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语生

    从村长家回来之后，刘树生高兴地合不拢嘴，“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哈哈哈哈。”

    刘树生见着少年久不答话想必也是痴傻：“既然你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说罢，便在这目光及壁的房中翻找起来。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的少年则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翻箱倒柜找书的刘树生，彷佛有些痴傻。

    “啊！怎么这么难啊。”坐在古籍堆上的刘树生翻边了家中的藏书，绞尽脑汁却还是一个合适的名字都想不出来。

    不知何时，窗外落起了小雨。刘树生坐在炕上，看着雨水一点一点打落在门前的柏树上，叹了口气说到“雨声，语生，你就叫语生吧，还挺应这漏雨破屋的景儿。”

    “来来来，别辜负了天赐甘露。”刘树生拽着少年便在这雨中脱光了衣服洗了起来。再除去那狗啃一样的短发，清秀地就像是一个女孩子，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此时是那样灵动。

    自此，语生便在这黑牛村安顿了下来。但这日子却依旧苦难，虽说已多分了半人口粮，但以两个人份额却着实不够分食。这刘树生也是心地善良，再苦也不饿着语生，自己偷偷出门撅野菜吃，也不愿让语生饿着肚子。

    期间更是偏逢大雪，为了不让语生染感寒极，不惜将家中尚存的几本读物引入火中，望着火盆中熊熊燃起的大火，刘树生也是满含泪珠、极度惆怅。“爹啊，我愧对先祖，守不住这份传承了，希望您泉下有知，不要怪罪孩儿。“转过头看着熟睡中的语生，轻叹一声，便也倒头睡去。

    刘树生在语生身上可谓是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再也不一个人去村头后山，每天晚上硬拉着在村长家劳累了一天的语生听他朗诵古词诗文。

    刘树生发现语生其实一点也不傻，反而十分聪明。从没有和别人接触过，他就像是一张白纸。刘树生可算是找到了能延续他“书香门第”的接班人，只要一有机会，就给语生灌输他那些个大道理。

    在刘树生日夜的“熏陶”下，语生不仅能和其他人交流，还能时不时地和他对诗几句，虽有时不明诗词涵义，但不得不说他记忆力超于常人，学起什么来都特别的快，尤其是模仿起他那文邹邹的气质来，比他更加优雅灵秀。

    刘树生偶然间发现他力大如牛。半夜出去方便的语生，居然能将挡到他如厕的沉石挪了位置。

    在发现语生的神力以后，刘树生曾语重心长对他说“语生啊，从你在雪地里光屁股出现，我就知道你不寻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虽然傻，不会去害别人，但是你的力气千万不要在人前展示出来，我怕你被人利用啊！”

    语生疑惑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不过自那以后确实没在人前展露。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语生每日在村长家打杂工，喂牛喂马、砍柴打水，也不能进屋，累了只能在牛棚马圈里歇着，手掌里磨了水泡也要忍着疼攥着镰刀去割草。可无论做的多好，一旦被村长发现自己偷偷休息又少不了一顿呵斥。晚上，则回到刘树生的家里，听他给自己“上课”。

    自从村长答应多分一份粮并把丫鬟啊卓许给他后，刘树生成天往村长家跑，比给自己亲爹上坟都用心，想着法儿的讨好啊卓。

    这啊卓虽然不是漂亮，但也算得上是水灵，比村里其他虎背熊腰的闺女强多了，不然也不可能被村长相中，到他家做丫鬟，又轻松又体面。村里的大小伙子们都把啊卓当做是梦中情人，这次居然被村长许给了刘树生，那叫一个恨啊，暗地里没少问候他长辈了。

    刘树生当然知道为什么最近多了那么多双仇视他的眼睛，但却一点都不以为然，每天依旧贱嗖嗖大摇大摆地去啊卓家，仿佛是在报复其他人平时的谩骂，让你们吃不着葡萄，还说不得葡萄酸。

    可无论这刘树生怎么讨好啊卓，啊卓却一直爱答不理的，还几次拒绝刘树生送来的情诗，那可是刘树生的命根啊，殊不知正是这一段异想天开美好姻缘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