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老公，你醒醒，你醒醒！”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把王科从黑暗深处唤回了人间。王科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眼睛哭得肿成了桃花的左丽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王阳。
一看到左丽，王科直感到恶心，便本能地转过了头。看到王科的这一表情，左丽哭得更伤心了。
“你别哭了，行不？”王科看了看左丽，“我还没死呢。”
“呸呸！谁说你死了？你个没良心的......”左丽止住了哭声，又开始抽泣起来。
看到哭泣的左丽和王阳，王科的心里突然有一片释然的感觉。如果不是病倒在床上，这两个人哪里会陪在他的身边呢？
“那两个学生，是怎么一回事？”即便已经释然，王科与想听一听左丽的解释。
“那个案件，和我无关。”左丽小声说道。
“和你无关？”王科的眼神犀利起来。
“真的！那么个小屁孩，我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已经死人了呀。”王科看了看窗外，长叹了一口气。窗外，刚好有一只燕子翩然飞过。
“没有死，是重伤。”
“作为班主任，我确实有责任。但是，这个矛盾是两个学生之间的矛盾。和我并没有关系。老公，你要相信我！”说到这里，左丽美丽的眼睛里又一次滴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好吧，我相信你。”王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道。退一步，从来都是海阔天空。刚刚从黑暗深处回到了现实世界，王科似乎对人生有了新的觉悟。
“真的？”左丽喜出往外。
“当然。”王科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左丽的眼睛里，泪珠开始闪烁起来。
“你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哭？”王科费劲似地抬起手，为左丽擦了擦眼泪，“别忘了，你是大江市第8中学的台柱子，我的老婆左丽！”
“老公......”左丽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好事有可能变成坏事，坏事也有可能变成好事。王科的住院，对于左丽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经过左丽多方面的努力，第8中学校务委员会最终只给了左丽一个很轻的处分，严重警告，免去班主任职务，年度内不能参加评优。
六天后，王科与左丽手挽着手走出了病房。
“您好。”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拦住了两个人，“我是大江晚报的记者楚亮亮。您就是第8中学的左丽老师吧？”
“对，是我。”左丽长吸了一口气，凌然答道。
“我想请问你对王大兴案的看法。”
“我的班级里出现恶性刑事案件，作为班主任我感到非常难过。”
“就这些？”
“当然。还能有什么？”左丽马上就要发作。
“现在的舆论是，左丽老师与两个男同学有某种关系。”
“什么关系？”王科站了出来。
“您是？”
“我是她爱人。”王科深深地看了看左丽，回过头面对记者。
“啊，左丽老师是您的爱人。好，那我就来采访您吧。刚听到这一消息，请问您是什么感想？”
“没有什么感想。当今社会，自媒体这么发达，还有什么是编不出来的‘新闻’呢？”
“这么说，到现在为止，您仍然相信您的妻子。是这样吗？”
“当然！作为一名丈夫，我绝对相信我的妻子。以后如果有这样的采访任务，我希望您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找我的妻子。由于我的妻子是高三班主任，非常忙。所以，她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应对这些八卦新闻。”
“清者自清，而浊者自浊，我相信我的妻子，更相信这些无聊的八卦新闻不会受到主流媒体的倾赖。”
“好的，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望着楚记者远去的身影，王科微微一笑却又长舒了一口气。
王科出院时，大江市中心医院附近出现了许多大爷大妈和手持“长枪短炮”的人。大爷大妈，当然是听说过王科、左丽故事的人，特意到这里来指指点点。手持“长枪短炮”的人，当然是那些媒体记者与自媒体“记者”。
当他们看到王科大大方方地与左丽手挽着手，走出大江市中心医院时，许多吃瓜群众都惊呆了。眼前的场面与他们想象的场面，实在是完全不同。不一会，媒体记者也知趣地离去。只有几个自媒体“记者”，不甘心似地一直尾随着他们两人。
王科最担心的，其实是卢小勇的妈妈。这个女人曾经去九座乡经贸办找过张主任，只因为两个人搞一个“姐弟恋”。现在，他已经被王大兴一刀捅成重伤。作为孩子的妈妈，她岂肯善罢甘休？
果然，王科刚一上班，卢小勇的妈妈就找到了九座乡经贸办。
“请坐。”王科很客气地给她让了座。
“不用。”相比上一次，卢小勇的妈妈好像老了很多。不但身材瘦了很多，鬓角的白发也多了不少。
“咦？你是.......”
“我叫王科，以前教过卢小勇。”
“啊，王老师，我说怎么有点面晃儿的呢。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感到你面熟。但是，我没敢认。”她终于认出了王科。
“呵呵......”就在王科想把话题拉到过去的时光时，卢小勇的妈妈一把抢过了话茬，“王老师，我今天来干啥你肯定也非常明白。我们当面锣对面鼓，咱也别绕弯子了。你媳妇和我儿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卢小勇的妈妈目光咄咄逼人。
“小勇妈妈，我知道您现在非常难过。孩子是娘的心头肉，现在被人捅成重伤，我可以想象你的心情会有多么糟糕。”
“关于小勇和我爱人的关系，我只能回答您一句话，他们是正常的师生关系。”
“你敢保证？”小勇妈妈半信半疑。
“当然。”王科笑了笑，回过头时远远地看到了张主任的身影。看来，女人天生就喜欢八卦。王科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
“那好。”小勇妈妈站起了身，“放心吧，我也不是讲理的人。但是如果你骗我，或者左丽和我儿子之间真的有什么乱七八遭的关系，你替我转告左丽，我这辈子，我就是变成了厉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勇妈妈的眼神显得特别狠毒。
张主任当然听说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小勇妈妈出去以后，她才走出了自己的套间。
“你来一下。”张主任对王科说道。
“好。”王科当然会绝对服从。
“你身体好点了吗？”张主任很关心地问道，声音突然变得如此温柔。
“好多了。”王科感激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可以继续给你请假。如果事假请不下来，我会给你申请年假。”张主任看了看王科。
“嘿嘿，非常感谢。我，我暂时不用请假。”王科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这是他从小落下的毛病，只要一看到长辈、领导靠得太近，他一定会下意识地来这个动作。
“行，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乡里也不太忙。你要是有事，跟我打招呼就行。”张主任显得非常通情达理。王科感到有点奇怪，这位平日里凶神恶煞般的领导今天何以变得如此温柔体贴？
“明白。”王科满怀感激地走出了张主任的套间。
一看到左丽，王科直感到恶心，便本能地转过了头。看到王科的这一表情，左丽哭得更伤心了。
“你别哭了，行不？”王科看了看左丽，“我还没死呢。”
“呸呸！谁说你死了？你个没良心的......”左丽止住了哭声，又开始抽泣起来。
看到哭泣的左丽和王阳，王科的心里突然有一片释然的感觉。如果不是病倒在床上，这两个人哪里会陪在他的身边呢？
“那两个学生，是怎么一回事？”即便已经释然，王科与想听一听左丽的解释。
“那个案件，和我无关。”左丽小声说道。
“和你无关？”王科的眼神犀利起来。
“真的！那么个小屁孩，我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已经死人了呀。”王科看了看窗外，长叹了一口气。窗外，刚好有一只燕子翩然飞过。
“没有死，是重伤。”
“作为班主任，我确实有责任。但是，这个矛盾是两个学生之间的矛盾。和我并没有关系。老公，你要相信我！”说到这里，左丽美丽的眼睛里又一次滴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好吧，我相信你。”王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道。退一步，从来都是海阔天空。刚刚从黑暗深处回到了现实世界，王科似乎对人生有了新的觉悟。
“真的？”左丽喜出往外。
“当然。”王科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左丽的眼睛里，泪珠开始闪烁起来。
“你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哭？”王科费劲似地抬起手，为左丽擦了擦眼泪，“别忘了，你是大江市第8中学的台柱子，我的老婆左丽！”
“老公......”左丽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好事有可能变成坏事，坏事也有可能变成好事。王科的住院，对于左丽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经过左丽多方面的努力，第8中学校务委员会最终只给了左丽一个很轻的处分，严重警告，免去班主任职务，年度内不能参加评优。
六天后，王科与左丽手挽着手走出了病房。
“您好。”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拦住了两个人，“我是大江晚报的记者楚亮亮。您就是第8中学的左丽老师吧？”
“对，是我。”左丽长吸了一口气，凌然答道。
“我想请问你对王大兴案的看法。”
“我的班级里出现恶性刑事案件，作为班主任我感到非常难过。”
“就这些？”
“当然。还能有什么？”左丽马上就要发作。
“现在的舆论是，左丽老师与两个男同学有某种关系。”
“什么关系？”王科站了出来。
“您是？”
“我是她爱人。”王科深深地看了看左丽，回过头面对记者。
“啊，左丽老师是您的爱人。好，那我就来采访您吧。刚听到这一消息，请问您是什么感想？”
“没有什么感想。当今社会，自媒体这么发达，还有什么是编不出来的‘新闻’呢？”
“这么说，到现在为止，您仍然相信您的妻子。是这样吗？”
“当然！作为一名丈夫，我绝对相信我的妻子。以后如果有这样的采访任务，我希望您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找我的妻子。由于我的妻子是高三班主任，非常忙。所以，她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应对这些八卦新闻。”
“清者自清，而浊者自浊，我相信我的妻子，更相信这些无聊的八卦新闻不会受到主流媒体的倾赖。”
“好的，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望着楚记者远去的身影，王科微微一笑却又长舒了一口气。
王科出院时，大江市中心医院附近出现了许多大爷大妈和手持“长枪短炮”的人。大爷大妈，当然是听说过王科、左丽故事的人，特意到这里来指指点点。手持“长枪短炮”的人，当然是那些媒体记者与自媒体“记者”。
当他们看到王科大大方方地与左丽手挽着手，走出大江市中心医院时，许多吃瓜群众都惊呆了。眼前的场面与他们想象的场面，实在是完全不同。不一会，媒体记者也知趣地离去。只有几个自媒体“记者”，不甘心似地一直尾随着他们两人。
王科最担心的，其实是卢小勇的妈妈。这个女人曾经去九座乡经贸办找过张主任，只因为两个人搞一个“姐弟恋”。现在，他已经被王大兴一刀捅成重伤。作为孩子的妈妈，她岂肯善罢甘休？
果然，王科刚一上班，卢小勇的妈妈就找到了九座乡经贸办。
“请坐。”王科很客气地给她让了座。
“不用。”相比上一次，卢小勇的妈妈好像老了很多。不但身材瘦了很多，鬓角的白发也多了不少。
“咦？你是.......”
“我叫王科，以前教过卢小勇。”
“啊，王老师，我说怎么有点面晃儿的呢。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感到你面熟。但是，我没敢认。”她终于认出了王科。
“呵呵......”就在王科想把话题拉到过去的时光时，卢小勇的妈妈一把抢过了话茬，“王老师，我今天来干啥你肯定也非常明白。我们当面锣对面鼓，咱也别绕弯子了。你媳妇和我儿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卢小勇的妈妈目光咄咄逼人。
“小勇妈妈，我知道您现在非常难过。孩子是娘的心头肉，现在被人捅成重伤，我可以想象你的心情会有多么糟糕。”
“关于小勇和我爱人的关系，我只能回答您一句话，他们是正常的师生关系。”
“你敢保证？”小勇妈妈半信半疑。
“当然。”王科笑了笑，回过头时远远地看到了张主任的身影。看来，女人天生就喜欢八卦。王科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
“那好。”小勇妈妈站起了身，“放心吧，我也不是讲理的人。但是如果你骗我，或者左丽和我儿子之间真的有什么乱七八遭的关系，你替我转告左丽，我这辈子，我就是变成了厉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勇妈妈的眼神显得特别狠毒。
张主任当然听说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小勇妈妈出去以后，她才走出了自己的套间。
“你来一下。”张主任对王科说道。
“好。”王科当然会绝对服从。
“你身体好点了吗？”张主任很关心地问道，声音突然变得如此温柔。
“好多了。”王科感激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可以继续给你请假。如果事假请不下来，我会给你申请年假。”张主任看了看王科。
“嘿嘿，非常感谢。我，我暂时不用请假。”王科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这是他从小落下的毛病，只要一看到长辈、领导靠得太近，他一定会下意识地来这个动作。
“行，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乡里也不太忙。你要是有事，跟我打招呼就行。”张主任显得非常通情达理。王科感到有点奇怪，这位平日里凶神恶煞般的领导今天何以变得如此温柔体贴？
“明白。”王科满怀感激地走出了张主任的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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