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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染人血

    刘旺财慌张的跑回了内院,此时刘三德正端坐在家中的太师椅上喝茶养生,饶不知将迎来噩耗,看到满头大汗的儿子刘三德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爹,快到里屋,有事跟您说啊。”刘旺财慌张的从外院跑来,赶忙将悠闲的刘三德拉进屋内。

    刘三德虽然满脸疑惑,却从未见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这般慌张,被刘旺财拽着手臂就进了内堂。

    进了内堂刘旺财反手将门带上,在窗前观察了院内没有他人,将窗户也给关了起来,太过紧张的刘旺财只知道看了看院内,却没发现此时在屋外窗下劳作一上午后正在休息的语生。

    扑通一声,刘旺财猛的跪在了地上,朝着刘三德不停的叩头。

    “儿啊,你可别吓爹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刘三德见其子如此,再也绷不住了冲着他那宝贝儿子问道。

    刘旺财闻言,抬起头,涕泗横流的说道:“爹,儿子…儿子杀人啦。”

    刘三德听了此话,眼前一黑,“噔噔噔。”往后退了三步,要不是一手扶在旁边椅子上的扶手怕是站不住了。

    “儿啊,快、快告诉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旺财摸了摸脸上的鼻涕、眼泪,将自己和啊卓通奸并杀害刘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爹啊,儿杀了人,怕不是要充军、斩头了吧,您快帮儿子想想办法啊,儿不想死啊。”想到当下法律严苛,如是被官府发现,定逃不脱这牢狱之灾,更甚至难逃杀头之罚。

    这刘三德一听更是头疼,现在终于想通,为何这孽子回来时居然让自己把啊卓许给刘树生,其中居然有此隐情。

    “你赶快收拾东西,回镇里,金刚门还算有些势力,当下唯有求你师门庇护才能护你一命啊,终究是难逃官府的追究,但保你一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得不说刘三德这老油条脑袋灵光,就这一瞬间就想到了要找人袒护自己儿子的方法。

    闻言,刘旺财突然显得扭捏起来说道:“爹,儿子不孝,未具灵根,没能通过金刚门的测试,三个月前就被金刚门逐出内院了,现在只能在外院习武。”

    “啪。”刘三德一听此话,从小到大没打过儿子,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朝着刘旺财就是一耳光。“你这个逆子。”

    刘旺财从小没挨过他爹的打,被这一耳光也是抽蒙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一个劲儿的叩头。

    刘三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儿子虽然恨铁不成钢,却也十分心疼,也怪自己那难产而去的婆娘为何不能将灵根一起生出来。

    “起来吧,儿啊,快带我去看看。”刘三德稍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与其现在教训儿子,还不如先去处理完尸体也不迟。

    窗外,早被父子二人惊醒的语生听的一个真切,眼神愈发狠毒,细看便能发现那眼底深处的一抹鲜红。看着出门而去的二人,将手中锋利的镰刀别在身后,悄悄跟了上去。

    啊卓在屋内苦等,躲在屋内的角落死盯着刘树生的尸体,听见了屋外越发清晰的脚步声,起身看到了匆忙赶来的刘旺财和刘三德,紧绷的神经终于是能放松下来。

    “老爷,财哥。”啊卓懦弱的对着二人轻唤一声。

    刘三德闻言冷哼一声便不与啊卓搭话,蹲下身来查看刘树生的尸体

    “爹,你看。”到了啊卓屋内的父子二人,都没有理睬啊卓,反而是对着地上的尸体更加关心。

    看着刘树生的尸体,刘三德道:“你快去拿锄头和铁锹来,快把他埋了吧,不然被别人发现前去报官,谁也保不了你啊。”

    “啊卓,把你的剪子拿来,必须让他面目全非,即使被人发现,也不能被认出此人是谁。”刘三德接过啊卓递来的剪子,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话是说出去了,真要自己下手也着实没有这个胆量。

    踌躇许久之后,刘三德双眼一闭,朝着刘树生的脸上扎去,鲜血喷射而出,溅了三人一脸,饶是下手的刘三德也是被这鲜血吓得一激灵。

    语生从内堂外一路跟着村长父子,此前听刘树生讲过这村长儿子颇具身手,院内空旷,想着自己一人没有十足的胜算,便绕到村长家院外。

    院外的树上,语生躲在茂密的树叶后观察着三人的一举一动,直至看见刘树生的尸体心中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绞痛,愈发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怒火…

    眼看着刘旺财拿来院内的铁锹,分给三人,不多时,三人在院内挖出了可以承下尸体的土坑。刘旺财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汗,转身回到屋内准备把尸体搬到坑里。

    正当刘旺财刚迈进屋内的一瞬间,躲在树上的语生拿出别在身后镰刀,瞄着刘三德扔掷而去。

    锋利的镰刀正中刘三德的后心之上,整个刀身都扎进体内,献血顺着镰刀握柄流了下来,刘三德瞪圆眼睛张大着嘴想要叫喊出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么面朝黄土倒了下去。

    坐在刘三德对面石阶上休息的啊卓,目睹了村长倒地的瞬间,还以为他是挖了深坑劳累过度,当她看到村长身后插着带血的镰刀才发现有人在暗处偷袭。

    还没等她叫出声来,语生双脚发力,从树上飞跃至村长尸体旁,脚步未曾有一丝拖沓,左手拔起插在刘三德后身的镰刀朝啊卓一挥。霎那间,啊卓身首异处,鲜血迸射而出,溅起一人多高的血柱,语生的身体也被鲜血沾染,脸上、身上也分不清是啊卓还是刘三德的血。

    刘旺财在屋内听到院内的动静,以为是二人还在挖坑,却不想二人和他早已是阴阳两隔,正一心将尸体挪出房间。

    刘旺财弓着身子,双手驾在刘树生腋下将其拖至屋门,一抬头,才发现院内的两具尸体和浑身是血的语生。脚下一软,刘旺财被尸体压在了身下,一时间吓的说不出话,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是谁杀的。

    语生一步步向刘旺财走来,被磨的飞快的镰刀此时滴着鲜血,刘旺财赶忙将刘树生满目全非的尸体推向一旁,从尸体下挣脱而出的刘旺财随手抄起椅放在旁的铁锹朝着语生抡去。

    “啊!”语生见到刘树生的尸体布满鲜血,面部已被毁的认不出是谁,但那一身全是布丁的布衣却被语生一眼认出,眼前,更被刘旺财如此对待,大吼一声,朝着刘旺财冲去,

    刘旺财见语生想起冲来,赶忙起身。右臂用力,先发制人,抡圆了铁锹朝语生面门打去。语生向右一跨,铁锹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拍在了地上,得此机会,左手用力挥动镰刀朝刘旺财的脖子抹去。

    刘旺财没有灵根不能修灵,可在金刚门外院也是学了几招防身本领,寻常的身手还是有的,虽说身体已被春楼女子掏空,但好在反应还算机敏。

    刘旺财眼看一招落空,立刻将铁锹直立而起,镰刀虽然锋利,可只在那短短的二寸寒铁之上。刘旺财横住铁锹接下了语生的这一镰刀,随即右手握拳冲着语生面门打去。同时语生也是一拳击出,却输在身材矮小,还未打到刘旺财身上,就被其一拳击中面门倒退而去。

    语生鼻梁都差点被这一拳打折,却依旧死盯着刘旺财。左手握紧镰刀,朝着刘旺财劈砍而来。

    刘旺财收回铁锹,横扫而出。铁锹和预想的一样,稳稳的击中了语生的右腰。

    语生被这一锹击中,都能听清楚自己肋骨被打断声音,身体却没退缩,左脚垫步,稳住身躯,本是瞄准头部而去的镰刀深深的砍入刘旺财右肩。

    刘旺财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居然能用出这以命搏命的招式,双手放开铁锹,左手立刻托在镰刀之上,不让刀刃继续深入,右手冲着近在咫尺的语生大喊:“你去死吧!”

    语生感受到刘旺财的凶狠,虽不明其行,却将砍入其右肩的镰刀又加沉了几分力气。刘旺财身体被强行打偏,只听“咻”的一声,藏于其右手小臂上的袖箭弹射而出,本是瞄准语生面门却打在肩胛骨上。如此近的距离被袖箭击中,整根袖箭只剩短短的尾部未射进语生体内。

    语生感受到袖箭射入体内,咬着一嘴钢牙,仿佛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一般,忍着剧痛,左手里锋利的镰刀一沉,将刘旺财的右臂其根斩断。

    “啊。”院内想起思刘旺财撕心裂肺的叫声,断臂的疼痛席卷全身,刘旺财已顾不得再攻击语生,连忙捂住断臂处的伤口。

    还没等其喊出第二声,语生的镰刀接踵而至,失去了右臂的刘旺财再也抵挡不住杀红眼的语生,镰刀划过他的咽喉,瞪大了双眼向后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刘旺财的尸体摔在地上,语生却并未收手,对着刘旺财不知砍了多少刀,满地的尸块从横交错,也仅能从双腿上的衣着分辨出尸体是刘旺财。

    “噗。”语生身子前倾,猛的吐出一口血来,从紧张的对战中回过神来,疼痛的感觉不停向脑中袭来,看着眼前的尸块“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就算在搏命中多么凶狠,但其也毕竟是一个孩子。

    平静下内心的波澜,跪在刘树生的尸体前握住了他的手,也不管伤口的疼痛,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刘树生失,这段时光的种种画面从脑海中闪过,想着几个时辰之前二人还在那破烂不堪的草屋内争抢一个窝头,现在却已天人两隔。

    不知多时,语生的伤口也不再出血,失学过多的眩晕感已慢慢袭来。

    “在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终究会被别人发现。“语生拿定主意,拖着半残的身躯将刘树生掩埋在三人挖好的坑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掩盖上黄土,将刘树生先葬于此处。

    “等我回来。”语生对着简单的坟墓念了一句。在啊卓家的后门张望片刻,确定没人后,向村北的深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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