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镜像分身
以姜恒贫乏的知识储备，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应该不是在内陆。
空气中浓厚的雾气中带着湿咸的海风，但是却并不寒冷，反而有些......暖洋洋？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现实里都他么过元旦了，即便是内陆也是大衣裹棉被的寒冷，更何况靠近大海，挺着昼夜温差的海边？
只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简直比玩虚拟现实网游还要真实的多，而且自己为什么能知道自己在梦中？
做梦不应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么？
就在姜恒自己都要把自己绕晕，正准备对着自己脑门来一下的时候，陡然间，一阵温柔的少女轻音在他耳边回响。
“亲爱的旅者，欢迎来到......《无双》世界。”
似乎是为了酝酿，少女声刻意在无双之前停顿了两秒。
无双......世界？
姜恒的大脑宕机了片刻，然而下一瞬，他的记忆就拉回到正午时候听许青阳在直播时候跟观众粉丝吹的牛皮：
“而今天晚上，星云科技的最新网游《无双》将会迎来首次内测！而主播我，就是此次极少参与内测的主播之一！”
“大家，高不高兴！兴不兴奋！幸不幸福？！！”
“......”
是这款网游？那个虚拟头盔捣的鬼！
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网游的世界，姜恒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这接近现实体验的真实触感，竟然......是网游带来的特殊效果？
视觉！
听觉！
嗅觉！
触觉！
味觉！
这他么......几乎都和现实一模一样！
和之前那些网游相比，这款叫做《无双》的虚拟现实技术的网游，简直就是跨时代的产物！
如果说之前的每部网游新作出来，都像是站在过往先辈的肩膀上再进一步，那这款《无双》网游，就像是在大家还在钻木取火的时候，直接从兜里掏出等离子武器跨好几个阶级碾压敌人！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暂时抛开对这款游戏的惊讶不谈，姜恒刚准备在自己的‘世界’中寻找退出按钮，那阵温柔的少女轻音又响了起来：
“亲爱的旅者，请在规定时间内，活着到达铜锣岛，小音在铜锣岛里等你哦~~”
【生存任务：三十分钟之内到达--铜锣岛】
【任务奖励--开启战斗副本】
【任务失败--取消内测资格】
少女声戛然而止，三道宛若电子合成投影光圈像是手电筒在黑夜中打出的光晕，明晃晃的呈现在姜恒的面前。
？？？
取消内测资格？嗯？？用不用这么拼！
虽然这个任务来的很突然，且用词相当生硬，换一般人可能都不惯着它直接撒手不玩了，毕竟我们正常人玩游戏玩网游是为了愉快自己的，干嘛要受你这指挥遥控。
而且这奖励还说的不明不白的。
但是姜恒不同，对于任务奖励他其实倒无所谓，毕竟一个刚刚内测的游戏也不能指望捞到点什么，最主要是这种莫名的挑战和不知情的激情，让他重燃了对初始网游竞技的热情。
一点小难关罢了，能难倒他么？
还是能的。
当姜恒心念一动，顺利接下任务，却不知道如何再进行下去。
现在的他，应该是踩在真实的地面上，而且还能闻到海风的味道。
但是浓郁的大雾让他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姜恒也努力想找找游戏里面是不是有地图之类的，但是失败了。
不知道是他没有找到，还是压根就没有。
而任务时间从它弹出来开始就在倒计时，每秒钟的倒退都似乎让空气更加沉重一分。
姜恒没有着急，闭上眼轻轻伸出手感知这大雾中，夹杂着的海风。
虽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清风刮过，但是几分钟里还是刮了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海风。
视觉上是白茫茫一片，等于封死了用眼睛找路这条路，既然如此只能从常识出发。
去海边玩过的人都知道，海风都是从海上往岸上吹，一如海浪一重高过一重。
既然如此，只要海风的次数足够多，稍加判断，就能知道大概在某个位置，会是小岛的所在地。
确定位置花了五分钟，倒计时只剩下二十五分钟。
姜恒不再犹豫，大踏步的朝着自己判断的地方飞奔而去！
大雾笼罩的天地，某一少年似乎不惧风雨，朝着未知之地，狂奔飞驰！
【恭喜完成任务--三十分钟之内到达--铜锣岛】
【时间用时：十三分钟二十一秒（S评分）】
【任务奖励--开启战斗副本】
当最后一脚踏上异常的沙滩中时，姜恒身体蓦然停下，身前闪过三道和之前类似的电子投影光圈，彰示着任务的完成。
脚上踩着的从土地变成沙滩，足以证明这里就是任务中提到的铜锣岛，腥咸的海风更盛，则是距离海边越来越近。
还没等姜恒心中暗暗得意，原本笼罩世界的乳白色浓雾缓缓散去，浮现出一座看着光秃秃的小岛。
应该，算得上小岛吧。
虽然说难听点这座岛可能没有一些富豪们的客厅大。
仿佛是在海面上忽然凸起的礁石。
稍微大一点的礁石。
脚下踩着的的确是沙砾，但绝对跟沙滩扯不上什么关联。
姜恒回头看去，自己原本一路狂奔而来的道路，竟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整个世界好像莫名的只剩下这么一座孤岛。
悲怆的凄凉感从姜恒的脚底板往上冒，虽然作为孤儿，他早应该习惯孤独，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倒也的确是头一回见。
就在姜恒又在想着退出键在哪里时，姜恒面前的一堆沙砾突然无风自动，甚至慢慢聚集成人形！
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差点一脚踩进海里！
这特么是个恐怖游戏？姜恒心想。
然而沙砾似乎并没有吓唬姜恒的意思，片刻后，沙砾尽去，一道人影显现出来。
姜恒原本稍微平静的心情在看到人影的正脸后彻底炸裂！
是......另一个自己？
众所周知，人类是整个世界狩猎金字塔最顶尖的猎人。
人类可以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老虎狮子痛下杀手，但是却会恐惧那些像人但却不是人的东西，比如木偶，娃娃，假人，甚至是麦田里穿着破旧衣服的稻草人。
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当人类看到与自己高度相似的物体时，大脑中负责理解人们情绪或心理变化的区域会变得敏感，易于承担移情作用这一角色，因为移情作用会成为心理变化的一部分，当一些移情正常运作，一些移情受到抑制，就会产生可怕的情绪。
一如此时的姜恒，内心的恐惧简直要溢出屏幕。
（简单的做个比喻就是，当大家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打着游戏时，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自己流畅的操作，突然电脑宕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且这个人还在对着自己笑......）
虽然内心的理智在疯狂的告诉自己这个只是游戏！只是网游的剧情！不要害怕！
但是姜恒依旧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透心凉，心飞扬，仿佛刚刚在零下的天气炫了一瓶冰镇的雷碧。
“你，似乎在害怕什么？”
‘盗版’身影缓缓挺直了腰背，鹿皮长靴踩着沙砾发出吱吱的响声，他嘴角上扬，用近乎嘲笑的语气对着姜恒说道。
姜恒只感觉嗓子里好像被浓痰堵住，想要反驳，但是根本提不起力气。
他脑海里只觉得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疯狂，这破网游国家怎么能让它过审的！这么离谱！这么恐怖！最主要还这么突然！
看着姜恒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盗版’身影耸了耸肩，右手往腰间的蹀躞带中一别，抽出一柄清冷锋利且泛着寒芒的长剑，不再逗他，面色冷峻的走起了流程。
【战斗任务--打败镜像分身】
【任务要求--在铜锣岛上，杀死/使镜像分身失去反抗能力则为胜利】
【任务奖励--开启退出权限】
？？？？？？
姜恒看着熟悉的湛蓝色光幕在自己面前呈现，先是深深松了口气，这一幕至少证明自己还在网游进程中，而不是做噩梦。
但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懵逼住了，这次的任务奖励是......开启退出权限？
感情我刚刚找了半天的退出按钮还他么需要过任务才能开启？！！？
玩呢！RNM的退钱！！
虽然自己好像也没花钱......
但这要是过不了任务，那是不是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不会真的会永远留在这里吧！姜恒想起了恐怖的事情。
然而已经接过任务的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思考和发呆时间，‘镜像’的身影缓缓走上前，冲着姜恒似笑非笑的说道：“任务正式开始，你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说完后，‘盗版’身影把手上锋利的长剑丢了过来，似乎要姜恒将其当作武器。
“这玩意，还是开锋的？”已经从懵逼中缓过神来的姜恒纳闷道。
毕竟在之前绝大多数的网游新手村，给的武器基本上不是木棍就是未开锋，至少不会一上来就给能砍死人的装备，但目前来看......这个任务似乎只有砍死对方和被对方砍死两种选项。
看着对方像是变戏法一般又从腰间取出一把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锋利长剑，姜恒微微点头，认真起来。
他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也知道墨迹和疑问在很多时候没有意义，他的准则就是，遇山开山，遇水伐水，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一剑破之即可。
这也是他在绝大多数网游里都能攀登顶峰的原因之一。
虽然不知道这款网游在搞什么飞机，但是既然他这么搞了，那自己应下来又如何，不过就是做个新手任务而已，自己才不当回事，砍瓜切菜的把这个西贝货送回程序员的怀抱才是自己现在应该做的。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十分钟准备时间似乎像是镜花水月，还没容姜恒怎么缓过神来就过去了。
‘镜像’的身影急速向前俯冲，鹿皮靴子带起一阵沙砾，竟是给严肃以待的姜恒来了个脚底‘抛沙’！
刚准备正面迎敌的姜恒被这阵腥咸的沙子打在脸上，匆忙闭眼，却还没来得及睁眼反应，闪亮而又干脆的剑刃已经横切了姜恒的上半身。
秒杀。
姜恒第一次在网游中深切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但是那瞬间的疼痛，无以言表。
“每次死亡之后，有三十秒的休息时间，好好珍惜。”
‘镜像’分身收回长剑，语气平淡的说道。
说完后还不忘用鄙夷的眼神嘲讽了刚刚新生的姜恒。
锥心的疼痛真实无比，仿佛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上半身真的和下半身悄然脱离，还是被最最锋利的剑刃切分开的。
虽然自己在刚刚瞬间的死亡之后躯体瞬间重组，但是那来自精神上的巨大威压让还没喘过气来的姜恒有些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可以过审的剧情？
虚拟现实技术当然会有肢体上的疼痛感，但是绝大多数的热门网游都是默认帮玩家把疼痛度调到了0，也就是没有疼痛度。
玩家可以自行调节，但是国家规定网游最高疼痛上限为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说网游最疼最疼也就是现实里相同的疼痛的五分之一罢了。
姜恒之前在决斗场磨练意志的时候，曾经开启过百分之二十的疼痛度，因为真实的疼痛感能让他的剑术水平快速上涨。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在一款新兴网游之中，竟然让他体验了一次百分百疼痛度。
当然，很有可能不止一次。
“时间已到，我这边给你提个小意见......。”
“多想，是应付不了眼前的战斗的。”
“......”
姜恒刚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听到‘镜像’近乎不遮掩的羞辱，痛定思痛。
手持长剑就要和这个‘盗版’货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然而还没等他站起身，一道锋利的剑芒却又直接划破他的咽喉！
没有鲜血溅出，但是姜恒刚准备站起身来的躯体再一次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撕裂的疼痛蔓延全身，如果说第一次被瞬间斩切上身的他是迷茫居多，那这一次，就是愤怒。
愤怒之外他还多了一股怨气！
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天真！
自己凭什么会觉得一个会用低俗抛沙手法的不要脸‘镜像’分身能跟自己讲最基本的武德？
空气中浓厚的雾气中带着湿咸的海风，但是却并不寒冷，反而有些......暖洋洋？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现实里都他么过元旦了，即便是内陆也是大衣裹棉被的寒冷，更何况靠近大海，挺着昼夜温差的海边？
只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简直比玩虚拟现实网游还要真实的多，而且自己为什么能知道自己在梦中？
做梦不应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么？
就在姜恒自己都要把自己绕晕，正准备对着自己脑门来一下的时候，陡然间，一阵温柔的少女轻音在他耳边回响。
“亲爱的旅者，欢迎来到......《无双》世界。”
似乎是为了酝酿，少女声刻意在无双之前停顿了两秒。
无双......世界？
姜恒的大脑宕机了片刻，然而下一瞬，他的记忆就拉回到正午时候听许青阳在直播时候跟观众粉丝吹的牛皮：
“而今天晚上，星云科技的最新网游《无双》将会迎来首次内测！而主播我，就是此次极少参与内测的主播之一！”
“大家，高不高兴！兴不兴奋！幸不幸福？！！”
“......”
是这款网游？那个虚拟头盔捣的鬼！
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网游的世界，姜恒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这接近现实体验的真实触感，竟然......是网游带来的特殊效果？
视觉！
听觉！
嗅觉！
触觉！
味觉！
这他么......几乎都和现实一模一样！
和之前那些网游相比，这款叫做《无双》的虚拟现实技术的网游，简直就是跨时代的产物！
如果说之前的每部网游新作出来，都像是站在过往先辈的肩膀上再进一步，那这款《无双》网游，就像是在大家还在钻木取火的时候，直接从兜里掏出等离子武器跨好几个阶级碾压敌人！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暂时抛开对这款游戏的惊讶不谈，姜恒刚准备在自己的‘世界’中寻找退出按钮，那阵温柔的少女轻音又响了起来：
“亲爱的旅者，请在规定时间内，活着到达铜锣岛，小音在铜锣岛里等你哦~~”
【生存任务：三十分钟之内到达--铜锣岛】
【任务奖励--开启战斗副本】
【任务失败--取消内测资格】
少女声戛然而止，三道宛若电子合成投影光圈像是手电筒在黑夜中打出的光晕，明晃晃的呈现在姜恒的面前。
？？？
取消内测资格？嗯？？用不用这么拼！
虽然这个任务来的很突然，且用词相当生硬，换一般人可能都不惯着它直接撒手不玩了，毕竟我们正常人玩游戏玩网游是为了愉快自己的，干嘛要受你这指挥遥控。
而且这奖励还说的不明不白的。
但是姜恒不同，对于任务奖励他其实倒无所谓，毕竟一个刚刚内测的游戏也不能指望捞到点什么，最主要是这种莫名的挑战和不知情的激情，让他重燃了对初始网游竞技的热情。
一点小难关罢了，能难倒他么？
还是能的。
当姜恒心念一动，顺利接下任务，却不知道如何再进行下去。
现在的他，应该是踩在真实的地面上，而且还能闻到海风的味道。
但是浓郁的大雾让他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姜恒也努力想找找游戏里面是不是有地图之类的，但是失败了。
不知道是他没有找到，还是压根就没有。
而任务时间从它弹出来开始就在倒计时，每秒钟的倒退都似乎让空气更加沉重一分。
姜恒没有着急，闭上眼轻轻伸出手感知这大雾中，夹杂着的海风。
虽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清风刮过，但是几分钟里还是刮了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海风。
视觉上是白茫茫一片，等于封死了用眼睛找路这条路，既然如此只能从常识出发。
去海边玩过的人都知道，海风都是从海上往岸上吹，一如海浪一重高过一重。
既然如此，只要海风的次数足够多，稍加判断，就能知道大概在某个位置，会是小岛的所在地。
确定位置花了五分钟，倒计时只剩下二十五分钟。
姜恒不再犹豫，大踏步的朝着自己判断的地方飞奔而去！
大雾笼罩的天地，某一少年似乎不惧风雨，朝着未知之地，狂奔飞驰！
【恭喜完成任务--三十分钟之内到达--铜锣岛】
【时间用时：十三分钟二十一秒（S评分）】
【任务奖励--开启战斗副本】
当最后一脚踏上异常的沙滩中时，姜恒身体蓦然停下，身前闪过三道和之前类似的电子投影光圈，彰示着任务的完成。
脚上踩着的从土地变成沙滩，足以证明这里就是任务中提到的铜锣岛，腥咸的海风更盛，则是距离海边越来越近。
还没等姜恒心中暗暗得意，原本笼罩世界的乳白色浓雾缓缓散去，浮现出一座看着光秃秃的小岛。
应该，算得上小岛吧。
虽然说难听点这座岛可能没有一些富豪们的客厅大。
仿佛是在海面上忽然凸起的礁石。
稍微大一点的礁石。
脚下踩着的的确是沙砾，但绝对跟沙滩扯不上什么关联。
姜恒回头看去，自己原本一路狂奔而来的道路，竟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整个世界好像莫名的只剩下这么一座孤岛。
悲怆的凄凉感从姜恒的脚底板往上冒，虽然作为孤儿，他早应该习惯孤独，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倒也的确是头一回见。
就在姜恒又在想着退出键在哪里时，姜恒面前的一堆沙砾突然无风自动，甚至慢慢聚集成人形！
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差点一脚踩进海里！
这特么是个恐怖游戏？姜恒心想。
然而沙砾似乎并没有吓唬姜恒的意思，片刻后，沙砾尽去，一道人影显现出来。
姜恒原本稍微平静的心情在看到人影的正脸后彻底炸裂！
是......另一个自己？
众所周知，人类是整个世界狩猎金字塔最顶尖的猎人。
人类可以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老虎狮子痛下杀手，但是却会恐惧那些像人但却不是人的东西，比如木偶，娃娃，假人，甚至是麦田里穿着破旧衣服的稻草人。
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当人类看到与自己高度相似的物体时，大脑中负责理解人们情绪或心理变化的区域会变得敏感，易于承担移情作用这一角色，因为移情作用会成为心理变化的一部分，当一些移情正常运作，一些移情受到抑制，就会产生可怕的情绪。
一如此时的姜恒，内心的恐惧简直要溢出屏幕。
（简单的做个比喻就是，当大家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打着游戏时，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自己流畅的操作，突然电脑宕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且这个人还在对着自己笑......）
虽然内心的理智在疯狂的告诉自己这个只是游戏！只是网游的剧情！不要害怕！
但是姜恒依旧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透心凉，心飞扬，仿佛刚刚在零下的天气炫了一瓶冰镇的雷碧。
“你，似乎在害怕什么？”
‘盗版’身影缓缓挺直了腰背，鹿皮长靴踩着沙砾发出吱吱的响声，他嘴角上扬，用近乎嘲笑的语气对着姜恒说道。
姜恒只感觉嗓子里好像被浓痰堵住，想要反驳，但是根本提不起力气。
他脑海里只觉得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疯狂，这破网游国家怎么能让它过审的！这么离谱！这么恐怖！最主要还这么突然！
看着姜恒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盗版’身影耸了耸肩，右手往腰间的蹀躞带中一别，抽出一柄清冷锋利且泛着寒芒的长剑，不再逗他，面色冷峻的走起了流程。
【战斗任务--打败镜像分身】
【任务要求--在铜锣岛上，杀死/使镜像分身失去反抗能力则为胜利】
【任务奖励--开启退出权限】
？？？？？？
姜恒看着熟悉的湛蓝色光幕在自己面前呈现，先是深深松了口气，这一幕至少证明自己还在网游进程中，而不是做噩梦。
但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懵逼住了，这次的任务奖励是......开启退出权限？
感情我刚刚找了半天的退出按钮还他么需要过任务才能开启？！！？
玩呢！RNM的退钱！！
虽然自己好像也没花钱......
但这要是过不了任务，那是不是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不会真的会永远留在这里吧！姜恒想起了恐怖的事情。
然而已经接过任务的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思考和发呆时间，‘镜像’的身影缓缓走上前，冲着姜恒似笑非笑的说道：“任务正式开始，你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说完后，‘盗版’身影把手上锋利的长剑丢了过来，似乎要姜恒将其当作武器。
“这玩意，还是开锋的？”已经从懵逼中缓过神来的姜恒纳闷道。
毕竟在之前绝大多数的网游新手村，给的武器基本上不是木棍就是未开锋，至少不会一上来就给能砍死人的装备，但目前来看......这个任务似乎只有砍死对方和被对方砍死两种选项。
看着对方像是变戏法一般又从腰间取出一把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锋利长剑，姜恒微微点头，认真起来。
他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也知道墨迹和疑问在很多时候没有意义，他的准则就是，遇山开山，遇水伐水，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一剑破之即可。
这也是他在绝大多数网游里都能攀登顶峰的原因之一。
虽然不知道这款网游在搞什么飞机，但是既然他这么搞了，那自己应下来又如何，不过就是做个新手任务而已，自己才不当回事，砍瓜切菜的把这个西贝货送回程序员的怀抱才是自己现在应该做的。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十分钟准备时间似乎像是镜花水月，还没容姜恒怎么缓过神来就过去了。
‘镜像’的身影急速向前俯冲，鹿皮靴子带起一阵沙砾，竟是给严肃以待的姜恒来了个脚底‘抛沙’！
刚准备正面迎敌的姜恒被这阵腥咸的沙子打在脸上，匆忙闭眼，却还没来得及睁眼反应，闪亮而又干脆的剑刃已经横切了姜恒的上半身。
秒杀。
姜恒第一次在网游中深切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但是那瞬间的疼痛，无以言表。
“每次死亡之后，有三十秒的休息时间，好好珍惜。”
‘镜像’分身收回长剑，语气平淡的说道。
说完后还不忘用鄙夷的眼神嘲讽了刚刚新生的姜恒。
锥心的疼痛真实无比，仿佛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上半身真的和下半身悄然脱离，还是被最最锋利的剑刃切分开的。
虽然自己在刚刚瞬间的死亡之后躯体瞬间重组，但是那来自精神上的巨大威压让还没喘过气来的姜恒有些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可以过审的剧情？
虚拟现实技术当然会有肢体上的疼痛感，但是绝大多数的热门网游都是默认帮玩家把疼痛度调到了0，也就是没有疼痛度。
玩家可以自行调节，但是国家规定网游最高疼痛上限为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说网游最疼最疼也就是现实里相同的疼痛的五分之一罢了。
姜恒之前在决斗场磨练意志的时候，曾经开启过百分之二十的疼痛度，因为真实的疼痛感能让他的剑术水平快速上涨。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在一款新兴网游之中，竟然让他体验了一次百分百疼痛度。
当然，很有可能不止一次。
“时间已到，我这边给你提个小意见......。”
“多想，是应付不了眼前的战斗的。”
“......”
姜恒刚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听到‘镜像’近乎不遮掩的羞辱，痛定思痛。
手持长剑就要和这个‘盗版’货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然而还没等他站起身，一道锋利的剑芒却又直接划破他的咽喉！
没有鲜血溅出，但是姜恒刚准备站起身来的躯体再一次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撕裂的疼痛蔓延全身，如果说第一次被瞬间斩切上身的他是迷茫居多，那这一次，就是愤怒。
愤怒之外他还多了一股怨气！
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天真！
自己凭什么会觉得一个会用低俗抛沙手法的不要脸‘镜像’分身能跟自己讲最基本的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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