注意到她的地方。我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让我帮她在帝都落脚，然后通过我生意上的关系帮她找下一个金主。帝都遍地黄金，大富大贵的禽兽横行，她厌倦了家乡的小打小闹，要开始新的狩猎。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因为我另有打算。
第二天我让梁萍跟着我和一个客户吃饭，梁萍想了想，答应了。
这个客户是老家某集团的一个小领导，王主任，50多岁，看起来儒雅慈祥，却对我们的工程项目多有挑剔。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千头万绪，多少只硕鼠想瓜分这罐蜜糖。而其实我们公司只负责了一部分设备和弱电项目，王主任拿捏着这部分工程验收的权柄。这可能是王主任退休前最后一笔大买卖了，所以他处处下绊为难我，我只得来到久别的J市，亲自打点。
上一次登门拜访时，我把一份重礼塞给了他夫人，王主任果然打电话对我说，今天可以跟我吃顿便饭。
我们约在蓝海大酒店，王主任色眯眯的盯着梁萍。梁萍一身银白的裙装，像是闪着光的美人鱼。王主任的眼神像是冒出火来。我暗笑他的这幅德性真是个十足的色狼。
后来梁萍跟我描述王主任的丑态，在去酒店的车上就按捺不住，一到宾馆房间就把梁萍扑倒，梁萍嬉笑着闪转腾挪，挑逗着王主任衰老的神经。
我深知梁萍的本领，从年少时初经人事，精进到二十多岁，这女人每一分手段都精准地挑动着男人的神经，精壮的小伙子都坚持不了，更遑论王主任般的老朽。
那王主任栽倒在梁萍的温柔乡之后，项目上的事情就极为顺利了。
之后梁萍就跟着我来到了帝都，我把她安置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寓里。现在的梁萍更加精于公关此道，七八年的时光把她打磨成了诱人的少妇模样。全国各地多少客户，无论高矮胖瘦老少，统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自然也没有亏待梁萍，她锦衣玉食，身居公司高层，俨然是在我、赵慧和杨程之下公司的第四把手。
我们和梁萍的关系好像是猎人与猎犬，她准确地咬住猎物的咽喉，事后便能得到我扔给她的一块肥肉。
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猎人终将也会成为猎物。
梁萍在埋怨过我不回她微信之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我跟前。梁萍像是抚摸着小猫的少女，表情宠溺，双手轮流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看着梁萍心里却幻想着眼前是昨日遇见的陈莹。不，如果是陈莹的话，或许应该换作我恳求她原谅我的背叛。
而幻想在几个小时之后就变成了现实。这天晚上我接到了陈莹的电话。
我辗转反侧口干舌燥，只好下床喝水，手机一闪，是一条微信。
“俊，你回家了么？想你了。”
我没有回，上了床看着身边呼吸均匀的妻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副总杨程跟我讲了一下我去J市这些天公司的情况。杨程是我的大学同学，在我入职岳父的公司之后很快就跳槽投奔到我这里来。岳父见他精明能干，专业对口，小公司又正缺名校毕业生撑门面，就欣然应允了。岳父患病四处治疗这几年，我和赵慧轮流去陪护岳父，而杨程把公司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非常能干。
杨程正说着，梁萍推门进来了。几日不见，梁萍有些哀怨地看着我。杨程知趣地告辞出门。
“昨晚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我是吧？这么多天不见你也不想我是吧？”梁萍边撒娇边走到我办公桌前，在桌沿边上坐下。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和梁萍断了联系，直到毕业五周年时。那时我刚进公司半年，在全国各地跑业务，恰好回到家乡打点客户。高中同学组织了一场聚会，就去和高中老同学们喝了一顿酒。
聚会上，陈莹没有出现，我却在酒桌的那一头看到了梁萍的影子。梁萍席上没和我多说话，我们有些尴尬。散场后梁萍主动走过来，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我有些紧张。当时我们寒暄了几句，梁萍执意要送我回酒店，说是她没喝酒，开车送我方便。我拗不过她，就坐上了她的车。那是一辆红色的奥迪A4，想必她过得挺不错。在酒店门口我下车时，她望向我的眼神有些不舍，幽幽地问我，我能上去和你说说话么？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像是五年前的旧梦重温。
我和梁萍进屋之后，她用霸道一般的姿势把我摁倒在床上，撕扯开我的衬衣，解开我的腰带，然后用红唇压上我的嘴。
少年时，我被她一夜榨干，今天好像也在劫难逃。
我很难在这样的情形下坚持住底线，梁萍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用双臂抱住我。我好像被一条毒蛇缠住了身体，在她怀里不停的抖动。梁萍像是母亲抚摸孩子一般，温柔地抚摸着我，想让我死在这该死的温柔里。
余韵之后，我们面对面躺着，我端详着面前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好像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她吐气如兰，和我讲述她这些年的故事。
“那时你好紧张啊……”梁萍回忆起那一夜，笑了起来。
她说她从大一开始就被当地一个房地产老板包养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梁萍主动说喜欢我，又早知道陈莹和我是恋人，只好远远的看着我和陈莹好在一起。直到高中毕业时，怕以后天各一方，才终于向我表白。我始终不知道陈莹是否察觉到了我和梁萍的事情。
大学快毕业时包养梁萍的老板出了事逃到国外去了，但是她轻易地就又找到了下一个金主。
“那时候是为了钱，后来逐渐想通了，别的姐妹被男人玩弄，我却觉得我是在玩弄男人。我喜欢男人在我面前颤抖的样子，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梁萍略带兴奋地说。
我惊讶于她的坦诚和放荡，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跟我讲其实她讨厌被包养的生活，想找份工作，听说我在帝都，问我在帝都有没有什么好机会。
“你的……呃……那个男朋友，没有在帝都的关系么？”我指现在包养她的那个人。
“他呀，我已经和他分手了，现在一个人。”她眼神有些黯然。“亲爱的，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在帝都找个工作。你要是需要我呢，我随时可以陪你，只要你不嫌弃我。”
梁萍是我见过的最直率的女人，我问她为什么要去帝都，她说想逃离家乡这个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去一个大到没人能注意到她的地方。我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让我帮她在帝都落脚，然后通过我生意上的关系帮她找下一个金主。帝都遍地黄金，大富大贵的禽兽横行，她厌倦了家乡的小打小闹，要开始新的狩猎。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因为我另有打算。
第二天我让梁萍跟着我和一个客户吃饭，梁萍想了想，答应了。
这个客户是老家某集团的一个小领导，王主任，50多岁，看起来儒雅慈祥，却对我们的工程项目多有挑剔。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千头万绪，多少只硕鼠想瓜分这罐蜜糖。而其实我们公司只负责了一部分设备和弱电项目，王主任拿捏着这部分工程验收的权柄。这可能是王主任退休前最后一笔大买卖了，所以他处处下绊为难我，我只得来到久别的J市，亲自打点。
上一次登门拜访时，我把一份重礼塞给了他夫人，王主任果然打电话对我说，今天可以跟我吃顿便饭。
我们约在蓝海大酒店，王主任色眯眯的盯着梁萍。梁萍一身银白的裙装，像是闪着光的美人鱼。王主任的眼神像是冒出火来。我暗笑他的这幅德性真是个十足的色狼。
后来梁萍跟我描述王主任的丑态，在去酒店的车上就按捺不住，一到宾馆房间就把梁萍扑倒，梁萍嬉笑着闪转腾挪，挑逗着王主任衰老的神经。
我深知梁萍的本领，从年少时初经人事，精进到二十多岁，这女人每一分手段都精准地挑动着男人的神经，精壮的小伙子都坚持不了，更遑论王主任般的老朽。
那王主任栽倒在梁萍的温柔乡之后，项目上的事情就极为顺利了。
之后梁萍就跟着我来到了帝都，我把她安置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寓里。现在的梁萍更加精于公关此道，七八年的时光把她打磨成了诱人的少妇模样。全国各地多少客户，无论高矮胖瘦老少，统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自然也没有亏待梁萍，她锦衣玉食，身居公司高层，俨然是在我、赵慧和杨程之下公司的第四把手。
我们和梁萍的关系好像是猎人与猎犬，她准确地咬住猎物的咽喉，事后便能得到我扔给她的一块肥肉。
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猎人终将也会成为猎物。
梁萍在埋怨过我不回她微信之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我跟前。梁萍像是抚摸着小猫的少女，表情宠溺，双手轮流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看着梁萍心里却幻想着眼前是昨日遇见的陈莹。不，如果是陈莹的话，或许应该换作我恳求她原谅我的背叛。
而幻想在几个小时之后就变成了现实。这天晚上我接到了陈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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